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悟，悔悟什么。”杜老夫人盯了他一眼，然`后声音嘶哑地喃喃道，“我有什么错，我这一生只是想嫁个爱我的人，好好的过着荣华富贵的日子，可偏偏，有那么多人来破坏，包括我的丈夫，可我还是爱着他，杜家出了事，我费尽了心思的救了杜家，他却不知感激，我为了杜家，我把我优秀的儿子丢进了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却到最后还心心念念着王红云，错的是他，他枉为人丈夫，他忘恩负义，他无情无义！”说到最后，仿若在嘶吼。
杜二漠然的看着她暗忖，到了这种时候依旧觉得自己没有错，这是得脑子用什么样的结构组成的才能这样理所当然的以为。
漠视了老太太的疯癫，他坐了下来，身体还没恢复好，这么站着，有些累，“听说你想见我。”
第2105章 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杜老夫人见他不为所动，眼神阴了阴，然后幽幽地出声道，“不错。”
“当年和我儿子一起潜伏进去的是个代号叫king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king吧，我的儿子，是因为你而死的，因为你，他受了那样的折磨，king你要为此而愧疚，付出代价，我要你这一辈子都用我儿子的身份活着，一辈子，见不得光，就这样过下去。”
杜宇讥笑的看着老太太，“如果不是你从阿宇嘴里讨出了他每次潜伏的信息，可怜他以为自己的母亲是个可以信任的人，结果却被母亲卖的不知不觉，那次任务，我们也不用出事，那天我回去想了想，你应该是有帮玫瑰的人确认的吧……”
“玫瑰组织知道有卧底潜伏，开始排查，可一开始并没有查到我和阿宇的头上来，被抓出来的是其他组织的潜伏者，最后我的身份却忽然暴露，我想了下，在暴露之前，壁虎曾把我们叫到一个房间里去，在那个房间里，有几个监控摄像头，之前我一直没想透，现在想来，监控后边坐着的是你吧，是因为你帮他们进行了排查，杜老夫人……明人不说暗话，其实你早就知道king是谁了吧。”
“king……”
“君家的小儿子，君五！”杜二幽幽地说道。
“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杜老夫人冷笑的看着他，眼神有些疯狂，“在世人眼里，君五早就死了，杜宇则是活着，难道你还想回到君五的身份，一旦恢复，你可知道你会给家里带来多大的麻烦，不管是君家还是杜家！”
“在失去了依依之后，你让阿宇的大哥再度失去了母亲，接着，又要他们失去了他的弟弟了，king，你做得出来吗！”
杜二这下肯定了，老太太把他找来，无非就是想要他以杜二的身份活下去，不管是让杜二以其他形式存在这个世界上，亦或者是他这辈子日日受心理折磨。
垂下眼睑的，他忽地一笑，“你就别操心了。”
“你的大儿子，比你想像中的理智得多，也比你正常的多。而且与其瞒这他以为他的老母亲是因为别的事被送进去的，还不如坦白的告诉他，他的老母亲害死了他的亲弟弟，这样一来，或许就没那么难以接受了吧。”
“只是你……”杜二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老太太，“当你的儿子知道了真相，你说，他们还会继续忍你，认你做母亲吗？还是会把你视为杜家的耻辱。”
杜老夫人眼瞳一缩，猛的站起，“你敢。”
她摸样可恐，杜二的话间接的戳中了她心里的要害，她做了这么多的事，不管哪一件，哪一桩都是以杜家为名为了自己的名声，为了面子。
她骨子里就是个大女人，妄图效仿古代的大女人，名留历史。
骂她千句，百句，都不如让她被杜家的子孙视为耻辱来的对她更具备打击力。
老太太疯了一样的敲打着玻璃，惹得俩名女看守进来把她控制了住。
“安静，吵什么呢！”
杜二冷冷的盯了眼杜老太太，转身走出了这个地方。
阿宇，即便是你的母亲，我也无法看在你的面上，对她有所客气。
你那么善解人意，不会怪我的对吧？
大拇指滑过手机屏幕里与他勾肩搭背对着镜头灿烂而笑的迷彩服青年，他心口有些发酸的，蓦地，听到旁边路过的两个女警小声的说道，“啊，又有人和程絮告白了。”
杜二浑身一僵，下意识的看过去。
一名青年正羞涩的朝着程絮发出邀约。
杜二认得这个人，特情部的后勤人员，很优秀，不管是人品还是工作上，可是和程絮站在一起，却忽然觉得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怎么样都不大顺眼。
想着，他迈开长腿走了过去，对着程絮微微一笑地道，“小絮，我好了，送我回家吧。”
程絮一愣的看他，转而对青年说，“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
青年有些失望，还带了些敌意的看着杜二：“程絮，他是……”
杜二主动的伸出手，微笑地说，“我姓杜，名杜宇。”
青年不服气的看着他，这一个小白脸样的怎么能配得上程絮，他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撂倒了好吗，想着，伸出手与杜二的握在一起，暗中用力，本想给对方难看，可等手握在一起时，他就意识到了……
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他暗中用力，杜二却始终面不改色，并且反用力牢牢的握住了他的手，那是一种他无法反抗的力量，直让他心里升起一股窝火！！
靠，这年头的小白脸都暗中悄悄的锻炼了吗？！
这家伙怎么力量比自己还大的样子。
输了……
他输了。
青年一脸颓废的抽手。
杜二亦随之放开。
“你力气很大。”青年心口难受无比的说，“我输了，心服口服。”转而看了程絮一眼，眼中有不舍，有受伤，还有决绝。
虽然超级难受的……
不过女神还是适合更能保护她的，更优秀的人在一起。
他有自知之明，退出！！
看着泪奔而后的青年，杜二心里悄咪咪的有丝得意，转了转手腕，转头看着程絮时，又恢复了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我的伤口好像有些疼，要麻烦你送我回去了。”
程絮一听，眉梢微蹙的道，“没事吧，不好意思，还特意让你跑这一趟。”
杜二微笑的说没关系。
程絮想了下，觉得自己刚才的话也挺多余的了。
毕竟杜老夫人也是他的母亲，来看看，那是应该的。
“走吧。”
上车的时候，杜二看到了摆在副驾驶座前的小相框，随手拿在了手里，这是十几年前程絮刚入部队时，他是她的队长，带她，训练她，结束时后拍的照片。
怎么看……
都比阿絮和那个青年在一起时，顺眼许多了。
程絮绑好安全带看到他拿着照片，有丝意外，然后忍不住的开口说，“我忘记把它放进小抽屉了，杜宇，你把它放进去吧。”
第2106章 我怕你弄坏了它
杜二不解的扭头，“为什么？摆在这不是很好吗？”
怕他看到这照片？？？
他的心口有点点受伤，虽然这受伤来的叫他鄙视自己。
程絮见他误会了，有些迟疑，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说了，“我怕你弄坏了它。”
杜二：“…………”
哇靠！
忽然他对这照片嫉妒了起来。
见他似乎不高兴了，程絮说算了，“你注意点别弄坏了。”
杜二闷闷不乐的把照片放了回去，张口地，“小絮，我有话对你说。”
程絮看了他一眼，点头，“说吧。”
杜二迟疑了下的，张嘴，又闭嘴，不知道要怎么开这个口。
“如果，如果我是说……如果啊……”
“杜宇。”程絮不耐烦地说，“你还是男人不，讲话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直接说，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杜二默默的别开脸……
到时候我怕你会做出比吃了我更可怕的事。
可既然做了决定，早晚都是要说的。
他磨了磨牙，深吸了口气，然后张口说，“你听过移植皮肤的手术不。”
程絮说听过啊，“这不是国外一直在研究但却处在一个试验阶段的手术吗？”
杜二说没错，“那你也应该听过一个消息，它曾在一个人身上试验成功过。”
程絮盯了盯他的脸，稳当当的开着车说，“你是想告诉我，你的脸是整容过的？”
杜二故作轻松的说那倒不是，毕竟我之前的脸好看的很，不需要整容。
程絮，“那是……”
杜二眉眼略深了几分地，“我……”
嗡的一声，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程絮说，“抱歉。”连接了耳机，“喂，小从。”
电话那边的小从张口说，“絮极，玫瑰组织的整理的案卷出来了，你不是之前说要看吗，我给你发过去？”这个案子即便早些年以结案对外公开，可这些年程絮也一直在关注，所以有相关情况，他第一时间的就打来了电话。
程絮应道，“好啊。”
小从没急着挂电话，声音充满了惊叹地说，“不过真的没想到，老大居然没有死，简直奇迹有没有！絮姐，你现在一定感动坏了吧。”
小从称做老大的人，只有一个人。
和程絮当年称君五的称呼一样。
她失笑一声，“小从，你说什么呢，又熬夜忙傻了。”
小从说没有啊，顿了下的，想到什么，张口说，“絮姐，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
不等她问。
小从已经把自己知道的情报说了，从杜老夫人那，到梁队和君老爷子所整理出的案卷，已经这件事在特情部涉及到的机秘，哦，现在也不是机秘了，有相关人等已经知道了。
程絮听着电话里不断传出来的声音，脑子里嗡嗡嗡的，直觉小从是在开玩笑，可君五从来都是她心口的痛，她的朋友，从来都避之不提，不可能拿他来开玩笑的。
“小从，案卷已经发到我邮箱了吗？”
“是……”
程絮飞快的把车停到了路边，用手机进了邮箱里输入密码下载来看，从头看到尾，当案卷里提到皮肤移植，提到J和king在高层的首肯下，互相换了身份，程絮的眼里掀起了巨大的震惊，心口有什么东西，密密麻麻的席卷而来。
痛。
无尽的痛……
伴随着那种痛，还有悲伤。
她的眼泪一颗一颗的砸下来，落在手机屏幕上。
第2107章 你良心过得去吗
杜二还在思量怎么开口，就看到了程絮的眼泪一颗一颗砸在屏幕上，直揪着他的心，“你……”不等他问出怎么回事，目光瞥见了她手机屏幕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