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你老婆又跑了 第1339节

  顾轻舟没有回家,连夜旁听。

  “......不是我给她做英文老师才认识的,是我们先认识了。我们在书局就认识了,我给她讲诗,讲文章,那时候就很熟了。”褚如展道。

  胡峤儿和裴诫的婚姻,一直都不幸福。

  裴诫是个典型的花花公子,在南京时就到处勾搭,胡峤儿早已对他死心了。

  当初和裴诫结婚,也不过是家族的联盟,她哥哥是南京军部的,和裴家算是门当户对。

  裴诫说很爱她,这让胡峤儿费解。

  他一边禁锢着她,不许她和任何的男人接触,一边自己又到处勾搭。

  什么歌女、舞女甚至名媛,他都能勾搭上,偏偏对着胡峤儿,又是一番深情。

  他的深情还不假,经常买东西讨好胡峤儿,也算是很用心的。

  胡峤儿一开始,也有过幻想。后来就明白,哪怕他再好,不够专一的爱情,她也不想要了。

  裴诫对胡峤儿,更多的是霸占欲,以及吹嘘。

  胡峤儿的漂亮,是他朋友圈子里出名的,裴诫最爱吹嘘自己的老婆,美丽,聪颖,懂事又听话。

  胡峤儿就明白,他爱她,就像爱自己的一块名表。

  这名表他很珍贵,小心翼翼的呵护,戴出去可以显摆,很有面子。但是,他绝不会只买这一块表。

  胡峤儿是人,她不想做表。

  她一直很苦闷,直到到了新加坡,偶遇了褚如展。

  这人贫穷,不会到处勾搭,也没钱去勾搭,但是对她很好,很浪漫。

  这样的浪漫,符合胡峤儿的审美,她沦入了爱河里,一发不可收拾。

  她对裴诫也越来越冷淡。

  而裴诫,那时候正在勾搭孙瑾,对胡峤儿的看护也松懈了些,胡峤儿借助学英文,每周都能见自己的情郎两次。

  直到有一天,胡峤儿受够了。

  她哥哥让她打听司行霈的下落,她被司琼枝威胁时,她感觉自己不管是在娘家还是在婆家,都只是工具。

  于是她约了褚如展私奔。

  那天,她刚刚受到了司琼枝的威胁,情绪是最崩溃的时候,她也最不理性,约了褚如展。

  “我到的时候,看到了裴诫的汽车。裴诫竟然比我先到,他和她争吵,她在哭。我不敢走进,怕给她惹麻烦。

  没想到,裴诫突然拿出了匕首,一连捅了她四刀。我当时吓坏了,手里又没有武器,只得躲在旁边,不敢出去。”褚如展道。

  褚如展说到这里,干瘦的脸上露出深深的痛苦。

  他的眼泪绵延不绝,不停的流淌。

  他不过是那么一瞬间的怯懦,裴诫就把胡峤儿给杀死了。

  裴诫杀了人,匆匆忙忙上车,离开了那条街。

  他走远时,褚如展去看胡峤儿,她已经断气了。

  褚如展在那个瞬间,想到了很多事。

  “我害怕报警。一旦报警,裴家会遮掩,会把这件事暗地里处理掉。峤儿的父兄不在新加坡,她连正义都得不到。”褚如展道。

  他的眼泪,还是不能停住。

  于是他离开了。

  他任由胡峤儿躺在那里,等路过的人看到她,他只是偷偷给报社打了电话。

  报纸上先见了胡峤儿的遗体,裴家再也压不住了,胡峤儿的其他亲人,应该会给她一个公道。

  可褚如展不甘心。

  他把自己母亲留给他的两件玉器卖了,那是他的传家宝。

  拿到了一大笔钱,他明明可以下半辈子无忧,等待着胡峤儿的父兄替她讨回公道,但是他害怕。

  害怕裴诫不能得到应有的惩罚。

  他要亲自给胡峤儿一个公道:让裴诫给她偿命。

  于是,褚如展穿了件破旧的衣裳,一直跟着裴诫。

  他原本就消瘦,再把脸上抹黑,穿上乞丐的衣裳,简直就像是乞丐。

  他跟踪了裴诫好几天,终于得到他的行踪。

  “我知道他回家的路线,在他上船之前,偷了他的钱包,他的护照就在里面。然后他沿着原路返回,正好就在那个杀手的路线上。”褚如展道。

  说罢,他告诉了警察,他把裴诫的护照和钱包藏在哪里。

  警察去搜,果然搜到了他卖玉器的凭证,也收到了裴诫的护照和钱包,以及褚如展跟踪他的种种路线。

  “除此之外,我还有当天晚上峤儿的手帕,全沾染了血。她放在胸前的,被刺破了。”褚如展道。

  警察也拿到了手帕。

  破洞正好就是凶器刺穿的,也沾满了血,证明褚如展当晚就在现场。

  到了此处,这个案子就很清楚了。

  胡峤儿约了情郎私奔,被裴诫半夜回来堵住。裴诫和她争执时,她肯定是口不择言的承认了,所以裴诫大怒之下杀了她。

  而她的情郎,就在旁边,目睹了这一切,决定要让裴诫血债血偿。结案之后,司琼枝有点糊涂,她问顾轻舟:“等一下,大嫂!是谁拍了我和裴诚路过那边的照片?裴诚的衬衫怎么弄到了血迹?还有,孙瑾呢?”

  

第1400章 心上人

  

  顾轻舟笑笑,摸了摸司琼枝的头。

  “我昨天傍晚给裴诚洗尘,他已经被正式释放了。”顾轻舟道。

  司琼枝诧异,不知顾轻舟为何要给裴诚洗尘。

  “我问了他。”顾轻舟笑道,“在这件事里,他应该是知道点什么的。”

  “他怎么说?”

  “他知道的。”顾轻舟笑道,“他告诉我,那天晚上他的确是出去了,也是去了码头,因为他看到有人留了纸条给你。

  大半夜的,他不放心,所以跟过去看看。他是尾随着你,去了码头的。可等他回家,却发现了他房间的衣柜里,有一把匕首。

  匕首带血,放在他的衬衫上,把他的衬衫也给沾染了。他当时拿到了匕首,心里就知道不好,却又不敢贸然去洗掉,或者丢掉,于是他带回了办公室。”

  司琼枝好像被人当头打了一个闷棍。

  她愣了半晌,所有的言语都堵在嗓子里,不知如何启齿。

  她怔怔看着顾轻舟。

  “他第二天看到了报纸,才知道是自家的弟妹被人杀了。他了解裴诫和胡峤儿,听说过他们俩的不和睦。

  当时他就猜测到,是裴诫杀了胡峤儿,然后嫁祸给他。裴诫不会承认的,故而他先下手为强,直接点明自己的猜测。

  那天晚上,他没有看到裴诫,但估算时间,裴诫肯定回了新加坡,所以他就直接说了。

  凶器是裴诫栽赃他的,他完全可以洗掉血迹丢掉,却又担心胡峤儿的死没了凶器就无法申诉,故而他留了下来。

  他决定不声张,而是悄无声息的栽赃回去,把匕首悄悄放回了裴诫的箱子里。他的衬衫沾了血,几乎是洗不掉的。

  他想等案子结束,再来处理。他和胡峤儿毫无私交,此事想要牵扯到他头上也难,谁知道会有钟楼街照片的事?”顾轻舟慢慢道。

  裴诚是很精明的一个人。

  他心思缜密,从一开始就积极参与其中。

  和顾轻舟一样,当他担心炮火烧到自己头上时,他不是消极躲避,而是主动掺和,把自己放在这里面。

  可钟楼街的照片,超出了他的预料,也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我和裴诚还聊了,胡峤儿跟褚如展来往已经快一年多了,为什么裴诫这个时候突然知道了?假如他真的知道,他是不会去马六甲的,他没这个程府。

  裴诚说,肯定是有人在他去了马六甲之后,打电话让他回来捉奸。依照裴诫的性格,他一定会回来的。

  打电话告诉裴诫的人,和钟楼街拍照,想要把你和裴诚拖下水的人,肯定是同一个。”顾轻舟道。

  司琼枝正在怔愣,好像一台上了锈的机器,这时候才缓缓启动。

  顾轻舟的话,她都听到了,却没有往心里走。

  她愣愣的,有点不知今夕何夕。

  “不过,警察局能这么快结案,还是我在中间搅合了很多,让我义父出了不少的力气,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顾轻舟又道,“至于拍照的神秘人,他更加小心谨慎,只怕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出来了。”

  她所说的义父,不是颜新侬,而是新加坡的军火商。

  新加坡颜家也看过顾轻舟的传记。

  王珂的文采斐然,又擅长讲故事,他笔下的顾轻舟,比顾轻舟自身要好上百倍,她的优点被王珂无限扩大。

  于是,读过那本书的人,都很崇拜顾轻舟。

  颜家上下都读过,他们对顾轻舟好奇极了,故而顾轻舟一到新加坡,就受到了礼遇。

  相处下来,他们发现顾轻舟名副其实,的确很有点能耐,故而就有了结亲的心思。

  毕竟他们和司行霈,以及司行霈的舅舅都是故交。

  顾轻舟也就重新认了颜家的老爷为义父,不过她言明再先,颜新侬是她第一个义父,最重要的。

  司琼枝那上锈的大脑,哐当哐当终于发动了。

  她不关心谁拍照,谁在背后推波助澜,也不关心谁诬陷谁,她只是很关心,裴诚为什么要偷偷跟着她?

  担心她?

  “为什么?”她问顾轻舟,“他是怕我出事,所以才......为什么?”

  顾轻舟看着她。

  明知故问的司琼枝,睁大了眼睛。她有点坐不住了,想要去找裴诚。

  然而,勇气在一瞬间,又倾泻了。

  裴诚一直不狡辩,也是为了保护她的秘密吧?

  出事之后,他首先告诉她,他信任她,她绝不是嫌疑犯;然后,为了她的秘密,他宁愿背负冤屈。

  看到有人约她夜里见面,他一定是担心极了,才偷偷跟过去,不着痕迹想要保护她,虽然知道她身边会有副官。

  这个人,是把她放在心上的。

  而她呢?

  她是怎么回报他的?

  她觉得裴诚是异类,是个邪恶的异端。她怀疑他,暗中搜查他的办公室,看到他成为嫌疑犯时大大松了一口气。

  她到底是怎样的冷血怪物,才会一直看不见身边有个人将她藏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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