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气了？
就因为自己忘了戴帽子？
程小曦想了想，他不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啊，而且就算自己没戴帽子，那生病的也是自己啊，他生什么气啊？
想着想着，她已经走到了咖啡厅里。
因为之前来过，所以服务员似乎认识她，“程小姐，这边请……”
“谢谢！”程小曦笑了笑，目光却望向四周，去搜索盛子墨的身影。
“这边请……”
“好！”程小曦没有看到盛子墨的身影，跟着服务员向里面走去。
上次他们来的时候，也只是坐在了不远处的落地窗前，那时候人不多且安静，而现在，咖啡厅里竟坐满了人。
虽然依然安静，但程小曦还是感觉，在这样的场合和盛子墨这么一个公众人物在一起，总是感觉有些不踏实。
她想，盛子墨应该也是这个想法吧，所以才会一个人先进去，然后让服务员带她进来。
他考虑的……还真周到。
很快，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盛子墨的身影，此刻他正在跟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谈着什么，脸色严肃。
程小曦的脚步不由的顿住了，可盛子墨还是感觉到了她的到来。
“过来……”他转身，向她招手。
程小曦看了一眼他身边的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向他走了过去。她礼貌的跟对方微笑了一下，然后站在盛子墨不远却也不近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件事情就这样，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男人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了。
整个过程，程小曦就听到这么两句话，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却知道盛子墨应该很忙，否则他不会把工作带到咖啡厅里来，更不会在这里见跟工作有关的人。
“我是不是耽误你工作了？”程小曦略带歉意的看着他，“如果你忙的话……”
“我不忙！”盛子墨笑了笑，转身向身后的咖啡桌旁走去，“喝点什么？还是摩卡？”
“美式，谢谢！”程小曦摇头，她最近迷上了那种苦苦的咖啡，虽然味道不美，但却可以让她更加清醒。
最近的这些日子，她都是靠着那样一杯咖啡，让自己沉浸在工作中的。
“美式？”盛子墨疑惑的看着她，眉头微收，“大晚上，你想失眠吗？”说完，他转头看向服务员，“给她来杯热牛奶。”
程小曦微愣，随即反击道，“我又不是小孩儿，喝什么牛奶？更何况这里是咖啡厅。”
“所以呢？”盛子墨扬眉看她。
程小曦知道，在这里，她做不了主，除了这是盛子墨的咖啡厅之外，更因为他是那样的“霸道”！
因此，想了想，她不得不放弃挣扎，“好吧，正好我饿了，牛奶也是不错的选择。”
“饿了？”盛子墨望着她，“晚饭没吃？”
“忘了。”程小曦并没撒谎，她今天一天都在高强度的工作和精神压力下度过，确实忘了吃晚饭。
不过，也不想吃。
“煮碗面过来。”盛子墨看着服务员。
服务员瞬间就愣了，“盛先生，咱们这里……没面。”
“那就去买。”盛子墨有些不悦。
“哦，好的！”服务员慌忙转身准备离开，程小曦却喊住了她，“等一下！”
外面冰天雪地，让服务员为自己跑这么一趟，程小曦实在是于心不忍，可若是自己说什么都不吃，盛子墨一定不干。
于是，她想了想之后才道，“给我一份儿三明治就好。”说完，为了解除盛子墨的疑惑，她微微一笑道，“我不喜欢吃面。”
服务员感激的看着程小曦，然后转头征求盛子墨的意见，“盛先生，面……还买吗？”
“不用了！”盛子墨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喜欢什么就给她什么吧。”
“谢谢！”程小曦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看起来轻松了些许。
很快，三明治和热牛奶拿了过来，闻着香味儿，程小曦感觉自己像三天没吃饭一样，连肚子都开始叽里咕噜的叫了起来。
盛子墨看着她，忍不住笑了，“快吃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程小曦笑着，然后在三明治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看着她如狼似虎的吃相，盛子墨嫌弃的道，“程曦曦，你是乞丐吗？”
“嗯！”程小曦点头，然后一脸认真的道，“今天差点儿就成了乞丐，幸亏你到了。”
“你是说程云鹤？”盛子墨双眼微眯的看着她，心里对那个男人恨之入骨，若不是他早有准备，或许今天这个仗，程小曦真的就输了。
虽然他并不在乎她拥有什么，更不希望她打浑在商界，但程氏是她的命，是她爸爸留下来的唯一希望，若真的丢了，恐怕她这辈子再也振作不起来了。
或许正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程云鹏才会在自己找上他时，毫不犹豫的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此刻，他突然很感谢程云鹏，感谢他那么爱他的女儿，否则的话，程小曦这个笨蛋该怎么办？
“嗯！”程小曦点头，虽然心里难过，但为了不让盛子墨担心，她还是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大大咧咧的道，“他今天说，要让我变成乞丐。”
看着她笑着说出那句话，盛子墨的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
这个笨蛋看起来不在乎，可心里到底有多苦，他比谁都清楚。
“不会有那一天的！”盛子墨认真的看着她，声音低沉且有力的道，“永远都不会！”
就算会有那一天，还有我在！
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的委屈。
“嗯！”程小曦点头，“今天真是太感谢你的。”她把三明治放到桌上，一脸认真的看着他，“对了，那些股份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份转让证明，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你先吃，吃完了我们再谈那些问题。”盛子墨看着她，并不打算将事情告诉她。因为他答应过程云鹏，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说出他还活着的事实，因为有一件事情，他不害调查之中，在此之前， 他必须得“死”。
第1724章 我们的感情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调查什么，等待什么，但……答应别的人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哪怕面对程小曦，他也必须要隐瞒。
所以，此时此刻，就算知道要欺骗程小曦，他还是要装作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
“我吃完了！”程小曦狠咬了一口三明治之后，将它放到了桌上，然后一本正经的盯着盛子墨，“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盛子墨看着还剩下一半的三明治，知道她无心吃饭，也不再勉强她。
“你就这么想知道？”他试探的看着她，虽然知道答案是肯定的，但他还是想看到她渴望的眼神。
因为那样的眼神里有一种光芒，是她平时所没有的，那样的光芒是她所有的精神所在，他喜欢，也希望她一直保持那样。
可惜，现在的程小曦，已经被压力所打倒，不再是之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儿了。
“当然！”程小曦确定的点头，“那可是救了我一命的稻草，我必须得知道，它是怎么来的。”
因为直到现在她都不相信，那是爸爸的“杰作”，因为他离开的时候那么突然，而之前又毫无预兆，他又怎么可能做那样的准备？
更何况，爸爸的亲笔签名，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现，除非……他没死。
虽然她做梦都希望是那样，可……怎么可能？
“如果我说了，有什么好处？”盛子墨试探的看着她，“你会因此而答应跟我在一起吗？”
听到这里，程小曦眼睛里的光芒瞬间消失了，“你这是在跟我提条件吗？”
“如果是呢？”盛子墨双眼微眯，目光一刻不离的望着她。
程小曦沉默着，良久，她才抬起头看向盛子墨。
“虽然我很想知道，但……”她犹豫了一下，随即目光坚定的道，“ 我不想把我们的感情跟任何事绑定在一起。”
“说的好！”盛子墨欣慰的笑着，目光赞赏的落在她的脸上，“不愧是程曦曦。”
“啊？”程小曦微愣，她以为他会生气，可他……竟然笑了，而且还夸他？
这个男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我们的感情，不应该跟任何事情绑定在一起。”盛子墨身体微倾，目光赞许的看着她，“这么说……我们之间，是有感情的啦？”
程小曦一愣，知道自己中了他的计，虽然心里暖暖的，可脸上却有些生气的道，“你骗我？”
“有吗？”盛子墨眉头高扬，身体靠在沙发上，目光邪魅的看着她，“难道我们之间没感情吗？”
“盛子墨！”程小曦眉头微皱，“我们是来谈工作的，不是……”
“我有答应过跟你谈工作吗？”盛子墨一脸坦然的看着她，“更何况，我们之间……哪儿来的工作可谈？”
程小曦无奈的吐出一口气，目光有些怨念的望着他，却又觉得他说的话不无道理。
可那些问题明明就在，而他也明明牵涉其中，为什么就是不肯告诉自己答案呢？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股权转让书是假的，爸爸的亲笔签名也是假的，对吗？”程小曦认真的看着对方，说出自己心里的怀疑。
因为这个世界上，不会出现那俩样东西，除非爸爸死而复生，否则根本不可能。
“是真的！”盛子墨在这件事情上，不想骗她。“呵，怎么可能！”程小曦却不相信，她苦笑了一声，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目光望向窗外，看着天空那微弱的月光，心里隐隐的疼了起来，“不过，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该有
多好。”
“如果不是真的，你的股权从哪儿来的？”盛子墨反问。
程小曦听闻此言，将目光转了回来，他看着盛子墨，并不惊讶于他的问话，反而再次苦笑，“找个黑客，黑了我的账户，篡改一下数据，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吧？”
“你想的倒是容易，但程云鹤是傻子吗？骗你容易，但是想骗过他那只老狐狸，恐怕没那么简单。”
程小曦认同的点头，可也同时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这么说，那些都是真的？可……怎么可能？”
到了这个时候，她依然不敢相信，因为根本不符合常理。
就算她做梦也希望爸爸可以活过来，但她却很清楚的明白，死而复生这种事情，只有在电影和小说里出现过，现实生活中，根本就不存在。
所以，就算盛子墨一而再的推翻了她的设想，但她还是不敢相信，那一切是真的。
“股份是真的，转让证明是真的，就连亲笔签名也是真的。”盛子墨一脸认真的看着她，“否则，你的账户里不可能多出那么多股份，程云鹤也不可能就此认输。”
“你说什么？”程小曦虽然相信，可脸上的惊讶之色却挥之不去，她不解的看着盛子墨，满脸的镇定，“可……怎么可能？”
“程曦曦，你除了这句话，还能不能说点儿别的？”盛子墨看着她那惊诧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程小曦也意识到自己一直在重复这句话，虽然听起来有些滑稽，可那就是她内心里的真实想法啊。
因为不可能，所以她才会如此重复，如此疑惑，更是如此不解。
但……盛子墨怎么就那么沉的住气？
他怎么就不肯直接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好让自己“死心”呢？
“好吧……”
程小曦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吐了出去，这才再次抬头看向盛子墨。
“就算是真的，那么……那些东西你是从哪儿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