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你老婆又跑了 第1579节

  白贤从暗处走了出来。

  顾纭捂住了胸口,悄声问:“你晚上也跟着我吗?不是换班了吗?”

  白贤没回答。

  他走到了她身边,看着这个和他差不多高的围墙,问顾纭:“顾小姐,这么晚要做什么?”

  “我得进去,找东西。”顾纭道。

  白贤不知这里是凶宅。

  顾纭要进去,他就看了眼她:“你骑在我的肩头,还是我抱你起来,你先扒住墙壁?”

  顾纭也看了看墙。

  她的银牙轻咬着唇:“你抱起我,我先上到墙头,你再跳过去接我。”

  白贤说好。

  顾纭站到了他面前。

  他双手扶住了她的腰。

  她冬天一直穿着毛衣,看上去并不算特别瘦,然而他握住了她的腰时,却感觉自己的一双手就能把她的腰环住。

  他的心猛跳,手臂略微有点抖。

  顾纭很轻,他轻轻松松把她举过了头顶,让她骑到了墙头上。

  等需要松手的时候,他的手指却好像僵住了,恨不能此刻就死去了,让自己能永远和她靠得这么近。

  顾纭也察觉到了似的,低头看他。

  他急忙松开了手,并且深深厌恶起自己来。方才那么几秒钟的迟疑,让他清清楚楚看到了自己本性里的猥琐。

  顾纭催他。

  他这才抬起头,双手扒住了墙头,很轻松就翻了上去,跳进了院子里。

  他张开了双臂,对还骑在墙头不敢下来的顾纭道:“我接住你,别担心。”

  他很高,哪怕他站在地上,也感觉他和墙头只有一点点的距离。

  顾纭就不怕了,伸手扶住了他的肩膀,然后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往他身上一扑。

  白贤依言接住了她。

  他紧紧搂住了她的腰,头就在她的颈侧。

  如此近,很像拥抱,他这回不敢再有非分之想,急急忙忙松开了手。

  顾纭就从他身上滑了下来。

  后来,他又从后窗,把顾纭托上了二楼。

  两个人在二楼找了一圈,顾纭时不时划一根火柴。

  最后,她在二楼靠近窗口的地方,找到了她同事的记者证。

  顾纭大大松了口气,对白贤说:“就是这个,找到了,还真丢在这里了。咱们走吧。”

  白贤点点头。

  他神色有点麻木。

  这一趟非常的顺利,从头到尾都没人,也没什么意外。

  从那洋房出来,顾纭把所有事都告诉了白贤,白贤只是沉默听着。

  他没接话。

  顾纭挺不好意思的:“你也觉得我缺脑子,是吧?我挺自不量力的。若不是你,我今天还不知要怎么折腾呢。”

  白贤仍是没说话。

  他一直不开口,让顾纭觉得自己的闲话很多余,也沉默了。

  白贤把她送回了家。

  他一个人依靠着她家弄堂后面的墙壁,像溺水的人大口大口喘气。

  他脑子里一直在回荡着自己握住她腰的种种,以及她从墙上下来,扑倒他怀里。

  他回到了舞厅的楼梯间,把她的围巾从被褥里拿出来,死死抱进了怀里。

  他心中有一朵朵的烟花,不停的燃放,那样绚丽明亮,他听不见任何声音,看不见任何人,只有那些记忆。

  然而,除了甜蜜,他心中也有绝望。

  他永远得不到她,哪怕是靠近,都会玷污她。

  这样渴求却又得不到,让他像是发了病,身上一会儿热一会儿冷。幸福的时候,就能闻到花香;绝望的时候,又有钝刀割肉的疼。

  他一夜不睡,只是看着黑暗中,喃喃自语:“杀了我吧,别再折磨我了。”

  初尝爱情的男人,尚未体会到甜蜜,已经被痛苦和心动磋磨掉了一层皮。

  他死死抱着那围巾,就好像拥抱着她。

  他不敢靠近,又不能走远。

  暗恋,是包裹着糖衣的毒药。明知要肠穿肚烂,可为了那一点点糖衣,他还是甘之如饴的吃了下去。

  他死死咬住了牙关,唇齿间似乎有了血腥味。

  “会过去的。”他对自己说。

  总有一天,这些都会结束的。那时候,他就不再痛了,会变得麻木不仁。

  翌日,他再次去上工的时候,离得远远的,不怎么看顾纭。

  越是瞧在眼里,越是能知道她的美好,越是能闻到自己身上那层肮脏的恶臭,觉得非分之想都是亵渎。

  他的视线,不再跟着她走。

  顾纭很感激他昨晚帮忙,她早起时没有先去报社,而是去了趟医院,把记者证还给了同事。

  同事当场落泪,拉着顾纭的手说:“阿纭,你救了姐一命,姐一辈子记得!”

  顾纭拍了拍她的手。

  她想,如果没有白贤,她根本做不到,她连墙都翻不进去,更别说上二楼了。

  且那是凶杀案现场。

  到处都在打仗,没人会重视一场凶杀案,巡捕房自身难保,除了家属和拼命想要写出花样的记者们。

  夜里肯定遇不到巡捕房的人,但顾纭胆小。假如她真一个人去了,哪怕让她翻进了院子,也爬不上二楼;爬上了二楼,也吓得找不到东西。

  这话,她不好跟同事讲,因为解释不清楚石头这个人的存在。

  从医院出来,她看到石头远远站在门口。

  她喊了声:“石头。”

  白贤身子一僵。

  他没动,静静站在那里。

  顾纭走了过来:“我同事阿姐说,我帮她找回了记者证,救了她一命。她其实不知道,真正救命的是你。她不会感谢你,但是我会的。谢谢你。”

  白贤的声音很生硬:“不必。”

  顾纭不算特别敏感,但这句话如此冷漠,让她从中听到了几分抗拒。再看他的脸,他的目光随意落在旁处,并不看她。

  他的眉头略微蹙起,好像忍受着什么不适。

  顾纭的心头,笼罩了一层乌云。她感受到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抗拒,心中微微失落:我惹人讨厌了吗?

  

第1721章 噩梦成了真

  

  顾纭一上午都在发呆。

  最近这几个月,与其说洪门的人天天跟踪她,还不如说有个男人成天保护她。

  她一开始,每每看到他的安静和沉默,心里就异样的踏实。

  女孩子到了她这个年纪,如还在乡下,没有读书工作,许孩子都能满地跑了,她自然也想过婚姻。

  再加上罗主笔的追求,更让她仓皇面对自己的感情。

  顾纭始终觉得,她哪怕念书,在城里生活,骨子里还是农家女的审美。

  像石头那样的男人,在乡下肯定非常受欢迎。家里的农活,他能一手挑,不需要婆娘劳作。

  他不轻浮,农闲时不会四处瞎撩,会把家里破旧的农具和家具一一修理好。

  他长得高大壮实,村子里的闲汉们不敢欺负他的妻子和孩子,特别能保护人。

  在农家姑娘眼里,他真是最理想不过的了。

  因此,她也想过,若战火再不停歇,她存点钱回乡下算了。

  她母亲是有不少田地的,如今还没有卖掉,租给了四叔种。

  她可以带着石头回乡下躲避兵灾,过上男耕女织的生活。

  她不需要在城里工作,可以给报纸写点小文章,寄给报社。

  他们报社有好几个专栏主笔,就是乡绅家的,住在很远很偏的地方,每个月写几篇文章,稿费是不少的。

  文章寄过来,报纸再寄回去,只需要每个月去三五次镇子上。

  她觉得那样的生活一定非常美好。

  他白天下地,她在家里打扫好房子、做好饭菜,然后就读读书、写写字,两个人一起吃饭。

  将来有了孩子,就请四叔和四婶帮忙带着,反正四婶和四叔没儿没女,还租种她家的田地,肯定愿意的。

  她有一次想得失眠了。

  后来她就试探着问了他一句,才知道他已经有了未婚妻。

  顾纭不是不难受的。

  她幸好什么也没说,否则真像狐狸精一样。

  而现在呢?

  她这几天的表现,假如落在石头的未婚妻眼里,大概是很贱、很浪的。

  而石头,可能感受到了她的靠近,所以远远避开了,不想多看她。

  顾纭心里潮潮的。

  她中途去了趟洗手间,路过楼梯口的窗台,看到石头还站在外面。

  他以前都是默默做着一动不动,而他这几天,手指总在石板上写写画画,像是在练字。

  可他本人并不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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