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是一个有福气的孩子。”春兰娘听说后摸着艾香的手叹息一声:“富贵权势都是身外之物,娘只希望你嫁人以后也有人疼,有人宠。”
她嫁给艾长青,虽然穷,但是相公一直心疼自己;万月月嫁进白家也是享福的人。
老爷子看着孙媳妇怀孕,提前让香儿学这些经产之术,肯定也是为了万月月面准备。
“娘,我会的。”白艾羡慕他们的同时也暗暗设下了标准,宁缺勿滥,感情的空白可以用医术来补。
有了目标,发奋学习,白艾越发严格要求自己。
那股子学习的狠劲儿让白大夫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进常叹息白芨资质笨却不肯下苦功夫。
“爷爷,哥哥已经很厉害了。”同样是抓药,她抓一幅的功夫,白芨可以抓五幅,位置剂量刻度,快而准,谁家请这样的工人一个抵三个,老节约成本了。
白大夫对此只能叹息一声。
万月月怀了七个月了,越发的笨重,私下里,白艾又给她拔过几次脉,最后得出的结论偏向于男胎。
她心底却不再相信白艾的诊断,一心只想着个女儿。
“我现在真是同情我娘。”万月月在白芨的帮扶下一手叉着腰坐下一边道:“我现在走路都觉得累,睡觉翻身还要你哥哥帮忙,晚上还要老起夜,你说说,我娘生那么多,她都是怎么过来的呢?”
“呵呵,一回生二回熟,这当娘的人都是这样过来的。”白艾后面还有一句三回四回摸到做的”的话没有说出口。
白艾觉得,每一个妈妈都是英雄。
白艾深深的知道那句有命喝鸡汤无命见閰王有多么的残酷。
别说这个时代了,就是医学发达的现代,也有妈妈为了生一个孩子拿命在拼。
身边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生命定格在产房里的年轻妈妈。
更不要说那些高龄产妇了,她们冒着生命的危险,各种妊娠高血压高血糖之类的痛苦疾病缠身。
纵然是有这样那样的危险,可是他们依然选择生,让生命得以延续,让家族生生不息,一家子人充满生机。
“你哥说,要是这一个是儿子,我怀着难受以后就不生了。”娘说什么四个月后不吐全是骗人的,她现在依然在吐。只不过吃过上次老爷子开的汤后吐得不再那么厉害了。
以前是吃什么吐什么,现在是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吐,空腹吐得苦胆都能出来。
好在吃过饭后不吐了,不过自己脸上身上的肉却是堆了起来,明显的长胖了不少。
“那你呢?”男人说什么都不重要,最主要的是看你女人自己怎么决定。
“白家三代单传了,再怎么着我也要多生两个儿子。”万月月却不自觉得的将繁衍子息当成自己的头等重任。
“哥哥真幸福。”在白艾的眼里,一个女人心甘情愿的肯为男人生孩子,那就是爱的体现。
孕期的苦自己一个承担;产后带孩子的累也是自己折腾。
“你哥说他都给爷爷说了,过段时间家里买一个婆子。”丫头什么的就算了,有婆子帮忙浆洗照顾打理家务,她就可以腾出手专门照看孩子,这样比她娘已经强了好多倍了。
真是一个好主意!
白艾举双手赞成,白家这条件早就可以买下人了。
只不过,老爷子脾气怪,说白家不是高门大户当官的人,人口简单不喜欢有外人在家里晃荡。
各人的想法不一样,白艾也不便勉强。
她真要说点什么吧,还可能以为自己闹意见。
反正,在白家她已经习惯了自己要做的事了。
看诊开药方,练字,煮午饭,下午学点汤药辩方,然后回家。
回到家里,艾叶就是自己的开心果一样,总是围着她叽叽喳喳。
“姐,今天罗婶子来找你两次了。”艾叶道:“我说了你要下午才回家,娘还瞪了我一眼。”
什么情况?
说媒的?
“罗家二儿媳妇要生了,说请你去接生,被我拒了。”温春兰脸色有些不好看,她是向阳坝同村的人,同村照理该帮衬一下:“你自己都还是一个孩子呢,哪能给人接生啊。”
对,这话太对了,她还没出师又没有亲身经历,还是娘有分寸。
“我让她去请稳婆请别的大夫。”温春兰道:“镇上最有名的是谭稳婆,不过人家要价高,接生一个至少得二两银子,我寻思着她是想要节约。”
二两银子接个生,寻常人家还真是舍不得。
“我寻思着她以为请你就不需要给银子吧,所以来了一趟又一趟。”温春兰道:“香儿,你可不能答应她。”
“娘,您放心,我有分寸的。”接生这种事,她还真不敢接应。
谁知道,半夜时分,罗家打着灯笼火把的来请人。
“春兰,求求你,老二媳妇生了这么久都没有生下来,一直在喊痛,春兰,你就让香儿去帮一下忙吧。”罗婶子对着温春兰道。
这话说得,好像艾香不去就是温春兰阻挠了一般。
“婶子,不是我不去,是我不会,我是跟着爷爷学医,但是不是接生,生孩子这事我一点儿都不懂,是帮不上忙的。”艾香站了出来挡在了温春兰的面前:“婶子,您也别在这儿耽误时间了,赶紧的去请稳婆请镇上的大夫吧。”
罗婶子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
“香儿,你帮我去看一下吧,不管有没有用,有你在那儿老二媳妇心也安定一些。”罗婶子道:“我再让人老二去镇上请稳婆去。”
半夜抓瞎,抓着自己去滥竽充数,这还真是让人头疼。
她不去吧,万一有什么问题会被罗家人记恨在心;去吧,真有事解决不了还误了名声。
“哎哟,哎哟,姐,我肚子好疼。”突然间,艾叶在床上大声的叫喊起来:“娘,我肚子疼,姐我肚子疼……”
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