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我们贺喜还不就是看在是邻居的情份上的。”那人狡辩得自己都不信。
“是啊,是邻居,以前你眼里可以艾老幺这个人?”张光华乐了:“反正我一年都没和他说上十句话的。”
“艾老幺少有出门。”总是有各种理由说着应对。
“门就在那里呢,真要诚心相交,难道还找不到进去的地方。”张光华自我检讨道:“我是没想过进去的,因为我觉得我很忙,别人的事与我屁相干。直到他中了秀才才惊觉他原来和我们一样,中了举人了,我就替他感到骄傲,看看,咱向阳坝也出了举人老爷了,怎么着,想要欺负人啊,那艾举人可是和我是同一个大房子的,我看着他长大的,再怎么也有情份……”
听张光华说完,几人脸都红了,谁不是这样想的呢。
“做人啊,得厚道。”张光华最后总结:“也别去恶意的揣测别人的心意,将人往好的地方想。”
艾举人一家人又回县城了。
这里的风言风语他们全都不放在心上。
艾香就劝过温春兰:嘴长在别人的身上,别人爱怎么讲怎么讲,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讲的是风吹过,不要被影响,哪个人前不说人,哪个人后无人说,只要不伤人害人问心无愧就行了。
“看见没,温春兰身后的那个叫向妈妈 ,是伺候他们的婆子。”张大婶和方茹多说了话,艾举人家的情况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你们有没有觉得艾叶有变化?”
怎么没有呢,小姑娘变成大姑娘了,越长越漂亮。
“不,你们完全没看出来。”张大婶道:“人家温春兰家里请了府城有名的女先生来家里专门教导艾叶呢,一年可是一百二十两银子,琴棋书画样样都教,这艾叶学得可好了。要不是一个女孩子,没准以后就是一个状元郎。”
一年一百二十两银子?
听得大家倒吸了一口冷气,穷其一生也难以挣到啊。
“艾老幺家怎么这么有钱啊!”有人就不信了:“那女先生怎么没有回向阳坝?”
“满口金牙巴还要开黄腔。”张大婶瘪瘪嘴道:“说你不懂吧,你估计不服气。你知道先生在家里是什么地位吗?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先生在家里和艾举人可以平起平坐的,尊师重教那是最根本的。艾举人回乡是祭祖,她一个先生才不会凑这种热闹,人家在城里喝着茶看着书拂着琴画着画,那日子简直美妙。”
说得就给亲眼看见过一样。
“女孩子读书有什么用?又不能进宫当娘娘。”旁边罗二婶就泼冷水了:“这得学多少年啊,一年一百二十两银子,还不如存了给她当嫁妆。”
罗二婶对艾家的态度有点矛盾,当初自家那短命的媳妇生产的时候一请二请总也请不来;最后来了吧又说太凶险让去镇上的医馆,结果……现在人没了还留下一个娃,亲家又变成了仇家,她也时时后悔,当时若是听了艾香的话,或许情况就不一样了。
对艾香,也是有恨又有点怕了。
“话可不是这样讲的。”张大婶一幅深明大义的模样:“你我都是山野村妇,一点儿都不懂得文化,人家艾举人以后是要当官的,艾叶是官家的千金小姐,学这些才会更有出息的,才能嫁一个好人家,嫁入高门也是可能的。再则,真学好了,像她那位先生一样不也可以给人当先生挣银两?这呀,就是我们看不到的地方。”
说得那么冠冕堂 皇还不就是一句话:艾老幺想要攀高枝罢了。
“低娶媳高嫁女,你们谁敢说自己就愿将女儿嫁一个穷人家?”张大婶冷哼一声:“前些日子艾茉莉嫁了金家,不也很多人眼红吗?没个本事,谁家高门大户的愿意娶呀?能嫁进高门大户那也得靠本事说话。”
“张大嫂啊,我发现一个情况。”罗二婶突然道:“今天你们两口子都在为艾老幺说话,你们莫不是得了他们家什么好处吧?”
就你聪明!
得了好处也是靠本事的,张大婶也不怕拿出来显摆一下。
原来是张光华要进城去给艾家当大厨去了。
“这……”罗二婶一愣:“怎么那么大的摆场啊,又请婆子还要请大厨的,回头是不是使奴唤婢下人围着转啊?”
“肯定会啊,过了年就进京考状元当大官,你想想,那当官的人家还少了丫头伺候吗?”不得不说,张大婶其实也是误会了,他以为张光华进城只给艾家做饭菜呢。
那是怎么样的一种场景,真是让人想都想象不出来啊!
第二百二十一章 准备请客
艾长青是忙碌的,一回城又有不少的人上门拜访。
“还收了好几个贴子呢,听说先生不在就投了拜贴。还有些送贺礼的,因为不敢做主全让他们带回去了,说等你回来了再送来。”梅先生一直不知道要怎么称呼艾长青,叫老爷吧,感觉自己低了他一等;不如就也叫先生,看着这一家大小祭祖回来了笑着让丫头琴儿拿出贴子道:“全都在这里。”
“有劳先生了。”艾长青看着拜贴苦笑道:“连之最不擅长的就是这等事务。”
“那先生以后有得苦恼了。”梅先生笑了:“应酬也算是一门功课,先生入仕不可或缺的,学好了对先生前途更有益处。”
“那有劳先生教导。”艾长青连忙道:“连之定当酬谢先生。”
“呵呵,先生拜错了师。”梅先生笑了:“梅韵对此门功课也是一窍不通,若不然也不至于躲到古榆县来。”
读书人都不耐烦应酬,两人相视而笑,其中的奥秘都懂。
艾香看他们你一个先生去我一个先生来的感觉到牙疼。
这两人,怎么看怎么都有共同的语言呢。
艾香感觉自己有强迫症加神经质!
不对啊,不能这样想。
老爹还是自己的老爹,梅先生可是有名的清高女子,不会那个啥?
不会不会,艾香笑自己想多了。
“相公。”温春兰将艾蒿哄睡后走了出来:“相公,我寻思着前些天收了贺礼,这儿拜访的人也多,咱们是不是也要置办一些酒席感谢他们?何捕头报喜的时候还说等着和你一起喝酒呢。”
“嗯,当办当办。”艾长青当着梅先生的面没有说,对温春兰道:“我们去商议一下要请哪些人。”
实际上,他是回屋子里商议银子的事。
“大哥提前杀了过年猪用了那么多肉,我给他一两银子他没收。到是家里办酒席也用了十六两银子。”艾长青感觉银子严重不够用,这个家还是太穷了,又说置办酒席的事,县城里花销可不比乡下,酒楼里二两银子还不知道能吃点啥。这酒席可怎么办?
“我去叫香儿来一趟。”银钱吃紧,夫妻二人都是清楚明白的,温春兰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艾香很乐于见爹娘有事好商量,在屋子里亲亲热热的样子。
结果听他们说想请客却为银子发愁时就笑了。
“爹,娘,这客一定要请的。”连潘大人都送了贺礼,可想而知这个艾举人有多大的面子:“而且还要讲究摆场一些。”
怎么个讲究法?
要分女宾和男宾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