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卧室。
莫小北趴在床上，拨了唐尧的电话。
唐尧是她的表哥，唐氏唯一的继承人，莫如海出事后，她没有少找他。
去求章伯言，也是唐尧给她指的路，但一个月过去了……章伯言仍是油盐不进，她有些心灰意冷。
电话很快就拨通了，唐尧的声音温和响起，“小北？”
莫小北听了他的声音，鼻子微微酸了一下，就像是初生的小奶狗见着妈妈一样。
她在心里暗骂自己没有骨气，吸了口气，“唐尧哥哥，你那边真的没有办法吗？”
唐尧听了她的话，大致也能猜到她的境遇，沉默了一会：“小北，但凡是我有一点办法，我都会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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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尧哥哥，我快撑不下去了
因为知道莫如海是她最重要的人，他想尽办法，甚至是，违心地将她送到了章伯言的身边。
那晚，她第一次走进章园，他在外面足足等了两个小时。
那两个小时，他万箭穿心，当看到她完好地走出来，他觉得他得到了救赎。
可是，他不得不一次次地看着她走进去，次数多了，他都快麻木了，痛得麻木了。
莫小北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我想见你一面。”
哪怕他暂时帮不了她，可是她能放下所有防备，告诉他，唐尧哥哥，我快撑不下去了……
唐尧在那边思索了一下，点头：“好，我抽空打你电话。”
放下电话后，唐尧盯着通话时间，看了许久许久……
小北她现在，很难受吧！
他没有告诉她的是，原本莫氏的事儿，是钱就能打通的事，但是他听上面的人说，有人压着，谁也不敢作主。
唐尧早就不是单纯少年了，他自然懂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身为唐家独子，他要顾虑的，不只是小北，还有整个唐家。
苦涩一笑，又拨出一个电话，声音淡淡地开口：“莫南笙，明晚九点“夜色”会所，章伯言到时会去，我会帮你传话，见不见得看他。”
电话那边，莫南笙笑得凉凉，“唐尧，心疼莫小北了？不想看着你心爱的小表妹侍候男人，所以才答应帮我？”
她的声音尖锐，带着一抹快意的发泄，“知道吗，昨晚莫小北被章伯言吻了，你说，离他们上床还远吗？”
莫南笙后来有想过，莫小北走路挺正常，不像是被男人玩过的样子。
唐尧微微合了眼，明白了刚才莫小北为什么会那样脆弱，心里微微抽痛。
再睁开眼时，嘴角浮着冷意，“莫南笙，愤世嫉俗并不能让你更可爱一点。”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捏起一支烟，静静地抽完……
这世上，几乎所有人都能看穿他，就只有小北不知道。
不知道，其实也好！
唐尧笑得有些凄凉。
……
夜色会所，h市第一x魂窟。
某间特别的包厢，灯光幽暗，气氛靡靡。
男人们拥着小有名气的明星模特，夜，给了放纵最好的理由，酒精混合着暖昧低语、肌|肤|摩|擦。
章伯言走进包厢，将外套解了，随手丢给侍者挂好。
包厢里的热闹滞了一下。
“怎么不继续了？无妨。”章伯言淡声说着，人也坐下。
他人虽然来了，但是向来不沾染女人，这是所有人知道的规矩。
唐尧坐在另一端，轻轻地摇晃着杯子里的红酒，嘴角微勾，“伯言，莫南笙也来了，有事求你。”
闻言，章伯言皱了眉，语气却仍是淡然：“她在哪？”
唐尧正色道：“人在外面，没有放进来。”
他多少知晓一些章伯言的性子，不想见的人放进来，定会牵怒自己。
h市，有多少人需要看章伯言的脸色行事？
他唐尧，也并不是一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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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让莫小北滚过来
章伯言淡笑了一下，侧头看着唐尧，声音很缓：“你这么帮她，为什么？”
唐尧有着被看透的狼狈，长长地吐出口气：“伯言，你明知道的！小北她……”
“所以，你宁可让莫南笙爬上我的床，而不是莫小北，是吗？”章伯言的语气很轻，但每一个字都重重敲在了唐尧的心上，“想帮莫家，让莫小北过来。”
唐尧轻叹一声，“伯言，你何必为难小北？”
“为难吗？我不觉得！”章伯言轻轻一笑，“倒是她昨晚为难我了。”
唐尧眉眼一跳，知道今晚的事情已经惹恼章伯言，如果不抚平他的怒火，莫如海在里面的日子大概会更不好过！
他低声说了句抱歉推门出去，门外，莫南笙正在静静地等。
今晚，莫南笙格外地明艳，看得出是特意地装扮过的，看见唐尧出来，上前一步，急切地问：“他肯不肯见我？”
唐尧摇头，并没有说出有关莫小北的事来。
莫南笙的神情有些恍惚起来，喃喃地说，“是，他怎么会肯！”
她退后靠在墙壁上，脸上忽然有着愤怒：“他的眼里，从来只有莫小北！”
目光落在唐尧面上，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我不会输给莫小北！”
唐尧轻靠在她对面的墙壁上，声音很淡，但是充满了警告的意味：“莫南笙，你应该知道你惹不起章伯言。”
莫南笙看着唐尧的表情不甘，但她仍是先行离开了。
章伯言不见她，她便不能留在这里扫了他的兴，莫南笙知晓那男人脾气，其实不如表面那般好。
唐尧看着莫南笙离开，低头拿出手机发了一条微信：“小北，到夜色来，二楼5号包厢。”
很快，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没有立即回到包厢，倚在门口玩手机，顺势点了支烟。
抽完一支烟，心里竟然有些后悔了，想叫她不要来。
身为男人，唐尧太清楚章伯言的意思了——
章伯言看不上莫南笙，要莫小北过来，怕要的……不只是陪着喝一杯酒那样简单！
明明心里清楚，可是他还是叫她来了，因为，只有章伯言才救得了莫如海和莫氏。
许久，唐尧算算时间差不多，收了手机走进包厢。
包厢里，不复刚才的热闹，几个男人都稍稍拘谨，女人们也不敢放肆。
唐尧心中明白，大抵是章伯言在的缘故。
这样一个男人，哪怕不说什么，也没有表现出不悦，但他的身份摆在那儿，旁人无法不顾忌，无法在他面前放开玩乐。
唐尧淡笑，这一次，坐到了章伯言的身边，阻断了那些莺莺燕燕，压低了声音：“小北一会儿就过来。”
说了这话，他心里有些凉意。
章伯言只淡淡地嗯了一声，伸手解开两颗扣子，端起茶几上的马克杯，闻了闻，又放下，只是目光晦暗了些。
唐尧的心里又沉了些，他看不透章伯言心中的想法，但能确定的是，小北一会儿过来，日子不会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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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她惹毛章总了
莫小北开车来时，章伯言的秘书章华已经在“夜色”的门外等着了。
她下车，一套羊毛印花的半身裙，裙及膝盖以上十公分，外面罩着藏青色的风衣，如墨般的长发随意地扎了马尾，很是清丽。
和莫南笙的明艳不同，莫小北美得像是精灵，难听点儿，就是活s生香的小妖精……h市的男人个个都想沾，但也只敢想想。
看着她下车，章华迎了过来，“莫小姐，章总等了好一会儿了。”
章伯言？
莫小北慢慢地甩上车门，目光定定地看了章华几秒，还是和他走进“夜色”的大堂。
章华走在前面，替她打开门。
沉重而华丽的木门打开，莫小北站在门口，看着一室靡靡。
章华点了下头就退下去了，门在身后合上，包厢内，复又幽暗了起来。
莫小北适应了光线，自然看到了包厢里的情景。
唐尧和章伯言坐在一处，唐尧的身边有个女人，但章伯言的身边倒是清清净净的，她不是笨蛋，这是唐尧挖好了坑给她跳的。
莫小北冷笑了一声，将外套除下，在众人的目光下笔直地走向唐尧，也不管他身边的女人，直接坐上他的腿，细长的手臂绕住他的脖子，“尧哥哥，想我了？”
唐尧心中叹息一声，小北这是要害死他！
伸手想将她摘下来，莫小北仍是不知死活地紧抱着他，她的脸埋在他的颈边，压低了声音，“唐尧，你敢坑我，信不信，我拉着你一起死！”
她的声音低低的，像是暖昧低喃，但也只有唐尧知道，她是咬牙切齿。
由着她坐着，唐尧也压低了声音，“小北，莫家的事情我帮不上，现在，只有章伯言有这个面子！”
唐尧顿了一下，继续开口：“莫南笙来过了，章伯言没有见她。”
莫小北愣住。
唐尧俯了头，贴在她的耳边，“小北，我只能帮到这一步。”
他直了身体，由她决定是继续胡闹，还是牺牲她自己。
幽幽暗暗的包厢里，莫小北的身体僵着，她还坐在唐尧哥哥的怀里，但是全身的血液几乎是要冻住了。
求章伯言，用什么求？
她的身体吗？
在她出神之际，唐尧已经将她摘下了身体，朝着章伯言淡淡一笑，“小北不懂事儿，我敬章总一杯。”
这会儿，他已经不再亲呢地叫伯言了。
从莫小北进来到现在，章伯言都没有出声。
唐尧知道莫小北惹毛他了，端起桌上的一杯烈酒，生生地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