萧弈闲淡地拂了拂衣角,优雅一笑,道:“要去找帮手?我不走,就在这儿等你。”
官差遂囫囵地跑开了,还不忘对百姓喝道:“你们都给我等着,把你们一个个全都抓进大牢里!”
百姓一哄而散。还是赶紧各回各家吧,虽然看那年轻人揍官差看得很爽,可谁也不想被连累了蹲大牢啊。
官差走后,地上的乞丐也十分努力地爬起来走了,临走前不忘对萧弈道:“多谢这位大侠出手相救。”
萧弈面色冷淡地道:“我并非是救你,快走吧,一会儿人来了想走都走不了了。”乞丐遂一瘸一拐地离开了。萧弈侧头便对林青薇瞪道,“看你惹的好事!”
林青薇摊手,道:“是我把人揍这么惨的吗?”
不一会儿,那人就带着一伙人匆匆地来了。反正林青薇和萧弈也没打算逃走。一队官差十几个人,就这样把两人围拢在了中间。
“我看你们这次往哪里逃!”
双方还没开打,很显然,被揍的那个家伙并不是这队官差的头目。头目比他要沉稳老练得多,一双眼睛将两人审视打量了一遍,沉沉问道:“方才带头闹事的可是你二人!”
萧弈道:“带头闹事的是他,我们纯属路过。”
“少废话,请你们往衙门走一趟!”头目如是道。别的先不说,只要把这两人关进大牢,不愁没有苦头给他们吃。
萧弈翩翩笑道:“倘若不呢?”
头目眯着眼睛道:“倘若不,就别怪我们不客气。”说着就下令道,“去把这条街上的所有人都叫出来,还有抓住方才那些围观闹事者,统统收押进大牢,胆敢反抗者,生死不论!”
此话一出,一半的官差就领命去了,他们毫无身为执法者的觉悟,私闯民宅,把屋里的百姓统统拖出来,妇孺老人,皆是一个不放过。顿时这冷清的街面上,哭声细碎嘈杂,却不敢得罪官府而放声大哭。
林青薇皱了皱眉头,就见那官差头目沉幽幽地笑道:“你们不是爱管闲事吗,我倒要看看,这么多人,你们能不能管得过来。今日,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主动随我们去衙门归案,我便放了这些人;二是你二人尽管顽抗,但是他们一个个都得蹲大牢替你们赎罪!”
林青薇叹了口气,轻声地对萧弈道:“我反感被人威胁。”
萧弈道:“那就不要被威胁好了。倘若不在乎,又有谁能威胁得了我们?”
继而,林青薇却对那官差头目说道:“你放了他们,我们跟你们回衙门。”
萧弈面色一变,气道:“你不是不喜欢被人威胁吗!”
“是啊。”林青薇见官差围拢了上来,若无其事道,“但不喜欢就可以不做吗?”
于是这官差头目用满街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萧弈和林青薇二人擒住。那被揍的官差不由万分佩服头目。只要两人被关进了大牢,还怕不能狠狠地收拾他俩?
第263章 牢狱之灾
这荆州的衙门大牢条件极其恶劣,里面又冷又寒,据说在这冬天被关进来的,不出三天就会被冻死。那铁门仿佛也被冻得一晃就发出铿锵的声音。
林青薇唯一的包袱被没收。那官差头目拎着她的包袱,亲自上了锁,对二人笑道:“你们就好好地尝尝这牢狱之苦吧。”
那头目走了以后,被揍的官差哪能善罢甘休,当即就搬出刑具来,准备收拾萧弈和林青薇。
官差眼神落在林青薇身上,滴溜溜地转了转,摩挲着下巴道:“先把这白嫩的拖出来。”
狱卒准备打开房门,萧弈嗤笑了一声,用绳子绑着他根本没用,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挣了开,垂手道:“我也已经迫不及待了,快开门吧,看看这回我能不能把你揍死。”
那官差见状,不由犹豫了一番。他本量着萧弈被捆着,没有还手之力,眼下萧弈双手恢复了自由,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这样一来,若是打开牢门,非但不能让他受刑不说,还有可能把这两人给放跑了。
这时,林青薇也挣了挣,然后双手便跟着从绳子里解脱出来,闲闲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方才在官差用绳子捆绑她的时候,她双手便握成拳头刻意撑大了两手之间的距离,而今不怎么费力便能轻松解绑。
官差咽了咽口水,恨得牙痒痒地冷笑道:“也罢,你们就好好儿地在这里呆着吧!入冬以来,还没人能在这牢房里挨过三日,我也想看看你们到底能挨几日!”他又对狱卒道,“不许给他们饭菜吃,看他们到底是先冻死还是饿死!”
不论冻死还是饿死,只要能死,就能让这官差解气。虽然这气解得有点窝囊。
等官差和狱卒走了以后,牢房里便安静了下来。林青薇很能适应,捡个冰硬的石床一角落座,道:“献王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等窝囊气吧。”
萧弈没好气道:“还不是你!”
林青薇道:“反正天已经快黑了,多等等又何妨。”
萧弈虽然嘴上气,但实际上也没有多着急。他也落座得气定神闲。
的确,在这小小的牢房里,若是干坐着不动,不一会儿就能感觉到彻骨的寒意。就连林青薇身上穿着厚厚的袄衣,也难以抵抗那股寒冷。
片刻,她便搓着双手,放在唇边呵气。那动作简单又无害,仿佛任何人见了都忍不住要心软两分。
萧弈看了看她,一口一口呵气,委实既费力又收效甚微,便抬手抓过她的双手,握在了掌心里。
林青薇的手又软又滑,似凉玉一般,她自己呵气也暖和不了,但是萧弈握在手心里却倍感舒坦。
林青薇愣了愣,感觉到一股温暖正源源不断地从萧弈的手上传递到自己的手上,很明显他正在驱动真气给自己驱寒。
萧弈还不忘调笑道:“这小手又香又滑,薇薇,不如你从了本王,往后不管寒冬腊月,本王都一辈子给你暖小手,如何?”
离天黑还有一阵时间,林青薇不想出去的时候连路都走不稳,一时间只好忍了。那股温暖的真气游走她周身,让她十分舒服。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牢房里也跟着暗淡,林青薇起身,走到牢门边,随手拨了拨外面落上的一把锁。
她随手取出三根银针,深入到锁眼里掏了掏。她事先没接触过这古代的锁,但想来原理都是一样的,锁眼里无非是有什么东西卡着,只要把卡着的理顺了,这锁自然而然就弹出来了。
林青薇第一次亲自作业,虽然费了点时间,可好歹最后还是成功了。听到大锁松动的声音,萧弈道:“我实在难以想象,你以前一个大家闺秀,现在是怎么做到这些的?”这一路走来,林青薇带给他的惊讶和惊吓实在多得数不过来。
她根本不像个养在深闺和深宫中的女人好嘛!
偷鸡摸狗、坑蒙拐骗倒是顺手得很!
林青薇打开牢房的门,莞尔道:“这很难么?”
这个女人会点小聪明,这也不难理解。
两人走出牢房以后,到了出口的地方,那里正有两个狱卒守着,天儿太冷,他俩一边喝着烧酒一边吃着花生。居然没想到林青薇和萧弈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走了出来。
狱卒多少有点儿职业本能,其中一个见状,蹭地站起来,抬手就去抽墙上的佩刀,一边大声喝道:“大胆贼人,竟敢擅自越狱!”
只是他刀还未抽出,萧弈飞快地移身,抬脚一踢便又连手带刀地踢了回去,一只拳头便把那狱卒给敲晕了去。
另一个狱卒吓傻了,嘴里还含着花生米,不知是该吐出来还是该咽下去。
萧弈问:“是我亲自动手还是你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