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你老婆又跑了 第998节

  她立在屋檐下,看着春雨在风中倾斜,打湿了小径和栏杆。庭院的树木远看是光秃秃的,近处倒也有点脆嫩新芽。

  雨势逐渐转大,风也停了。

  无风的时候,暴雨似帘幕般,将天地笼罩其中,地上溅起一整排的水雾,萦绕着,缠绵着。

  顾轻舟的视线里,院门被打开了。

  一身铁灰色风氅的军官,阔步走了进来,几乎是小跑着上了台阶。

  脱下湿透的风氅和军帽,司行霈那张英俊坚毅的脸露出来。

  顾轻舟愣了下,然后就扑到了他背上,紧紧环住了他的腰。

  司行霈一惊。

  雨太大了,他只顾躲雨进来,没看到顾轻舟就在走廊上。

  一回神,将顾轻舟拽了过来。

  视线里的妻子,冻得唇色发白,方才一定是在思念他,所以不知道热冷。

  司行霈尚未低头,就见顾轻舟踮起了脚尖,勾住他的脖子。

  他个子高大,她踮起脚也没够着他的唇,就双臂用力想要往上攀。

  司行霈心中大动,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抱起来。

  她终于吻到了他。

  还是相同的气息,一点也没有改变,顾轻舟一瞬间热泪盈眶。

  佣人辛嫂瞧见了这一幕,立马叮嘱其他佣人,都回倒座里,谁也不许冒头,打搅了师座和太太的亲热。

  司行霈的吻,越来越深。

  雨似乎更加大了,整个世界都模糊着。

  在那模糊的街道上,司行霈进来时的大门留了缝隙,一辆汽车就停在那个缝隙处,正好可以看到走廊上那对夫妻。

  他们忘情的拥吻。

  蔡长亭坐在车子里,视线偶然模糊,偶然清晰,雨刷不停的来回摆动,将他的心绪搅合的一片狼藉。

  他看到了顾轻舟。

  顾轻舟的双手,用力攀附着司行霈,她紧紧闭上双目,享受此刻的重逢喜悦。

  她在家的时候,穿着月白色的短袄,深墨色的长裙,梳了低髻,宛如低眉顺目的小媳妇。

  非常端庄,也非常美丽。

  蔡长亭的双手,有点发僵,半晌也不知转动方向盘。

  他的眼睛里有火,是炙热的火,燃烧了他的视线,他的心房。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视线里的两个人消失了,他们回到了温暖的房间里,紧紧关上了大门。

  什么也看不见了。

  蔡长亭这才重新发动汽车,离开了这条街。

  他的五感,逐渐回来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呼吸很粗重。

  不用力吸气,他就喘不过来。

  蔡长亭只感觉每一下的呼吸,都是炙热滚烫,且艰难。

  他心中的那团火,烧得太厉害了。

  把车子开到了一处僻静的街道,蔡长亭下了车。

  雨势越发大了。

  雨是冰凉的,似一颗颗的冰砖,砸在人的身上。雨水将他浇得透彻,他还是感觉肺里的空气都被燃烧殆尽了。

  故而他趴在车门上。

  他艰难佝偻了腰,才能抵御内心那一一阵阵激烈的情绪。上次有这种感觉,是他监视司行霈和顾轻舟时,他们在客栈。

  他似乎能感受到那窗帘后面的激烈。

  那时候的情绪,并不比现在的好。

  街上紧闭的店门,突然就开了,一个看似羞涩的小姑娘,拿了一把雨伞给他,问他:“你是不是不舒服?看你的样子,是肠炎发作了吗?”

  “不是,是心脏。”蔡长亭道。

  小姑娘道:“要不要我打电话给医院,他们派车来接你?”

  “医院治不好我。”蔡长亭道。

  他抬起脸,一张惨白的面容,被雨水打湿了,更加的谲滟动人。

  小姑娘的脸刷得通红,心跳如鼓。

  蔡长亭似乎都能听到她的心跳。

  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烦躁和不甘:他总是能得到无数人的爱慕,却偏得不到他想要的。

  

第999章 看似仁慈的恶毒

  

  第999章 看似仁慈的恶毒

  蔡长亭湿漉漉坐在汽车里。

  他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他利用过的那些人,然后就想到了顾轻舟。

  他辜负了不少的人,故而他如今这幅样子,也是罪有应得。

  何时对顾轻舟起了心思?

  他不知道,他从未对任何人动心,他有时候搞不明白自己的好胜心和爱慕有什么差别。

  他想要赢,赢得女人的芳心。

  他不知何时动了情丝,等他终于明白的时候,已然是痛不欲生的痴念了。

  “情果是苦的。”他想起了这句谚语。

  雨,尚未停歇,屋檐下水滴叮叮当当。

  顾轻舟和司行霈躺在软软的被窝里,两人都懒得去洗澡,完事后彼此依偎着抱在一起。

  明明是司行霈的耕耘,顾轻舟却感觉累极。

  司行霈的手掌,一下下轻轻抚摸着她光洁后背。

  “......信我交给了督军。”司行霈道,“督军看完之后,他非常震惊。他说自己在我姆妈去世之前,和蔡景纾只是认识,没有什么接触。”

  顾轻舟微讶。

  这件事的性质,似乎一下子就变了。

  她从前还以为,蔡景纾是司督军追求来的,蔡景纾那时候不情不愿。

  不成想,蔡景纾早已知晓了司督军和妻子感情不和,暗地里下拌子,蓄谋已久。

  此事颠覆了顾轻舟的看法。

  只是,男人到底对女人的了解多么浅薄,才能二十几年没发现?

  顾轻舟心中说不出的惶然。

  她搂紧了司行霈,将自己贴在他身上,从他身上汲取力量和安全感。

  “如果督军睁只眼闭只眼,你打算怎么办?”顾轻舟问。

  司行霈当然不是善待司夫人,也不是善待司督军。

  他把此事交给司督军,而非痛快一枪毙了司夫人,因为他想要他们痛苦。

  这种痛苦是漫长的,几乎要把他们凌迟而亡。

  司督军会经历漫长的煎熬、选择、内疚,余生都别想好过;而司夫人,也会惊恐和担心,一直到死都不能安宁。

  顾轻舟觉得,这还不如一刀杀了他们。

  司行霈仍是那个司行霈,他只是把他的善良给了顾轻舟。对待其他人,他一如既往的狠毒。

  “不要操心了,轻舟。”司行霈低头,吻了下顾轻舟凉软的发。

  顾轻舟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只是想到司督军,想到他为司慕和芳菲去世的悲痛,顾轻舟心头发怯。

  司行霈还给司督军和司夫人的,只是他小时候,他和他外祖父母承受的痛苦罢了,所以顾轻舟不能轻飘飘说任何不恰当的话。

  她唯有沉默。

  她依靠着司行霈,把自己的身子贴在他温暖的胸膛上。

  她只希望,他胸前的那团热血——为了天下统一那团血,不要变凉,不要心灰意冷而改变自己。

  “司行霈......”顾轻舟低声喊他。

  他嗯了声。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顾轻舟道,“哪怕是下地狱,我也会陪着你的。”

  司行霈唇角微翘。

  这么久,似乎第一次笑。

  “乖。”他又吻了下她的头发,声音里添了点温度。

  外面的雨,始终没有停歇,淅淅沥沥敲打着窗棂。

  顾轻舟在司行霈的怀中沉沉睡去了。

  醒过来时,司行霈出去了。

  他下午才回来,拎了一盒子蛋糕给顾轻舟,表情已经舒缓了,道:“睡得还好?”

  “挺好的。”顾轻舟说。

  她让佣人去煮了红茶,来配蛋糕吃。

  司行霈坐在她身边,随意把沾满泥土的军靴搭在茶几上。

  顾轻舟蹙眉:“你讲究一点!”

  “讲究什么?”司行霈不以为意,“你还敢嫌弃我?”

  “我嫌弃!”顾轻舟站起身,要去脱了他的靴子,佣人已经拿了拖鞋过来。

  司行霈换了鞋,佣人也把茶几擦干净了,顾轻舟就决定,以后不再这边喝茶了,无论如何也要去餐厅。

  她起身去吃蛋糕时,司行霈就顺势搂住了她的腰。

  他用暧昧的姿势,将她压在沙发上,轻轻撩拨了她额前碎发:“叶督军的六姨太怀孕了,你那药方不错嘛。”

  顾轻舟道:“你敢质疑我的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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