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不少人的目光集中在这里。
魏清嘉的艳光,足以逼退世间所有的繁华,让景色和女人们都黯然失色,只剩下她绝艳的姿容,点缀这个世界。
“好漂亮,这是谁啊?”来接孩子的男人们,痴痴望着她。
这等绝色佳人,平常都是见不到的,难得今天会遇到,男人们贪婪看着她。
女人们则嫉妒不已,酸溜溜道:“不过如此嘛。”
“是魏清嘉吧?”不知谁说了句。
“好像真是她!哎呀,报纸上说她回来了,果然不假。”
“她来接谁啊?”
就有人过来打招呼。
魏清嘉寒暄几句,就绕开了。
顾轻舟每次看到魏清嘉,都要惊艳一次。
老天是厚待魏清嘉的,她身上每一处都完美,从五官到身段,甚至举止笑容,都有精致的韵味。
总之,若是世人知晓她是司慕的前女友,又知道顾轻舟是司慕的未婚妻,那么顾轻舟简直是猪粪不如了。
魏清嘉享受众人的目光,毫无忐忑,落落大方的含笑,只是喊了顾轻舟:“顾小姐?”
顾轻舟上了汽车。
司慕坐在前排的副驾驶座,不言不语的。
“少帅怎么来了?”顾轻舟好奇。
“我不能来吗?”司慕反问,冷漠又憎恶道。
顾轻舟只是单纯的好奇,甚至带着几分打招呼的意思,她的态度是友善的。
被司慕这么一堵,她顿时觉得没意思,尴尬闭了嘴,不再和司慕说话了。
魏清嘉笑容里有丝不易察觉的快意,那点快意一闪而过,她笑容恬静:“是我请少帅的。他向我引荐了顾小姐,我想请他一起来。顾小姐,您不介意吧?”
前女友想约见未婚妻,还把司慕带着,顾轻舟若真打算和司慕结婚,这会儿估计要气死了。还好!
顾轻舟庆幸自己即将跟司慕退亲,她对魏清嘉也出奇的和蔼,带着几分置身事外看好戏的心态接触。
有了这种心态,顾轻舟是挺轻松的,就是不知魏清嘉和司慕怎么想。
司慕应该也很轻松,毕竟他是要退亲的。
唯一不太轻松的,可能是察言观色的魏清嘉吧?
“不介意。”顾轻舟道,“魏小姐,应该不是您自己生病了吧?”
顾轻舟能“望其形、知其病”,魏清嘉没有什么疾病,就是有点气色不足。
魏清嘉身材消瘦,平素少食,这种情况也很正常。
“不是。”魏清嘉道。
对于病家,魏清嘉好似很警惕,小心翼翼的,始终不露半点口风。
他们三个人寻了家西餐厅坐下。
这家西餐厅全是双人座,没有雅间,英国人开的,若是几个人来,就合并桌子。华人一开始不适应,后来视为时髦。
这个时间点,正是晚餐时分,餐厅里人满为患。
临窗的两张台子合并,司慕先坐下了。
魏清嘉指了司慕对面的席位,对顾轻舟道:“顾小姐,您坐啊。”
这是正位。
她以为顾轻舟会谦让,或者因司慕发火,她不肯坐在他对面,这样她就坐在旁边拼凑的桌子上。
如此一来,顾轻舟就像个外人。
没想到,顾轻舟含笑点头,不说二话就坐下来。
魏清嘉的笑容顿时有点僵硬。
她太意外!
正常情况下,女孩子不都应该推让几下吗?
若是顾轻舟推让,魏清嘉就顺水坐到司慕面对。
可现在的情况时,他们俩同桌而坐,魏清嘉在旁边添副台子,就好似服侍的人一样。
顾轻舟是司慕的未婚妻,魏清嘉是离婚过的,若是被人看到,只怕以为魏清嘉要做司慕的姨太太吧?
这太敏感,对魏清嘉太不利了。
魏清嘉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
“坐啊,魏小姐。”顾轻舟还笑盈盈的招呼她。
司慕也看出了魏清嘉的窘迫。
他站起来,道:“嘉嘉,你坐这里。”
两张台子并列,司慕想了想,他坐到了顾轻舟身边的台子上。
这样,两位女士同桌,他靠近顾轻舟而坐,所有人都不尴尬了。
司慕坐下,闻到了顾轻舟身上淡淡的玫瑰清香。
她用的洗发香波是这种味道的,好几次去司公馆吃饭,亦能闻到。
醒酒器里,装着潋滟的红葡萄酒。
司慕先给魏清嘉倒了一杯,再给自己倒,然后就不管顾轻舟了。
气氛又是一愣。
魏清嘉接过来,为顾轻舟倒了半杯。
“顾小姐,其实挺难以启齿的,生病的是家父。”魏清嘉道,“他对此事颇为忌讳,去看了西医,没什么疗效,夜里疼得睡不着。
他也不好意思告诉我,是他的姨太太跟我关系还不错,很担心他的健康,他已经七八日疼得无法入睡,想问问我,是否认识更好的西医。
我将此事告诉了少帅。少帅说,你医术极好,擅长外科,所以我想请您去看看,是否能治好他。”
第248章 少帅发脾气了
魏清嘉说,她的父亲生病了,但是讳疾忌医,不愿意多说,她很担心父亲的健康。
无疑,她父亲去过教会医院,治疗了半个月,效果不佳,病情越来越严重。
然而对自己的病重,魏市长是遮遮掩掩的,好似很尴尬。
魏清嘉离婚回来,她父亲是很生气的,对她也不及从前疼爱,魏清嘉很想在父亲面前立功,夺回父亲的支持。
这样,魏清嘉就能在岳城站稳脚跟。
她从前太傻了,远嫁到北平去,最后弄得自己狼狈收场。
这次回岳城,魏清嘉是踌躇满志,目标明确的。
一切都在她的计划里:司慕、司慕的未婚妻,甚至她自己的父亲。
魏清嘉会布一个极大的局,最终收网时,只有她大获全胜。
“疼得彻夜难以入睡?这就算急病了。”顾轻舟道,“是哪里疼?”
“左边腰侧。到底为何这样,我也不知道,他不肯给我看,姨太太也不敢细说。”魏清嘉道。
病人自己很抵触,那么顾轻舟登门,可能会听到一些闲话。
她有点为难。
而后,顾轻舟谨记师父让她背诵过的《大医精诚》,哪怕她不能无欲无求的不收钱,也不能拒绝给人看病。
这是她的医德。
大慈大悲,才有医德。
若是其他事,魏清嘉这么若有若无的挤兑她,顾轻舟早就甩手走人了,独独病痛求到了她跟前,她不能走。
顾轻舟从不觉得自己善良,更不会以德报怨,她只是坚持她行医的底线--遇病能治,无论病家言行多么苛刻,都要治好。
这是医家的准则,是医者的品德。
顾轻舟想做个合格的中医,给落寞的中医争口气,给师父脸上添光彩,所以她牢记医德。
“我还没有见到病家,不知能否救治。”顾轻舟道,“魏小姐若是方便,就安排一下面诊,我才知道如何用药。”
这就是同意去看病了。
魏清嘉的笑容轻快了起来:“顾小姐,多谢您能出手。”
顾轻舟微笑,端起酒盏轻抿了一口气。
魏清嘉见她答应了,也可以和她拉近关系,笑道:“你年纪比我小,可以叫我姐姐的。”
女孩子之间以姐妹相称,妻妾之间也可以。
妾室都要喊正室叫“姐姐”。
魏清嘉回来之后,屡次和司慕接触,她到底是怎样打算的,顾轻舟不知道。
顾轻舟不知魏清嘉让她叫姐姐,到底是出于哪种考虑。她不想被魏清嘉占便宜,故而装傻微笑,不言语。
“......魏小姐,我明天下午是游泳课,密斯特许我通过的,我不用上。若是你能安排好时间,我可以请假出来,你下午两点派人去学校门口接我即可。”顾轻舟道。
魏清嘉点头:“好,我尽可能安排。”
牛排端了上来。
司慕接过魏清嘉那盘,小心翼翼为她切好,十分的绅士。
然后,他就埋头切自己的,不理顾轻舟,也不同顾轻舟说话。
顾轻舟也不在乎。
大家都沉默。
魏清嘉寻个话题,说:“我也是圣玛利亚毕业的,后门那边还有一株槐树,挡住了院墙,现在被砍了吗?”
“没有啊,还在。”顾轻舟说。魏清嘉略带回忆:“那时候,子原中午给我送点心,都是通过那棵树爬进来,然后吃完了他再爬出去。”
说到这里,她脸上有种宁静娴雅的笑,像沉浸在往事里。
司慕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
“我以为你忘了。”司慕说。
“怎么会忘了呢?”魏清嘉感叹般,“那时候我才十七八岁,正是最美好的年纪。”
然后,她好似突然想起了顾轻舟,解释道,“顾小姐还不知道吧,我以前和少帅是很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