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山里汉的小医妻 第204节

  口供被顾斐带走,而孙二刚则被留在任掌柜的家里。

  顾斐独自前往县衙击鼓鸣冤。

  县太爷谢清泉被惊动,让人将顾斐带到面前,询问有何冤情?

  顾斐先是递上讼状,然后又递上孙二刚的口供,并表示云山村的村长、李郎中、以及江林海一家人及其邻居们,都能为此事作证。

  如今人证物证确凿,按理说应该直接下令抓人。

  可谢清泉却在犹豫。

  徐锦河虽然已经是个废人,前程尽毁,可他毕竟是当朝首辅徐一知的族亲,徐一知又是谢清泉的座师,谢清泉怕得罪座师,不敢去抓人。

  他迟疑道:“怀信啊,此事牵扯到人命,徐锦河又是举人,这不是小案子,必须得谨慎行事。这讼状和口供暂且留在我这里,你先回去吧,接下来我会看着办的。”

  顾斐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是想拖延时间,也不着急,顺势应下:“县尊大人考虑的是,那学生就先行告辞了。”

  “留下来吃完饭再走吧。”

  “不了,学生还约了人,大人请留步,学生告辞。”

  顾斐拱手一礼,随即转身离开。

  等他一走,谢清泉立即写了封信,然后叫来师爷,沉声吩咐:“赶紧派人把这封信送去徐家,一定要亲手交给徐举人,并让徐举人立刻回信。”

  “是!”

  顾斐离开县衙后,却并非走远,而是去了附近一座茶楼。

  此时江微微和傅七正坐在里面喝茶,在傅七身后,还站着两个仆人。

  见到顾斐来了,江微微赶紧冲他招手:“相公,这里!”

  顾斐大步走过去,在江微微身边坐下。

  江微微给他倒了杯热茶,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我已经把讼状和口供给了县太爷,县太爷把东西留下了,说是要再仔细想想,我估摸着他应该是想拖延时间,好跟徐锦河通风报信,提前想好对策。”

  顾斐说着,喝完一杯茶,然后对傅七说道。

  “我建议你立刻派人去守住县衙各个出口,也许能守到去徐家报信的人。”

  傅七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仆人:“赵忠,赵武,去县衙附近守着,看到有可疑的人就抓起来,搜出信件送过来。”

  两个仆人立即应声:“是!”随即大步离开茶楼。

  江微微问:“就你那两个下人,能守得住那么大个县衙吗?”

  傅七笑了下:“我那两个下人会分身术,一个人能变出十几个人,肯定够了。”

  “既然他们这么厉害,当初你们马车翻倒的时候,咋没见到他们变出十几个人来帮忙推车呢?”

  傅七:“……”

  吹牛当场被揭穿,伐开森。

  江微微摸了摸顾斐的手,发现他的手有点凉,蹙眉道:“你这来回跑的,肯定冻着了,我让人给你弄点姜茶”

  说完她就冲伙计招了下手。

  伙计快步跑过来:“客官有什么需要?”

  “你们这里有姜茶吗?”

  “有的。”

  “给我一碗吧。”

  伙计忙不迭地应下,转身跑了,很快他就端上来一碗热腾腾的姜茶。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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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羡慕

  江微微将姜茶推到顾斐面前。

  顾斐顺从地端起姜茶,缓缓地喝完。

  江微微仍旧握着他的手,直到他的手指由凉转温,这才松开。

  末了还不忘叮嘱:“以后出门多穿点,要是冻病了的话,我可不会伺候你。”

  顾斐笑了下:“我身体很好的,不会冻病的。”

  “身体再好,也不能把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我跟你讲,就得趁着年轻多保养,以后老了也能少病少灾。”

  顾斐将她的手拉起来,放到自己宽厚的掌心里,温声道:“我知道了。”

  傅七看着他们两口子恩恩爱爱的样子,手指轻轻拨弄佛珠,心里很是羡慕。

  他虽然是侯门世子,风光无限,可一入侯门深似海,深宅大院中的算计,都是杀人不见血的。从小到大,他见识过不少兄弟反目夫妻成仇的戏码,就连他自己,也曾为求自保而双手沾上鲜血。

  尤其是自从亲娘去世后,他就一直孤零零的,父亲对他不算差,可父亲有太多儿女了,分摊下来,他得到的关注就少得可怜。

  这么多年来,无人问他衣可暖,无人问他粥可温。

  难怪顾斐宁愿放弃锦绣前程,也要留在乡下跟媳妇安稳过日子。

  若换成是他,他也不会愿放弃这么好的小日子,跑去汴京城里跟人明争暗斗。

  傅七正想得出神,两个仆人匆匆跑回来。

  他们将一封信递上去。

  赵忠说明经过:“属下蹲守在县衙附近,抓到一个从县衙里面出来的衙役,将他打晕后,从他身上搜出这封书信。”

  傅七接过书信,抽出信纸,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脸上浮现出笑容:“顾兄料想得不错,谢清泉果然向徐锦河通风报信了。”

  谢清泉将孙二刚杀人的事情写在信中,并询问徐锦河是否真的参与到了这个案子里面?如果徐锦河真有指使杀人,就请徐锦河自己想办法收拾残局。

  谢清泉没有在信中说得很清楚,但意思大家都明白。

  所谓的收拾残局,应该就是杀掉孙二刚,切断线索,这件案子自然就能不了了之。

  傅七将信纸递给顾斐。

  江微微凑到顾斐身边,和他一起看信。

  看完信后,顾斐将信纸还给傅七,问:“除了这封信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吗?”

  赵忠回答:“没有了。”

  “那个送信的衙役呢?”

  “衙役被我们打晕藏了起来。”

  顾斐想了下:“你们去把他的衣服扒下来,扮成衙役的样子,去徐家送信。你们记得跟徐锦河说,事情很紧急,一定要立即回信,等徐锦河把回信交给你们,你们就拿着信来找我们。”

  赵忠和赵武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傅七,见傅七点头,两人这才应下:“我们这就去办。”

  顾斐将信纸叠好,交还给他们。

  谢清泉写信的时候太过匆忙,再加上他没想到会有人在中途抢信,便没有用蜡泥封口,这倒是方便了顾斐他们,不用费时间去重新封口。

  赵忠接过信封,和赵武一起走了。

  两人离开茶楼后,回到刚才打晕人的小巷子里。

  这条巷子常年没人来,偏僻得很,里面堆满了杂物,两边全是高高的院墙。

  赵忠和赵武从杂物堆中揪出一个昏迷不醒的衙役,迅速扒掉衙役身上的衣服,因为赵武跟衙役身材比较相似,便由赵武换上衙役的衣服。

  乔装打扮一番后,赵武揣着信件,低头离开巷子,快步赶往徐家。

  赵忠则留在原地,守着那个还在昏睡中的衙役,免得他醒来后乱跑,坏了世子爷的正事。

  赵武敲响徐家的大门。

  门房瞅见赵武身上的官服,急忙露出讨好的笑容,简单问了两句,就赶紧把人让进院里。

  很快,赵武被带到堂楼,见到了徐锦河。

  徐锦河如今已经瘦得双颊凹陷,眼眶发黑,再配上他那双阴鹜的眼睛,以及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皮肤,让他看起来格外阴冷狠戾。

  家中下人们已经不敢再直视他,如非必要,也不敢靠近他。

  就连见多识广的赵武,在见到徐锦河这副模样的时候,也是微微一愣,随即双手抱拳,躬身行礼。

  “徐举人,县尊大人特命属下前来送信。”

  徐锦河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冷冷问道:“信呢?”

  赵武从袖中抽出一封书信,双手奉上。

  郑管家立即上前,接过书信,然后走了两步,转交给徐锦河。

  徐锦河先是看了眼信封,没有蜡泥封口,不由得皱眉,随即从中抽出一张薄薄的信纸,打开后细细看了起来。

  待他看完后,已经是面色阴沉如水。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将信纸一点点地揉成团,然后冷眼看向站在旁边的郑管家。

  郑管家被看得直冒冷汗,慌忙问道:“老爷有何吩咐?”

  徐锦河直接将纸团扔到他的身上:“你自己看看吧。”

  郑管家赶忙接住纸团,小心展开后,再定睛看去。

  待他看完信中内容,已经是脸色煞白,扑通跪倒在地,哀求道:“老爷,是我的错,是我办事不力!”

  说完他就开始狠抽自己的耳光!

  赵武低着头,没有去看郑管家,仅仅只是听到那耳光的清脆响声,就能猜到郑管家打得有多么用力。

  徐锦河却没有再理郑管家,任由郑管家不断抽自己嘴巴子,他再度看向赵武,问:“县太爷还说什么了?”

  赵武道:“县尊大人说事情紧急,希望徐举人能尽快回信。”

  徐锦河应了声,然后看向还在抽自己耳光的郑管家,凉凉地说道:“行了,别打了,去给我准备笔墨纸砚,我要回信给县尊大人。”

  郑管家如蒙大赦,立即停手,磕头道了声谢,然后才从地上爬起来。

  此时他的两边脸颊都已经被打得又红又肿,嘴角还溢出了丝丝鲜血。

  可他却只能忍着疼,赶紧去准备笔墨纸砚。

  他把徐锦河推到书案旁边。

  徐锦河提起毛笔,微微一顿,随后便刷刷地写了起来。

  很快一封信就写完了。

  他将信纸叠好塞进信封里,并特意用蜡泥细细地封口。

  待蜡泥干透了,徐锦河这才将书信递给赵武。

  赵武上前双手接过信件。

  但徐锦河却在此时忽然开口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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