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你老婆又跑了 第751节

  霍拢静任由他抱着,似乎恍然:“我也觉得你是我最亲的人,我记得你。虽然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你......”

  除此之外,她谁也不记得了。

  “这是我们的家吗?”霍拢静又看了看四周,破房子里家徒四壁。

  男人道:“不,这不是我们的家,我们是南洋生意人,这次是进货时遇到了劫匪,船翻了。我们要回南洋去的,你能走吗?”

  “当然。”霍拢静道,“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记不住你的名字了。”霍拢静道,“我是不是生病了?”

  “是,以后慢慢养。”男人道,“你好的时候,也常记不住我的名字。我叫江临。”

  “江临?”霍拢静慢慢咀嚼这个名字,“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坏了,我是不是病得很厉害?”

  “不是。”男人道,“你没事的,休息几天就好了。”

  霍拢静点点头。

  男人亲自端了药碗,喂她喝下去。

  药汁很苦,霍拢静痛苦蹙眉。然而牵动了脸上的表情,头上传来阵阵的剧痛。

  她喘息沉重。

  江临抱住了她的头:“别多想了。你要记住,你是江太太就行。其他的,我以后慢慢告诉你。”

  霍拢静颔首。

  她问江临,她到底是谁,娘家姓什么。

  江临告诉她:“你娘家姓霍。你母亲曾经是舞女,跟你父亲在欢场结识了。后来,你父亲迷途知返,回到了家中,你母亲单独生下了你。

  没过几年,你母亲去世了,所以你被卖到了北方的戏班。我也是和你一样的,后来我们逃离了,在你哥哥的帮助之下,去了新加坡做生意。去年才去的,这是第二次回来进货。”

  “我有哥哥?”霍拢静问。

  江临点点头。

  “我有孩子吗?”

  江临摇摇头。

  霍拢静问了很多。她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并未惊慌失措,因为她丈夫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她知道对方没有撒谎,因为她从内心深处,亦感觉到从他身上传递过来的安全感。

  他是她最信任的人。

  一定是很相爱的夫妻,长久的相处,才有这种默契。

  既然丈夫在身边,霍拢静对自己不记得的事,也就不深究了。

  她很多事是知道的,却又很模糊。她只是暂时的糊涂,总能想起来的。

  “你的脸上,还有你的手上,全是伤。”霍拢静心疼道。

  江临把手上的伤给她看:“这是为了救你而活生生被人刮去了肉,后来就变成了这样。”

  霍拢静大惊失色,同时头疼欲裂:“怎么回事?”

  江临握住了她的手:“以后在想,都过去了。”

  他犹豫着,试探着,想要轻轻吻下她的唇。

  然而,他似乎怕碰上了她。

  霍拢静见自己丈夫这般小心翼翼的,于心不忍,捧住了他的脸,亲吻了他。

  他则用力搂紧了她:“阿静!”

  “阿静,我们回家吧,就只有我们俩。”他道,声音低沉了下去。

  “好。”霍拢静道。

  翌日清晨,有一艘渔船出海,霍拢静跟着她丈夫,离开了渔村。

  他们上了渔船,后来又去了另一处的码头,换了邮轮。

  一路往新加坡去,霍拢静的脑袋伤口很长时间没有痊愈。

  因为脑子受伤了,她像个婴儿似的,能知道的事很少,记住的更少。

  只要江临在她身边,她就什么也不怕了,她成天养病,很少思考。

  至于剩下的,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她想等自己好了之后,再慢慢想起来。

  “我哥哥,他是什么样子的人?”霍拢静偶然也问。

  江临道:“他是个很好的生意人。等我们下次安顿好了,再去见他。”

  “好。”霍拢静乖巧,把头依靠在他的肩膀上。

  他很高大。

  霍拢静对他非常的肯定,因为她内心深处,的确有他的痕迹。

  每次想到他,她心中能沁出甜蜜来。她知道感情是不会欺骗她的,她的丈夫就是眼前的人。

  他很强壮,也不苟言笑,可是对她极其温柔。

  “我要回家了。”霍拢静想,“我心里总想着回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终于可以回家了。”

  

第724章 巨浪

  

  第724章 巨浪

  司慕的棺木,放入深邃潮湿的墓穴里时,司夫人失声痛哭。

  她用力趴在棺木上,想要她的儿子再次睁开眼。

  所有人都动容。

  司督军见惯了生死,此刻亦是神色惨白,眼泪顺着他苍老的面颊,毫无顾忌的滑落。

  众人更是心下戚戚然。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大概是人世间最凄惨的事了吧?

  “拉开夫人。”司督军任由老泪纵横,嘶哑着声音对副官道。

  副官道是。

  “夫人,别错过了时辰,让少帅下辈子无法投胎到好人家。”副官道。

  这句话,让司夫人松了手。

  司慕这边阖上了坟窝,司芳菲的棺木才放下去。

  一子一女,都不过二十来岁的花容岁月,全部都要埋葬于此,从此便是一堆白骨,世间再无他们的痕迹了。

  “芳菲,下辈子别再做阿爸的女儿了。”司督军面对这边的坟墓时,更加悲切。

  众人都跟着湿了眼眶。

  有些是做戏,绝大多数人则是被这份悲切的气氛感染,情难自禁。

  司行霈站在司督军旁边,看着老父亲泪流满面的样子,他那颗坚硬如铁的心,也沁入了一些柔软。

  他没有当众落泪,悲伤却是浓郁的,似那沉甸甸的乌云,笼罩在他的心头,随时要下一场大的暴雨。

  葬礼结束,送葬的亲戚朋友们各自回家,司行霈也跟着司督军到了督军府里。

  父子俩在书房独坐。

  “把轻舟送走吧。”司督军对司行霈道,“暂时和她离婚,将她放到安全的地方。再过几年,就随便你们胡闹了。”

  司行霈知道,司夫人已经到处攻讦顾轻舟了。

  司督军的意思是,不想司行霈和顾轻舟反击司夫人。

  若是不反击,顾轻舟以后在平城也是受人唾弃。

  司夫人对抓到的凶手不满意,她不相信她儿子死得这么悄无声息,于是她把怨气都洒在顾轻舟和司行霈身上。

  顾轻舟和司行霈谋杀司慕这种毫无根据的谣言,经过一段时间的渲染,会就成为板上钉钉的事实了,这也是司夫人即将要做的事。

  “这是我们两口子的事。”司行霈拒绝了,“我知道您想要说什么。您放心,她怎么诬陷我们,我们都不会让她难堪,就是琼枝,我也会让她三分。”

  他不反抗。

  司夫人和司琼枝的攻击,世间的流言蜚语,他要和顾轻舟一起承担。

  逃避不是他司行霈的作风。

  以死亡做局,活着的人根本没办法去斗。

  司慕已经死了,他和他母亲能获得无数的同情,这是活着的人得不到的。

  “轻舟不是睚眦必报。”司行霈又道,“她懂得轻重。”

  “假如她懂得,那天她就不会打夫人了。”司督军道。

  司夫人去厮打顾轻舟,顾轻舟还手了,丝毫没有退步。

  对顾轻舟而言,她是绝不会坐以待毙的。

  司督军不想顾轻舟声名狼藉,更不想顾轻舟害死他夫人。

  家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剩下的总需要有人忍气吞声,可偏偏司夫人和顾轻舟都不是那能忍耐的人。

  “既然您说了,我们以大局为重就是了。”司行霈道,“此事,不必再谈了。”

  司督军亦不想谈。

  他太过于疲倦了。

  这几天,他经历过一次吐血,鬓角的白发更多了,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

  就连生气,也没什么力气了。

  他提出让司行霈和顾轻舟离婚,何尝不是想保护顾轻舟?

  司督军真的老了。

  心态的苍老是瞬间的。

  身为老者,家人就变得格外有意义。别说自己的血肉,就是顾轻舟,也让司督军牵挂着。

  他希望顾轻舟能保存实力。

  既然已经做了一回假,再做一回又有何妨?

  只要保住了命。

  “是我领轻舟进入这个家庭的,不应该让她半途而废。”司督军心想。

  他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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