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 第428节

韩征一面往净房走,一面应道:“今儿总算没那么忙了,就想着早些回来陪你,老头儿临时决定会一个什么友人去了,让我们先吃,别等他了,说他宵禁前一定回来。”

施清如道:“原来如此,那我让人提前给师父备好宵夜吧。”

说话间,桃子端了温水进来,施清如便亲自服侍韩征梳洗了一回,又换了家常衣裳,觉得浑身都舒坦多了,小两口儿才到桌前相对落了座。

韩征因先动手给施清如斟了一碗汤,道:“先喝点儿汤暖暖胃,别瞧着如今天儿热了,就掉以轻心,生冷不忌的……是不是瘦了?快过来我掂掂,一掂就知道了,可休想骗得了我。”

施清如听他说得好笑,娇嗔的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大米,你又不是秤杆,还一掂就知道……呀……”

话没说完,已让韩征一把扯了过去,抱到腿上掂了掂后,道:“果然瘦了,至少也有一斤,不是让你就安心在家里待着歇息,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担心的吗?”

施清如顺势抱了他的脖子,笑道:“我没想,也没担心,更没觉着自己瘦了,只是胃口稍稍有些不好而已,想是天儿热起来了的缘故,过两日也就好了,你就放心吧。”

韩征皱眉沉吟片刻,“是不是在家里呆着觉得无所事事,所以才会瘦了的?”

她可从来都是个闲不住的,如今却得委屈自己,日日待在家中,心里岂能畅快,心里不畅快了,人自然也就瘦了。

施清如连日就只进了一次宫,去了一次司药局,虽在都督府也能看医书,学无止境,但比起以前日日都从早忙到晚,无疑清闲了许多,的确让她一时间很不适应。

但她也是真的不想再给韩征平添麻烦,让他总是要因为她紧着一根弦,因笑道:“我在家里也多的是事做,不知不觉便是一日,怎么会无所事事呢?就说今儿吧,我看了医书,去厨房做了点心,给你剪好了鞋底,打算明儿就开始纳,还看了丹阳公主的信,简直觉得眨眼间的功夫,就到酉时了。”

可这些事不过就是内宅女子聊以打发时间的,原不该她做,也实在太埋没她一身的医术了,岂不是让她被动的凋零吗?

他得尽快想一个万全之策才是,只一时间委实想不到……韩征遂暂时压下这个念头,问起她来:“丹阳公主信上与你说什么了?算着时间,他们一行人怕是快要抵达凉州了吧?”

白日他收到底下人呈上的丹阳公主写给施清如的信,便立时打发人送回了府中,自己并未拆看,那是他理应给自己妻子的尊重,反正信上写了什么,清如定不会瞒他。

施清如见问,正色道:“也没写什么,就是一些路上的见闻罢了,看起来她情绪还好,也两次提到了南梁太子,应当与南梁太子相处得还不错吧?再就是,问我福宁长公主怎么样了,太后的病又有没有起色……我还真有些发愁明儿该怎么给她回信呢,不然你替我出出主意?”

当初临行前,丹阳公主与萧琅都再四请求过她和韩征,好歹看在他们兄妹的面子上,对福宁长公主宽容些,可他们才离开不到两个月,一切便已物是人非,大变了模样。

她是真不知该怎么给丹阳公主回信,怎么向她交代了,哪怕福宁长公主是自作孽。

韩征凝眉沉吟了片刻,道:“你就半真半假的回她吧,先说太后病情已有所好转,人已清醒了,也能说话行动了,这是事实,你可算不得欺瞒她。至于福宁长公主,就说她因为思念劳累过度,也病倒了,但好在病势并不算太严重,想来很快就能好转……这本也是皇上对外的说辞,将来纵对起景儿来,你也可以说你只知道这么多。”

施清如苦笑,“有你在,我怎么可能只知道这么多,这话除非是傻子才会信呢。”

韩征淡淡道:“那又如何,你们彼此之间已经相隔千里之外了,且还会越来越远,自然信件一来一往之间的时间也会越来越长,等她收到你的信,你再收到她的回信,只怕又已是两三月之后了,届时指不定一切都变了。”

顿了顿,放缓了语气,“我知道你自来是个心软心善的,又觉得承了他们兄妹的情,所以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可已然到了不是她死,就是我们亡的地步,我也只好心狠手辣了,因为于我来说,这世上什么都没有你和你的安危重要,为此我什么都做得出来,也愿意承担一切后果。我还是那句话,至多将来我厚赏萧琅,也让大周和朝廷做丹阳公主坚强的后盾也就是了,他们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定会明白的。”

施清如忙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都是为了我,我还要怪你,成什么人了?岂不是亲疏是非都不分了,我只是心里有些感慨罢了。”

韩征点点头,“我都明白,只是怕你心里有疙瘩,说到底,结果本就是一开始便注定了的,他们兄妹能早早的离开,能早早的无意把自己摘出去,反倒是好事。好了,我们先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先用膳吧,省得菜凉了,白白辜负了你一番心意,至于信,若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回,就先不回吧,离得这么远,路上有所延误遗失,也是难免的。”

施清如便自他腿上下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笑道:“那我们先用膳吧,至于信,我明儿再斟酌一日,看要不要回,又要怎么回吧,你就别管了。尝尝这个金丝虾球,我今儿亲自做的,还弄伤了手呢,喏,你看,现在都还痛呢。”

韩征抬眼一看,就见她小巧白皙的手指上,果然有个小红点儿,忙作势“呼呼”了两下,“这下不痛了吧?”

施清如扁嘴,“还真是有够敷衍我的。”

韩征就笑起来,“那要怎样才算不敷衍,立时让桃子拿药油来,给你抹上,再包扎一番?那我可得让桃子快一点儿才是,不然还没等她拿来,你伤口只怕已经痊愈了。”

说得施清如又是咬牙又是笑的,“怎么可能好那么快,听你的意思,是我小题大做了?这才成亲几个月呢,我就已经从宝变草了,这要是时间再长些,我岂不更得连草都不如了?早知如此,我当时就不该允嫁得那般容易,就该再等个几年的。不行,等师父回来,我要告诉他老人家,你对我不好,欺负我,让他老人家为我做主才是!”

韩征只得忙忙道:“好好好,是我错了,这么重的伤,真是看着就让我好生心疼,以后可不能再亲自下厨了,不然别说又受这么重的伤了,就是掉根头发丝儿,我也要心疼的。”

说着凑近她,坏笑道:“不过说我对你不好,欺负你,我可不认,我这阵子忙成那样儿,哪来的时间欺负你……咝,我刚想了想,反正罪名都已给我安上了,索性变得名副其实算了,省得白待了虚名。”

就要作势抱她去。

施清如忙护住了自己的碗,“我这会儿正饿,你可别招我啊,不然我今晚睡撷芳阁去,说来我都好长时间没睡过撷芳阁了,还真有些想呢。”

韩征立马识时务者为俊杰,“我逗你玩儿呢,不招你便是了,吃饭,吃饭。”

省得他今晚的“大餐”落了空,那可就亏大发了。

夫妻两个就这样一边耍着花枪,一边用了晚膳,待膳毕沐浴后,自然免不得一些事体,一直到交三更,才熄灯睡下了。

次日施清如起来后,还是斟酌着给丹阳公主回了信。

就像韩征说的那样,回得半真半假,就当是善意的谎言吧,末了本还想提一提尹月华已经出发去寻萧琅之事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提,等尹月华到了后,有什么话都当面与萧琅说清楚吧,他们这些局外人就不要掺和了。

待写完了信后,她又在心里默默为丹阳公主和萧琅祈祷了一番,希望丹阳公主能与南梁太子两情相悦,余生顺遂,萧琅则前程远大后,才让人把信送了出去。

如此过了几日,韩征这日难得午后便回来了。

施清如正准备小憩一会儿,瞧得他竟这个时辰回来了,又惊又喜,笑道:“今儿不忙吗?”

韩征上前坐到她床头,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还好,不是很忙。起来吧,带你出门去。”

施清如如今是都督府的女主人,上下都知道她在韩征心目中的地位,自然是想去哪里都可以,无人敢拦,便是韩征,也从不限制她的进出自由。

只她却对出门素无太大的兴趣,也是因为独自出门,连个作伴的人都没有,委实没意思。

可有韩征陪着她一道出门,那就不一样了,她自然很乐意。

遂高高兴兴的换了衣裳,绾了头发,带着桃子采桑,便随韩征一道出了门去。

还当韩征要带她去逛首饰衣料铺子之类,待晚些时候,再带她去酒楼吃喝一番,换换口味,也就差不多到时间该回去了。

不想韩征却一路带着她进了一个医馆的后门,待扶着她下了车,进了后堂落座后,方笑道:“施大夫,打今儿起,这可就是你的医馆了,快里里外外都瞧瞧,有什么需要填补整改的地方吧。”

施清如一开始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的……医馆?可这、这……”

这明显是一家很成熟的医馆了,满屋子的药香没个三年五载的,可熏染不出来,隔着槅扇门,她还分明能听见外面的说话声,好似大夫、掌柜和病人们的说话声都有,显然这会儿正在营业当中。

那怎么能是她的医馆呢,人家老板多年的心血甚至是祖业,岂肯轻易就转让的?

韩征似是明白她的顾虑,笑道:“放心,我没有以势逼人。这家医馆的老板打算回乡尽孝于父母膝下,于是整个儿转让医馆,我瞧着色色都是齐全的,于是盘了下来,如此接下来几个月里,你便不必日日都闷在家里了。”

施清如这才惊喜交集起来,“真的吗?那这份礼物可真是太合我心意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了。”

韩征见她双眼灿若星辰,整个人也一下子变得充满了生气与活力,虽早已料到她收到这份礼物后一定会很高兴,却仍没料到她会高兴到这个地步。

自己心下瞬间也是说不出的熨帖,笑道:“我的乖乖喜欢就好,至于感激,回头我们再慢慢儿说也不迟,现下你还是先里里外外都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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