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山里汉的小医妻 第397节

  “人已经休克,快送急救室,给她的家人打电话,快去!”

  江微微被送入急救室。

  她躺在了自己无比熟悉的手术台上,头顶上方是刺目的无影灯,旁边站着好几个医生。

  抢救手术有条不紊地进行中。

  然而。

  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病人心率正在急剧下降!”

  “准备除颤仪!”

  “除颤仪已经准备好。”

  “第一次,200焦!”

  啪的一声!

  “不行。”

  “再来一次,300焦!”

  又是啪的一声!

  ……

  江微微什么都看不到,但她的意识却很清醒,她能听到身边人的说话声,还有心电仪发出的滴滴声。

  虽然抢救还没结束,她心里却已经知道了结果。

  抢救肯定失败了,而她也肯定死了。

  否则,她的灵魂不会穿越时空,成为另外一个人。

  同事们还在坚持不懈地做着最后的努力,希望能把她从鬼门关前拉回来。

  她很想告诉他们,别再浪费力气了,她这具身体救不活了,放弃吧。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有人在惊呼。

  “心率正在回升!”

  江微微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一声又一声的欢呼却告诉她,抢救居然真的成功了!

  她被推出急救室,送入ICU病房,进行二十四小时的紧急看护。

  江微微就这么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既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甚至连眼睛都不能睁开。

  此时她心乱如麻。

  为什么抢救会成功?

  她不是应该死了吗?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又一个疑问涌上心头,而她却毫无头绪。

  病房门被推开,穿着隔离服的江父和江母走了进来,他们紧紧握着江微微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她的名字。

  江微微无法给出任何回应。

  但她却能感觉到,似乎有湿热的液体落在了手背上。

  那是父母流下的眼泪。

  医生站在病床旁边,对江父江母说道。

  “病人是疲劳过度引发的心肌梗塞,好在抢救及时,勉强保住了病人的性命。”

  江父追问:“既然抢救成功了,为什么我女儿还没醒来?”

  医生的语气迟疑不定:“这个我们也不能确定,按理来说手术的第二天她就应该行了,但不知道为何,这都过第三天了,她还是醒不来。我们为病人做了非常全面的身体检查,但却始终查不出病因出在哪里,若病人长期不醒,你们要做好的心理准备。”

  “最坏的情况是什么?”

  “病人将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

  “江医生是在我们医院倒下的,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救治她,院长已经联系国内外的知名专家,等专家们到了之后,我们将会为江医生举行会诊,即便真的出现在了最糟糕的情况,我们医院也会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接下来医生说了很多话。

  江微微全都没能听清楚,她满脑子都是“植物人”三个字。

  如果她变成了植物人,那就代表她没有死。

  既然没有死,那是不是代表她还能有苏醒的一天?

  几乎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周围的一切声音就全部消失殆尽。

  她发觉自己的身体可以动了。

  她睁开眼睛,手撑在竹筏上,缓缓坐了起来。

  她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依旧是那套烟粉色的大袖襦裙,再看看四周,层峦叠嶂的山峰,还有清可见底的河水。

  她还在古代。

  刚才的那一切,果然是梦。

  “你醒了?”

  江微微循声望去,看到顾斐坐在竹筏的一端,放在他身边的油灯早已经熄灭,此时他正侧眸看向她,俊美的轮廓在朝阳下闪闪发光,风吹起他的发丝和衣摆,像是随时都能羽化登仙的仙人。

  

第688章:傅七的信

  江微微捏了下颚角:“我刚才好像做了个梦。”

  顾斐问:“梦到你前世的父母了吗?”

  “嗯,”江微微顿了顿,“梦里除了我的父母,我还见到了一个跟你长得很相似的男人。”

  顾斐颇为意外:“真的吗?”

  他似乎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又追问了一些细节上的问题。

  江微微将能说得都跟他说了,不能说的就含糊地跳了过去。

  顾斐说:“你在梦里见到的那个男人肯定也是我。”

  江微微问:“何以见得?”

  “我的直觉!”

  真是蛮不讲理的理由。

  顾斐从食盒里面取出一盘糕点和一盘果子,又拿出个水囊,招呼她过来吃东西。

  江微微小心翼翼地挪过去,伸手在湖水里面洗了洗,然后捏起一块绿豆糕放进嘴里,甜甜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来。

  她感觉低落的心情似乎好转了些。

  不管梦里发生了什么,那都只是一个梦而已。

  梦中的一切都是虚假的,而面前的一切,才是真实的。

  吃饱喝足后,江微微问:“我们该回去了吧?”

  “嗯。”

  经过昨晚的随波逐流,竹筏已经载着他们飘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此时再想逆流划回去是不可能的了。

  顾斐让江微微抱着油灯和食盒,而他则将江微微打横抱起来,纵身跃起,踏波而行,飞回到了岸上。

  两人沿着河流往回走,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碰巧遇到了正在附近觅食的大黑。

  顾斐让大黑驮着江微微,而他则牵着大黑,两人一驴继续往回走。

  等他们回到瀑布边上的时候,已经是午时。

  顾斐不得不又在湖里抓了几条鱼,两人随便对付了一顿,然后乘坐驴车往回赶。

  这一路他们没有经过土地庙,而是直接穿过镇子,抄近路回了云山村。

  为免惊动大家,他们是从后门进入健康堂的。

  正在后院忙着制作牙粉的甘博等人见到他们回来了,忍不住多看了他们两眼,只见他们两人衣裳不整,头发也只是随便绑了个简单的发髻,看起来颇为狼狈。

  范六娘瞅见他们这幅模样,赶紧迎上去问道:“你们这是遇到大雨了吧?昨儿下午那场大雨可吓人了,说来就来,你们出门时又没带伞,肯定被淋湿了。”

  顾斐应道:“嗯,确实被淋湿了。”

  “我这就去给你们烧热水,你们赶紧把衣服换下来,泡个热水澡,免得着凉。”

  “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都是我应该做的。”范六娘交代了甘博等人几句,然后便急匆匆地往灶屋跑去了。

  江微微和顾斐则上了二楼,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再去澡堂跑了个热水澡。

  收拾好自己后,天色已经不早了,江微微暗自算了算时间,就算她现在再回去给人看病,估计看不了两个人就得关门打烊了。她索性翘个班,靠在院子里晒太阳,享受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顾斐去前面转了一圈,跟家里人打了声招呼,告诉大家他和江微微已经回来了。

  詹春生冲他招手:“你过来一下。”

  顾斐走过去:“何事?”

  詹春生从抽屉里面取出一封信件,道:“这是从汴京寄过来的信,是给你的,昨儿下午送来的,你正好不在家,这封信便由我代收了。”

  他把信件递过去。

  顾斐接过信件,信封上只有四个字,顾斐亲启。

  他问:“知道是谁寄过来的吗?”

  詹春生说:“我问了驿使,驿使说这封信是是从汴京城武安侯府寄来的信件。”

  武安侯?顾斐皱眉:“我不认识武安侯。”

  “可你认识武安侯府的世子爷啊。”

  顾斐很快反应过来:“傅七是武安侯府的世子?”

  “正是。”

  顾斐再度看向手里这封信件,傅七怎么会给他写信?难道是汴京城里出了什么变故?

  顾斐怀着这种好奇,当场拆开信件,从中抽出一张薄薄的信纸。

  借着下午的阳光,他清楚地看到了信纸上的字迹。

  信中只有一首七言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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