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平时太低调的下场,云妮摸了摸鼻子。
“里面有一只狗。”云妮的神识外放,瞬间发现前方五米外的一棵泡桐树下面趴着一只比闹闹还要像狼的狼狗。
“我先去摆平它,你乖乖地在这里等我,听到口哨的声音就跳上来。”云妮扶着伍再奇的肩膀,身体轻轻一跃,轻盈地跳上大约有四米高的围墙,又稳稳地落到了围墙里面。
脚一落地,那条凶悍的大狼狗已经化身小奶狗,摇着尾巴热情地围着她转悠,云妮摸了摸它的头,“乖乖地到你的窝里趴着,不许出来。”
狼狗“呜呜”了两声,到底还是老老实实地走了。
云妮小声地唿哨了一声,伍再奇两息后也从围墙上面跳了下来。
两个人好整以暇地漫步在泡桐树下面,树底下掉落了一朵朵淡紫色的泡桐花,一阵风吹过来,又掉落了几朵。
云妮停下脚步,抬头仰望,月色里花香氤氲,仿佛是真的有花粉像雨丝一般飘在半空,她伸出手掌接住一朵小小的紫色小铃铛,和伍再奇相视一笑。
伍再奇似乎对这里并不陌生,他径自带着云妮来到小楼的侧面,那里有一扇虚掩的小门,轻轻一推就开了。
俩人牵着手,沿着门里的楼梯蜿蜒向下走去。
地下室很大,云妮以神识探路,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第二间房,她甚至没有犹豫,直接推开了门。
王俊杰大概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能躲过院子里的狼狗,还会知道这里有地下室,所以根本就没有任何防备。
他抓到商和,就在张秀丽的催促之下匆匆离去,还没来得及审问他,商和倒因此躲过了一劫。
房间里幽暗的灯光下,云妮看到商和手上戴着一副手铐,被牢牢地铐在一根铁柱子上,听到开门的声音,商和猛地一抬头,看见是伍再奇和云妮俩人,他眼睛里流露出一抹羞愧。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云妮拿起手铐,灵力犹如水银一般往锁眼倾泄了进去,随着“咔”的一声,手铐应声被打开。
如法炮制之下,云妮极其简单地打开了院子的大门,许才根激动地从黑暗的角落里跑了过来,他一把抓住自己师父的手,平时冷静自持的少年的眼睛里竟然盈盈有眼泪即将滴下。
商和拍了拍许才根的手,伍再奇悄声说,“回去再说话。”
云妮回头看了一眼门里正朝她热情摆着尾巴的大狗,她眨眨眼,朝它做了一个再见的姿势,伍再奇轻轻地把门口关上。
月上中天,月光轻柔地照在寂寂无人的街道上,四个黑影在路灯下渐行渐远,没有人发现小楼的一个露台里走出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正凝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
带着一丝甜香的微风吹起男子额前的碎发,一双水波氤氲的桃花眼在月色中灿若星辰。
一路急行,一行四人回到了杨柳巷。
“你给我们说说看。”伍再奇泡好了茶,开始问商和,“当初你不是蒙着脸?为什么他还能认出你?”
“他说是看见我手上这块伤疤。”商和举起右手,
“其实我一直知道,做我们杀手这一行,身上就不应该有什么可供别人识别的特征,但是我那一次想着反正也是一次而已,就没有在意。”
“谁知道,就这么一点小小的疏忽大意, 就差点断送了这一条好不容易才得到自由的小命。”
云妮举起手中的茶杯,轻轻地吹开漂浮在上面的茶叶,她浅浅地抿了一口茶,然后问许才根,“出门前你说过一件事,魏清扬在国光招待所干什么来着?”
“他要给一个女孩登记一个房间,人家服务员说一定要介绍信,他说没有,然后说他爷爷经常来这里检查她们,让她们识相点。”
“那个女孩也是我们学校的,她有一把十分锋利的刀。”
——这也是一个兵器迷。
那天欧行月把刀往空中一抛,刀落下来插进了青砖的情景,被震撼到的何止是跟她对阵的那个叫郑丹青的男生,那把刀几乎俘虏了所有少男的芳心,许才根自然也是其中的一个。
“欧行月?”云妮的脸色有些复杂。
许才根恼恨魏清扬耽误了自己的时间,他一股脑地把事情说了出来,“魏清扬在我走之前小声说,他明天要带女孩子到动物园玩,所以把她带出来住一晚,他让我不要大惊小怪的。”
商和面色沉郁地和了一杯茶,他叹了一口气,“这宁城我是不能再来了,小根,你一个人在学校里机灵一点,别让王俊杰发现你。”
“嗯,我知道了。”许才根的神色也有些黯然,自己师父好不容易得到了自由,却又要躲避另外一伙人,真是没完没了了。
“没事。”伍再奇安慰他们,“自古以来,都是邪不胜正,他们是兔子尾巴长不了。”
“我就是那个长不了的兔子尾巴。”十年前还在从事杀手工作的商和更加抑郁了,“怪不得老是胜不了,我不就是那个‘邪’嘛?”
“呃……”云妮眨眨眼睛,有这么脆弱的玻璃心,果然不适合当杀手,她只好安慰道,“你不是早就改行了?你现在可是伟大的无产阶级劳动人民,正得不得了。”
商和也不再纠结,“我还是好好地待在龙源吧,我明天早早就出门,赶最早的一班车,别让王俊杰又跑出来找我。”
伍再奇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现在已经是二点了,五点半就有车子到龙源,现在给你做一顿饭,吃完了正好可以出门。”
凌晨五点,伍再奇打开了院子大门,把商和师徒送了出去,目送着俩人的背影,在昏暗的路灯下渐行渐远。
第五百四十三章土系功法
第五百四十三章土系功法
五点半,所有的人都起床了,李红梅洗漱完就开始蹲到墙角,她蹲着马步,嘴里还念念有词,狗蛋嗤笑,“我都想不明白,红梅姑,你为什么总要在快考试了才着急?”
云妮这时候在往水井里面吊绿豆粥,熬了一个小时的绿豆粥,米粒开花,粥汤浓稠,云妮留一半做早餐,再放一半到井里,下午就应该凉沁沁的了。
放好绿豆粥,云妮回头看了一眼李红梅,她拍干净手说,“十年考试两茫茫,李红梅,背书忙,几百页书,十天进考场,纵使放假又怎样,大清早,复习忙……”
“哈哈……”狗蛋大笑,“夜来幽梦忽还乡,考试不及格,怎敢见爹娘。”
他现在已经在云妮的指示下,每天背一首诗,这时候他听出来了,这是改编了辛弃疾的《江城子》,小屁孩灵机一动,接了一句。
伍再奇也不慌不忙地说,“茫然无语,唯有一声叹,只恨时间太仓促,更漏夜,梦考场。”
李红梅一大早就遭遇到暴击,她默默地转身,“一屋坏人我不识,人情薄,太心寒。”
李红梅最后那一句笑抽了狗蛋,他勉强维持着自己的马步,“红梅姑,你应该跺一跺脚,然后说:这样对我,你们的良心都不会痛吗?”
“那样不押韵。”李红梅继续面壁背书,“别吵我,若是门门不及格,我哭给你们看。”
“你还是别挣扎了。”狗蛋怜悯地看着她,“昨晚我看你的房间灯亮到了十二点才关。”
李红梅慢悠悠地说,“你若不是也看到十二点,又怎么会知道我看到十二点?”
无意中被揭穿的狗蛋半点没有不好意思,“你不懂,我平时都是考第一,要是忽然考不好,徐长征和吴盈盈要笑话我的,就算是临时抱佛脚,我也要去抱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