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古榆县可是一个出人才的地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李玉珠:“可惜,你长得太丑了,莫说皇后娘娘了,就是春兰郡主,定安侯夫人的一半都当不了吧!”
什么?
谁?
皇后娘娘是那宫里的仙人儿,她不认识,也只是听说这个称呼罢了。
春兰郡主,似曾相识的感觉。
定安侯夫人又是谁?
她们与古榆县有什么关系吗?
“告诉你吧,你们古榆县艾家,一门出三杰,娘叫温春兰,是易王妃的外孙女,易王上书皇上封为了春兰郡主。”兵丁说道:“她的大女儿艾香嫁入的是护国公府二公子伍志帆,因为救皇上有功封为了定安侯,她自然就是定安侯夫人了;小女儿艾叶更是不得了,被皇上一纸诏书召入宫中,先封妃贵妃,先皇后难产死后,人家就直接入主中宫,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了……”
李玉珠瞪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圆圆的,死死的盯着兵丁的嘴。
他说了什么,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怎么可能啊!
他说的那些名字为什么个个都是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曾经,自己是恨她们的。
不,确切的说是羡慕嫉妒恨的。
可是,事隔多年再听到这几个名字,她觉得简直太离谱了。
“敢问军爷,那个春兰郡主的丈夫姓什么呢?”李玉珠颤抖着声音问道。
“姓艾啊,不是说了吗,姓艾,叫艾长青,是中书省的一个官员,坊间传言,叫他千年六品,女儿夫人都这么有诰命了,他的官位却从未挪动过一步,真正让人称奇。”兵丁今天也不知道为何,就是觉得无聊,顺便和这个女人拉拉家常。
他是感慨的,同样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人,有的人贵为皇后;有的人沦为了阶下囚。
当然,这个女人的案卷他也是看过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要不是她想搞什么一女伺二夫,一心一夜的和李星河过日子,和那李星流划清界线,找到村长族长之类的人物也能解决问题的。
偏偏她要这样做,最后沦为了杀人凶手。
在发配漠北的路上,好几次都差点没的命。
她怕死,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怕死,好在李星河一直都是那个李星河,哪怕自己带坏了他,他依然心善的对自己很好。
在这个艰苦的地方,每日里都有做不完的活计,她却过得无比的安心。
她甚至想着,哪怕累死在这里能和李星河过点真正的日子也算是不枉一生了。
原本对未来就是一片迷茫的她,突然间因为兵丁的话心思又活了起来。
因为,她原本不该过这种日子的,因为,她有一个当皇后的表妹,有一个当定安侯夫人表妹,还有一个当郡主的舅母啊!
李玉珠很想知道自己样才能让送消息给古榆县的家里。
只要告诉娘亲自己还活着,自己想家,娘肯定会来救自己的。
娘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女儿啊。
李玉珠回到两人住的破烂屋子,没忍住告诉了李星河。
“你发烧了吧?”李星河伸手摸着她的额头:“怎么可能啊,她们可是高高在上的贵人,你居然说是你的亲戚?”
李星河倒抽了一口冷气。
“就算是你亲戚又如何?你觉得你在这儿她们不知道吗?”李星河这一次难得的聪明了:“为什么这么多年了都没有找你,那就说明将你放弃了。为何会放弃你,自然是因为觉得你是她们的耻辱。对了,玉珠,你得听我的,这事儿,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了。”
为什么?
李玉珠原还想着要不告诉那个知道古榆县城的兵丁,让他帮忙传过信出去呢。
“你傻啊,你想想,你是为什么来到这儿的?”李星河道:“你若真有一个当皇后的表妹,你那就离死期很近了。”
什么?
李玉珠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对,叶儿不会是这样的人的。”李星河说身居高位的人都很讲究面子的,要是有一个杀人犯的表姐会坏了她的颜面,所以会不动声色的将她除掉。
这些年来,她没有找上自己,那自己最好也不要送上门被她杀。
她或许以为自己已经死掉了,所以就要让自己隐姓埋名继续在这儿度过余生。
“玉珠啊,你觉得,若是那心思单纯的能坐上那个位置?”李星河摇了摇头劝慰道:“人都是易变的,事隔那么多年了,她变成了什么样你也不知道。更何况,你要记得,当初举报我们的可是你说的那个当什么夫人的下人,要不是她,我们也不会被发现的。”
李星河一点儿也没的后悔杀了亲哥哥,这些年虽然没有自由,却过上了正常的生活,李玉珠也死心塌地的和自己过。
若真是找到了那一摊子富贵亲戚,李玉珠只有两个可能:一是死,二是活,活得像个人样子,而自己,却怎么也配不上她了。
自私也好,不舍也罢,李星河劝导着李玉珠将这事儿烂进心里面。
李玉珠被李星河连哄带劲,细细品味后也觉得确实是这样的,她所有的小心思都歇下了。
这辈子,就这样子了吧!
她以前对艾香有恨,经过了很多生生死死后也渐渐的明白了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了。
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自己找的罢了。
自食其果!
苦涩的泪水轻轻的滑落。
“玉珠,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李星河看着怀里的人流泪了连忙小心的为她擦去:“玉珠,我们就这样吧。”
“好!”李玉珠深吸一口气,放弃那点希望的阳光。
第五百五十七章 最是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