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伯言躺过来，将她按在怀里。
她小小的一只在怀里，安安静静地闭上了眼睛，他伸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头发掉了好几根，他悄悄地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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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3章 告诉我，解药在哪？1
等小北睡着，章伯言的眼缓缓睁开。
黑夜中，他的眸子墨染一般，比这夜色还要深沉。
他轻轻起身，帮小北将被子盖好，在床头又贮立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带上门离开。
外面，林谦站着。
章伯言朝着他点了下头，林谦明白：“我会照顾好她。”
说着，拿了本医学杂志闪进病房里守着小北。
章伯言站在门口，轻轻地抬眼，望着过道尽头的夜色。
一望无际。
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快步走进电梯。
坐进车里时，他拨了个电话吩咐了几句挂了电话，对着前面开车的老赵开口：“去墓园。”
老赵吃了一惊。
不怪老赵吃惊，这个点了少爷怎么想到去墓园？
但吃惊归吃惊，老赵还是尽责地将车开到了章家墓园，也就是在离山水居不远的地方。
章家墓园只有几座坟，最新的一座是章万山的，也是离山水居最近的地方。
章伯言让老赵在车边等着，一个人下了车。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脚下有着点点小灯，踩在松软的泥土上，踏着点点灯光像是踩在星晨上一般。
就着微弱的灯光，章伯言缓缓走到自己父亲的墓前，白色的墓碑在夜色中清冷，上面章万山的照片正值最好的风华。
章伯言站着，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缓缓跪了下来。
“爸，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做，即使那样会对不住您。”他的面孔在微弱的光线下模糊，却是和墓碑上的那个极为相似，不过多了几分绝然。
他继续低低地开口：“小北是我的所有，她嫁了我我便要让她好好活着，哪怕付出一切代价。”
他说完后便毅然起身，走向路边停着的黑色房车。
车子几乎是立即开了出去，谁也没有见着黑夜里闪出一道黑影。
那是章老爷子。
老爷子也缓缓走到儿子的墓前，轻声叹息：“万山，要变天了。”
黑夜里，黑色房车开到了一处偏远的地儿，老赵停了车，扭头看着后座的章伯言：“少爷，到了。”
章伯言打开车门下车，淡声说：“老赵你先回去医院候着，有事打电话给我。”
老赵看着这四处，心颤了一下，但还是点了头。
他心里是知道的，在少爷心里小北是最重要的，什么人什么事都抵不过小北。
老赵的车开走，章伯言拍了拍身上的皱折，缓缓走下几步台阶，又转了方向到了一间地下室里。
这赫然就是当年小北被唐馨关着的地方，而此时坐在椅子上被绑着的，是张仲羽。
看管她的，是两名黑衣保镖。
看见章伯言进来，张仲羽的脸色苍白，失神地叫了一声：“哥！”
然后就挣扎了起来，一边挣扎一边流泪。
虽然早就有预感，但是当章伯言这样走进来时，她还是触动了。
是他抓了她，是他要对付她，因为莫小北。
“哥，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张仲羽挣扎不开，倒是磨掉了身上一层皮肉。
章伯言一步步走到她面前，静静地站立在她身边，声音微哑：“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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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4章 告诉我，解药在哪？2
张仲羽眼里含着泪，哑然失了笑：“为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哥，你是要杀了我吗？”
“如果你不说实话的话，我会。”章伯言垂了眸子，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枪。
而枪口，是指着张仲羽的。
张仲羽愣住了，呼吸都像是停止住了。
她的眼里含泪：“哥，你直伯要杀我？”
章伯言默默地上了樘，咔嚓一声，震碎了张仲羽的心。
她忽然就撕心裂肺般地大叫：“哥，你疯了！我是你亲妹妹！”
“交出唐馨留下的东西，你就是我妹妹，不然就不是。”章伯言很轻地开口：“这枪里只有一发子弹，你想试几次？”
才说完，已经举着枪对准了张仲羽的眉心，一枪打下去。
一声细微的声音，是空的。
而张仲羽全身都浸了冷汗，她睁大了眼睛，面上的肌肉都不停地抖动着。
生理和心理，她都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不，不会的，哥你不会这样对我的，枪里一定没有子弹是不是？”她狂乱地叫着，始终不愿意去相信章伯言会这样对她。
章伯言淡淡地望住她，忽然下了樘，从弹jia里取出一颗子弹，又再次装进去。
张仲羽在那一瞬间失了神。
她慢慢地抬眼，望住自己从小就喜欢的人，她的面上尽是不敢置信。
哥哥是真的会杀了她。
她的唇颤抖着，眼里有着大颗大颗地泪滚下来，她轻声说：“哥，你打死我，打死我吧！”
章伯言再次上樘，轻声说：“告诉我解药在哪里？”
张仲羽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然后就笑了。
她昂起头，看着章伯言，“莫小北血透没有用是不是？”
章伯言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又问了一句：“解药在哪里？”
“没有解药！”张仲羽冷冷地笑：“我就是要看着莫小北死，我就是不想要她和你在一起，哥，她死了一切就清静了。”
才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将张仲羽都打懵了，脸别在一旁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哥，你打我，你打死我吧！”
她闭上眼：“开枪！打死我，打死我莫小北也别想活。”
章伯言眯着眼，冷冷地笑了一下，“不怕死是吗？”
他退后一步，朝着她举起了枪。
咯噔一声，张仲羽还是睁开眼哭了出来……
但是章伯言没有心软，一枪接着一枪，一直到最后一发。
张仲羽全身都是汗，喘着气朝着他笑着，“哥，对着我的头打，打死我！”
她知道他不会的，打死她他的心肝宝贝就没有救了。
章伯言望着她，握着枪的手垂了下来。
张仲羽笑了，笑得疯狂：“我知道你不敢。”
才说完，砰地一声，她的腿一痛。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垂了头，看着自己的腿。
那里，正在流血，大片的血流出来，染红了衣裤，一点一点地晕开，像是这世上最悲壮的歌凄凄凉凉地细微响起……
她又抬了眼，目光落在章伯言的面上，轻叫了一声：“哥，你真的对我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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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5章 告诉我，解药在哪？3
张仲羽呆住了。
痛与爱，同时在身体里折磨着她。
生不如死。
章伯言的目光直视着她，声音很轻：“仲羽，你可以不说我不杀你，但是你可能需要用这只腿来付出代价，一个小时内这只腿不救治应该就废掉了，你好好考虑一下。”
张仲羽咬了牙，忍着那巨痛。
身体再痛，也抵不过心里的痛。
她最爱的人，亲手给了她一枪。
她笑了起来，扬着脸望着他，“哥，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我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章伯言深深地看着她，随后就坐在一旁的一张椅子上，淡声说：“我可以等。”
说完，便不再和她说话。
张仲羽咬着牙：“哥，我不会改变主意。”
她这样说，但又真的哪里不疼不怕的……
如果章伯言真的狠下心，她这条腿就废掉了……可是她不信他会这样狠心。
她不信。
她痛得迷迷糊糊的，她渴望得到他的一丝温情，但，又怎么可能，他所有的温情全都给了莫小北，对自己除了恨还是恨。
这么久了，他留着她一直是为了特丁基的解药吧，之前不肯定现在肯定了便拿她的命来威胁。
张仲羽笑着吞下眼泪，咸咸的。
她生不如死，她痛得快要晕过去，但仍是咬着牙挺住。
她知道自己一松口便什么也没有了，没有了章家，没有了哥哥，没有了她从小期待的一切。
血，不断地流着，她的腿因为痛，因为失血颤抖着，她整个人都是……
可是张仲羽仍是一言不发，仍是死死地咬着，不愿意松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对于章伯言来说，却是度日如年，万分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