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你老婆又跑了 第1560节

  渔歌不停的抹眼泪。

  “大小姐,你能不能不去啊?你是女孩子,让他们去好了。”渔歌哭道。

  司玉藻摸了摸她的头:“傻话!等上海也陷落了,谁管你是男的女的,一样是死。不想死,就要冲上去战斗。我是医生,如果我是普通学生,我绝不搀和。”

  渔歌拦不住她,还是不停的哭。

  张辛眉一直没有来见司玉藻。

  这半个月,他应该知道司玉藻会上战场的,也知道宋游和李效已经去邓高的部队里报到了,但是他没来。

  司玉藻有点担心,他是不是出事了?

  结果,后勤医疗队出发那天,司玉藻站在队伍里,张辛眉来了。

  他是跟着市政的人一起来做动员的。

  动员结束,家属送别的时候,他走到了司玉藻跟前。

  他伸手,将她的军医大褂整了整:“很不错,很威猛嘛。”

  司玉藻看着他:“张叔叔......”

  她心中酸涩得厉害。

  这一刻,她突然很想拥抱他,因为战场上炮火无眼,她虽然是做后勤,却也可能面临生死。

  若她死在了战场上,她就再也见不到她的张叔叔了。

  “我不是军人,不能离开上海。”张辛眉伸手,弹了下她的衣领,“真羡慕你,能到前线去战斗。你即将是英雄,玉藻!”

  司玉藻明白,张辛眉是地下工作者,他的战场一样残酷,而且是在上海。

  他不能离开这里。

  他没有阻拦司玉藻,正如司玉藻所言,他知道这是她的责任。

  她姓司,她父母从小就告诉过她,司家的人要顶天立地。

  她的同学和老师们都上了战场,她身在这样的环境里,是不可能留下来的。

  所以,张辛眉没有来阻拦她,也没有说什么泄气的话。

  国难当头,任何的柔情都要退居二线。

  “上次你问我,有没有秘密要告诉你。”张辛眉的声音不高也不低,很平缓。

  司玉藻抬眸看着他。

  他却突然俯身,亲吻了她的唇。

  四周的人全看到了,有人发出了叫好声,有人在偷笑,一阵哄闹。

  司玉藻却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了。

  张辛眉的唇,久久流连,像是要牢牢记住她的味道。

  最后,他在她的耳边说:“等胜利的时候,你活着回来,我就把秘密告诉你。我有个秘密,关于你的秘密,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听。”司玉藻的眼泪,夺眶而出。

  

第1698章 凯旋

  

  司玉藻再次回到新加坡,已经是1945年的冬天了。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离家三年多。

  日本投降之后,她所在的部队驻守了一段时间,她留在了当地的医院做善后事务。

  她从新加坡带过来的副官,宋游升了团长,李效牺牲了。

  而新加坡,也是满地狼烟,有被炮火染过的痕迹。

  日本人疯了一样想要进攻新加坡,英国人早就撤离了,舰队和总督全跑了,是司家保护了这片土地。

  损失是有的,伤亡也不小,但好歹是险胜了,保住了他们新的家园。

  “阿姐。”司玉藻刚下飞机,就看到有个高挑英俊的男人,远远冲她招手。

  她一愣。

  走近之后,才看到是她的二弟司雀舫。

  今年才十六岁的司雀舫,已经是一副很高的个子了,只是少年人身体未成,哪怕穿着军装也显得很单薄。

  和上次相比,他已经变得让司玉藻认不出来了。

  “好高!”司玉藻感叹说,“你都快赶上阿爸高了吧?”

  司雀舫伸手比划了下自家姐姐,然后把她的头往胳膊下一夹:“比阿爸矮一点,但是比你高了。”

  司玉藻小时候常这样夹他,骂他是小矮子。

  如今真是报应不爽!

  司玉藻挣扎:“放肆,你敢以下犯上!”

  司雀舫不松手:“阿姐,我可想你了。”

  “想归想,先松手,否则我要揍人了!”司玉藻道。

  身后又有人道:“雀舫,别折腾阿姐,阿姐坐飞机累了一整天。”

  司玉藻回眸,看到了同样长高的弟弟司开阊,以及稍微矮一点的司宁安。

  十四岁的司宁安,还没有像他哥哥们那样发育,却也比司玉藻高了。

  他上前拥抱了司玉藻:“阿姐,你回来太好了!”

  司玉藻一路上没什么感触,直到她三个弟弟都来接她,她才后知后觉湿了眼眶。

  她拍了拍司宁安的后背:“宁安最乖了,阿姐想死你了!”

  他们兄弟三簇拥着司玉藻上了汽车。

  开车的居然是司雀舫。

  司玉藻大惊:“副官呢?你才多大,你行不行?”

  司雀舫不以为意:“阿姐,你还当你弟弟是孩子呢?告诉你,我已经当兵了,在阿爸的军舰上服役呢。”

  司玉藻看看司开阊。

  开阊是老大,性格特别沉稳寡言。他很靠谱对司玉藻道:“雀舫早就会开车了,很稳的,阿姐你放心好了。”

  司宁安也道:“阿姐,我也会开车。”

  司雀舫在前面哈哈笑:“咱们家,怕是又只有阿姐你不会开车。当年学枪的时候,也只有阿姐你怎么也打不下来那个鸟窝!”

  司玉藻恼羞成怒:“混账,你敢取笑你阿姐!你阿姐不需要会开车、会打枪,你阿姐漂亮就可以了!”

  司家的男孩子们:“.......”

  三年不见,他们家阿姐还是原来的阿姐,一点也没变呢。

  司雀舫笑得停不下来。

  司宁安也问了司玉藻很多问题。

  车子走了片刻,寡言少语的司开阊问:“阿姐,是去医院还是先回家?阿爸和姆妈都在医院,但祖父在家里。”

  “我......”司玉藻犹豫了下,“我先回家。”

  她突然之间心里虚虚的不踏实。

  她一路风尘仆仆,回到了司家的老宅。

  司家到了新加坡之后,房子先后大修了两次,没有挪过地方,大门上朱漆的颜色依旧鲜艳,只是大门口的黄盾柱树亭亭如盖,越过了墙头。

  三年多没回来了,恍惚得就像昨昔。

  她好像没离开多久。

  “阿姐,祖父在家。”开阊声音稳重,提醒司玉藻。

  司玉藻点点头。

  她先去了祖父的院子。

  她祖父身边有两个姨太太,是当年岳城军政府的,后来给了她们钱财,她们被人骗光了,又被霍钺送回了司家。这样的遭遇,让这两位老太太格外珍惜在司家的生活。

  她们俩六十多岁了,比年轻人腿脚还要健朗,正在院子里修剪一盆腊梅。

  “冬天会开花吗?”

  “去年就没开,怕是品种不好,让轻舟换一盆新的。”

  玉藻看着这一幕,眼泪倏然涌上来,炮火连天的日子好像真的结束了。日本投降了,家国安定了,从此海清河晏。

  “大小姐回来了?”三姨太先看到了她,又惊又喜,“督军今天早饭的时候还念叨着你呢,没想到真把你念回来了。”

  她们对祖父还是用旧时的称呼,一辈子怕是改不了,改成什么都感觉很别扭。

  祖父也没苛责过她们改。

  “大小姐如今是军人了,真了不得。”四姨太说。

  司玉藻笑了下:“祖父起了吗?”

  屋子里传出来轻咳的声音。

  两位姨太太就道:“快进去吧。”

  司玉藻走到了正堂,看到她祖父正在摆弄一副地图,好像是马来半岛的。

  他打量了孙女:“我听你阿爸说,你们那边也接受了日军投降,你去看了吗?”

  “去了,就在我们战地医院旁边。”司玉藻道。

  司督军颔首,又说:“那边的事情都结束了?”

  “是,我领了退伍信,也在医院递交了辞职,这才回来了。”司玉藻说。

  她这几年一直在做战地军医,跟着部队在最前线。

  战争结束了之后,她留在了原地的军医院,照料一些伤患。

  她想着一切都结束了,也该去上海找张辛眉,将来要走向何方,两个人一起商量。

  就在这个时候,她接到了通知,张辛眉遇到了暗杀。

  暗杀他的,是重庆的人,因为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但没有证据。

  如果公开审判他,依照他的人脉,怕是会有很多人跳出来阻挠,还不如暗中先杀掉他,再慢慢搜集他背叛的证据。

  他的汽车在半路上遇到了袭击,是被地雷炸开了。

  顾轻舟接到消息,立马飞往上海。

  张辛眉重伤昏迷,还有一口气,人没死。千钧一发之际,他的两名随从将他死死裹住,让他留了这一口气。

  只是,他重伤到了第七天,仍是没有苏醒的意思,医生告诉顾轻舟,他可能一辈子也醒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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