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你老婆又跑了 第5节

  真是太不要脸了。

  督军夫人冷笑,笑得不可思议:好单纯可笑的孩子啊!

  “我当然知晓我跟谁说话。”顾轻舟面对突然变脸的督军夫人,神色依旧平和贞静,好似没有看到她的变化。

  顾轻舟说:“抚养我的乳娘李妈身体不好,我打算过些日子把她接到城里,享享清福,乡下实在太苦。所以,我不回乡下了。

  我们家什么光景,夫人肯定知晓,若是没了督军府未来少夫人的名头,他们会吃了我不吐骨头,我可活不下去。您和少帅是我唯一的靠山啊!”

  “哈?”督军夫人无语到了极致,也愤怒到了极致,怒极反笑,“这么直言不讳想要攀高枝,你还真的一点脸皮也不要的!”

  “过奖啦。”顾轻舟淡笑,笑容纯净如出绽的荷,清纯甜美。

  督军夫人恨不能撕烂她的脸。

  自己一辈子跟狡猾的狐狸斗智斗勇,今天怎么好似输给了一只小白兔?

  真是阴沟里翻船。

  “.......你有什么资格阻止退亲?”督军夫人面容抽搐,所有的雍容一败涂地,“我们凭什么做你的靠山?你知道碾死蚂蚁有多容易吗?”

  顾轻舟在督军夫人眼里,还不如蚂蚁!

  “碾死蚂蚁是容易,但是消灭证据可就不容易了。”顾轻舟笑道。

  她起身,从自己的手袋里,掏出一个香囊。

  香囊是墨绿色杭稠,上面绣了很精致的折枝海棠,花瓣配色用心,层层叠叠次第盛绽,华美艳丽。

  打开香囊之后,顾轻舟取出一张泛黄的纸,递给了督军夫人。

  “您瞧瞧。”顾轻舟笑道。

  督军夫人不解,蹙眉不耐烦接过去。

  打开之后,督军夫人差点双腿发软,她震惊看着顾轻舟:“你......你.......”

  她双唇哆嗦,说不出一句话。

  “这些信我全部保留了,都是当年我母亲留给我的,说将来好给婆婆做见面礼。”顾轻舟道。

  督军夫人脸色惨白。

  这些信.......

  这些信太可怕了!

  绝不能让督军知道,更不能让世人知晓!

  督军夫人以为这些信早已毁灭了,不成想居然在顾轻舟手里。

  “不怕我杀你灭口?”督军夫人从牙缝里挤字,狠戾盯着顾轻舟。

  这么小的年纪,就如此会装,而且狠毒,将来绝对是个狠角色,应该杀了她,永绝后患。“.......我们在乡下,也认识了一些人。”顾轻舟笑道,“您可以杀我,杀了之后那些信也许送交给报纸,也许传入茶馆书局,那到时候全岳城都会知晓信的内容,您觉得划算吗?”

  督军夫人哆嗦着,她终于明白:自己被敲诈了。

  顾轻舟明白一个道理:玉不敢跟瓦碰,玉怕碰碎,低贱的瓦则无所顾虑。

  督军夫人是玉,顾轻舟是瓦。

  光脚不怕穿鞋的,顾轻舟现在就是光脚,她无所顾忌,督军夫人却不能行差踏错!

  督军夫人堂堂一方权贵政要的夫人,被一个乡下十六岁的丫头敲诈,简直是丢脸无能!

  她恨得面色铁青。

  “夫人,我顾轻舟不是不知深浅的人,我今天拿出这些信,就知道您永远不可能容得下我,那么我再嫁入督军府,岂不是羊入虎口?”顾轻舟道。

  督军夫人微微松了几分神色,错愕看着顾轻舟。

  “所以您要相信我,这绝不是什么缓兵之计,我没打算嫁入督军府!我要的,是少帅未婚妻的身份,让我一个乡下人能在薄情寡恩的父亲家中立足。”顾轻舟继续笑道,“只要两年的时间,我保证,两年之后的今天,我一定会来退亲!”

  督军夫人心思千回百转。

  她实在拿顾轻舟没法子了。

  顾轻舟手里拿住了督军夫人的把柄,想要杀了她,也要等她把那些把柄都拿出来!

  “可以,不过信你要全部给我!”督军夫人道,“否则我凭什么相信你?”

  “给了您之后,我还有什么资格?”顾轻舟笑道,“夫人,您一直处于高位,我才是处于劣势,战战兢兢谋生。

  除非您把我惹急了,否则拿出那些信,就是和您同归于尽。我还不想死,您大可放心,那是我的防身之物,我轻易更不敢泄露。”

  督军夫人再次沉默。

  不得不说,顾轻舟是个擅长攻心计的女子,她的话,句句点在督军夫人的顾虑上。

  “......我跟您保证,这两年不会给少帅抹黑。”顾轻舟道,“规规矩矩做人做事!”

  “我怎么相信你?”督军夫人冷冷道。

  “除了相信我,您还有别的法子吗?”

  督军夫人梗住。

  顾轻舟的敲诈,成功了。

  

第6章 痴心妄想

  

  秦筝筝坐在楼下,眼睛时不时盯着楼梯口,心中焦虑:“她们俩在楼上谈什么呢?”

  她生怕事情有变故。

  同时,秦筝筝也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督军夫人多次表明,顾缃这等才女,才有资格做督军府未来的女主人。

  顾轻舟一个乡下丫头,十几年的旧约,谁会把她放在眼里?

  督军府也丢不起这个人!

  “缃缃高挑美丽,十三岁留学英国,四年后归来,真正的英伦淑女,那个乡下丫头有什么资格和缃缃比?”想到这里,秦筝筝又底气十足,舒服依靠着柔软的沙发,等待消息。

  一个小时之后,顾轻舟和督军夫人下了楼。

  她们俩脸上都有笑。

  督军夫人眉眼深邃,笑容里带着几分莫名的深长,秦筝筝看不懂;而顾轻舟笑容轻盈俏丽,宛如得了一块糖人的天真少女。

  秦筝筝站起来,想看看她们谈得如何,却没看出端倪。

  若是谈拢了,顾轻舟应该失落伤心;若是没谈拢,督军夫人应该愤怒生气。

  结果呢,她们俩都带着娴静笑容,让秦筝筝摸不着头脑。

  怎么回事?

  “先回去吧,我后天办舞会,你一定要来。”督军夫人轻轻拉着顾轻舟的手,将她送到了门口。

  “是。”顾轻舟笑着,眼底碎芒滢滢,无辜又单纯。

  督军夫人轻轻咬了下唇,眼角微微抽搐。

  秦筝筝看的满头雾水。

  离开督军府,秦筝筝迫不及待问顾轻舟:“怎样,和督军夫人说了什么?”

  顾轻舟想了想,道:“就是说些家常话.......”

  “那退亲的事呢?”秦筝筝问,语气装作漫不经心,眼睛却死死盯住顾轻舟。

  “夫人说,她后天办舞会,到时候亲戚朋友都来了,她会宣布一件很重要的事。”顾轻舟道。

  秦筝筝倏然松了口气,大喜。

  她坐正了身姿。

  秦筝筝和督军夫人也算旧相识了。

  顾轻舟的生母叫孙绮罗,秦筝筝是孙家的表亲,父母双亡之后,她投奔了孙家。

  督军夫人叫蔡景纾,小时候住在孙家隔壁,孙绮罗常照顾她,她跟孙绮罗感情很好。

  后来,还是孙家的老爷子保媒,将蔡景纾嫁给了当时是个小警员的司督军。

  那时候,司督军乡下原配死了,还有个三岁的儿子,蔡景纾不太愿意,是孙老爷子说,司督军前途不可限量。

  正是因为如此,司督军至今感激孙老爷子,不肯退掉孙老爷子的外孙女顾轻舟。

  督军夫人和孙绮罗从小感情还不错,孙绮罗是个很大方的人,总是给督军夫人买衣裳、买首饰。

  秦筝筝做了孙绮罗丈夫的外室,督军夫人也是恼怒。

  可到底十几年过去了,督军夫人也不是当年的蔡景纾,她甚至记恨定亲这事,毁了她儿子的婚姻,从而记恨去世多年的孙绮罗。

  督军夫人嫁给司督军的第二年,就生了个儿子。

  那个儿子,便是司二少帅,顾轻舟的未婚夫。

  不过,很快司二少帅就不是顾轻舟的未婚夫,而是顾缃的未婚夫,秦筝筝的女婿了。

  秦筝筝得意笑了笑,心想:“外头已经有些流言蜚语,说二少帅定过亲,遮掩不掉。

  督军夫人开舞会,肯定是要当着众人的面,让他们见识见识乡下姑娘的丑态,从而宣布退亲!”

  想到这里,秦筝筝就幻想下后天顾轻舟第一次去舞会,笨得手忙脚乱的模样;以及督军夫人宣布退亲时,众人的嘲讽,顾轻舟的狼狈,秦筝筝几乎笑出声。

  “也许,督军夫人会趁机再次宣布,缃缃是二少帅新的未婚妻呢?”秦筝筝美美的想。

  她要去给顾缃再添几套衣裳和首饰,让顾缃光彩照人。

  秦筝筝瞥了眼顾轻舟。

  顾轻舟安静坐着,眉眼低垂。她的面容藏在阴影里,看不出喜悲。

  “乡下人嘛,就应该嫁个庄稼汉,想嫁权贵高门,着实太痴心妄想了。人应该清楚自己的分量。”秦筝筝想着。

  这些话,她不会告诉顾轻舟,现在秦筝筝还是在扮演慈母。

  回到顾公馆时,顾轻舟在楼下轻声说了句:“太太,我先上楼了。”

  她叫太太,秦筝筝也懒得反驳。

  在秦筝筝心里,顾轻舟还真不如她家的佣人,地位太低下了!

  顾轻舟上楼,秦筝筝的长女顾缃则急促下楼了。

  “姆妈,谈得怎样?”顾缃紧张问她母亲,“退了吗?”

  秦筝筝抿唇一笑。

  顾缃会意,立马大喜,一颗心落地了。

  秦筝筝心情也很好,昨晚老三受伤的郁结都一扫而空。

  “......那,督军府什么时候和我定亲?”顾缃又问。

  秦筝筝喜欢在女儿面前摆威严,她很笃定将自己的猜测,认定为事实,对顾缃道:“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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