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 第262节

唬得杨氏忙把才打发出去的下人只能又叫了进来,大家七手八脚的忙乱一通后,总算把虞夫人给救醒了过来。

还当虞夫人要大怒,不想她却满脸的平静,甚至连吩咐杨氏的声音也平静之至,“去把家里所有人都请齐到太夫人屋里,记住,是所有人!就说我有十万火急之事要说,迟了只怕有抄家灭门之祸,让所有人都必须到,我随后就到,去吧!”

反弄得杨氏心里直打鼓,总觉得婆婆是要做什么重大的决定,可觑着她的脸色,又不敢多问,只得小声应了“是”,安排下人各处请人去了。

如此一刻钟的时间后,常宁伯府三房人,除了已出嫁的女儿,连同杨氏儿子一辈的几个小不点儿,上下二十几口便全都齐聚到了常宁伯太夫人屋里,自然,也包括常宁伯这个‘老不修’的始作俑者。

只常宁伯太夫人与常宁伯都有些不高兴,不明白虞夫人到底要干什么,弄得这般兴师动众的。

常宁伯因先就语气不善的问妻子,“你这是做什么,也不怕吓着母亲和孩子们?”

虞夫人却是看都不看他,直接冷声道:“我今日之所以把大家都请齐,是想请大家帮忙做个见证,我今日便要正式与伯爷和离了。和离之后,我便再不是常宁伯夫人,不是各位的儿媳、大嫂、大伯母、大伯祖母,从今日起,我便与常宁伯府再无任何瓜葛,还请各位记住了!”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虽其时伯府的主子里也已不少人听到了传言,但不论是惊讶的、鄙夷的、愤怒的、幸灾乐祸的,都没想到虞夫人会这般决绝的直接要和离,都以为她会为了伯府的体面名声,为了自己的儿女,胳膊折在袖里,无论如何先把事情给压下去。

常宁伯却因‘流言往往当事人都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仍什么都不知道,于是先就勃然大怒,“你这是发的什么疯,好好儿的说这些疯话做什么?也不怕气坏了母亲,不怕弟弟弟妹和小辈们笑话儿你!”

虞夫人冷然以对,“我是不是发疯自己心里很清楚,伯爷也马上就要清楚了!”

一面说,一面把杨氏转交给她的那些信都扔到了常宁伯脸上,“伯爷好好看清楚吧!”

待常宁伯才看了最上面的一张信纸两眼,已是遽然色变后,方冷冷的继续道:“相信大家伙儿心里其实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毕竟如今府里上下几百人,不知道的应当十中之一都不到了,我自然也没什么藏着掖着的必要了。对,就是你们听到的那样,我们伯府的一家之主、顶梁柱,你们的父亲、伯父,竟然枉顾人伦纲常,与自己的庶妹,伯府那位大姑太太乱伦通奸多年,还生了两个孩子,简直就是禽兽不如,恶心之至!这样的人,我哪怕一个时辰,都不能再忍受他做我的丈夫,宁愿死,今日也一定要和离!”

虞夫人板正了一辈子,自问行得正坐得端了整整一辈子,到头来丈夫却就在伯府内,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与自己的庶妹通奸这么多年,甚至连孩子都生了两个,于她来说,真是天都塌了。

不是因为丈夫背叛了她,让她觉得天塌了,早就是老夫老妻了,还能剩下几分情分?高门大户的所谓“恩爱夫妻”们,又有几对是真正恩爱情深的?

不过是关在一个大门里,各过各的日子罢了,早就没有多少情分可言了。

虞夫人的天是被恶心得塌了的。

那可是与自己同一个父亲的亲妹妹,她那所谓的丈夫到底是怎么下得去手的?同样的,那也是身上与自己流着一半相同血液的亲兄长,张氏又是怎么做到承欢他身下,还为他生了两个孩子的?

一想到二人以往就在伯府内苟合,一想到二人苟合了这么多年,而早年常宁伯还偶尔会歇到她屋里,到她屋里用膳,她帮着更衣什么的更是不在少数,她就恶心得隔夜饭都要吐出来,更恨不能洗掉自己身上一层皮!

再想到张氏当年携女大归之初,她还待她们母女处处体贴照拂,若不是因为张氏急于再嫁,她还会一直对她们母女好下去,虞夫人就更是恨不能时光能倒流,那时候便拼死也与常宁伯和离。

可惜时光终究不能倒流,她明白张氏当初急于再嫁的真正原因也明白得太迟了。

但正是因为她明白得太迟,时光也不能倒流,她才不能再委屈自己,恶心自己了,她今日哪怕是死,死前也必须和离,必须离开常宁伯府这个脏污龌龊的地方,死也要死在外头,死后只能做孤魂野鬼,也绝不能葬进常宁伯府的祖坟!

常宁伯光看虞夫人拍过来的信,已够心虚难堪了,那些信他明明收得那么好,连自己最心腹的小厮常随都不知道,虞氏是怎么知道,又是怎么落到了她手里的?

莫不是她监视自己?真是反了她了!

谁知道虞夫人还当众把他和张氏的事说了出来,口口声声要与他和离。

那可是当着满屋子人的面儿,当着庶弟弟妹们的面儿便罢了,甚至还当着那么多小辈的面儿,她简直就是疯了!

这下便不只是心虚难堪,更是恼羞成怒了,冲着虞夫人便怒吼道:“你疯了不成,说的都是些什么糊涂话儿,别说这些都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你也不能当着母亲和小辈们的面儿说啊,你这样子,哪还有一点长辈和伯府当家主母的样子?杨氏,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让人服侍你母亲回去好生歇着,再找个得道高僧来好生做一场法事,没见你母亲撞客着了,已是满嘴的胡言乱语了吗?”

杨氏闻言,却低着头,并没有上前。

就算已经铁证如山,她依然抱了一丝侥幸的希望,希望那些信都是假的,希望是她们误会了自己的公公和丈夫,希望一切只是一场误会。

可惜常宁伯的反应让她亲眼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贼心虚”,这下还有什么好侥幸希望的,事实摆在眼前,根本不容任何的开脱与抵赖了!

那杨氏自然要站到自己婆婆一边,才不会理会常宁伯的吩咐。

常宁伯见杨氏竟敢不听自己的话,越发恼怒了,横眉怒目的正要再说。

虞夫人已先冷冷道:“伯爷不必再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必再费心想着要怎么才能把此事遮掩过去,不叫更多的人知晓了,如今府里还有几个人不知道的?便是我,都是下人们私下里都传遍了,伯爷与那贱人那些不堪入目的信也早人人都传阅过了,才终于传到了我耳朵里,信也终于都到了我跟前儿的,所以你不必再妄图自欺欺人,也不必再妄图遮掩你和贱人禽兽不如的丑事!当然,伯爷要不要遮掩,都是你自己的事、是伯府的事,与我毫不相干,我如今只要和离,只要能和离,我什么都可以不要,还请伯爷高抬贵手,答应了吧!”

常宁伯听得那些信竟然先是下人们传阅过了,最后才到了虞夫人手里的,哪怕知道下人们大多都不识字,但总有识字的,一张老脸就越发的紫胀了。

倒是不怀疑虞夫人监视他了,却更担心了,不是虞氏,那还会是谁干的?若只是祸起萧墙还罢了,就怕是外面的敌人干的,回头可得好生查清楚了才是。

但眼下却是顾不上这个了,当务之急,是要安抚住虞氏,让她别再提什么和离不和离的话,还得让她尽快把下人们的口都封住,流言都杜绝了,决不能传一丝一毫到外面去!

常宁伯想着,看向虞夫人放缓了语气道:“夫人,此事必定有所误会,十有八九是外人想要陷害我们伯府,让我们先自己乱起来,那他们想让我们土崩瓦解,甚至家破人亡自然更容易了。所以我们自己一定先不能乱,必须得上下都稳住了,再查找源头,予以反击,若夫人今日执意与我和离了,这不是中了奸人的计,徒让亲者痛仇者快吗?要是再传到了外面去,伯府就更是要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不但慕红慕白兄弟们,便是出嫁了了蓉姐儿菲姐儿姐妹们,也都要受到巨大的影响啊,还请夫人千万三思,千万别冲动。”

只当抬出张慕红张慕白和张云蓉兄妹三人来,虞夫人为了自己孩子们的前程,终究还是只能把和离的话收回去,只能先替他收拾烂摊子。

可惜虞夫人实在被恶心透了,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和离了,直接冷冷道:“是不是误会,伯爷心里清楚,我也不想再多说了。只请伯爷能答应和离,我可以除了和离文书,什么都不带走!至于我的孩子们,他们都已长大成人,娶妻嫁人了,我当娘的也算是尽到了一个母亲应尽的责任,以后的路,无论好坏,都只能他们自己走了,我为他们活了二十几年,如今也是时候该为自己活一回了!”

常宁伯不防竟然孩子们的前程也不能辖制虞夫人了,只得看向了上首一直没说话的常宁伯太夫人,“母亲,您帮我劝劝虞氏啊,总不能因为一个误会,便弄得一个好好儿的家散了吧?”

常宁伯太夫人对虞夫人今日的所作所为早就不满了,只她当惯了老封君,早就懒得管事儿,也知道兹事体大,一直在思忖着怎么才能破局,所以一直没说话而已。

如今见儿子开了口,她虽还没思忖出个所以然来,也只能先开口了,“老大媳妇,你伯爷说得对,总不能因一个误会,便把好好儿一个家弄散了吧?红哥儿兄妹是长大成人,娶妻嫁人了,骐哥儿他们却都还小呢,你不看儿子女儿,难道也不看孙子孙女儿们了?咱们当大人的,哪一个不是一辈子为儿孙操不完的心呢,就说我老婆子吧,如今都这把年纪了,不仍还要为你们这些后人操心么?你还是别说气话了,先大家一起商量怎么解决事情的好。”

却不知道反倒让虞夫人更恶心,也更坚定了她和离的决心。

婆婆乍然听得伯爷与那贱人乱伦通奸多年,还生了两个孩子的消息,竟然一点都不惊讶意外,也没觉得难以接受,说明什么?说明她早就知道这件事,也早就已经接受,甚至是默许这件事了!

也就不怪她这些年一直待贱人一个庶女那般的亲厚,对贱人后生的那一双儿女也那般的疼爱了,可笑她还一度当是婆婆心软念旧,对养在自己膝下的庶女到底不一样,哪怕不是亲生,也近似亲生了。

如今方知道,是因为婆婆早就知道了那一双野种是她的亲孙子亲孙女,身上流着她的血,——真是太让人恶心了,简直恶心透了顶!

虞夫人声音比方才更冷,“伯爷和太夫人不必再说了,今日我哪怕是死,也一定要和离!”

“你!”常宁伯太夫人让她噎得一滞,满脸恼怒的还要再说,见她一双眼睛冷得能冻死人,到底有些心虚,悻悻的没有再说。

常宁伯见老母亲也铩羽而归,只得又看向了其他人。

却见所有人都满脸的不赞同,还有隐隐的鄙夷之色,两个庶弟和他们各自房头的人便罢了,本就与他们嫡房面和心不和,如今心里还不定如何的幸灾乐祸。

可就连他的两个亲生儿子张慕红与张慕白也满脸通红,满眼愤怒与羞恼,明显不可能站在他一边,帮着他劝说虞夫人,所以他开口的结果,势必只会如方才吩咐杨氏一样,根本没有任何用。

常宁伯恼怒之下,只得看向了陈嬿,喝命道:“慕白媳妇,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了你母亲回去歇着?当真都不把我放在眼里,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整件事除了他这个当事人,就数与她陈嬿关系最大了,那一头可都是她的至亲,她该比谁都上心才是,怎么能跟个青蛙的,戳一下,才跳一下呢!

陈嬿在一旁早已是面白如纸,摇摇欲坠,简直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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