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再奇说道,“这座独立的三不管小城,以其独特的建筑风格和城内遍布的霓虹彩灯,所营造出的这种科幻般的末世气氛闻名。”
“这个地方只有2.7公顷,却住了一、二万的人。”进去过一趟的丁镇雄心有余悸,“果然不愧是人口最密集的地方。”
伍再奇呵呵一笑, “这附近有一个飞机场,曾经有一个江湖传说,居民站在楼顶拿根竹高就可以把飞机打下来。”
云妮朝狭窄的楼道望进去,迷离的灯光照射着漏水的墙壁以及蹲在墙角瘦小的男子。
“你永远不会知道,那里面随意蹲在墙角的某个人,或许就是某国的通缉要犯。”伍再奇无限感慨。
丁镇雄却摇头,“尽管住进了这么多的人,环境也很恶劣,里面的秩序其实并不算太差,帮派和平民泾渭分明,帮派们都集中在东部,平民区着西部。”
“这么说,我们要去的是东部?”伍再奇侧头问他。
一走进大约只有六英尺宽的街道,伍再奇说了一声,“这里好闷热。”
“怎么能不热?”丁镇雄指着乱七八糟的管道、电线和排水沟说,“阴暗、潮湿再加上拥挤的楼房,根本不好散热。”
一抬头,云妮看到头顶上尽是一块块楷书大字的招牌,“哎呀,这么多的牙医、西医和诊所?”
“这里墙上还有字:不得在砦城抢劫,一经捕获,斩手斩脚!这是兔子不吃窝边草的意思?”
伍再奇抬手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是夜里十点,我们速战速决,争取十二点回去。”
“吱吱吱吱……”一群老鼠在垃圾堆积的街道上慢悠悠地翻捡食物,一只猫懒洋洋地趴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
云妮笑道,“要是在我们那里,这些老鼠哪里会有活路?早就让人拔光毛,配上葱姜爆炒了,这里的人不逮老鼠就算了,连猫也不逮老鼠。”
在一栋八层的高楼面前,丁镇雄停止了脚步,“就在这栋楼。”
“闲人免进。”
他们正想踏上楼梯,两个打赤膊的汉子懒洋洋地走了过来,拦住他们的去路。
“我们忙得很,一点也不闲。”伍再奇环手在胸。
丁镇雄扯扯嘴角,“兄弟,行个方便,我们找鲨鱼哥。”
“你不是几个小时前灰溜溜回去的那个扑街仔?”一个胸口纹了一个蝎子的汉子认出了丁镇雄,“你又来干什么?”
“是他?”另外一个汉子摸着下巴说,“我们鲨鱼哥说你为了兄弟义气,竟敢来闯我们砦城,敬重你是一条汉子,特意放你一条生路,你竟然还不死心?”
丁镇雄目光沉凝地说,“是,我还不死心,请你们通报一声!”
两个汉子正待再说,楼梯口的对讲机传来了一个“桀桀”的笑声,“蝎仔,让他们上来,这一回,我要让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上。”
“是,鲨鱼哥。”蝎子纹身的汉子恭恭敬敬地说,“我这就让他们上去。”
沿着昏暗的楼梯,一路向上,微弱的路灯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这时候,他们身后传来了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送水工,前面的人麻烦让一让。”
伍再奇拉着云妮往墙边略靠了一下,一个穿着短裤,打着赤膊的男子从他们面前飞快地走过,手里还提着两桶水。
水很满,但很奇异地竟然一滴都没有洒落出来。
“兄弟,这一手功夫很了得。”伍再奇赞道。
送水工回过头看了他们一眼,缓缓说,“过奖,习惯了而已。”
微弱的灯光下,这个男子三十多岁,中等个子,神情极冷,只一双眼睛和鼻子圆得异乎常人。
云妮好奇地问,“为什么要送水?这里没有自来水吗?”
“此地用水极困难。”关于这个问题,丁镇雄倒是知道,
“砦城里只有八条水管,都控制在这些江湖大佬手里,普通居民要么跟他们买水,要么就要从公共水塔里把水运过来,所以,就有人专门从事送水这一项工作。”
走到第七层,是一扇硕大的铁门,上面锈迹斑斑,更有不少疑似刀砍斧劈的痕迹,甚至有一个个圆圆的弹孔,可以看出,这道门口已经经受了无数的考验。
丁镇雄举起手正打算敲门,铁门“咔咔……”地打开了。
门里跟门面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一个十分大的擂台耸立在明亮的灯光下,擂台上,两个光着膀子的青年正拳来腿往,斗得十分激烈。
动作大开大阖,异常凌厉。
擂台下,十几个衣冠楚楚的男子正声嘶力竭地喊,“汤姆,加油,打死这个杂种……”
“鹰隼,腿上加把力,快!”
第六百二十七章 不可思议
第六百二十七章 不可思议
这时候,擂台上面一个长头发的青年猛然飞身跃起,转身一个侧踢,凌空甩出了一脚,直奔对手的下巴,风声呼啸中,他的对手应声倒地。
“哗……我们赢了!”几个男子脸上露出了狂喜的神色,“鹰隼,好样的!下巴的末梢神经很是丰富,他倒下就不可能爬得起来了。”
打赢了的青年身体笔直地站在台上,胸口处因为呼吸的急促快速地起伏着。
他长长的头发在头顶上方绿色吊扇的吹拂下不停地飞舞,一双极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趴在地上的对手。
果然,他的对手遭此重创,一阵抽搐之后就一动不动了。
“汤姆你个扑街仔……”输了的人骂骂咧咧地走出大门,临出门前,无不用诧异的眼光瞟向云妮。
伍再奇把一身黑衣的云妮拉到身边,用高大的身体挡住了这些男子的眼神。
不到一分钟,刚刚还热闹非常的大厅安静了下来。
“你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一个身穿绯色长衫,戴了一副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环手在胸,用蹩脚的普通话问丁镇雄,
“你当我鲨鱼哥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
丁镇雄一张脸沉得似乎能滴出水,“把我的同伴放出来,我们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