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屋里还有几个中午剩下的馒头,我这就去给你们拿,你们在这里待着,千万不要乱跑。”
江叔安说好。
水莲又看了他一眼,然后才能恋恋不舍地走了。
见她走了,骆东树赶紧放下茶碗,低声问道:“大哥,你该不会真的看上这个小丫头了吧?我可跟你说了,这丫头性子不好,我刚才救了她们主仆,她不仅不道谢,还骂我是登徒子,典型的忘恩负义。”
江叔安笑了下:“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连那种小丫头都能吃得下去。”
“那你刚才是?”
“逗她玩玩而已,走吧,咱们去会会那位魏老爷。”
江叔安大步往前院走去。
骆东树赶紧跟上去:“大哥,刚才那丫头让咱们待在这里别动,你这样乱跑被人发现的话,肯定会被赶出去的。”
“那咱们就加快速度,赶在被人发现之前,先找到那位魏老爷。”
骆东树不明白:“刚才咱们在县衙的刑房里不是见过那个魏老爷了,为啥你现在又要去见他?”
“他抢了老子的女人,老子当然要见见他。”
骆东树如遭雷劈:“啥玩意儿?!”
他大哥的女人被魏章给抢了?
这怎么可能?!
就他大哥那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本事,向来只有他大哥绿别人的,哪有人能绿到他大哥的?!
江叔安脚步不停,很快就来到前院,他随手抓住一个下人,逼问出老爷和夫人在哪里。
得到结果后,江叔安就一掌把人给拍晕过去。
他走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魏章和段湘君的住房门口。
说来也是魏章倒霉,他刚被人打了二十大板,整个人都被打得奄奄一息,快没气了。
衙役通知魏家去接人。
当时段湘君不在家里,家里能主事的人只有魏素兰。
魏素兰得知爹和兄长被放了,赶紧带人去县衙,把爹和兄长接回家中。
因为魏章挨了板子,只能趴在床上,屁股上全是血。
魏素兰赶紧让下人去请大夫。
这时下人又急匆匆地跑进来,禀报说夫人在外面晕倒了,刚被人送回来。
魏素兰没好气地骂了句:“真是个事儿精,这个时候还要给家里添乱!”
魏章听到下人的话,艰难地开口:“把夫人安置到隔壁屋里,给她请个大夫看看。”
魏素兰心里不高兴,抱怨道:“爹,你都这样了,还要给她操心,她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魏章心里也烦,可段湘君肚里怀着他的孩子,他的大儿子已经废了,无法再生育后代,二儿子又被过继出去了,他想要延续香火,就只能指望段湘君肚里的孩子是个带把的,所以他是万万不能让段湘君母子有事的。
下人跑去请大夫,结果大夫还没请来,就先招来了一个煞神。
江叔安大步走进屋里,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床上动弹不得的魏章。
魏章见到是他来了,登时就被吓得瑟瑟发抖,话都说不利索:“你、你怎么来了?”
魏素兰不认识江叔安,蹙眉说道:“你是什么人?这里是我家,谁同意让你进来的?快出去!”
江叔安无视她的驱赶,径直走到床边。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魏章,露出个古怪的笑容:“别紧张,我来找你,是想问你一件事情。”
魏章颤声问道:“什么事?”
“段湘君跟你是什么关系?”
魏章万万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件事情,先是一愣,随即说道:“她是我的夫人,有问题吗?”
夫人?江叔安细细咀嚼这两个字,脸上的笑容越发深刻:“你们拜过天地了吗?”
魏章觉得这人真是奇怪,但碍于对方跟新县令交情匪浅,他怕得罪对方,只得硬着头皮回答:“我们不止拜过天地了,还生了个儿子,这些事情全镇人都知道,你到底想来干什么?”
江叔安感觉自己头顶一片绿油油的。
原本是他的媳妇,如今却背着他嫁给了别的人。
日,这脸丢得全镇人都知道了!
他单手揪住魏章的衣襟,将魏章从床上拖起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老子心情很不爽,想揍你一顿出出气。”
说完他就一拳揍过去,狠狠砸在魏章的鼻梁上!
直接就将魏章的鼻梁都给砸断了,鲜血如泉水流出,疼得他惨叫连连。
魏素兰和魏驰都是脸色大变。
魏驰慌忙扑上去,想要将江叔安拖开,怒骂道:“你个王八蛋,居然敢打我爹?你是不想活了吗?!”
魏素兰则慌慌张张地跑出去,冲外面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
江叔安根本不管那些,铁拳一下接一下地落在魏章身上,打得魏章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缩成一团哀嚎。
魏驰拉不动江叔安,气急败坏,操起旁边的花瓶就朝江叔安后脑勺砸过去!
骆东树脸色一变:“大哥!”
江叔安不闪不躲,转身就是一拳,狠狠砸在花瓶上面!
咔擦一声脆响。
花瓶应声碎裂,碎瓷片哗啦啦地落了一地。
第447章:肯定是有人故意要整咱们家!
魏驰没想到对方力气居然如此之大,一拳就能砸碎花瓶,他那样子就跟活见鬼似的,吓得连连后退。
恰好家中下人们都被魏素兰给喊了过来,他们拿着棍棒桌椅冲进屋里,二话不说就跟江叔安和骆东树打了起来。
对方人数众多,江叔安只能丢开被揍得奄奄一息的魏章,带着骆东树一边打一边往外走。
魏素兰不敢上前,躲在屏风后头偷看。
魏驰则跳着脚喊道:“抓住他们,不能放他们走!”
十几个下人群拥而上。
可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的他们,人数再多也只是一群小喽喽,完全不是江叔安和骆东树这种从死人堆里拼杀出来的人的对手。
不过三两个回合,十几个吓人就全被江叔安和骆东树给撂倒在地。
惊得魏驰和魏素兰脸都白了。
江叔安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裳,视线扫向魏驰和魏素兰。
魏驰直接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大侠饶命!”
魏素兰则慌忙后退,将自己整个人都藏到屏风后面,身体不住地发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骆东树直接跳脚,将魏驰踹翻在地,眼中满是鄙视:“老子平生最厌恶的,就是你这种没骨气的东西,杀你都还嫌脏了咱们的手呢!”
即便是被羞辱了,魏驰也不敢反抗,甚至还不住地给对方磕头:“谢大侠不杀之恩!”
江叔安再次看向魏章,见人已经彻底晕过去,便没有再在此地多做逗留,冲骆东树说了声。
“我们走。”
两人戴上竹编斗笠,大步流星地离开魏家。
等人走远了,魏驰这才敢爬起来。
他擦了一把脸上的冷汗,想起自己刚才的丑态被人给看到了,又是恼羞成怒,冲倒在地上的下人们骂道。
“还躺在地上干什么?要让本少爷亲自扶你们起来吗?还不给我滚出去?这么多人打两个人都打不过,一点用都没有,全是酒囊饭袋,滚滚滚!!”
下人们忍着满身的伤痛,挣扎着爬起来,你扶着我,我拉着你,狼狈地滚了出去。
魏素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她仍旧心有余悸,腿肚子都在发抖。
她艰难地走到桌边,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按着胸口喘气:“那两个煞星到底是哪里来的?咋一言不合就动手?咱们家什么时候得罪他们了?”
魏驰阴沉着一张脸说道:“肯定是有人故意要整咱们家!”
“谁要整咱们啊?”
魏驰咬牙切齿:“还能有谁?除了江微微就是魏尘,只有他们两个恨咱们家,天天巴不得咱们家都死绝了。”
魏素兰觉得有道理:“确实,除了他们没有别人。”
她越想越气,一掌拍在桌子上,恨恨地骂道:“那两姐弟全是从段湘君肚子里爬出来的,段湘君就不是个好的,生出来的孩子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蛇鼠一窝,都该死!”
没过多久大夫便来了。
这个大夫以前是回春堂的坐堂大夫,跟魏章交情匪浅,他乍一看到魏章那副鼻青脸肿的凄惨模样,登时就被吓了一跳。
“不是说魏老爷被打了板子吗?咋连脸也被打成这样了?”
魏驰的语气很不善:“刚才有两个煞星闯进来打了我爹。”
“啊?”
魏素兰急切地说道:“别说这些了,先给我爹治伤吧。”
大夫带着学徒好一通忙活,这才将魏章身上的伤给处理妥当。
末了他又急匆匆地去了隔壁屋里,给段湘君诊脉。
水莲急切地问道:“大夫,我家夫人怎么样了?”
大夫沉声道:“夫人情绪起伏过大,再加上这段时间忧思过重,腹中胎儿有些不稳,好在发现得早,问题不大。我给夫人扎两针,再开两幅安胎药,夫人每天喝一副药,好生休养一段时间,会慢慢好起来的。”
“那就有劳大夫了。”
大夫给段湘君扎完针后,段湘君很快就醒了。
水莲很是欣喜:“夫人,您总算醒了!您身上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吗?大夫就在这里,您可以跟大夫说。”
过了好一会儿,段湘君才缓慢转动眼珠子,看向坐在床边的大夫。
她张了张嘴,声音沙哑:“我这是在哪里?”
大夫说:“夫人这是在家里,您刚才在外面晕倒了,动了胎气。”
段湘君的神经终于被触动,她抬手捂住小腹,急切地问道:“我肚里的儿子没事吧?”
“没事,您只要喝两幅安胎药,再安心修养一段时间就行了。但您要切记,以后一定要安心静气,保持心情放松,千万别再晕倒了。”
得知孩子没事,段湘君松了口气:“我知道了,谢谢大夫。”
水莲送大夫离开。
屋里只剩下段湘君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