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北站得有些不稳，伸手扶住沙发背站直，长睫轻颤：“章伯言，我讨厌你。”
他仍是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我知道。”
从他第一次出现在莫家，他就知道她讨厌他了，他的身上被她贴上了莫南笙的标签——可是小北，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莫南笙！
他轻轻地笑了一下，抬手抚着额头，“你回去吧！”
莫小北却没有立即走，她的声音忽然软了下来，“章先生，我求你放我爸爸一条生路。”
他蓦地抬眼，深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
他这样盯了她许久，才一字一顿，近乎严厉地说：“莫小北，你要我和刚才的人打招呼，再将你送到他床上？”
“小北不敢劳烦章先生，小北只希望章先生不再插手小北的事情。”她万分乖巧地说，像是之前的那些激烈厮磨都不曾发现过一样。
章伯言仍是静静地看着她，声音沉缓，“那人的床上，现在已经有了别人。”
“小北不在乎，小北可以等明晚。”她抬起小脸，看着他。
她的小脸实在是精精致致的，漂亮得挑不出一点毛病。
但他此时看着，很碍眼！
章伯言忽然就轻笑了一下，“你讨厌我，我却是希望你能一直好好的。”
莫小北的长睫垂下，也掩去眼里的嘲弄：“章先生让小北那样侍候，也是为小北好吗？”
章伯言哑然无声，刚才他确实对她提出了非分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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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小骗子！
他轻轻地揉了揉额头，正想开口之际，包厢的门响了。
“进来。”
进来的是章华，他看着包厢里的一切，有些惊讶，但是片刻就淡声说：“章总，那边都安排好了！”
章华略顿了一下：“那位今晚住一晚，明早的专机离开h市。”
莫小北的身体一紧。
章伯言点头表示知道了，章华十分有眼色地退出去。
包厢门再度合上，室内安安静静的。
章伯言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身上，“莫小北，今晚你这样闹，仔细想一想除了因为恼怒，还有什么？”
她抿紧小嘴，有些倔强地不去想，更不想和他说话。
章伯言缓缓走近她，伸手握住她的下巴，头俯下，唇贴着她的唇，吐出一句话来：“无非你是知道，你再和我闹，我也不会将你怎么样。嗯？”
莫小北避无可避，有些愤怒：“不是！”
他深色的眸子盯着她无措的眸子，看了半响却是轻声笑起来，附在她的耳际低喃了三个字：“小骗子！”
他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耳际，莫小北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章伯言却是退开了，语气转淡：“以后别闹了！”
莫小北气得想摔东西，但是他已经转走出去，门外的章华立即开口：“章总，这里的损失我已经让经理结账了。”
他心中是暗叹的，这小祖宗闹了一场，七位数没了！
章伯言点了下头，朝着安全梯走，章华有些惊讶，但是随即就看到章总点了根烟，他笑笑……想必此时章总也很头疼吧！
身为章伯言的心腹，章华自然是有几分了解章伯言对莫小北的打算，明明之前是放任的态度，今晚唐尧一个电话就能将人给激出来。
看来，还是放不下啊！
章华心中，不敢小看唐尧，论心计论手段，可不比他们章总少多少！
他跟在章伯言的身后，章伯言走到车边时，一根烟正好抽完。
章华替他打开车门，自己也坐进车里，正要发动车子之际手机响了，顺手接起，一会儿就握着手机侧身看向后座的章伯言，“章总，李经理打电话过来说……”
他轻咳了一下，“莫小姐在里面闹，好像又喝了不少酒。”
章伯言皱眉，目光在幽暗的光线里变得深不可测。
忽然，他伸手打开车门，笔直地朝着另一辆车走去，章华坐在车上没有下车，认出那是唐尧的车。
章伯言走过去时，唐尧将手里的烟摁熄掉，淡笑，“章总，感觉怎么样？”
他顿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语：“小北的脾气向来不太好！”
章伯言的面上有些克制，“唐尧，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说着，他吐出三个字。
唐尧的面部表情有些僵硬，不过他很快就笑了，“章总是这样觉得吗？不过我却是觉得，章总有些胆怯！”
他凑近了章伯言，轻声开口：“想要又不敢要，不别扭吗？”
他才说完，章伯言一拳挥了过去……
28年来，这是章伯言首次动粗，下手没有留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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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章总才２８，老吗？
唐尧的身子撞到车身上，发出砰地一声撞击声音——
好半天，他才缓过站起来，抹了下唇角的血迹，忽然有些突兀地开口：“你知道陆泽吗？”
说着，他自己笑了，只是那笑在街边的霓虹下，映得有些苍凉。
章伯言的眸子微眯，他自然知道陆泽，陆家的宝贝儿子。
而此时，唐尧提起陆泽来绝不是偶然，男人的直觉告诉他，陆泽是与莫小北有关的。
唐尧从衣袋里摸出一支烟，幽幽地点上，又侧了头：“章总，来一支？”
章伯言没有出声，唐尧笑笑，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烟圈，这才幽幽地说：“在你回h市之前，小北和陆泽一起玩到大的。陆泽自小学钢琴，和我们的市侩相比，他真的就像是白月光一般的存在。”
唐尧顿了一下，自嘲地笑，“当然章总的皮相不输任何人，但是章总内心有多阴暗……不用我多说了吧！”
章伯言的表情瞬间有些僵硬，唐尧的心中多了几分快意，像是自己心中的不甘与怨怼在旁人脸上看到，多了几分平衡与安慰。
唐尧的语气淡淡的：“陆泽下周应该回来了。”
章伯言拦住他开门的动作，“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而唐尧像是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下章伯言之前的问题，慢慢地说：“可能是觉得，只有章总才能保护她！”
章伯言松开手。
唐尧又笑了笑，“小北可能喝多了，麻烦章总送她回家。”
他钻进车子，缓缓发动，黑色跑车在章伯言身边滑过……就在那滑过的一瞬，章伯言有看到，唐尧的眼角有一丝亮光。
过了很多年，章伯言和莫小北情好之时，唐尧身边也有了人，但是章伯言始终没有弄明白，那晚，唐尧是不是哭了，那个手段狠戾不输他的男人，有没有因为放弃一个小姑娘而流过眼泪。
章伯言站在原地，片刻，目光落在会所门口，莫小北扶着墙壁走出来，身边还有一个服务生扶着。
蓦地，莫小北推开服务生，弯腰在路边狂吐……
他的脸黑了，缓缓走过去站在她身边：“就这么点出息？”
“不用你管。”她当他是柱子一样手扶着站起来，然后就想推开他。
但是章伯言一把就将她抱了起来，朝着自己的车子走。
一路走，她在他的怀里使劲儿地挣扎，“章伯言，你这个老混蛋，放开我!”
老混蛋？
这话连坐在车里的章华都听到了，看了一眼章总，忍笑——章总才28岁，哪里老了？
而章伯言按着那个乱闹的小孩子，低声斥责：“别闹了。”
可是越说，喝醉的小家伙闹得更凶，他没有办法，大掌一下子就拍了下去。
这下不得了，莫小北尖叫一声，“你又打我。”
章伯言没有再打了，不知道说了什么，将她的小脸闷在他的怀里，闷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他的怀里那么热……
到了车边，章华十分有眼色替他们打开车门，扶着上车，自己绕到前面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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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又被白亲白抱了
章伯言的目光低垂，看着她——
小奶猫咬着咬着就没有力气了，慢慢地松开小嘴，身子也往下滑，跌在床上都没有醒过来。
他缓缓回身，俯身轻轻地抱住她，俊颜搁在她的肩窝处，许久没有抬起，而他的身体，竟然微微颤抖！
……
清早，阳光照进豪华卧室，温温暖暖的。
莫小北眨了下酸涩的眼，缓缓睁开，四周安安静静。
头实在是痛，她又埋到枕间，闻到一股男性气息。
男性？昨晚……
莫小北的脸色有些难看了，几乎要跳起来，拉下被子一看，身上有浴衣。
她抓抓头发，别着小脸看到床边有个纸袋子，一旁还有张便条。
手指拿过，上面的字体刚劲有力，只有短短一句话：以后不许再喝酒！
落款，是章伯言！
莫小北轻哼，不许不许，他当他是谁！
想到昨晚的机会淄走，她愤怒，恨不得撕了他！
可是她，又有些茫然——
她真的要和那样的人生活几年，随意让人摆布吗？
但她心里清楚，章伯言打过招呼，她再去，那人也不会帮她了！
脑子里乱乱的，千丝万缕之间，只剩下唐尧那一句：只有章伯言有这个面子。
莫小北烦躁地在c上面滚了一会儿，又趴着拿过一旁的手机，拨了个电话给她的小伙伴傅染。
傅染是傅家的孩子，不过上面有两个姐姐，年纪又小所以在h市的名媛圈并不是特别地辗露头角。
小北和她高中同学三年，大学也是一起学珠宝设计，关系一直很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