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开口：“外公，生日快乐。”
说着，上前拥抱了唐老爷子一下，老爷子抱了个满怀，随即心里微苦——
小北的妈妈是他最疼的女儿，如果她妈妈在，小北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委屈。
老爷子心里不忍，可为了大局，他仍是得将她送给章伯言。
外人不知道，但老爷子的心里最清楚，莫家和唐家密不可分，太多见不得人的交易了，这一次章伯言只动了莫家而没有动唐家，未必以后就不动。
他这一份阴暗心思，除了唐尧的父亲知道，旁人是无从得知的。
“外公。”莫小北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一抹悲伤。
唐老爷子拍了拍她，“外公知道委屈你了。”
今天这一幕大戏，人人心里有数，就看章伯言愿不愿意上钩了，或者说是他觉得诚意有没有满。
老爷子的心里不是不悲痛的，他活了一把年岁，临老了还将自己疼爱的外孙女送到男人床上，想想也是心酸。
他们拥抱时，章伯言一直看着，而他身侧的章华则看向了他家章总——
今晚，明显是一场鸿门宴，章总不会不知道，不但人来了，还主动成这样！
难道是被陆家小子刺激的？
章华越想越是有这样的可能。
那边，唐老爷子的鼻盘也打得倍儿精，和小外孙女小情小感之后，便带着她认识各个叔叔伯伯，一字儿地排开叫了，章伯言也在一边，浅笑着寒喧。
不过，他的客气谁敢受啊，一个个表情都不太自然……还有，唐老的手脚太快了，这都认了外孙女婿了？
从头至尾，章总都没有离开过莫小北一步，这是有戏的节奏。
众人都在想，莫如海，大概是快要出来了！！！
应酬之时，宴会厅里的人慢慢多了起来，但是人再多，莫小北都能感觉到一道灼灼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可是她往回看时，那道目光却不见了。
她知道，那是陆泽！
酒盏交错间，莫南笙走到了莫小北身边，递了杯酒给她。
莫小北接过，垂眸看着杯子里金黄的液体……
“新欢旧爱之间，游刃有余！”莫南笙睨着她，轻笑一声，“不过，莫小北，不要忘了你今晚的任务！”
莫小北看着杯子里的酒，看了好一会儿，她轻轻地摇晃着，笑了，“我知道，睡了你喜欢的男人！”
莫南笙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怒瞪着她，“莫小北！”
莫小北看着她，表情有些莫测，她喃喃地开口：“莫南笙，其实我有时很羡慕你，至少可以自私一点。”
说着，她缓缓喝下了杯子里的酒，喝下了她此生的毒药。
她知道，这酒里是放了东西的，不过正好，喝下去便义无反顾了。
莫南笙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她喝下去，眯了眯眼……莫小北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否则她不会这样喝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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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莫小北，你和他有什么未来？
莫小北喝完一杯酒，小脸上浮起一抹绯红，她定定地看着莫南笙，趁着清醒开口：“莫南笙，这药是你给我下的，以后不要赖账说是我睡了你的男人。”
莫南笙的心里一紧，她果然知道！
莫小北一向狠，对她狠，对自己更狠……
她看着莫小北美眸里流动的神采，那里面有着一抹绝然，那抹绝然看在她的眼里都是惊艳的。
莫小北是个妖精，一点也没有错！
蓦地，莫南笙被莫小北抱住了，接着她被诛心——
“南笙，等我和章伯言睡过，我一定会告诉你感觉……”莫小北的小嘴覆在她的耳边，轻轻地笑着。
莫南笙的声音紧绷，“小北，你醉了。”
“再清醒不过。”莫小北仍是笑，继续轻轻说：“莫南笙，我们都输了……”
莫南笙怔着之际，莫小北已经松开了她，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
莫南笙惊了一下，不行，莫小北喝了那加了料的酒，此时出去万一……那将前功尽弃。
不过，她随即看到陆泽和章伯言一前一后也出了大厅。
莫南笙静静地看着，水晶灯光折在她的眼里，像是她的眼里带着泪一般，那抹冷意，让她身上的那抹艳红，也失了颜色。
莫小北去洗手间用冷水扑了下脸，感觉清醒多了，手撑在洗手台的两侧，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缓缓发热，有一种隐秘正试图破土而出，但是此时，她仍是保持着七分清醒。
她想，这七分清醒，足以撑到章伯言来找她。
镜子里，蓦地出现一道清瘦的身影……
陆泽斜斜地倚在洗手间外的墙壁上，静静地看着她：“我应该说声恭喜吗莫小北，h市的最有权势的章伯言被你收在襄中。”
莫小北的目光在镜子里紧紧地盯着他，手指扣在流理台上，指尖几乎都发白了。
“陆泽你应该知道，我们这样的人，终生大事通常身不由已。”她微合了眼，“你何必这样话中带刺。”
陆泽目光冰冷地看着镜子里的她，声音也是冷冷的，：“终生大事？你觉得你和他有什么终生大事吗？你跟着他，只不过是成为他的玩物而已，能好几年？”
莫小北一下子转了身，选择和他对视。
她轻轻地笑了，“玩物又怎么样？陆泽，你告诉我，除了章伯言，现在有谁可以帮我将莫氏脱离险境，有谁能将我爸爸从看守所里捞出来？”
陆泽上前两步，“你可以等我回来！”
她的眼睛睁大，这是他最接近于表白的话了……
她恍惚了很久，然后笑了，流着泪笑了：“陆泽，你能帮我吗？你不能的…”
“可是我能将你带走。”他的手指微微用力，“小北，和我去国！”
“不！”她蓦地用力挥开他的手，倒退了一步，身体抵在墙壁上，吸了一下鼻子，“你走，回国去！”
陆泽的手碰到她，惊了一下，因为她的身体很热很热……
他的心里蓦地一跳，“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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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因为你，财大气粗啊
莫小北的手指扶着墙壁，用尽了毕生的力气，才能让自己冷冷地看着陆泽：“陆泽，你的过分关心，只会让我或者是莫家万劫不复！”
陆泽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告诉我，你是选择了他，还是选择了权势？”
“我选择了莫家。”莫小北的小脸绽出一抹清艳的笑，“就这样，到此为止吧！”
她的身体很热，但是她的声音很冷：“就这样，挺好的。”
谁也没有表白过，谁也没有对不起谁！
陆泽深深地吸了口气，俊眉微微勾起，“你是这样想的？”
“是。”她说着，闭上了眼，去抵抗身体里的热与痛。
但是，一双结实的手臂抱住了她，紧紧地抱着。
“撒谎！”陆泽将她的小脸按在自己的心口，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小北，如果现在我说喜欢你，你会不会和我走？”
莫小北的脸埋在他的怀里，手臂垂立着，死命地握着拳头……
她克制着自己，不去抱他！
不光是心，还有身体的蠢蠢欲动。
水晶灯，倾泻于年轻男女身上，一切，很唯美。
只可惜，是没有来得及开始的诀别。
情绪压抑到了一定程度，她踮起了脚在他的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陆泽，对不起……
陆泽，再见！
咬完，她用力推开他，眼里尽是陌生。
陆泽退后了几步，目光微微沉痛，片刻，他嘲弄地开口：“恭喜你！”
说着，他退后，目光中有着痛楚，转身朝着过道的另一侧走去。
灯光，将他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但是莫小北已经看不清了。
她的面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了。
身体，像是被侵蚀般的痛，嘴唇很干，她难受地扯了扯身上的礼服。
章伯言出现在她身侧，看着她狠狈的模样，淡笑，“很难受？”
莫小北抬眼，眸子里漾着一层水光，小脸染着绯色，此时，她像是夜里的妖精一样，媚到了骨子里。
她轻轻地将自己投进他的怀里，抱住他的脖子：“我才没有！”
可是，她流泪了。
章伯言的颈子里湿湿热热的，很不舒服，而他的心里，更不舒服。
伸手将她摘下，但是她死命地抱着他……
“莫小北，想要男人是吗？”他感觉到了她身体的热度，低头，薄唇贴在她的耳际，“为什么挑上我？”
她攀着他，只剩下一丝的理智，模模糊糊地说：“因为你财大气粗。”
章伯言眯紧了眼，声音里有着一抹紧绷：“是吗？要试试？”
他略粗鲁地将她摘下来，打横抱起来，朝着电梯的方向走。
他承认，他吃醋了！
就在她和陆泽相拥的那一刻，也是在那一刻，他改变了主意，决定要她！
去他的最稳妥的方式，去他的计划，此时，他只想将她牢牢地抓在手心里！
莫小北搂紧他的脖子，小脸埋在他的怀里，轻笑：“你看到了，是不是？”
“看到什么？看到你像是个傻子一样对着陆泽笑，对着陆泽哭吗？”章伯言的声音紧绷，蓦地放开了她，将她抵到电梯门口的墙壁上。
背后生疼，加上冰冷地大理石，她清醒了些。
可是，这份清醒没有能维持几秒——章伯言的唇热热烫烫地覆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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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签了见不得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