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属下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
“就你的脑子，能知道什么是好主意什么是坏主意？蠢货要有蠢货的觉悟，听话就行。”
凤川靠着车座闭上眼睛，脸上浮起笑容，甚至让贺北亭放了一首古典乐，他跟着乐曲轻轻地晃着脑袋，看上去很是快意，惬意。
……
苏唐望着凤川的车子远去，给温渐鸿打了个电话。
“温渐鸿，给君老夫人，苏老太爷，君颜安，君江牧，曲岚樱，还有小小，全部配备最高级别的安保。”
温渐鸿放下手里的活计，愣了愣神：“出事了？”
“凤川疯了。”
温渐鸿捂了下额头，这个逼本来就够疯了，现在怕是更疯了。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让晏海那边抽调人手过去。”
“找个办法，让君江牧最近所有的行程都限制在京市内，不管什么办法都行，远了我们的人不好跟。”苏唐又说。
“没问题，我找钟清爵安排一下。不过，苏唐，这事儿你要不要通知君少？”
“要，我会跟他说的。”
“其实你知道……最好的办法是……”温渐鸿迟疑了一下。
苏唐知道他要说什么，否定了他的想法，“彻底限制他们的活动范围，放在眼皮底下保护的确是最稳妥的。但是，凤川最喜欢的就是打固定靶，且从不失手。”
“O98K，我了解了。”
第1063章 一点往事
苏唐回到病房，护士已经撤走了程哲然身上的各式监护仪贴片，也拿走了氧气罩。
他就像以前那样躺在床上，但这一次，是万分之一醒过来的机会也没有了。
苏唐坐在病床边，看着他沉默了很久。
她记得，程哲然来苍梧的时间比她晚很多，两人认识是因为一次偶然。
那时候她为了保护一个傻逼到让人绝望的富二代，被坑得死去活来，受了重伤，行动能力大打折扣。
傻逼富二代仗着有人保护，还在嚣张跋扈地挑衅外面要攻进来的人，苏唐当时恨不得崩了他。
程哲然一针镇定剂打在傻逼富二代脖子上，让他安静下来。
他又麻利地给自己处理了伤口，笑着问：“你们这些经常出外勤的人，遇到的都是这些纯种傻逼么？”
彼时的苏唐还浑身是刺，脾气臭得让人发指，根本懒得跟这么个拖油瓶说话。
但程哲然丝毫不介意，只是说：“我先给你打一针封闭，暂时恢复你的行动能力，请务必活着带我们闯出去，我还有一个妹妹要照顾。”
“关我屁事。”当时的苏唐如是说。
“家人很重要。”程哲然说。
家人很重要，他要为他妹妹活着，苏唐要为父母报仇。
后来，他们又搭档了几次，渐渐地熟了起来。
准确点说，是他自来熟，单方面地跟苏唐熟了起来。
他给自己看他藏在胸口的照片，照片上是他和他妹妹的合照，那是个鼻梁上有些小雀斑的可爱女孩儿。
他说起他妹妹的时候，眼睛里会放光，会格外温柔，笑得咧出两颗可爱的虎牙。
他说他妹妹，是他最大的牵挂，最重要的人。
他说：“苏，如果有一天我遭遇不幸，麻烦你以后，帮我去看看我妹妹，她一个人，我不放心。”
只是苏唐该怎么说呢，她那时候根本没有答应过程哲然，她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可苏唐又怎么想得到，世事变迁，最后的程嫣染，会跟自己走上那样的决裂？
她会恨上自己，恨上这个疼爱她，为她付出了一切的哥哥。
直到今时今日，苏唐仍不想太过苛责程嫣染，看在程哲然的份上，她只当自己看错了人。
而现在，程哲然又死在凤川手里。
苏唐伸手拉了一下白色的被巾，遮住了这个大男孩的脸。
然后她低着头，久久抬不起来。
……
君司安陪苏唐找了一个不错的墓地，安葬了程哲然。
下葬那天，天上下起了淅沥小雨。
他揽着苏唐的肩，等苏唐静静地哀悼完毕。
“走吧，阿姨还在等着呢。”苏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生死有命，你尽力了，不要自责。”君司安摩挲了一下苏唐的肩头。
“知道了，没事的。”
车上不止有老夫人，还有小小。
小小像是感受到苏唐的不开心，软软的身子依在苏唐怀里，小大人模样地安慰她，摸摸她的脸：“妈妈不难过哦。”
苏唐亲亲小家伙的脸蛋儿：“妈妈没事，小小乖。”
她决定，从今天起，她跟小小寸步不离。
因为不管把小小交给谁，苏唐都不放心。
凤川，现在是个疯逼啊。
第1064章 凤川的老师
另一辆低调的黑色车子远远地跟在苏唐他们的车后面。
凤川难得地坐在前面的副驾上，盯着前面那辆车，莫名其妙地笑着说：“你说，这时候我要是让你去把程哲然的墓给挖了，她会怎么样？”
少主求你做个人吧！！！
贺北亭在心里嘶声呐喊。
但贺北亭只是说：“少主你开心就好。”
凤川偏头看了贺北亭一眼：“你的声音听上去很不情愿嘛？”
“属下没有。”
“真的？”
“真的！”
“呵，傻逼。”
凤川打开车窗，探出头看了看外面的天气。
雨水打在他的脸上，他笑着说：“好像要雷雨天了呢。”
贺北亭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十分想直接把车窗升起来，好好把凤川的脑门夹一夹，给他夹清醒了！
……
前面那辆车里，坐在另一侧的君司安看着她们两母女，摸了一下小小的头发，看向车窗外。
再过几天，就是小小五岁的生日了。
自从知道凤川在小小身上动过手脚后，君司安已经安排了不知道多少人给小小检查身体。
可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出异样来。
小小的身体十分健康，一切正常。
君司安不得不换一个思路去想，也许，凤川根本不是给小小下毒，而是做了心理暗示。
凤川不仅仅是一个精湛的外科大夫和用毒大师，他还是世界级的心理大师。
如果真的是这样，君司安反而觉得轻松了些。
只要不伤到小小的身体，任何心理障碍都是可以慢慢调整好的。
“苏唐，我要带小小去见个人。”君司安说。
“好啊，什么人？”苏唐随口问道。
“大夫。”君司安也不瞒着苏唐。
“我一起去。”苏唐说。
君司安笑着点了下头，对坐在前面的老夫人道：“妈，你等下先回家吧，我跟苏唐先过去，有什么情况我通知你。”
老夫人虽然也很想陪在小小身边，听听看医生怎么说，但到底怕给苏唐心理压力，就点点头，“那记得，一有结果就告诉我。”
“会的。”
……
陈致明私人心理诊所工作室。
一个满头棕褐色卷发的中年男人已经等候多时，他是陈致明在国外进修时的教授。
全球最顶级的心理学研究教授之一，泰斗级别的人物。
他亲和力很强，不太喜欢生人的小小跟他玩了一会儿后，都没有了什么生疏感。
苏唐注意到，他在跟小小看似童言童语的聊天中，很巧妙地问了许多深入浅出的心理测试问题。
陈致明走到苏唐和君司安身边说，“君少，苏特助，你们放心，坎伯兰先生是我最敬重的老师，我敢说，他在心理学方面的研究，不输凤川。”
“我当然相信你，只希望能有一个好结果。”苏唐笑道。
过了一会儿后，小小抓着一个玩具跑回苏唐身边，软软甜甜地喊着：“妈妈抱~”
苏唐抱起她，看向坎伯兰先生。
他似乎很喜欢小小，望着小小的眼神很是慈爱：“凤川是我的学生，很抱歉，他给你们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
第1065章 小天使非常健康
凤川的老师是坎伯兰？
这倒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
坎伯兰笑道：“他是我教过的学生中，最有天赋的，也是最可怕的。他的人格不健全，有强烈的暴力倾向，我曾经试图引导他，正确地控制暴力因子，但是，他似乎找到了另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