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啊,好人怎么都是这么穷呢?
“春兰,我来了。”洞门口风风火火的走进来一个人,看了一眼床上睡着的人:“咦,香儿丫头,大白天的你睡什么睡?”
这又是哪尊大神?
艾香觉得今天一定是个好日子,大约是想让自己一一见识一下艾家的人。
“三姐,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的?”温春兰手上还拿着火捻子连忙就迎了进来。
“老幺赶考去了,家里有什么事我这个当姐姐的也该来照应照应。”艾长美也没有客气,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有水吗?爬了一会儿坡渴得紧?香儿,去,给三姑端碗水!”
还真当自己是丫头了?
“我去,三姐,我去给你端去”温春兰连忙转身要去端水。
“唉呀,我说,春兰啊,虽然香儿丫头是聪明伶俐,但你也不能这么惯着的。”指了指床上的人:“看看,成什么样子了,你得让她学针线学煮饭洗衣,这样你也能轻省一些。以后嫁到婆家去才不会被人说嘴。”
“三姐,香儿摔伤了,在养身体。”温春兰低声说道:“她浑身都是伤呢。”
“啥?摔伤了?”艾长美站了起来靠近了床铺:“才从洞外时来漆黑一片的什么也没看清?摔哪里了,严重不?会不会留下疤痕?”
这是关心还是别有用意。
“浑身上下都是伤呢,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这也是温春兰担心的:“脸上手上都有不少伤口。”
“莫不是脑子也摔坏了吧,连三姑都不喊了?”艾长美眯着眼睛看向艾香问。
“三姐,香儿她……”温春兰想说正是没了以前的记性了,冷不丁的听到了艾长美的话。
“留疤也好,摔坏了也罢,左右都是一家人。我们也不嫌弃。”艾长美又坐了下去:“春兰啊,今天有媒婆上门给玉海提亲,我正要答应,谁知道那小子说他只娶香儿做媳妇。我寻思着这亲上加亲是好事,就将媒婆打发了,怕忘记这一茬事,就上山来给你说一声,回头等老幺回来咱两家就将这门亲定下了。”
啥?
温春兰手上的火捻子一下就掉到了地上,又连忙去捡了起来。
“三姐,这事儿得等相公回来做主。”说完这话温春兰又后悔了,万一他爹被三姐的花言巧语骗了真将香儿许给了玉海可怎么办啊,那孩子可不像玉江稳重,横得要命的,配自己的女儿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知道啊,我就是给你说说,等老幺回来我自会给他说的。”又调转头看了看:“我知道你们家的情况,这嫁妆什么的你们也不用准备,等到了年纪,办个两三桌,自己一家人热闹一下就成亲了。”
说得轻巧吃根灯草,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在说,还真以为能做得了自己的主了。
“这事就这么定了啊。”艾长美摇头叹息:“你看看你,都不知道怎么持家的,我坐了半晌了说要喝一口水也没有端来,算了,我走了。”
“等一等!”开口的是温春兰和艾香母女,异口同声。
“还有啥事?”很显然,艾长美有点不耐烦。
“三姐,我想了想,我家香儿配玉海不合适。”温春兰找了一个不是借口的借口道:“玉海好像是属虎的,香儿属鸡,鸡入虎口,这两个相属不匹配!”
“噗”的一声艾长美笑出了声:“老幺常说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我看说的就是你,谁说这两个属相不匹配了,我公公和婆婆不就是相配的,儿孙满堂,如今都还健健康康的。”
“这门亲事,我不同意。”艾香听得温春兰阻止长长的舒了口气,怕 就怕在老娘愚钝。
“啥?”艾长美指了指床上的艾香又指了指温春兰:“你听听,你听听,香儿丫头都说的是什么话? 这事儿哪就轮到她做主了?以前大嫂总说你没有家教不会教养孩子,我还不信,如今看来确实是这样的。”
“这门亲事,我不同意。”什么鬼东西,说亲事又指责温春兰的不是:“因为要嫁的人是我,所以这事只能我做主。”
“放屁!”艾长美气笑了:“自古以为父母之命媒勺之言,哪有你做主的份!就冲着你这样子,我李家不嫌弃已是你的福气了,传扬出去还不笑话你爹枉读圣贤书,你还是趁早给我闭嘴。”
“且不说我爹不会同意,就算是他同意了我也不会嫁的。”艾香实在是看不惯这个三姑的作派,这还只是姑侄,要是成了婆媳小鞋有得来穿:“我听爷爷说过,姑表亲姨表亲生的孩子都是傻子!”
对不起,老爷子,先抬你来镇一下堂子!
第六章真实目的
此言一出,温春兰也好艾长美也罢齐齐看向了她。
怎么,说错了吗?
“你爷爷真这样说过的?”异口同声问,不同的是一个紧张一个轻松。
“对啊,爷爷亲口给我说的。”撒谎谁不会,反正温春兰也说过老爷子当年很喜欢她:“爷爷还说以后让我们别亲上加亲。”
这种蠢事现代人肯定是不会干的。
也不知道古人怎么想的,总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岂不知道太肥了也会烧苗吗?
“你怎么不早说呢?”艾长美一拍大腿:“这事儿闹得,我都将媒婆说的洛家给拒了,唉哟哟,我得赶紧的走了,找媒婆再去说合说合。”
什么情况?
“你三姑为什么想起和咱家结亲呢?”温春兰待人走后都还没有想明白:“对了,香儿,你记得你爷爷说的话了?”
摇了摇头,装傻装蒙的她怎么忘记了失忆这一茬:“我骗她的。”
“娘知道了。”温春兰点了点头:“你不这样说我也不会同意的,李家咱们高攀不上。”
看来这个艾长美的人品不咋地,至少温春兰对她没好感。
“李家在整个望昌镇为数不多的富户之一,在山脚下向阳坝算是头把交椅。”温春兰苦笑道:“以前可都看不起咱们家的,你爷爷在世的时候她都很少回来,说是要避嫌。”
亲女儿看老子,还要避嫌,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说是怕李家其他人说她拿了钱财顾娘家。”温春兰嘴角扯出一丝讥笑:“说难听一点,你爷爷奶奶也没享过她这个当女儿的什么福,每年就初二回一趟家,你爷爷奶奶生日的时候过来一趟,每次来就是一包糖。”
抠门啊!
“对了,那您回娘家拿什么呀?”这个时代的物价几何她总该知道。
“香儿啊,我没有娘家了啊,看来你是真忘记了。”温春兰神色黯然,女儿问自然就要说起。
原来温春兰的爹是一个穷书生,妻子早逝带着女儿到望昌镇投奔亲戚,结果亲戚不愿意接手,只给了两间屋子,说他可以当先生。
果然就挂了牌子当先生,收了几个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