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儿子隐隐约约跟他透露过,他冲上元婴期就是因为这个叫圣姑的女人,既然如此,他索性找到了中间人杨海宽。
他决定找到儿子之后,就带着他找个偏僻角落躲起来,这些人这么厉害,肯定不是他们可以抗衡得了的。
但临走前,他无论如何也要来找杨海宽的晦气,如果不是他,自己一家人怎么可能落到这种丧家之犬的下场?
杨海宽无限恼怒之后却又感觉到一阵心惊肉跳。
他自从得知天剑宗被一群神秘高手驾着飞梭打了一个稀巴烂,心中就一直在担扰。
现在,萧傲峰的出现更加让他惊惧不已。
去找天剑宗麻烦的到底是谁?
如果让这些人知道自己跟他们有过瓜葛,会不会也来找他?
这两个念头一直不停地在他脑海里交错出现,他已经很多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现在,萧傲锋终于还是来了……
杨海宽目光沉沉地看着眼前状若疯癫的长胡子男人,心中不住权衡利弊。
一味躲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萧家人已经如同丧家之犬,他们可不怕鱼死网破。
而自己已经冲上了金丹期,寿命因此延长了许多,只单单这一条,就可以让自己不惜一切也要避开这个疯狗的攀咬。
再说了,阿远这么久没回来,御兽峰上那么多的好东西岂不是自己的了?自己这块玉石完全没有必要跟他们瓦砾相碰嘛。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杨海宽放下身段软语说道,
“萧兄,我们自幼就认识了,你落到这种下场,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让昊天认识圣姑,我也是出自对他的一片好心。”
“你不知道,当时圣姑说,只要帮她找一个人在御兽宗搅事,让阿远着急一下,就可以让我们俩都达成心愿。”
“我一想,阿远天性舒朗,从来不会因为小事生气,御兽宗只乱一下有什么打紧的,而我和昊天却因此可以冲上梦寐以求的境界……”
听到这里,伍再奇从和小金对视了一眼,心中一片恍然。
原来,所有的事情就是因为这俩人贪图一个叫“圣姑”的女子许下的好处而引起的。
这个女子不知道与御兽宗有什么仇怨,为了泄愤勾结杨海宽和萧昊天,而萧昊天又利用了对云妮满怀妒意的刘湘君,在云妮历劫之时出了手。
他们或许一开始也没有要将云妮置于死地的想法,但事情的发展却超出了他们的控制范围。
杨云霓历劫身陨道消,御兽峰大乱,发现云霓魂灯未灭之后,一干弟子纷纷出外找寻……
这一找,就是十几年啊!
十几年的伤心欲绝、心碎神伤,十几年的朝朝夕夕望断天涯……
那些颠沛流离、诅丧悲伤,那些撕心裂肺、寂寞孤独,全都埋没在杨海宽一句轻描淡写的“有什么打紧”里。
小金一双眼睛迸射出冷冷寒光,“他既然觉得家破人亡骨肉分离没有什么关系,就把他关到鹰飞崖去,让他永远不能下来!”
“他们俩,一个刚刚冲上金丹期,另外一个是金丹期二层。”伍再奇迅速衡量了一下自己和他们之间的差距,傲然说道,
“大宝,今天爸爸让你看看,什么叫做以少胜多!”
右手轻轻一拍,一把已经被他的手磨得油光瓦亮的红色长弓出现在他的手里,左手又一招,“穿云箭”赫然在手。
一丝灵力的波动随之微微逸散,一个巨大的嗡鸣声响过之后,穿云箭划破了虚空之中的黑暗直直刺向杨海宽……
“啊……”
一声大叫,猝不及防的杨海宽捂住了胸口倒飞而出,他挣扎着坐了起来,胸口泉涌而出的血液一瞬间染红了他的手掌。
“谁?是谁?”杨海宽抬起头惊惧地四顾,“谁胆子这么大敢偷袭我?难道不知道我是御兽宗宗主的叔叔?难道你就不怕我侄儿找你算账?”
“呵呵……真是好笑!”一个魁伟高大的男子从二楼轻轻一跃,就停到了他的面前,
“我如果没有耳背,你刚刚……不是在跟这位胡子大叔在回忆怎么陷害了你侄儿?”
他的话一落,二楼又跳下来一个穿着金色衣服的小男娃,他蹲在杨海宽面前,用一只葱嫩的食指轻轻将穿云箭拔了出来,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俩当大家都是死人?就这么大剌剌地在这里沉湎往事?”
穿云箭一经拔出,杨海宽失去了遮挡物的胸口血液喷薄而出。
但更加要命的是,此刻的他不知为何,竟然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更遑论封住自己胸口的穴位不让血液喷出来了。
杨海宽心中大骇。
别说他在十年之前就已经是金丹期的修为,就算是在以前还在筑基期的时候,他也不可能这么简单地受制于人。
这个高大男子到底是谁?明明只有金丹期六层的修为,为什么一箭就能将自己压制得没有一点动弹之力?
“嗳嗳……看错方向了。”小金不满地伸出手,粗暴地将他的头硬生生转了过来,“看着我,是我把你定住的。”
归霓楼翘角上垂挂着的灯笼幽幽散发红光,照在这个金灿灿却像粉藕一般的小童身上,他身周似乎有一种温暖而柔和的荧光在向外散发。
杨海宽却分明感觉到一股冷意从脚底向上窜了起来,他颤抖着嘴唇问,“你是谁?”
——这个如同雪团一般的小小人儿,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竟然与一头洪荒而来的巨兽相仿。
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 隔墙有耳
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 隔墙有耳
修真界向来不能以貌取人,这一点,杨海宽非常明白,可是,谁来告诉他?这么一个几岁的小娃,竟然也这么厉害?
他修炼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让一个人昏倒十分容易,可是,让一个人全身僵持在端坐的位置,还让他嘴巴可以说话,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定身术?
小小人笑得天真无邪地问,“老爷爷,我问你,你这么对我小姑姑,难道就不知道会有人来找你算账?”
“你小姑姑?”杨海宽忽而从心底冒出来一丝侥幸,“我不认识你小姑姑,小大人,你是不是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