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汉子忍无可忍,砍死了他。”顾轻舟简单复述了事情的经过。
平野夫人抬眸,又看了她一眼,再次问:“确定与你无关的?”
“嗯。”
平野夫人略微颔首。
她对顾轻舟道:“轻舟,额娘希望最近能平稳渡过。”
平野四郎去世了,平野夫人正在重建她的势力,她不想出任何意外。
所以,她都没怎么招惹顾轻舟。
上次顾轻舟和蔡长亭打架,她理应问一问的,可瞧见顾轻舟没吃亏,她就懒得多想。
现在的平野夫人,心中对每个人都充满了提防——顾轻舟、蔡长亭,她曾经最信任的人,现在都在她的提防之中。
“会平稳的,日子不是过得很好吗?”顾轻舟笑道。
她有自己的考虑。
平野夫人微笑。
她吃完了早饭,和顾轻舟去庭院散步。桂花已经开满了,处处有浓郁花香。
早晨的空气略微凉爽,阳光晒在身上又有了温暖。
平野夫人对顾轻舟道:“长亭上次做错了事,他想跟你道个歉。轻舟,看在额娘的份上,你们一块儿吃个饭,算是握手言和。”
顾轻舟沉吟了下,笑道:“这个不好。夫人,您觉得我跟蔡长亭还能和好吗?”
“有额娘在,长亭永远都是替咱们办事的。轻舟,你不必和他一般见识。”平野夫人道。
顾轻舟则说:“看蔡长亭不会甘心的,他就像一条养不熟的狼,他会反过来咬死我们的。”
平野夫人笑笑:“轻舟,你总是这样多心。”
从她的态度里,丝毫看不出她对蔡长亭的猜疑。
可她想让顾轻舟和蔡长亭和好,说明她已经在提防蔡长亭了,她甚至希望顾轻舟和蔡长亭多接触,这样他们俩就先斗起来。
她的用心,顾轻舟一眼就能看穿。
不是顾轻舟太聪明,也不是平野夫人太蠢,而是平野夫人的目标顾轻舟知道。
她做任何事,都是奔着那个目标去,顾轻舟也就顺着那个目标猜。
于是,平野夫人再也没了秘密,她的心思比水晶还要通透。
她肯定也知道。
“再过些日子,她要么彻底偏向蔡长亭,要么彻底偏向我。”顾轻舟想。
阿蘅死了,他们的平衡被打破;平野四郎死了,平野夫人的立足点也被推倒。
如今的她,必定要做个选择。
顾轻舟坚信,平野夫人会偏向她的,她迟早能胜利。
“跟他讲和吧。”平野夫人的声音,在顾轻舟耳边轻轻响起,“就算为了额娘。”
顾轻舟萃然一笑:“好,就算为了您。”
平野夫人却又有点伤感:“你从未叫过我一声额娘。”
顾轻舟沉吟了下,直接道:“那是因为,我心中存了疑虑。”
“什么疑虑?”
“我怀疑自己的身份。”顾轻舟道,“我也许并不是您的女儿。”
平野夫人道:“孩子话。你若不是我的女儿,怎么会这样像我?我没有姊妹的,就连庶妹也没有一个长成年的,你可以去打听。”
顾轻舟微微抿唇。
“我还是不相信。”顾轻舟道,“有什么隐情,您没告诉过我,我也不追问了。我想,等真相大白那天,您确实是我的母亲,我会叫您的。”
平野夫人叹了口气,却略微低垂了眼帘。
她急忙藏匿自己的情绪。
有些事,她是不会告诉顾轻舟的,顾轻舟也就不再深问了。
说妥了之后,顾轻舟给蔡长亭打了个电话。
一听是顾轻舟的,蔡长亭当即笑了,笑声很愉快:“轻舟,你有事吗?”
“夫人希望我们握手言和,我不知你的意思。”
“我岂会和你生气?别说你只是打我一巴掌,就算你把我置于死地,我也不改心意的。”蔡长亭道,声音情谊绵绵。
顾轻舟也笑了:“那就好。既然如此,明天晚上一块儿吃饭?不止是我,还有我的丈夫。”
蔡长亭犹豫了下。
他再三跟顾轻舟确定:“是我们三个人吗?我们俩单独吃个饭吧。”
“我怕瓜田李下。”顾轻舟道。
蔡长亭就不反对了。
他答应了晚上一块儿吃饭。
晚夕司行霈回来,顾轻舟把此事告诉了他。
司行霈对此事不太在意,他道:“行,就一块儿吃个饭。对了轻舟,我今天在街上遇到了一点怪事。”
“什么怪事?”
第1160章 再次挨打
第1160章 再次挨打
司行霈的话,让顾轻舟心中不安。
她很害怕出事。
“......我看到了你。”司行霈道,“偶然一眼看过去,我瞧见是你,就追了上去。只看到了一个背影,像你。我喊了两声,没人回答,我就不追了。”
“为何?”
“是个假的,你怎么会不回答我?上次的霍拢静,不就是假的吗?”司行霈道。
顾轻舟表情亦严肃了,认真道:“我今天没出门。”
司行霈无所谓。。
他不相信谁可以在他面前冒充顾轻舟的。
顾轻舟一个眼神,他都能察觉到不同。
这个世上,司行霈最了解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顾轻舟。他的心全部在她身上,投入太多,深刻入骨。
“在你面前冒充我,有什么意义?”顾轻舟也沉思了起来。
她总感觉,此事不简单。
他们俩考虑了片刻,司行霈一个翻身压住了顾轻舟。
他亲吻着她:“不想了。”
顾轻舟搂住了他的脖子,笑道:“不想就不想吧。”
两人翻滚拥入被窝里。
第二天下午,司行霈早早回家,和顾轻舟出门。
顾轻舟换了套水红色旗袍,白狐皮坎肩,雍容华贵。
司行霈是挺括的西装,将他的身材衬托得修长匀亭,风采傲然。
“太太真好看。”司行霈笑道,“这身衣裳,不热吗?”
“不热。”顾轻舟笑道,“我还没有显摆呢。若是真要显摆,我就穿皮草了。”
司行霈哈哈笑起来。
这个天气,就能忍受皮草,女人果然是为了美而折磨自己的可怕生灵。
“你别笑,回头到了餐厅,你就会看到不少穿皮草的女人。”顾轻舟道,“皮草又不是棉袄,你以为是御寒的?”
司行霈又是笑。
他低头就要吻她。
顾轻舟撇开:“不许,把我的唇妆弄花了。”
司行霈在她额头敲了下,果然不再吻她了。
她今天涂抹了桃红色的口红,一张脸秾艳如桃蕊。这样美丽,的确不能毁了。
司行霈搀扶太太上了汽车。
到了餐厅门口时,已是华灯初上,橘黄色的灯火,照得餐厅门口的道路繁华又温暖。
钢琴绮靡之声,从玻璃门内旖旎而出。
空气里有红酒的醇香。
顾轻舟挽着司行霈的胳膊。
她悄声对司行霈道:“看。”
司行霈顺着她的声音,果然看到两名穿着皮草的贵妇。
他想起临行前和顾轻舟的那番谈话,忍不住大笑起来。
他是不会控制自己的笑声,笑得爽朗响亮。
这样的笑声,显得无礼,不少人蹙眉看过来。然而瞧见了他,纷纷舒缓了眉头。
男人觉得他高大魁梧,肌肤幽深,像个当兵的,不敢取笑他;女人觉得他修长挺拔,俊朗不凡,不忍取笑他。
世界对他这样强大又英俊的男人,是很宽容的。
“看到了吧?”顾轻舟也笑了。
司行霈点点头:“女人都是疯子。”
顾轻舟掐了他一下,问:“我呢?”
“你是我的小疯子。”司行霈道,“天气这样温暖,你穿了狐皮坎肩出门,你别指望我能夸奖你。”
顾轻舟也忍俊不禁。
两人笑容满面,进了餐厅。
蔡长亭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依旧是黑色西装,烫得笔挺,胸前口袋里缀一支红玫瑰。西装很黑,玫瑰又太红,他的脸就格外白皙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