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天意。”司行霈笑道,“我们的孩子有灵气。我们没问题,是他们不来,他们在等统一呢。”
顾轻舟那绝望的情绪里,开出一朵花。
乌云逐渐从心头散去,她也笑了:“这大概真是天意吧。”
“的确如此。”司行霈拉住了她的手,“轻舟,我的爱妻,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为它烦心。”
一句爱妻,甜得要腻。
顾轻舟尴尬道:“好,我知道了,你好好叫我的名字,不要说肉麻的话。恶心不恶心?”
司行霈又笑起来。
折腾了一天,两人饿极了。
司行霈带着顾轻舟,去了上次吃过的餐馆用餐。
在餐馆里,顾轻舟还遇到了一位熟人,是卓家的三少爷。不过,他身边的女伴,不再是那位红玉歌星,甚至谈不上多美丽。
“卓三彻底失宠了。”司行霈低声跟顾轻舟道,“你瞧他那女伴,穿得是一件旧旗袍。”
“也许人家低调了呢?”顾轻舟故意抬杠。
司行霈抿了一口酒,微微挑眉,似乎是想要打赌。
顾轻舟不跟他赌,只是笑着转了头,不再去看卓三他们。
不成想,卓三却瞧见了顾轻舟。
他走过来,气色不善,声音也是冷嘲:“司太太,您好啊?”
“我太太很好,你挂心了。”司行霈眼神一凛,落在卓三身上。
卓三被他的气焰逼得后退一步,心中发怯。
“如今老五在太原府,还能掌控北平事,你们很得意吧?”卓三像一条疯狗,“你们少得意,他总会倒霉的。”
司行霈眸光阴冷,在卓三身上一掠:“滚一边去!”
卓三气急,一下子就拔出了自己的手枪。
他快速上膛,对准了司行霈:“你很嚣张嘛?”
四周的人吓到了,不少人尖叫着跑开,引来一阵阵的碰撞之声。
卓三还想要戳一下司行霈,不成想司行霈利落站起身,疾风般的手掌击向了他,同时卓三手腕发麻。
两秒钟后,他的手枪到了司行霈的手里。
卓三震惊,又惊又怕。
“你......你......”
司行霈随手把枪拆了,扔在地上,扬手扇了卓三一巴掌:“连枪都拿不稳,丢你老子的脸,你还有脸姓卓?滚,否则一枪毙了你!”
卓三半边脸都麻木了,急急忙忙的滚爬了出来,果然不敢再挑衅。
顾轻舟看着司行霈,唇角微翘。
她喝了一杯酒,低声对他道:“刚才好帅。”
说罢,她自己先羞了起来。
她是不习惯表达自己的感情,哪怕对司行霈崇拜极了,她看上去也淡淡的,不如司行霈的万一。
司行霈笑了:“谢太太夸奖。那这顿饭,太太请了?”
“你吃软饭吗?”顾轻舟打趣他。
“吃啊,太太给我就吃。”司行霈道,“只要太太高兴。”
顾轻舟压抑不住,一阵隐忍的大笑,笑得肩膀颤抖。
司行霈见她真的开心了,心情也不错。
他想,这次的坎儿暂时过去了,顾轻舟能丢开这些烦心事,是最好不过的。
“还想吃什么?”司行霈问她。
顾轻舟道:“想吃烤羊排。”
司行霈问了人,知道一家烤羊排的馆子很地道,当即付了账,和顾轻舟转去那家吃了。
顾轻舟一个人吃了半盘,吃得毫不顾忌形象,好像她第一次这样饿。
“真好吃。”她鼓着腮帮子对司行霈道。
司行霈拿了帕子给她擦手:“你很久没吃肉了吗?”
他没怎么吃,只是在喝酒。
顾轻舟不好意思告诉他,昨天不舒服,只是喝了点米粥,今早也没吃多少,等于是饿了两天。
一番闹剧,她的心情逐渐平稳。
她当前有很重要的事,生孩子尚不能排到前面,她没必要为此事着急上火。
她和司行霈的婚姻,并不会因为有无孩子而受损。就像司行霈所言,他们已经有了玉藻。
而顾轻舟,她还有漫长的一生来研究这个课题。
等太原府的事尘埃落定,她就专心攻克生育难题。那时候的她,既专心又清闲。
“不是,是心情好转了些。”顾轻舟笑道,“这烤羊排好吃,我从前没吃过这么好吃的。”
司行霈微笑,伸手过来抚摸了下她的脑袋。
“再要一盘?”他调笑着问。
不成想,顾轻舟用力点点头:“好,再要一盘。”
司行霈大笑:“我养猫改成养猪了。”
顾轻舟也笑了。
尚未吃完,顾轻舟就瞥见一个人,从餐厅的大门走进来。
浑身黑衣,却在胸前点缀了玫瑰,正是倾国倾城的蔡长亭。
他也看到了顾轻舟。
顾轻舟吃得开心,双手都是油,大快朵颐的样子,是从前没有过的。
蔡长亭微笑。
“轻舟?”他打招呼。
司行霈回头,看到了他。
顾轻舟放下食物,擦了擦唇和手:“长亭,你怎么来了?”
“我是偶然路过的。”他语气平淡,就好像在说一件真事一样,轻松告诉顾轻舟。
顾轻舟笑笑。
路过?
哪有这么巧?
“你到北平有事?”顾轻舟问他。
蔡长亭道:“有点事,不过已经办完了。怎样,我能乘坐司师座的飞机回太原府吗?”
“不怕我在半空将你丢下去?”司行霈冷冷睥睨他。
第1174章 顾轻舟的害怕
第1174章 顾轻舟的害怕
司行霈的话,让蔡长亭笑起来,只当是趣闻。
若能杀他,司行霈岂会忍到今天?
杀手是最难缠的,而蔡长亭手里,有一整个杀手组织。他们可以分布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领域,甚至可以很多年的寻仇。
司行霈自己敏锐,但他有顾轻舟,将来会有孩子;他也有性命相交的朋友。
这些人,全是司行霈的软肋。
他不再是从前那个金刚不催的司少帅了。
想要杀了蔡长亭,唯一的办法就是接手他的杀手组织,让他们不再服从蔡长亭的命令,釜底抽薪。
“你也许会杀了我,可轻舟舍不得,是不是轻舟?”蔡长亭微笑,谲滟的眸子微光闪动,似阳光下的糖,甜而温暖。
顾轻舟道:“是啊,我怎舍得呢?你如此好。”
说罢,她给司行霈递了个眼色。
司行霈不再多言。似乎多跟蔡长亭说几句话,都降低了他的身份。他冷漠坐在旁边,眼睛里只有顾轻舟。
顾轻舟请蔡长亭坐下。
待他坐定,顾轻舟道:“你可以跟我们一块儿回去,不过我有个条件。”
蔡长亭明眸微睐:“什么条件?你得先说,我考虑考虑。”
“我想问两个问题,你得回答。不过,你的回答可以撒谎,也可以是实话,随便你,回答就行。”顾轻舟笑道。
司行霈端起一杯威士忌,又抿了一口。
他眉梢微挑,是看好戏的模样。
他从前觉得,女子柔弱娇贵。自从认识了顾轻舟,他就改变了这等想法。
和顾轻舟在一起,司行霈心情很轻松,只需要好整以暇看戏,等待顾轻舟大杀四方即可。
他喜欢这种轻松感。
爱一个人,需得幸福。顾轻舟身上就有独一无二的魅力,令人幸福。
蔡长亭接受了顾轻舟的挑战:“你问。”
“第一,你是不是爱慕夫人?第二,你认识方悠然吗?”顾轻舟道。
她这两个问题,第一个太刁钻刻薄,第二个又不知所云。
蔡长亭失笑:“一,我将夫人视为母亲,她是我最敬爱的人。我对夫人的爱,是尊重,并非亵渎;二,方悠然是叶督军的女朋友,我认识她,但是她不认识我。”
顾轻舟眸光微动。
司行霈看了眼她,又看了眼蔡长亭,问:“他哪一个问题撒谎了?”
“我哪里知道?”顾轻舟笑道,“我就是饭后消遣,随便问问,我根本不在乎答案。”
蔡长亭心思一紧,他怀疑自己踏入了顾轻舟的陷阱。
把两个问题想了一遍,又把答案回想了一遍,他没有任何破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