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过头看着同样吃完的章华，淡声吩咐了明早的事情，因为他要陪着小北去复查。
章华点头，只略坐了坐就回去了。
福伯也立即表示吃饱要去散步了……
等人都离开，莫小北抬眼后知后觉，“他们都不吃了吗？今晚的菜特别好吃啊！”
章伯言微笑：“大概是饱了。”
她哦了一声，继续啃着手上的猪蹄，香喷喷的真好吃。
章伯言十分耐心地坐在一旁，拿手机看新闻，在刷到了某新闻时，他的目光顿了一下，随后便不动声色地退出去。
但是那个正在啃猪蹄的小姑娘侧头看着他，“是有关我们的新闻，是吗？”
章伯言侧头，目光有些幽深。
莫小北拿了纸巾慢慢地擦净小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声音也很缓慢：“我不是不在乎，但是从我决定和你在一起的那天起，什么也无法改变了。”
说完，她冲着他微笑了一下，“你看，我都病了，我还是赖着你。”
章伯言有些动容，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口，他只是莫莫她的小脑袋。
“我家小北长大了。”
莫小北吐吐舌，又拿了一个猪脚，愉快地啃。
不过一会儿停住了，小嘴油腻腻地问他：“我们的事情会不会影响你在博宇的地位？”
“有可能会，有可能不会！”章伯言垂眸继续刷着手机，随后抬眼，“没有了博宇，我还有华瑞，不会饿着你，嗯？”
莫小北有些欺欺艾艾了起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其实她何尝不知道，没有博宇，华瑞会腹背受敌……
章伯言抬眼，笑笑：“没有章伯言的博宇，不会是一头最大的狮子。”
莫小北的脸一红，白瞎了这样担心他。
于是继续啃油亮的猪蹄，轻咳了一声，“我就喜欢你这样自大的样子。”
章伯言不免多看了她一眼，心里却是暗暗地忖着，她吃了这么多，今晚是不是应该适当地运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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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手术刀，又见手术刀１
次日，章伯言送了莫小北去医院复查。
林谦亲自仔细检查过后，确定没有问题，又交待了些注意事项，就放他们离开了。
章伯言送莫小北去了汪医生那儿，看着莫小北上楼他才开车离开。
莫小北进汪医生的办公室时，汪医生正好送走一个病人，看着莫小北过来，立即起身笑着说：“小北来了？”
“汪姨。”莫小北咬着小嘴，然后就跑过去抱住汪医生。
汪医生抱着小人，心里也是软软的，不住地说：“几天没见，让汪姨好好瞧瞧。”
说着按着小北的肩，仔细地看：“胖了，圆润了些，皮肤也好了。”
莫小北捏捏自己的脸：“得减肥了。”
汪姨笑起来：“现在这样有些小肉才招人疼呢！”
一句话说的莫小北的脸都红了。
汪姨将她安排在一旁吃零嘴，自己将事情简单处理一下，才想离开之际，又想起了什么，看着莫小北，“小北，忘了和你说件事了。”
莫小北吃着东西，“什么事汪姨？”
汪医生沉吟了一下，缓缓开口，“虽然你妈妈在齐医生那的病历找不到了，但是我去翻了一下药房的记录。”
莫小北的神情微微紧张。
汪医生从抽屉里取出一个药瓶，又打开电脑，打开一个文件。
她指着一处给莫小北看，“小北你看，这是你妈妈在怀孕前几个月，一直在服用这种药物。”
莫小北看着那药物的名字，又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药瓶，轻声问：“这是什么药？孕妇不是不能服药吗？”
汪医生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开口：“这种药对胎儿影响没什么，但是你妈妈当时已经抑郁，这种药物中的某种成分会让你妈妈的症状加重，甚至会产生精神分裂……”
莫小北的手指握紧。
她看着汪医生，声音绷紧，“齐医生为什么这样做？”
汪医生摇了摇头，“这种药并不是齐医生开的。”
她指着第一处医生名字那儿，是空白的：“这一天齐医生是休假的，所以这药不是齐医生开的，至于是谁暂时查不出来，汪姨翻遍了整个医院的记档，都没有找到那天的当值医生。而且……”
她略有些为难：“这么多年了，这件事情想再找到人证实，很难。”
莫小北的眸子有些紧，她看着汪姨，“那您觉得这个人，是故意要害死我妈妈吗？”
汪姨点头，又摇头：“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是这绝不是沈如能做的事情，因为如果是蓄意的，那这个人对神经系统方面应该是专家，而且……”
汪姨仔细地分析：“小北你想当时你妈妈的情况不好，她不太可能会每天都服药！”
莫小北的喉头一紧：“您是怀疑我爸爸？”
“不会。”汪医生斩钉截铁地说：“莫如海对你妈妈倒是一片真心。”
她叹了口气：“所以说，毫无头绪。”
莫小北忽然就盯紧了汪姨的面孔，轻声问；“汪姨，您回来真的只是单纯的定居，还是为了我妈妈的事情回来的？”
汪医生的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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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手术刀，又见手术刀２
莫小北顿了一下，继续说：“是因为您觉得到了时机，所以才告诉我这些？”
她的表情虽然仍是温温和和的，但是话里的意思是相当犀利了。
汪医生没有架得住，低叹一声：“小北，你比你妈妈强！”
说完，她走向窄小的窗口站着，声音缓缓传过来：“你妈妈离开后，我有心查出她的死因，但是我收到了这个。”
汪医生掉过头看着莫小北，手慢慢从白大褂的衣袋里取出一个小小的东西。
那是一把精致的手术刀。
在医院的冷光下，泛着幽森的冷光。
熟悉的冷光。
沈如死前，握着的也和这把一样，沈如用它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汪医生的声音轻浅：“小北，当年我迫不得已离开！20年了，20年了，这20年我没有一刻能忘了宁宁的死，我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莫小北握着药的手指紧了一下。
汪医生仰了仰头，“小北，你可以不信我，但是你不能不信你妈妈！她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我相信一次打击不足以毁掉她，一定是有人在陷害她，从她和章万山在房间被捉到为止，或者更久前，一直到她离世，都有人在算计她。”
莫小北微闭了下眼，面上有些压抑。
她再睁开眼时，看着汪姨，“20年前不敢，为什么现在又敢了？”
汪医生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因为你汪叔叔他去年离世了，我没有了牵挂，再没有什么好怕的。”
说着，她缓缓走了过来，将那把精致的手术刀放在莫小北的手里，“这把刀的主人，才是害了你妈的真正凶手，沈如是该死，但是真凶不是她。沈如想不了那么周全的计划，要是想得了，她也不会死得这样容易。”
莫小北有些怔忡。
汪医生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抱了抱她，柔声安慰，“小北，沈如的死不是你造成的，你不要自责。”
莫小北垂着头，许久才抬眼看着汪医生，苦涩一笑：“可是总是因为我的缘故。”
汪医生没有办法劝再多，这种事情只能小北自己想通，消化掉。
因为事情已经发生，其实沈如虽然被人利用，可是她自己对小北没有杀心，又怎么会被利用？
莫小北拿走了药，至于那把手术刀，汪姨也交给她了。
莫小北并没有立即去博宇集团找章伯言，而是拨了个电话给馨姨。
她记得馨姨是内科专家，也许她能找出一些线索。
好在唐馨在国内，电话拨通以后，她们约在一家咖啡馆里。
莫小北为唐馨点了一杯曼特宁，自己则是一杯果汁。
唐馨优雅地喝了一口咖啡，微笑着看着莫小北：“今天怎么想到找馨姨喝咖啡了？”
她看着莫小北手边的果汁：“章伯言不许你喝，还是……”
唐馨轻咳一声，掩饰了一下：“还是因为……不小心有了？”
莫小北摇头：“馨姨！”
唐馨收起玩笑的心思，淡声说：“那就快和馨姨说说，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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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手术刀，又见手术刀３
莫小北从包里取出一瓶药出来，推给唐馨，“馨姨你给看看。”
唐馨接了过来放在手里反复地看：“小北，你在服用这药？”
“不是！”莫小北的声音有些艰涩：“是妈妈怀我的时候服用的……当时妈妈已经得抑郁和焦虑症，馨姨你看看这药对我妈妈的病有没有影响，会不会造成更严重的反应。”
唐馨思索了一下，“我看着没什么问题啊，这就是普通调节内分泌的药物，对你妈妈的病应该是能起一定镇定作用的，小北，这药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莫小北才想说，但是又忍住了，只是淡淡笑了一下：“我在妈妈以前的房间里找到的。”
唐馨伸手莫了下她的头：“小北，别想太多了！沈如自己都说是她推了你妈妈，你想太多，都是折磨自己，会一直走不出去。”
她的声音特别地慈爱，“你妈妈希望你过得幸福。”
说着，语气变得轻松了起来：“对了，我听说你要去纽约了。”
莫小北嗯了一声，“是，新年过后就走！”
唐馨微笑，轻轻地碰了她的长发，“到了那边，要给馨姨电话。馨姨去那边时，给你带好吃的。”
莫小北嗯了一声，若有所思。
唐馨看了下表，“一会儿我还有个医学会议要主持，小北馨姨先走一步了，回头一起吃饭，过年时一定要回家。”
她拍拍小北的脸：“唐尧的小女朋友也会去，你和她不是最好的朋友吗？到时一起热闹热闹。”
莫小北点头。
唐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