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司安合上闲书，看向苏唐：“走吗？”
“嗯。”
……
苏唐靠在车里一直没有再开口说话，这些年来，她一直挺想搞死威廉姆斯的，只是难度系数过高，她挑战不了。
苍梧也不会允许她这么做，当年搞垮诺亚之父，都让她付出了那么沉重的代价，就更别提动威廉姆斯了。
如今威廉姆斯死在她眼前，她有点……恍惚。
那些缠绕着她的恶梦和可怖过往，似乎都随着威廉姆斯的死告一段落。
如果将她的人生划分成很多个阶段，被诺亚之父卖来卖去的那一段日子，是她最最没有反手之力的阶段，她很拼命很拼命才让自己不至于遭毒手，遭个毒打就行了。
她在心底对君司安说谢谢，如果不是他，这一切她想都不敢想，干掉威廉姆斯的难度不亚于干掉凤主。
甚至从身份的角度上来说，还要更难一些。
“在想什么？”君司安见苏唐一直没说话，摸了一下她的脸。
“你就不奇怪，我是怎么说死威廉姆斯的吗？”苏唐好奇地问君司安。
打从她出来之后，君司安一个字也没过问，他就没一点疑问？
明显晏海都不信自己的鬼扯啊！
君司安却说：“就算是你杀的他，我也不会觉得奇怪。”
“为什么？”
第688章 据点关闭
“因为诺亚之父的丑闻啊。”
君司安偏头看她，眸中笑意温柔，“我记得你很讨厌这些事，你还保护过曝光这件丑闻的记者，好像是叫乔伊？”
苏唐怔了怔，莫名地眼眶有些发疼，然后失笑，点头道：“对，她叫乔伊，Joey。”
“因果有报，他罪有应得。”君司安笑声说，“不过黑匣子在凤主那儿，倒是有点棘手。”
苏唐看向车窗外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棘手的。
黑匣子只是存放着GHOST历年来的任务信息记录，不是GHOST的力量核心，并没有特别重要，如果苏唐没猜错，是凤主主动向威廉姆斯提出要这个东西的。
他们不想让君司安知道“苏糖”未死，他们还指望自己帮他们杀君司安呢，可不会让自己暴露了身份。
而君司安之所以想要这个黑匣子，大概为了十一年前苏承仁通过GHOST杀自己全家的的那桩任务信息，那是决定性的证据，可以让他送苏承仁上西天。
但不必要了，没什么好找的，自己不值得他这么做。
“我记得你说过，你说等这一切结束，你会跟我讲一个很长的故事，你的故事。”君司安看着苏唐，轻声地说。
“嗯，我记得。”
“现在这一切快结束了。”
“对啊，快了。”
“所以你准备好告诉我了吗？”
“当然。”
……
时日一下子变得很长，阴冷的天气让人不由自主地想抱紧双臂，聒噪着嘶鸣的最后一只蝉，也不知死在了哪一个露重的深夜。
君司安在GHOST上的事情还有一些扫尾工作，但已经不需要像之前那样辛苦熬夜了，看上去轻松了很多。
苏唐去GXD酒吧找零打探情况，零说：“晏海在暗世很不受欢迎，废话，谁特么欢迎华国的人插一脚进去，以前D……以前君先生怎么搞我们的谁能忘记啊？”
苏唐喝酒，不出声。
“苏哥，我老觉得，君先生打入内部，不会是准备把咱们这样的一锅端吧？”
“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你不是天天跟在他身边吗？他不是特信任你吗？”
“你好吵啊。”
“我担心我的小命。”
“那就跑路啊。”
“跑了死得更快。”
“也对。”
“对什么对！你帮我求个情啊！好说我请你喝了那么多酒呢！”
苏唐叹气地看着他，“君司安接手GHOST，知道你这里是据点只是早晚的事，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在他彻底接手GHOST之前，华国的据点全部关闭。”
“不可能吧？”
苏唐笑了笑，有什么不可能的。
她要是凤主，她现在就去联合其他人商量华国据点关闭的事，以避免君司安秋后算帐。
只不过这些据点也不是凤主那些人设立的，需要走个程序，找到据点所有人，得到那个人的同意才行。
她的话音还没落一分钟，零就抬头看她，那眼神跟看神仙似的，“苏哥，你真是神了！”
他举着手机递到苏唐跟前，果然是关闭据点的指令。
苏唐失笑，妈的，狗凤主。
“苏唐哥哥，你在哪儿！”电话里传来程嫣染急切的声音。
“怎么了？”
“我哥出事了！”
苏唐仰天长叹：我草你血妈的狗逼凤主！！！
第689章 凤主病了
苏唐急匆匆赶到医院时，程哲然已经脱离了危险，苏唐问是怎么回事，据说是一个护士给他打营养针的时候，打错了药，程哲然险些死掉，幸好被发现得及时。
程嫣染握着程哲然的手低低抽泣，眼神里全是担心和害怕。
苏唐安慰了她几句，看了一眼护士在换药记录本子上的签名，一个大写的“A”。
这他妈的不就巧了嘛！！！
郁星柔，不对，Ailsa不仅仅是个牛叉的风投天使，她还是个护士呢！
这角色扮演玩得挺溜啊！
“嫣染，我有点事要先离开，你在这里陪你哥可以吗？”苏唐柔声问道。
“嗯，没事的，你去忙吧。”程嫣染抹了一把眼泪，笑着说，“大夫说已经脱离危险了，我在这里守着就好。”
“别害怕，你哥不会有事的。”苏唐知道她的紧张，她怎么可能不紧张呢？
“嗯。”程嫣染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挤出坚强的笑容，“我没事的。”
苏唐看了一眼床上面色蜡黄，脸颊深陷的程哲然，苦笑一声，转身离开医院，去应Ailsa的“邀请”。
……
两人见面的地方是Ailsa的家。
“Sue。”Ailsa大概是习惯了高位，妄想用气场压倒苏唐。
苏唐斜坐在沙发里，支着额头睨着她：“凤主让你这么做的？”
“不错。”
“看来你在苏家的事情上没让他满意。”
“当然，凤主的指令是让我拿下苏家的控制权，但我没有做到。”
“所以他就让你去杀程哲然。”凤主这是给自己教训呢？
有毛病吗这个逼，失败的是Ailsa又不是自己，动自己的人他是脑子有泡？
程哲然当年也算为是苍梧流过血立过功的，这卸磨杀驴的事儿做了不怕烂鸡鸡？
“那个植物人是你什么人？” Ailsa问道。
“你管我呢？”苏唐没好气一声。
Ailsa不为她恶劣的语气所动，优雅地品了一口咖啡，叠着腿看着苏唐，她眼中的那种憎恨神色又出现了。
苏唐问，“为什么恨我？”
“你不需要知道。”
“哦哟，哈哈哈。”苏唐坐起来，前倾了身子，交握手指看着她：“你最好不要告诉我，你是真的喜欢君司安啊，咱两这要是情敌关系可就有点尴尬了。”
Ailsa的眼角一挑，放下手里的咖啡，似是而非来了句，“我要说，我们真的有可能是情敌呢？”
“那辛苦你努努力，先把君司安掰直了，我也省事儿了。”苏唐好笑地说道，“你找我什么事儿？”
“我快死了。”
“我知道，所以你赶紧给自己找块风水宝地吧。”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你别说是想把小小托付给我啊。”
“不错，就是这个。”
苏唐抚了下额，有点想笑，但又有点可怜Ailsa。
小小不是Ailsa的孩子，这事儿有点吊诡和荒诞。
不过话说回来，当初是谁把君司安睡了怀了他的种呢？
总不能是自己的，苍梧不会让自己暴露性别，她干不成这事儿。
那边Ailsa说，“我不会让你白帮我这个忙的，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条件。”
“什么呀？”
“是一个情报，凤主病危了。”
第690章 有辙想去，没辙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