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山里汉的小医妻 第30节

  江微微主动凑上去给他擦汗:“累不累?我去给倒点水吧。”

  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就算烧了水,也没有碗可以盛水,顾斐不想让她瞎折腾,推说不渴。

  因为他个子高,江微微给他擦汗的时候,必须要踮起脚尖伸直胳膊。他怕累到小娘子,主动弯下腰,将自己的脸凑到她面前,方便她动作。

  两人距离很近,彼此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气息。

  气氛忽然变得暧昧起来。

  江微微看着男人英俊的眉目,有种想要吻上去的冲动。

  可就在这时候,何霞提着水桶和扫帚走进后院,她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顾斐,更没想到会看到顾斐跟江微微亲热的画面,吓得她立即停下脚步,慌忙道歉。

  “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何霞迅速转身,准备离开。

  她曾经听说过关于江微微和顾斐的八卦,但那也只是听说而已,现在亲眼见到,实在是猝不及防。

  旖旎的气氛一下子消失殆尽。

  江微微收回手,顾斐也直起身子,两人面色从容,没有丝毫被人撞破好事的窘迫模样。

  江微微出声叫住何霞。

  “婶子等等,你有什么事吗?”

  何霞转身,见他们两人都像没事人似的,面上的尴尬稍微消散了些,但同时对两人的关系也越发疑惑,可她又不好意思深究,只得按下疑惑,局促地开口。

  “卧室已经打扫干净了,我来打扫灶屋。”

  她做事很麻利,人也实诚,完全没有因为按时计费,就有意拖延时间。

  江微微指了指旁边的破旧屋子:“灶屋在那里,你去吧。”

  “诶,好!”

  何霞不敢多待,生怕惹恼雇主,进而克扣她的工钱。她提着水桶和扫帚,快步走进灶屋,埋头干活。

  顾斐低头注视自己的小娘子,目露询问。

  江微微知道他想问什么,心虚地移开目光:“我不会做家务,所以花钱请隔壁家的婶子来帮帮忙。”

  “当初是谁许诺我,说是愿意帮我料理家务的?你连家务都不会做,还敢做出这种承诺,嗯?”

  男人的一个音节略微上扬,不像是质问,更像是调笑。

  江微微自知理亏,努力装作很诚恳的模样,眨巴着眼睛说道:“我会努力赚钱,以后花钱请人帮你料理家务,保证帮你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顾斐定定地看了她片刻,忽然抬起手,捏了下她的鼻尖。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小骗子。”

  江微微被他那亲昵的动作弄得有点脸热。

  见到对方没有要跟自己计较的意思,她也有了点底气,小声辩解:“我那时候不是被逼无奈嘛,我要是不那么说的话,你能救我吗?你要是不救我的话,我就只能等死了。”

  顾斐笑了:“这么说来,你还有理了?”

  “权宜之计嘛,你懂得~”

  顾斐确实没有跟她计较的意思。

  他当初愿意救她,并非完全是因为她给出的承诺。

  更多的,是源于她表现出来的坚韧。

  那种即使身处绝境仍旧不肯服输,艰难挣扎,不顾一切也要活下去的坚强意志,让他感到动容。

  在后来的相处中,他越发觉得这个女人很不一样。

  她聪明、勇敢、还很通透。

  即便容貌被毁,也掩盖不住她身上那种与众不同的独特气质。

  顾斐不由自主地被她给吸引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动心,感觉很新鲜,同时又让他有种强烈的期待感。

  期待着把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期待着让她幸福快乐地过好每一天。

  他不会让她再受到一丁点儿的委屈,家里的琐事也不需要她操心,他一个人就能全部承担,至于辛苦?可能会有点辛苦,可他甘之如饴。

  顾斐想得很清楚。

  他娶她做媳妇儿,是因为喜欢她,是因为想要给予她更好的生活。

  如果只是想要找个女人帮忙做家务,他为什么不直接花钱去买个丫鬟回来呢?

  顾斐把茅厕修好,顺带把院子里的杂物也清理了一遍,像木头之类的就搬进柴房里面,可以当做柴禾备用,其他那些没用的东西,则被他堆在后院的角落里面。

  

第47章:自绝后路

  顾斐检查了一下枯井,井底全是泥巴,看样子泉眼是被堵住了。

  要想疏通倒也不是不行,但是会很麻烦。

  他估摸着江微微不会在这里住太久,便对江微微说:“回头我给你提两桶水过来,你先凑合着用用,明天我在去镇上给你买个水缸回来。”

  得知他明天要去镇上,江微微跃跃欲试:“我能一起去吗?”

  她自从穿越过来后,就一直待在这个小村庄里,还从没去外面看看,心里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

  顾斐想了下:“行,明早我们一起去。”

  反正他们都已经在县衙注册了,是合法夫妻,一起出门去镇上,就算被人看到了,顶多也就是被人说两句闲话,其他倒也没什么。

  江微微想了下,又问:“你那里还有一抹灵吗?”

  “有。”

  “明早来的时候,顺便带一点过来,我有用处。”

  顾斐应下:“好。”

  他用借来的板车,从自己家里拉来许多东西,像是被褥床单锅碗瓢盆木桶之类的,还有两套顾母的旧衣服,是给江微微换洗用的。

  这时候何霞已经把灶屋打扫得干干净净。

  他们把锅碗瓢盆放进灶屋,被褥床单铺到床上。

  收拾好后,江微微拿出十文钱给何霞,算是补足不够的工钱。

  何霞揣着钱,千恩万谢地走了。

  眼看天色不早了。

  顾斐做好晚饭,又叮嘱道:“在家记得关好门窗,要是有人来敲门,先问问人是谁,不认识的人千万不要开门,就算是认识的人也要先问清楚来干嘛,再考虑要不要开门。如果遇到危险,就使劲地喊,我在你的床底下塞了一根木棍,你可以用来防身。晚饭吃完了,碗筷不用洗,放到桌上就行了,明早我来给你洗,还有……”

  江微微打断他的话,好笑地看着他:“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知道该怎么照顾自己的,你快回去吧,太晚了会让伯母担心的。”

  顾斐知道太啰嗦会让人烦,便没有再絮叨下去。

  但在临走前,他还是将整座屋子的门窗全部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安全隐患,这才在她的催促下离开。

  江微微将他送出门,看着他一步三回头的架势,有点想笑。

  这男人哪是她相公?分明更像是她爹。

  吃完晚饭后,江微微犹豫了下,还是把碗筷端进灶屋里面。

  她本人是没有任何洗碗经验的,但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倒是经验丰富,她循着身体的记忆惯性,笨拙地洗好碗筷。

  此时顾斐已经回到家里,做好了晚饭。

  他将饭菜端到顾母屋里。

  顾母身体太虚弱,无法下床,只能坐在床上吃饭。

  她饭量很小,简单吃了几口,就放下碗筷。

  顾斐递上茶水。

  顾母喝完茶,舒了口气,然后问道:“先前我听到你回来一趟的脚步声,你做什么去了?”

  顾斐如实回答:“微微跟家里断绝关系了,暂时借住在村西头的空屋里面,我从家里拿些锅碗瓢盆给她送去。”

  顾母微微皱眉:“怎么就闹到了断绝关系的地步?”

  身为长辈,她对江微微的这种行为是不大赞同的,即便再怎么不好,那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江微微如果实在忍受不了,顶多也就是分家单过,断绝关系未免太过火了。

  顾斐淡淡说道:“微微有她的难处,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这么做的。”

  顾母一想也是,这世上有哪个女子会心甘情愿跟娘家断绝关系?这不是自绝后路吗?

  又想到江微微先前差点死掉的事情,还有她那一身的疤痕。

  顾母心生怜悯,心里那点不满随之淡化,无奈叹息:“那丫头也是个可怜人,她一个人住在外头,肯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你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跟她成亲,就对她多照顾些。”

  “嗯,我会的。”

  顾斐洗完碗筷,烧了热水,端进屋里,伺候顾母洗脸洗脚。

  等顾母睡下之后,顾斐这才回到自己的屋里歇下。

  今晚的江林海一家,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宁静。

  尤其是江林海,看着自己的两个宝贝孙子,看着毕恭毕敬儿媳和丫头们,心里非常欣慰。

  终于,他们家又恢复正常了。

  他本人也找回了身为一家之主的威严。

  江林海无比庆幸跟微丫头断绝了关系,同时又希望那丫头最后永远别回来,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那丫头的可恶嘴脸。

  ……

  江微微睡得正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被一阵凄惨的哭喊声给惊醒。

  好梦被打搅,让她满肚子的怨气。

  忍着恼火仔细分辨,发现那哭喊声是从隔壁家里传出来的。

  有女孩子的哭声:“不要,不要过来!娘救我呜呜呜呜!”

  有男人夹杂着各种下流话的怒骂声:“你个赔钱货,装什么贞洁烈妇?老子碰你一下又怎么了?你这种货色,生下来不就是让男人操的吗?!”

  还有何霞充满哀求与痛苦的哀求声:“当家的,我求你了,放过秀儿吧,她还只是个孩子!你不是要钱吗?我有钱,我今天赚了二十文钱,全都给你!”

  一家三口的此起彼伏,无比嘈杂。

  吵得江微微太阳穴突突直跳,就算蒙上被子堵住耳朵也没用。

  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随手扯过顾斐留下的外衣披到身上,弯腰从床底抽出一根手臂粗的木棍。

  此时在何霞家里,中年汉子正抓住一个小姑娘的头发,使劲将人往地上拖拽。

  小姑娘约莫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长相清秀,模样尚算标致。但她脸上那鲜红刺目的巴掌印,还有她脖子上的掐痕,凌乱不堪的头发和衣裳,以及她那畏惧绝望的神情,让她此时看起来像只濒临崩溃的困兽。

  她疼得面目扭曲,浑身颤抖,拼了命地挣扎反抗。

  可是中年汉子的力气很大,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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