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你老婆又跑了 第1009节

  虽然你妹妹没死在他手里,别人的妹妹却是死了好几位,他们家的女佣人简直连低等伎女也不如,被折磨致死的有好些。”

  康昱听到这里,心中又添了悲愤,说:“我应该一刀捅死他!”

  “那就太招摇了。”顾轻舟说,“好了,你做得不错。善后如何?”

  “他们都回去了,没留下任何把柄。”康昱道。

  帮助康昱去绑架的,都是顾轻舟从岳城带过来的那一批密探,他们身手灵活,而且非常懂得反侦查,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很好。”顾轻舟道,“你是过来接阿妩的,两人一块儿回去吧,都镇定点。”

  康昱道是。

  叶妩就跟顾轻舟告辞。

  看着他们离开了,顾轻舟打了个哈欠,起身上楼去了。

  司行霈还在房间里,整理一些文件。

  他需得整理妥善,因为过几天他要回平城了。

  最近平常没有扩张地盘,都是在搞演习和顾防。

  司行霈该做的都做过了,如今他在不在都是一样,手下已经培养了一大批干将。

  他再为北进做准备。

  “要不要一块儿回去?”司行霈问,“我这次还想路过南京,去看看督军。”

  他说这话时,口吻温柔,而且带着几分旅游的闲适,顾轻舟却听得毛骨悚然。

  他是催命去了。

  他把信都交给了司督军和司夫人,就是要折磨他们,让司督军承受极大的痛苦和内疚,让司夫人活在惊恐里,无法安宁。

  顾轻舟不敢在这件事上说任何一句话,因为她没有立场。

  司行霈的母亲去世了,就是司督军的失察,也因为司夫人的恶毒。

  他不仅把信交出去了,他还时不时去晃荡一圈。

  司夫人这会儿,只怕天天担心司行霈杀她,也担心司督军杀她。

  司琼枝肯定也知道了。

  顾轻舟想一想,都感觉南京那批人现在活得水深火热。

  司行霈再次去,无非是让他们更加痛苦。

  “我不去了。”顾轻舟道,她的声音尽可能不带任何感情,不想让司行霈听出什么误会。

  “我得把康家这件事摆平。摆平了此事,二宝和康晗的婚姻就算是定了,康家欠了我极大的人情。”顾轻舟说。

  司行霈却放下了手里的文件。

  他走过来,高高大大立在顾轻舟面前,挑起了她的下巴,问:“你觉得我过分?”

  “不。”顾轻舟立马道。

  人不能做骑墙派,有时候就需要站队。而站队是需要勇气的。

  顾轻舟在和司行霈结婚的时候,就承诺过此生哪怕是下地狱,也有陪同他。

  故而她永远站在他这边。

  他作恶,她就是帮凶;他杀人,她就是刽子手。

  “司行霈,我从不觉得你过分。我对督军的感激之情,比你深厚,我不想看到他难过的样子。”顾轻舟道。

  这是实话。

  司行霈对司督军是没什么特殊感情的,这也是他母亲去世后遗留下来的问题。

  和司行霈相比,顾轻舟的感情倒是更重一些。

  “我支持你的任何决定。”顾轻舟道。

  哪怕是刻薄,哪怕是作恶,她也支持,这是她的选择。

  司行霈箍住她下颌的手略微放松,顺便再次抬高她的下巴,再她唇上亲吻了下。

  临睡前,顾轻舟侧躺着,满头青丝铺陈在身后,司行霈就把头搁在她的发间,嗅着她头发里洗发香波留下来的玫瑰清香。

  他凑得很近,声音嗡嗡从她发间传出来:“轻舟?”

  顾轻舟唔了声。

  “我还没有查到司慕和芳菲的死因,可他们到底是死在了我的地盘,我有推脱不了的责任。

  所以,我打算放过蔡景纾,不亲手杀她,督军也是。”司行霈道,“你觉得呢?”

  顾轻舟沉默。

  她有点害怕。

  若这是试探的话,她回答错了,司行霈就会知道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司行霈无时无刻不偏袒她,而她却无法真心实意做到这样,她想想也替司行霈寒心。

  故而她没有接话。

  司行霈却板过了她的肩膀,凑在她耳边,又问了句:“你觉得呢?”

  

第1012章 心软

  

  第1012章 心软

  司行霈对顾轻舟素来是疼爱至极的,也是宽容的。

  可此刻,他愣是想闹点脾气。

  他的心,一半装着他的理想,一半装着顾轻舟,对待其他人和事,他冷血又残忍。

  他自己也知道,只是不在乎而已。

  上次回南京,司督军正好是过周末。可能是太忙了,司督军胡子没有刮,又是周末闲散在家,穿着宽松的睡袍。

  司督军到底上了年纪,胡子半花白,睡袍让他看上去比平日臃肿些。

  那模样,简直像个落魄失志的可怜虫。

  司慕和芳菲去世后,司督军的身体大不如从前,精神状态也不好。

  司行霈的母亲死了多年,那些比海还深的仇恨,似乎只是心头的执念。等这个执念得到了解答,他好像豁然轻松了。

  司督军若还是那么威风八面,他或许要把他折磨致死。

  然而,司督军老了,憔悴了,虚弱了,司行霈的心中不是滋味。

  他竟有点下不去手了。

  司行霈每每想起父亲的白发,想起芳菲就死在平城,他心中总是些难以言喻的酸涩。

  他之所以闹脾气,就是他心软了——这心软会辜负他母亲,让她白白惨死。

  可他又想到,母亲到底是自杀的,自己一时间想不开。

  这样一想,更觉得不孝。

  然而,孝道也可以给父亲......

  司行霈这一向不愿意回忆南京的种种,因为这些会让他痛苦。替别人考虑的情绪,司行霈从前没有过。

  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故而就闹了脾气。

  司行霈希望顾轻舟劝劝他,又害怕顾轻舟真开口劝他,可顾轻舟那么乖巧敏锐,她果然沉默——这一点,也让司行霈起了脾气。

  总之,他心情很不好,就连他最疼爱的顾轻舟,他也莫名其妙想要她拿出点勇气来,说一两句真心话。

  他将头脸埋在顾轻舟的发间,脸贴着她的耳根,轻轻去吻她的耳朵。

  “轻舟,你觉得呢?”他又追问。

  顾轻舟当时没明白司行霈心中这一圈圈的复杂思绪。

  她没有说话。

  第二天早起,顾轻舟起床下楼时,走到司行霈书房门口,听到副官在问他:“师座,先去南京,还是先回平城?”

  司行霈道:“回平城。”

  副官又说:“师座,可以先去趟南京,政府那边还有几个文件要去签署一下,正好再带回平城。”

  司行霈却突然发火了:“先回平城,去安排吧!”

  副官缄默了,行礼道是。

  顾轻舟在这一个瞬间,才醍醐灌顶般,明白他昨晚的异样。

  他不想回南京。

  他没有试探,也没有开玩笑,他真的想要放过司督军和蔡景纾,却又感觉这么做了对不起他母亲,故而他犹豫不决。

  顾轻舟总感觉这件事是个忌讳,不愿意多谈。

  此刻她明白了司行霈的心情,就走进了书房。

  “下去吃饭吧,早饭做好了。”司行霈随口对顾轻舟道,说着又去整理文件,不怎么看她。

  顾轻舟就走到了他身后。

  她环住了他。

  她的面颊贴在他的后背,尼龙料子的军服有点硬、有点冷,顾轻舟微微打了个冷战。

  这么亲昵一抱,司行霈所有的怒气都没了,将她拉到自己面前。

  托起她的腰,将她抱坐在书桌上,司行霈低头就吻了吻她的唇。

  顾轻舟道:“司行霈,放过督军吧?五十曰艾,艾知天命,他已经过了五十岁,可以自称是个‘老人’了。

  到了‘老人’这个年龄段,就跨越了种种界限。从前犯下的错,也该被原谅,是不是?”

  她抬眸,看着司行霈。

  果然,司行霈眼底没有愤怒,而是流光闪动,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他很快把这种轻松敛好。

  顾轻舟又道:“督军一直很维护我,若不是他帮忙,我当年就没办法在顾公馆立足。若不是督军,我哪有资格和顾家拼?”

  她只说司督军。

  顾轻舟很清楚,司行霈想要原谅的人,也只是司督军。

  不是他觉得司督军的罪孽浅,而是司督军乃其生父。

  父亲,总有种特殊的意义,况且这个父亲还没有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顾轻舟也想到了司慕和芳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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