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你老婆又跑了 第186节

  山脚左右有两户人家,大门紧闭。

  看到了人影,突然有户人家开门,居然是个身材高大结实的男人,扛着一支长枪,朝司行霈跑过来。

  “团座!”男人给司行霈行礼。

  顾轻舟这时候隐约明白了什么,她心中微动。

  司行霈下巴微扬,向他道:“开门。”

  “是!”

  顾轻舟和司行霈,没有路过旁边的山路,而是直接进了屋子。

  进屋之后,西屋的地下密室打开,司行霈拿了电灯,带着顾轻舟下了密室。

  密室修建得很结实,四周都是混泥土的墙壁,约莫一米宽,两米高。

  司行霈牵着顾轻舟的手。“.......这是不是你的秘密军火基地?”顾轻舟随着司行霈往里走,越走越远,越走越没有尽头,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俩的呼吸时,顾轻舟突然问。

  “轻舟聪明。”司行霈赞赏道。

  地道很长很长,而且七拐八拐的,顾轻舟已经完全丧失了方向感。

  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感觉双腿发软。

  “司行霈,你干嘛带我来这么秘密的地方?”顾轻舟问,“你不怕我泄密?”

  “不怕。”司行霈道。

  他见顾轻舟喘气有点急,可能是真的累了,就停靠在歇了歇。

  趁着歇息的功夫,他跟顾轻舟解释说,“这个军火基地,就是我的后盾。我所有的身家性命,都藏在这里。轻舟,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要你知晓我的软肋在哪里,这样你在我身边时,就会有安全感。”

  顾轻舟一愣。

  光线幽淡的地下通道里,顾轻舟的呼吸全部消失不见了。

  她轻轻咬住了唇。

  不知名的情绪,在她心里流淌。

  她努力想:“将来我要是跑了,他非要杀我灭口不可。”

  这样的念头,其实只是遮掩,很快就会被冲没。

  顾轻舟非常清楚,若司行霈只是想禁锢她,完全没必要将这么大的秘密告诉她。

  他把自己的一切都展现给她,交付给她,因为他平等对待她。

  “轻舟,我想你手里拿住我的软肋,这样你就会明白,我不会真的欺负你。”司行霈低声,“我对你,不是虚情假意!”

  良久,顾轻舟轻轻嗯了声。

  司行霈将手电递给她,然后半蹲下身子:“我背你走,还有走一会儿呢。”

  顾轻舟接过来。

  手电被他握过的地方,暖暖的,有暖流沿着顾轻舟的掌心,滑入心头。

  司行霈背着顾轻舟,走起来明显就要比刚刚快了很多。

  约莫十分钟,他们到了一处深山的峡谷里,这条密道是从山脚直通腹地的。

  路上,司行霈告诉过顾轻舟:“这山上,到处都是机关炸药,层层防备,只有这条密道进出,可谓铜墙铁壁。”

  到了峡谷,有个很大的轴轮,放下木框,司行霈和顾轻舟站在木框里,之后轴轮再缓缓转上去。

  半山腰的里侧,几乎被挖空了,做成了最天然的军事基地。

  专家和研究人员走过来,跟司行霈敬礼。

  看到顾轻舟,大家有点吃惊。

  “这是顾小姐,我的人。”司行霈道。

  众人又给顾轻舟敬礼。

  随后,司行霈带着顾轻舟,去看了很多的地方。

  山脉的最西南角,有间密室紧闭着。

  司行霈站在大门前,掏出了钥匙。

  打开密室的门,里面是个偌大的保险柜。

  “这里面藏着什么东西?”顾轻舟问。

  “不是东西。”司行霈神秘而笑,“是人。”

  “人?”顾轻舟骇然,“这.......这是囚牢吗?”

  “害怕了?”司行霈见她声音都变调了,回头打趣她。

  他甚至威胁她:“将来你敢跑了,我就把你也锁在这里。”

  他说着话,已经打开了保险柜。

  

第190章 祭拜

  

  司行霈说,保险柜里藏了个人。

  顾轻舟打了个寒战。

  因为藏在这里面的,不可能是活人啊!

  山中比外头要阴寒,又是寒冬,等保险柜的大门打开时,一股股寒流铺面,顾轻舟的脸颊被冻得僵硬。

  司行霈拢了拢铁灰色大氅,收敛了表情,面部的线条紧绷着,肃然而庄重。

  “来。”他回手拉顾轻舟。

  顾轻舟的手已经冻僵,司行霈掌心的温热,给了她暖意,她紧紧握住,再也不肯松开。

  司行霈带着她往里走。

  这间密室,比顾轻舟想象中还要深邃,那保险柜一样的大门,不是防止偷窃,而是封锁这里面的寒意。

  过道的两侧全是冰。

  顾轻舟眨了眨眼睛,感觉睫毛沉重,片刻的功夫结了层冰渣。

  他们停下来的时候,顾轻舟忘了呼吸,任由热气旖旎,转瞬成冰。

  顾轻舟的面前,放着一个偌大的水晶棺。

  水晶棺是镶嵌在冰块里的,棺材里面很干燥,四周摆满了用布扎成的鲜花,通过透明的水晶翻出来,竟是花开锦绣的繁茂。

  那锦绣堆里,有个女人安睡。

  这女人穿着一袭前清时期的褙子,宝蓝色的,绣着折枝海棠,颜色艳丽,海棠花瓣层层叠叠的盛绽着,十分华美。

  她的头发披散着,低垂在两侧;月白色的素面长裙,一双宝蓝色的睡鞋。

  只是,她的面容已经结了层厚厚的冰,只能看到轮廓,雪白晶莹里,隐约可以瞧见红唇黛眉,双手带着白绒毛的手套。

  “这是我母亲。”司行霈道。

  顾轻舟能猜到。

  她看着的时候,不会觉得恐怖,她冥冥中感觉是司行霈的亲人。

  是司行霈的亲人,就不会害她。

  “.......其实衣裳里面,只是用白面做成的血肉,她早已成了白骨;头也是用白面做的,照着生前的样子,描摹得一模一样。幸而被冻住了,要不然你会害怕。”司行霈声音温柔而低缓,好似生怕惊醒了水晶棺里的人。

  顾轻舟其实一点也不怕。

  不仅不怕,她甚至有点温暖:这是母亲,是司行霈的母亲。

  “母亲”是个很庄重而深沉的词,不管走到哪里,放在谁身上,都能渗出温暖和慈祥。

  那张被冰封的脸,明明只是用头颅枯骨添了白面,顾轻舟也看得出亲切来。

  假如顾轻舟也有她母亲的尸骨,她也想做个这样子的人,放在这棺木,触摸不到,却好似时时刻刻能看到她。

  她只是睡熟了。

  “她走的时候我才三岁,等我有能力给她置办这样一个墓穴的时候,她已经在地下烂了十几年,可惜那么好的模样,只剩下白骨了。”司行霈道。

  司行霈的母亲很漂亮,遗留的几张照片上,也可以看得出她的绝代风华,到了倾国倾城的地步,司行霈的容貌九成遗传了他母亲。

  他若是不当兵、养尊处优,他也会更漂亮,比这天下的人都漂亮。可惜现在粗糙了点,当然仍是很英俊的。

  世人都说现任督军夫人蔡景纾是绝色佳人,百年难得一见的美丽,殊不知家里的老佣人,包括司行霈的祖母和婶母都说:差远了!

  不管是容貌还是人品,都差远了。

  男人有时候很贱,他往往不知道自己痛失了什么,就像司行霈的父亲。

  当然,他也没觉得那是父亲——他一直叫那个人为督军,像他的上司。

  顾轻舟沉默着。

  “是不是又觉得我变态?”司行霈转过头,低声问顾轻舟,“我只是为了自己。将她的骨头这么一装扮放在这里,我心中就有个牵挂,好像有娘一样.......”

  “不,不变态!”顾轻舟声音嗡嗡的,可能是太冷了,她说话牙齿打颤,“这比照片真实多了,我喜欢这样!”

  司行霈唇角微翘,露出个笑容。

  他搂住顾轻舟的肩膀,将她带到水晶棺的前头。

  他很认真对着棺材里的白面人说:“妈,轻舟来看您了。”

  顾轻舟立在前头,一动不动。

  良久,司行霈又道:“轻舟,你给我妈磕个头。”

  顾轻舟说好。

  地上没有蒲团,而且一层的冰。

  她的手掌先撑地,立马冻得僵硬,膝盖上的寒流沿着四肢百骸流窜,她浑身都冷,冷得要冻僵了。

  顾轻舟磕了三个头。

  司行霈扶她起来。

  而后,他也跪下,很虔诚磕了三个头。

  “妈,以后逢年过节,我都带轻舟来看您,您要保佑轻舟。”司行霈低声道。

  出来的时候,司行霈锁好门,有人端了热水给他们洗手。

  手浸泡在热水中,指关节慢慢就能活动了,顾轻舟的身体慢慢回暖。

  而后,又有人端了热茶。

  顾轻舟喝了两杯热腾腾的滚茶,才能顺畅舒一口气。

  “我母亲一生酷爱干净,佣人说起太太,都说她太过于洁净了。放任她在地下受那么多年的脏乱,她一定不高兴。”司行霈道,“我之前常梦到她,她对着我哭;直到我将她挪到此处,她偶然入梦,都说笑盈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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