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想要,永远的沉睡于这梦中。
只愿长睡不醒。
左脚好似火烧一般灼烫,也彻底将白傲雪的思绪拉回。白傲雪知道,大抵是药效开始发挥了。
虽然剧痛无比,但她还是能忍受。
渗透骨髓的药力,徐徐发挥。白傲雪能感受到,自己经络的恢复,虽然伴随着难以忍受的剧痛。
但却依旧没有哼出一声。
而齐天策与蒹葭,也已经来到白傲雪身边,就怕白傲雪不能忍受疼痛,伤害自己。他们好及时出手制止。
却没有想到,白傲雪看到他们进来,还回以笑容。虽然有些牵强,却依旧灿烂。
两人都紧紧关注着白傲雪的反应,却见白傲雪面不改色的忍受着,如入不是鬓角的汗珠滚落,大抵他们也看不出,白傲雪此刻在忍受着怎样的疼痛。
“师父,有没有什么能止疼的东西啊?傲雪姐姐很难受啊!”蒹葭转头看着齐天策,焦急的问道。
齐天策却是震惊于,白傲雪的坚韧与忍耐,那样的疼痛,即便是个不凡的武夫,都无法忍受,更别说她这样的瘦弱的女子了。
“蒹葭...我没事的。不用担心。如若吃了止疼药,那么药效便不是最佳的了。”齐天策刚想开口,白傲雪却先一步说道。
而蒹葭一听白傲雪的话,转头求证齐天策,却是见齐天策认真点头。
“可是傲雪姐姐,这样你会很难受的!”蒹葭伤心的看着白傲雪说道。
“蒹葭,每个人都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有必须要忍受痛苦的理由,这样的时候,你该鼓励他们,支持他们。而不是一味的逃避。要知道,逃避永远解决不了事情,只会将你身边的人,推的越来越远。”齐天策看着蒹葭,认真的说道。
蒹葭一听齐天策的话,一时没有说话,心中却是细细思索,齐天策话语中的意思。
此时幼小的蒹葭不曾懂得,这样一个简单易懂的道理,她的师父悟了多少年,又失去了多重要的东西,这才换的这个道理。
如今他的师父,以过来的人的身份,淳淳教导于她,只希望往后长大的她,不要走上自己师父的道路。
而一旁的白傲雪,却是深深看了齐天策一眼,却没有再说话,静静忍受着疼痛过去。
炙耀忍一忍便好了,疼痛之后,便是新生。
只要心中一想到君夜魇,想到生死未卜的舅舅,白傲雪便觉得,再痛的痛,都已经不是痛了。
蒹葭和齐天策两人,静静的陪着白傲雪,熬过最痛苦的时间,直到疼痛散去,一身疲惫的白傲雪已然陷入沉睡。
“师父,已经好了吗?”蒹葭疑惑的看着齐天策问道。
齐天策点点头道:“三日之后看效果罢。”
话语刚落,余光便看到一片火红。
“傲雪怎么样了?”看着沉睡的白傲雪,流霜转头看着齐天策问道。
经过一番休息,此刻的流霜已经不似,早晨看到那般狼狈了,桃花眸中重新燃起了流光,面容上也有了几分血色。
齐天策淡淡道:“没事了。”
说罢,便打算离开。
“多谢相救,我流霜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什么能回报你的,不过他日你要让我帮你杀人,我分文不收!”流霜看着欲转身离开的齐天策,认真说道。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自己已然将那玩世不恭的称呼,默默省去了。
齐天策一听流霜的话,没有嘲讽也没有轻视,一个能空手进去桃花岭深处的人,没有几分本事是绝对不可能的。
眼前的男子不凡,他一眼便能看出,他虽然骄傲,虽然名扬天下,却从不自大。即便是与人相处,也一直谦虚如此。
“我记下了。”齐天策认真看着流霜说道,说罢便转身离开。
而蒹葭,却是一动不动守在白傲雪身边。
“你是什么人?”蒹葭抬头看着眼前,比师父还要俊的男子,轻声问道。
“那你又是什么人?”流霜看着幼小可爱的蒹葭,勾唇一笑道。
“我是师父的徒儿!我叫蒹葭。”蒹葭骄傲的看着流霜说道。
流霜一听蒹葭的话,嘴角勾起兴味的弧度,缓缓道:“我也是师父的徒儿,我叫流霜,你可以叫我流霜哥哥。小蒹葭。”
说白,还抬起修长的手,揉了揉蒹葭的脑袋。
而蒹葭却是被流霜的动作,惊吓到,微微一怔,随即小脸有些熏红。
除了师父以外,这是她遇到的第二个男子,而且还是这么美丽的男子。
流霜不知道蒹葭在想什么,即便知道也只会轻轻一笑,此刻他一心都,扑在白傲雪身上,看着白傲雪苍白的容颜,流霜心中又再次涌起自责。
如若不去救祁慕鸢,白傲雪也不会出事,虽然如今安好,但她受的伤,他又该找谁去讨回?!
“你们是怎么救了傲雪的?”流霜转头看着蒹葭,轻轻问道。
蒹葭一听流霜的话,回忆起那天,师父扛着一个,气若游丝的女子回来时,她都被吓到了,她还以为师父等的人回来了,却不想并不是。
“师父去采药的时候,看到雁江中有人,便救了下来。”蒹葭轻轻回答道。
“那个时候的傲雪姐姐,真的是只吊着一口气了呢,如若不是师父医术超群,只怕现在傲雪姐姐还在昏迷呢。”蒹葭心有余悸的说道。
而流霜一听蒹葭的话,心中一紧,狠狠握紧拳头,看着蒹葭道:“小蒹葭,你替我照顾好她,我出去走走。”
蒹葭虽然年幼,但此刻流霜的情绪,与纠结的模样,她都能感受得到他的烦躁。
便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流霜哥哥你去吧。”
流霜转头看了白傲雪一眼,转身离开。
事到如今,他还不明白自己对白傲雪的感情,他便是白痴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她这么上心的,他自己都不清楚,印象最深的便是那次白傲雪的维护,一句我的人,你也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