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你老婆又跑了 第372节

  顾轻舟看了眼李文柱之后,立马收回了目光。司慕说,顾轻舟的乳娘和师父是被李文柱打成了筛子,顾轻舟不信。哪怕是真的,也是因为司行霈。

  司行霈才是凶手。

  她不信司行霈的鬼话,眸光中对李文柱也没什么异样。

  正式开庭之前,顾轻舟突然趴在司慕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司慕回头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很明显的惊讶,问:“真的?”

  顾轻舟往后面不经意瞥了眼,道:“真的。”

  司慕点点头。

  正式开庭,法官就坐之后,南京那边先站出了律师,给司慕定性是:“逼死聂芸,应该判十年牢狱。”

  司家这边的律师,是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一口极其流利的英文,先反驳了原告的话,再用中文翻译一边给旁观者听。

  司法部请了聂芸的母亲孙氏作证。

  孙氏很消瘦,哭得可怜:“是司家逼死了芸儿,她跟我说她不能活了,还说少帅拿金条打发她。”

  同时,南京的律师又拿出照片,问:“这是聂芸的遗体吗?”

  孙氏道:“是的,芸儿的脚趾天生只有九个。”

  然后,律师又拿出照片:“这是聂芸的照片吗?”

  照片是证明聂芸出现在新宅、饭店和江边。

  孙氏大哭起来:“是的。”

  对方律师总结:“聂芸先被司慕强,暴,受辱之后去司家寻个说法,被司家羞辱之后跳江,司慕罪行成立。”

  法官就让司家的律师说话。

  司慕自己也坐到了证人席上。

  “请问司慕先生,你可有与聂芸发生过关系?”律师问。

  司慕却闭口不答。

  他沉默了下,突然站起来道:“我没有罪,这是南京司法部对我的诬陷,这是一个巨大的陷阱,想要毁了我和我父亲的声誉!”

  他声音极大,情绪却很平稳,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说道。

  旁观的人躁动了起来,法庭里嘈嘈切切。

  法官敲了法槌,人声才慢慢平复。

  司家的律师觉得司慕情绪失控,有点紧张,怕此事难以收拾,他道:“司慕先生,请您坐下,回答我方才的问题。”

  “我没有罪行。”司慕道,“律师,请你代替众人问我,为什么没有罪行。”

  律师一怔。

  围观的人却哄笑。

  法官再次敲了法槌。

  律师很尴尬。然而,司慕是一根筋的,若是不安抚好他的情绪,今天这案子必须要输掉。

  于是,律师先顺着他,问:“你如何自证没有罪行?”

  “因为聂芸没死。”司慕道。

  一言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震惊看着司慕。

  就在这个时候,坐在最后面一个带着墨镜的男士,摘掉了头上的假发,露出及肩的长头发。

  原来是女扮男装。

  所有人都看着她。

  聂芸的母亲则是震惊,一眼认出是自己的女儿,扑过去抱住了她,声泪俱下:“芸儿啊!”

  这下子,整个法庭全部乱了套。

  大家纷纷站起来:“怎么回事?”

  “人不是死了吗?”

  “这就是聂芸吧?报纸上天天登她的照片,就是她。”

  法官使劲敲法槌,却再也无法让喧闹的场面静下来,整个法庭都沸腾了。

  南京司法部的人以及李文柱,却是一瞬间面如死灰。

  

第360章 漂亮收场

  

  聂芸突然出现,她母亲孙氏扑过去,抱住女儿大哭:“芸儿,芸儿啊!”

  司法部有位一直跟着孙氏的女秘书见状不好,上前阻拦:“聂太太,人有相像,这未必就是......”

  她话未说完,已经被聂太太重重推搡开。

  聂太太孙氏眼泪婆娑中,大声斥责道:“我自己的女儿,我能认错吗?我就知道,上次那个不是我的芸儿,是你们非逼着我认的!”

  众人哗然。

  这位秘书面子上讪讪然,怕聂太太生气中说出更多,当即退下去。

  聂芸也是泣不成声:“姆妈!”

  母女俩抱头痛哭。

  在场所有人便都明白了,这就是聂芸——被司慕逼死的聂芸。

  “听到了吗,聂芸的母亲说司法部逼迫她认下那尸体。”观众席以及后面旁观的人,都在议论。

  聂太太方才那声实在太大,整个法庭里的人都听到了。

  “这也太肆无忌惮了,公开逼迫人做伪证!”

  “你就不懂了吧,这是政治倾轧!”

  “闹成这样,也怪丢人现眼的!”

  场内议论声不止。

  法官用英文大声咆哮,让场面安静下来,又使劲敲打法槌。

  而法槌的响动,在华人耳朵里起不了警示的作用,还不如一块惊堂木有震慑力。法官叽叽咋咋的英文,更是淹没在鼎沸的人声里。

  军警气急,朝着窗外鸣了一枪,这才让纷繁的场面彻底静下来。

  “不太好!”李文柱跟身边的某位低语。

  聂芸的出现,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岳城司家一直表现得很被动,好像毫无招架之力,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们留了后招。

  “是啊,人不是死了吗,怎么还出来了?”那人也低声。这是政治部武部长的秘书,跟着李文柱过来的。

  一番静谧之后,司慕的律师机敏而双目放光,清醒过来。

  这位律师叫白明华,曾辅助过北平司法部建立新的司法体系,是清廷最早派往英国的公费留学生之一。

  华夏没什么法庭,白律师平常的工作,就是帮工厂拟定文件,或者帮债券、股票公司处理些经济往来。他来南方日子不长,还没什么名气,生意也惨淡。

  接下这个案子,他心中也没底,只是司家给的钱丰厚,又是胡同贤胡总长的秘书介绍的,白明华不能推辞。

  可现在,峰回路转,聂芸没死,司慕这案子就稳赢不输了。

  今天,整个南方八成的大报纸都有记者在场。

  这场官司赢了,在整个江南都要闻名遐迩,白律师就可能声名鹊起,从此名与利赚得盆满钵满。

  有了如此的期盼,白律师顿时来了精神,他上前,用英文和法官沟通了。

  “我想要添加新的证人。”白律师如是对法官道。

  法官对华人的纠纷一点兴趣也没,之前昏昏欲睡,此刻看到聂芸居然没死,反而添了几分探究,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让她上证人席,告诉我她怎么没死。”法官坐正了身姿。

  白律师脸上立马多了笑容。

  李文柱和政治部的秘书不懂英文,只见白律师展颜微笑,他们有点慌了,好似法官已经站到了司慕那边。

  法官发了令,白律师就高声翻译,对聂芸母女道:“请聂芸女士上证人席。”

  有人拉开了聂太太。

  聂芸穿着一身很合体的西装,看上去像个瘦小的男人;现在摘了假发,露出披肩的乌发,竟有几分英姿飒爽。

  她身子却发抖,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走到了证人席上。

  白律师一口中文一口英文,利落干脆的询问了。

  “请问聂芸女士,你和司慕先生发生过关系吗?”白律师问。

  “没有,我还是处,子,这是我一个小时之前在教会医院妇检的证明,有医生签字。”聂芸道。

  说罢,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

  李文柱和政治部的秘书,神色更加难看了,他们交换了一个眼色,心中有明白聂芸这是“有备而来”!

  连医生的证明都开好了。

  聂芸没死,司慕就没有罪行,军政府和司督军的声誉就挽回了。哪怕真的发生了关系,也无法证明什么。

  然而,聂芸还是有物证证明自己跟司慕无关。

  她把医生的证明交给了白律师。

  白律师递给了法官。

  法官看了医生的签名,道:“证据可信。”

  这家医院是上海最大的教会医院,医生更是业内闻名的,绝不会做假证。有了医生的签名,这张单子就是证据。

  白律师翻译给所有人听:“法官大人说,证据可信,这就说明,聂芸女士仍是处,子,她未曾与司慕先生发生过关系。”

  记者们的相机,闪着镁光灯,一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观众席坐着和站着的人,彼此咬耳朵。

  “聂芸女士,南京司法部说你去世了,你如何自证就是自己?”白律师又问。

  聂芸声音有点颤音,道:“报纸上说,我的尸体腐烂不堪,他们凭借我的脚趾,就断定是我。那么我能不能用我的脚趾,证明我就是聂芸?”

  白律师问了法官。

  法官点头。

  聂芸只有九根脚趾,这是南京司法部提交的证据。这个证据,当然可以交给聂芸自证。

  于是,聂芸脱了鞋袜,将脚拿出来给众人看。

  她天生一脚只有四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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