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一边已不由分说绕过萧琅,便上了通往含清斋前平台的台阶。
他方才明明就看见小杜子了,既小杜子在,那说明韩征定也在,那他非要进屋去一探究竟不可了,别说萧琅,眼下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拦他!
萧琅见状,眉头一皱,也跟着大步上了台阶,再次拦住了宇文皓,“皓表弟,我说了这里是后宫,外男止步,皓表弟要歇息,大可去其他地方,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这不是摆明了为难我么?”
宇文皓冷笑道:“到底是谁在为难谁,自家亲表兄弟,我不过就想就近找个清净些的地方歇息片刻而已,表兄都要百般阻挠,不肯通融,知道的说表兄忠于职守,不知道的,还以为表兄与我有仇,或是早拿这皇宫当您自己的家,所以容不得我在您家里走动呢!”
顿了顿,又道:“不然就是屋里有什么鬼,所以表兄才这般费心遮掩?那我更得进去瞧一瞧了,表兄若再阻拦,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萧琅伸手拦在他面前,冷冷道:“皓表弟想怎么说都可以,但今日我既总领拱卫整个皇城,便绝不会让表弟踏进后宫半步,表弟要想不客气,就尽管放马过来,等打倒了我,自然就可以踏着我的尸体,进去瞧一瞧了!”
宇文皓脸色瞬间变了几变,心知真动起手来,他根本不是萧琅的对手,便是两边的人马也是敌我悬殊,他根本没有胜算,何况他真的浪费不起时间了。
半晌才笑了起来,道:“表兄职责所在,我也不为难您了,这便离开便是,不过方才我好像看见韩厂臣跟前儿服侍的小杜子了,表兄看见了他么?前面皇上正找韩厂臣呢,我还想着小杜子若在这附近,那韩厂臣肯定也在了,不想近了却没看见小杜子,看来是我看错了,表兄有看见吗?”
萧琅淡淡道:“我没看见小杜子,想来的确是皓表弟看错了,皓表弟这便回大殿去吧,我也要带了兄弟们继续巡逻了。”
到底不放心,指了两个手下,“你们两个,好生送了世子回大殿去吧,省得黑灯瞎火的,世子不熟悉路,不慎又走到不该去的地方了。”
便有两个金吾卫领命上前,要送宇文皓回去。
宇文皓却忽然凑到萧琅面前,低声道:“表兄,你为什么要百般阻挠我进这屋子呢,莫不是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人或是东西?我来猜猜啊,里面会不会是韩征?若只是韩征在里面,你肯定不会阻拦我,你比我还巴不得他死呢,毕竟他抢了你心爱的人。那就是你心爱的人恭定县主也在里面了,所以你才百般阻挠我,怕我进去撞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场面?”
“啧啧,表兄,你还真是个情种呢,不但为了心爱的人,连命都可以不要,如今又为了她,连她的爱人都能容忍包庇,甚至心甘情愿为他们把风,为他们扫除一切障碍,你这也太伟大了吧!恭定县主这也太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放着你这样的绝世好夫婿人选不要,偏要选韩征那个太监,只可惜我不是个女儿家,不然真是不顾一切也要嫁给你啊!”
萧琅看来是铁了心要为韩征遮掩了,那他到底知不知道韩征那致命的秘密?
应当是不知道,或者说压根儿没往那上面想过吧,所以才能明知韩征与施氏在屋里,还一再的为他们遮掩,包庇他们,他多半以为韩征只是身体哪里不适,施氏在给他救治吧?
本来他还不能确定韩征与施氏是不是真在含清斋屋里的,萧琅这样百般阻挠他,他反倒可以十成十确定了!
不然他与萧琅把话挑明了,做个交易,他要韩征为他所用,萧琅则要施氏?他应当会很愿意才对,毕竟当初他可是为了施氏,毫不犹豫就跳了水潭,连命都可以不要的!
可这也太冒险了,萧琅固然想要施氏不假,另一头却是万里江山,孰轻孰重,不言而喻,萧琅一旦知道了韩征的秘密,难道会不跟他一样,也想韩征为己所用吗?
他才不要白为萧琅做嫁衣,问题是,眼下的困局又要怎么解?
萧琅让宇文皓说得攥紧了拳头,面上却是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淡淡道:“皓表弟说的话,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我没有看见过小杜子,更没有看见过韩厂臣,你若要找他们,且别处去找吧。对了,记得别在误闯后宫所在地了,不然再让我撞见了,可就不会与皓表弟客气了!”
宇文皓见萧琅油盐不进,时间又在不停的浪费,他却毫无办法,心里真是急得快疯了。
屋里施清如隐隐听得这么半日了,宇文皓都还没走,萧琅也还没走,也急得快疯了,绞得韩征差点儿就缴了械。
忙喘着气低道:“乖乖,你别紧张,就算萧琅拦不住宇文皓,他也马上就要离开了,进不来的,何况他连萧琅这一关都过不了,更何况我方才不是跟你说了,有密道的吗……呼,你放轻松一点,不然我会弄痛你的……我真的快到了,你什么都别管,什么都别想了,只要好好想着我,全心全意的感受我就好,好吗?”
施清如也喘着气,低声道:“我怎么可能不紧张,这般的一波三折,实在是……啊,你轻点儿,轻点儿……”
韩征却又已掐着她的腰,足力挞伐起来,她只能抱紧他,继续随他沉浮了。
就听得远处隐隐传来了喊叫之声:“快救人,快——,平亲王妃好好儿的怎么就会落水了呢?”
“快多下去几个人,一定要把王妃娘娘救起来,不然大家都别活了……”
“快去请平亲王和平亲王世子来主持大局……太医也要即刻请到,等王妃娘娘被救起来后,好立时施救……”
宇文皓听得自己母妃落了水,霎时脸色大变,知道这必定是韩征使的调虎离山之计,实在不甘心明明彼此就只隔了几丈的距离,他却不能冲进去拆穿他,让他就范;不甘心自己谋划了这么久,却终究功亏一篑,还得承受不可估量的后果。
要不是萧琅阻挠,他明明就已经成功了,他离那个位子,也只剩一步之遥了!
可他也不能不顾自己母妃的死活,母妃只有他一个孩子,阖府上下也只有他一个人真心心疼母妃,要是他也不管母妃的死活,母妃今儿就真只能……难道他还能指望早就与母妃形同陌路,眼里只有他那些宠妾和庶子的父王不成?
宇文皓终究只能冷笑着扔下一句:“萧表兄,今日之事,我记住了,他日一定会加倍相报的!”
‘加倍相报’四个字,近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说完便一甩袖子,大步下了台阶,转眼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萧琅这才暗自叹了一口气。
虽说是宇文皓先撩者贱,咎由自取,三舅母也未必就什么都不知道,可终究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又是大年下的,还是希望三舅母能平安无事吧!
小杜子见宇文皓终于走了,则是松了一口长气。
忙自树丛里出来,对着萧琅拜了下去:“多谢萧大人了。”
连萧大人都差点儿没拦住宇文皓,也就是听见平亲王妃出了事,不然他还不会离开,他一个小太监,哪怕因为干爹的威势,在哪里都算有几分脸面,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奴才而已,肯定更拦不住宇文皓了。
所以小杜子这一拜,可谓是诚心之至了。
萧琅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沉声冲众金吾卫吩咐了一声:“我们走。”,便大步去了。
第二百零五章 甜蜜安心
小杜子待萧琅带着众金吾卫走了,见含清斋四周总算恢复了安静,忙到了房门前,低声问韩征,“干爹,您如今怎么样了?姑娘,您给干爹解毒了吗,干爹没事儿了吧?”
韩征正到了最后的关头,昳丽的脸上满是迷醉,哪顾得上理小杜子?
施清如意识涣散间,却是知道小杜子的心急如焚,少不得强自稳住呼吸,回答他道:“解得快差不多了,没大碍了,你别担心……啊……”
话没说完,让韩征猛地一撞,有了之前的教训,忙死死咬住了嘴巴,眼前霎时似有烟花绽放一般,脑子也随之一片空白,除了喘息,真是什么都顾不得,什么都忘了。
韩征也趴在她的颈窝处大口喘息,身体还沉浸在极致愉悦的余韵中。
难怪都说男女鱼水之欢是人间极乐,他以前还嗤之以鼻,觉着这都是俗人的所谓‘极乐’,说到底也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如今自己亲身体会过了,方知道原来是真的,尤其与自己真心相爱之人水乳交融,就更是身心的极致享乐了。
他等余韵平复得差不多了,才睁开了眼睛看施清如。
就见她闭着眼睛,也细细喘息着,满脸娇艳欲滴,鬓角的头发因汗湿了贴在肌肤上,更显娇弱无力,忙低声问她:“乖乖,你还好吧?”
方才他几度失控之下,对她可实在谈不上温柔缠绵,她又是第一次,就怕她会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可看她那般乖巧柔弱的躺在自己身下,他便实在控制不住骨子里想要蹂躏摧残的暴虐因子。
施清如虽然最后也体会到了异样的感觉,但要说整个过程,当然算不上好。
可无论好还是不好,她都说不出口……便只是闭着眼睛推韩征,声若蚊蚋,“你快起开,好重,我都快被你压断气了……”
韩征这才忙忙翻身躺到了一边,怕她冷着,又一伸手把她整个抱进了自己怀里,再扯过狐裘,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后,才低笑道:“刚才怎么没觉着重,不说快要被压断气了……咝……”
被她一把掐在了腰上,知道她脸皮薄,不敢再调戏她,柔声又问道:“痛不痛?刚才都是我不好,太粗鲁了,以后定然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