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靖婉颇为好奇。
“二十多年前,正值外方为官调入京城前夕。”
“祖母那时见过和阳公主吗?”按理说,祖母在出嫁前夕,对这位和阳公主应该是熟知的,不过那时候和阳公主还小,和阳公主最意气风发的那些年,祖母应该已经与祖父离京。
骆老夫人似回忆起了什么,露出浅笑,“见过一次,身着男装,一身干练,却也半点不掩饰是女儿身的事实。身边婢女护卫成群,而且男俊女俏,真真嬉笑怒骂,鲜衣怒马。那次也有登徒子调戏良家女子,很是让她做了一回英雄。她虽是女身,却做尽男儿之事,逛花楼,入赌场,而且出手阔绰大方,仿若那游戏人间的风流贵公子,大概因为是女子的关系,更懂得讨女子欢心,就算一眼就看出她是女子,依旧有不少姑娘为她心动,据说是有个花魁,为她要死要活的,闹出了很大的动静,不过这事儿你祖父应该最清楚,”骆老夫人瞥了骆沛山一眼,带着三分揶揄,“毕竟那时候你祖父隔三差五的就被和阳公主拉出去喝酒。”
“祖母你不生气?”这一个女人将自己丈夫拉出去喝酒,还是一个名声不好,养面首无数,花心风流的女人,那时候祖父也正值中年,同样是魅力无双的时候,就不担心被和阳公主给勾搭坏了?
“要说半点不生气是假的,不过次数多了,反而不生气了,因为你祖父每次被和阳公主拉出去,回来之后,那身上比应酬同僚回来还干净,从来没醉过不说,身上还半点脂粉味都没有,回来的时间也早,时不时的还会带些有趣的小东西回来,以前可没见他这么会讨人欢心。”骆老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着骆沛山。
骆沛山老脸一红,不过,他就说,老妻那阵子怎么没反应,原来早就察觉出了端倪。
“有意无意的询问,才知道是和阳公主说了‘这东西嫂夫人可能’之类的话,原来,这讨人欢心的和阳公主。等和阳公主离开之后,你祖父可是又变成了不懂情趣的榆木疙瘩。唉,祖母要是云英未嫁,说不定也会心慕上和阳公主。”
骆沛山这下却是老脸一黑,他这是在不知不觉间,险些被一个女人给挖了墙角?然后看到老妻的表情,自己这是被老妻给调侃了?算了,大男人还能跟她计较。
“和阳公主博闻强记,见多识广,屡屡找你祖父,大概也是因为你祖父也是才学非凡,有几分志趣相投。再有,和阳公主再如何男儿性情,到底还是女子,只有同为女子,才能将她看得清楚,她的心,怜惜的是女子,你祖父如果是花心薄情的,那么,跟和阳公主要么没有交集,要么早已死于和阳公主之手。”
咦,这么一说,在那些野史中,好像还真没提过和阳公主沾染有妇之夫的事情。
和阳公主或许风流,但是有底线原则,有妇之夫不碰,相反,如果这种人犯到她手里,还可能有生命之危。
骆老夫人不说还好,一说,骆大人的脸色又黑了一成,他记得和阳公主有穿回女装,妖艳无比的诱惑过他,不成之后还威胁他,在义正严词的拒绝之后,和阳公主笑得特张狂,“都说骆大人是正人君子,果然不假。”撩开了粉色纱帐。然后,骆大人脸黑的同时,还有三分惧色,是盖因为,那床上,从各处边缘爬出来一条又一条的毒蛇,真的受了诱惑上了床,绝对会被毒蛇活活的咬死。
“和阳公主被无数男人不喜,但是有更多男人为她痴狂愿意成为她的入幕之宾;被无数女人不喜,但有更多女人羡慕嫉妒她那份恣意潇洒。”
静婉眼眸微动,和阳公主的确让人羡慕,包括靖婉都不例外,当然不是羡慕她强大的后宫,而是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不怎么受约束,不过羡慕羡慕也就完了,那是天时、地利、“人和”,才造就了这么一个和阳公主,复制不了的,如果其他女子滋生了不该有的想法,是想死呢,还是想死呢?
骆沛山轻咳了一声,“这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那么多,三丫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该知道祖父祖母的用心。”
“孙女明白,以前是孙女辜负了祖父祖母的良苦用心,日后再不会了。”
“明白就行了。——来,丫头,过来说说,这花的状况好像跟你写的群芳谱上有些出入,是怎么回事?”或许是得到靖婉的真实想法,对于白日的事情,骆沛山也那么在意了。你康亲王若是真不稀罕,我骆沛山也不会死皮赖脸的往上凑,惹毛了老子,还真跟你对着干,你又不是九五之尊,谁怕谁。若是日后出了意外,总能想办法保住自家乖孙,至于孙女婿,呵呵,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骆老夫人见骆沛山眉头的隐忧去了,而婉婉看着似乎更明媚了些,心里似乎也松了不少。看爷孙两凑在一起叽叽咕咕的,失笑的摇摇头,折回主院去了。
骆沛山对靖婉大发脾气,闹的动静可是不小,只是其他主子没有专人通知,在得知消息之后,多数人都不准备过问,而过问的人匆匆赶来时,这边已经什么事儿都没有了。而这会过问的人,大概也就是二房的人了。
骆靖博与孙宜嘉面带急色的在前,后面相隔不远的是骆荣彦跟张氏。
“祖母……”
“回去吧,没什么事儿。”
听骆老夫人这么说,两人松了一口气。“祖母,到底怎么回事?”
“自然是你小妹犯了错,被你祖父说了几句。”
“小妹也会犯错?”骆靖博颇为不可思议。
“说什么话,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小妹怎么就不会犯错。”
骆靖博干巴巴的笑了笑,“那,小妹到底做错了什么?”
骆老夫人看了他一眼,而这个时候,骆荣彦与张氏也赶到,淡淡的开口,“错在她不够自私,错在她只想着对别人好对自己不够好,错在她什么事儿都想要自己处理,你们认为这些错误够不够,她该不该骂?”
骆老夫人的话让他们都沉默下来,一个个都面色有异……
“行了,都回去吧。”说完,骆老夫人自个儿先走了。
不得不说,骆老夫人的话对他们冲击很大。如果这些真的是靖婉的错,他们或许是造就这错误的源头,因为他们做得不够,靖婉才要做得更多,因为他们不能帮助她,于是她才需要自己扛。最无地自容的,大概就属于骆荣彦了。
李鸿渊照例在晚上收到了“婉婉日常”,要说,靖婉身上的问题,李鸿渊没发现吗?不,就算不是一清二楚,也多少知道一些,不过他却没太在意,成婚之后,总能让她习惯他对她的好,习惯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让他来解决,不过,现在看来,他的想法似乎不太好,他自己能强行的压制着醋意,让婉婉定婚又退婚,退婚又定婚,就算是婉婉与别人不一样,肯定还是会有不小的影响……
按理说,依照乐成帝对李鸿渊的纵容程度,他要娶靖婉为妃,也不是不可能,然,事实上并非如此,李鸿渊很清楚,他其实不是他老子最喜欢的儿子,因为他的出身,因为他的脾性,其实都不为乐成帝所喜,可是,只有这么做,才能减轻他内心的愧疚与悔恨,又正是因为这份心态,导致越发的纵容,简直就是一个恶性循环,加上最关键的一点,皇位给任何一个兄弟都不会给他,所以想要补偿他,想要将除皇位之外的最好的东西都给他,包括妻子。
不管靖婉有多出色,不管她本身有多重的分量,在那个九五至尊眼里,其实都不值一提,如果李鸿渊说,他看上了靖婉,乐成帝绝对不会阻拦,是做个侍妾还是侧妃,都无所谓,正妃之位?不好意思,想都不要想。正如当年李鸿渊他亲娘,在没有身份地位之后,即便是加封皇贵妃,乐成帝却也从未动过将她扶上后位的念头。
事实上,乐成帝骨子里的等级观念非常重,而且,他只承认自己认为“好”的方式,才不会去管儿子真正需要什么。
如果李鸿渊说,非靖婉不娶,李鸿渊不会怎么样,只是,靖婉会香消玉殒。一向风流的儿子,突然用情至深,不是靖婉有问题,就是骆家有问题,祸根就该拔掉。
乐成帝对皇贵妃用情深不深,肯定深,可他都没想过非卿不娶。
因为此番种种,李鸿渊为了娶靖婉,才费尽心思,各种算计,只有当最后除了靖婉没得选的时候,乐成帝才会接受这个身份低的儿媳妇。
在李鸿渊原本的计划里,让靖婉背负一个“克夫”的名头,是最好不过的,对靖婉本身不会造成损伤,正好他“克妻”,这两个八字都硬的人,在一起不就不会被彼此“克”了,这是他达成目的的最温和的方法。虽然这样的做法,造就的后果是,他自个快要在酷缸里淹死了。至于那些被他算计成婉婉前未婚的人,或无辜或不无辜,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占了婉婉的便宜,他还愿意留着他们的小命,已经非常仁慈了。
陈正敏跟孙宜霖本身就对婉婉心怀不轨,一点也不无辜。
李鸿渊的计划里,靖婉还有两任未婚夫,人选他都已经挑好了,可是,看到纸上骆沛山的话,他突然心疼了,他一次又一次的算计,只会让婉婉背负沉重的包袱,过得不快活,这不是他的初衷。
李鸿渊沉默之后,缓缓的闭上眼睛,以掩饰他眼底的疯狂。
解决了孙宜霖就算了吧,直接将婉婉拖到自己怀里保险点,自己也可以少喝点醋,不然,万一某一天发疯,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就不好了。至于他老子那里,识相一点是最好的,让他到太上皇的位置上颐养天年,如果不识相,呵呵,那就只好送他去跟她的皇贵妃早点团聚了。
因为心疼了,所以,这会儿李鸿渊将了尘大师的告诫都扔臭水沟里去了。
此时掌握的力量还不够,一旦政变,各派系硬对硬的碰撞,国家动荡,外地势必入侵,生灵涂炭,与不能不能让他得偿所愿的后果一致。惨烈程度,会与远超他前世,
片刻之后,李鸿渊才接着看,“女皇?”李鸿渊失笑,“这么一说,她的野心真的不值一提。日后,即便不能让你坐上皇位,也让你享受女皇的待遇。”
这是又将“镇国之宝”的等级升了升。
沐公公听着自家主子的自言自语,一哆嗦,恨不得立马消失才好,他知道了这么多不该知道的秘密,随时都有被主子灭口的危险啊,所以,他是半点不敢有“背主”的念头。还有,“女皇”什么的,骆姑娘也不是一般的吓人。
直到全部看完,李鸿渊沉凝片刻,“暗一,问问骆沛山今夜歇在后院还是前书房,本王要会会他。”既然已经有了决定,将最温和的计划,变成最血腥的方式,那么,与其让骆沛山去做那些无用功,不如就直接纳入自己麾下,一门心思掌控吏部就够了,与李鸿熠李鸿铭之间的那些勾心斗角就省了。
跟在李鸿渊身边的,就没一个蠢的,此言一出,就知道他要有大动作了。
或许因为下衙后不务正业,在晚膳后骆沛山就去了前书房,已然夜深人静,他却还并未睡下,这会儿正在看吏部各个职位的人员各种关系,不得不说,还真是错综复杂,骆沛山倒是没有因此心惊,其一是吏部实在太重要,谁都想要插一脚,再有就是骆沛山对吏部尚书这个位置早有野心,对于吏部的情况,可是早就在暗中摸索。
烛光下,骆沛山轻轻的敲击着桌面,沉思着,要从什么地方下手,才能更快的掌控吏部。其他人其实都还好,最麻烦的是,睿亲王在吏部挂职办差,虽然没有具体职务,但是权柄着实不小,还是皇子王爷,他要做什么,跟本避不开。
“夜已深,骆大人还未歇下,如此尽心尽力,当真是我启元之福。”
突来的声音,让骆沛山惊得不轻,万幸他没有心疾,不然他还不得病发。
看着从黑暗中大摇大摆走进来的李鸿渊,骆沛山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此时的晋亲王,是他以往任何时候都未曾见过的,比乐成帝身上不知道强盛了多少的帝王气势,如果不是那张脸,那声音,骆沛山都要以为这是类似太祖一类的帝王复活了,心脏止不住的加速跳动,本以为现在的朝堂是龙争虎斗,加上恭亲王,勉强算是三足鼎立,哪曾想,在暗中还蛰伏着这样一头凶兽。
骆沛山缓缓的吸了一口气,起身,从书桌后面走出来,“老臣见过王爷。”
“免礼。”李鸿渊随意的抬了一下手,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骆沛山微微的垂着头,“不知王爷驾临,有何贵干?”
“骆大人又何须是明知故问。”微光中,李鸿渊的眼眸却亮得惊人。
骆沛山一声喟叹,“王爷好本事,竟瞒住了所有人。”这样的晋亲王,只怕是圣上都不知道的,随便哪个皇帝,也不会容忍比自己更像皇帝的儿子。
第126章:李鸿渊,鬼之子
李鸿渊轻轻的勾了勾唇,风华无限,却又气势凌人,面对这样的他,谁还敢说他空有皮囊而一无是处,这妥妥的是能力与“美貌”成正比的典型好吧?!“骆大人过奖了。——骆大人坐吧。现在,骆大人不妨与本王说说,有什么想法。”
想法?晋亲王不惜在自己面前暴露自己,还能有什么想法,难不成他还允许自己有别的选择?平日里他就已经很不好惹,这隐藏起来的一面只会更加的可怕。骆沛山相信,自己一旦拒绝他,依照这位的作风,自己家里说不得就会接二连三的出事。不由的笑了笑,“王爷还会给老臣余地吗?”
“其他人的话,自然是没有,但骆大人不同,你即便是拒绝本王,本王也不会将你怎么样,你甚至可以选择效忠其他人,日后,本王大权在握的时候,也不会对骆家下手,最多就是让你提前颐养天年而已。”
骆沛山心中微动,“老臣何德何能,能让王爷对骆家如此的宽容?”
“自然不是因为你,怎么说,骆家也是本王将来的妻族,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本王王妃的面子怎么也得给不是。”李鸿渊漫不经心的说道。
骆沛山一下子变了脸,“王爷此话从何说起?”
“你们家三姑娘,本王早就瞧好了,晋王妃,除了她,不会有别人。”
骆沛山木着一张脸,实在是他不知道要摆出什么表情。骆沛山其实很想说,王爷你是在开玩笑呢,还是在来骆家前喝了太多酒,脑子不清醒。“老臣那孙女有婚约在身。”骆沛山脑中转了半天,也就干巴巴的挤出这么一句话。
“婚约?能退一次,自然就能退第二次,反正她最后只能嫁给本王。”
骆沛山握紧拳头,强压着怒气,“老臣斗胆问一句,之前那事,王爷插手了吗?”
“陈正敏跟李如玉?也就李如玉算计陈正敏的时候,暗中拦住了陈正敏,没让他离开而已。”李鸿渊相当的配合,算得上是有问必答了,在他老子那里都没这么“乖”。
骆沛山想骂娘,之前一个孙宜霖就算了,怎么他家乖孙,还能让这活阎王给盯上了?嫁给谁都好过嫁给这位吧?!“老臣那孙女,蒲柳之姿,或有点小聪慧,却没什么大才情,只怕还远远入不得王爷的眼。”
李鸿渊淡漠的看着骆沛山,“骆大人以为,本王跟大多数人一样,是冲着她身上维系着的那份恩情去的?说句不好听,那几个人,即便是未来不可限量,现在也只是刚刚起步而已,有那么一些,背后的家族早就投靠了别人,最多就是他们本人不会站在婉婉所处立场的对立面,要是碰到那白眼狼,呵……”李鸿渊冷笑一声,“即便是真的娶了她,就能带来十个家族的助力,本王也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如此,那丫头,何以入了王爷的眼?”
李鸿渊沉默,目光看着不知名的地方,出神了片刻,“本王幼时,就常常做梦,梦里是成年后的自己,有一个于本王至关重要的女子,姓骆,闺名靖婉,一开始,本王不怎么在意,但是,这个梦却从未停止过。等到本王十六岁封王离宫,就查了骆大人家的情况,然后,再等到婉婉入京,见到她本人,本王就百分百确定,她就是梦中的女子,在意了很多很多年的人,你认为,本王会让她嫁给别人吗?”
骆沛山觉得很荒谬,很可笑,但是,除了这个解释还能有其他更好的说辞吗?晋亲王见过靖婉几回,值得他一开始那么算计吗?“王爷,恕老臣直言,老臣这孙女,是个眼睛不揉沙子的,复杂的地方并不适合她。”
“本王后院除了一些丫鬟,就没一个又名有份的女人,嫁了本王之后,也就苏贵妃勉强算是她的正经婆婆,苏贵妃对儿媳有多好,想必你们这些朝臣都有所耳闻,即便本王兄弟多,也不存在妯娌同处一个屋檐的情况,若那些女人敢找她麻烦,本王自然会从那些兄弟身上十倍百倍的找补回来,本王倒是不知道整个京城还有谁家后院能比晋亲王府更简单?”李鸿渊耐心甚好的解说道。
“王爷当明白,老臣不是这个意思。”
“骆大人直接说本王花名在外就好了。本王只是克妻,又不是克所有女人,如果不是花名在外,晋王府后院还能这么清静?唉,本王早就知道婉婉是小醋缸。”
骆沛山懂了,可就是因为懂了,那震惊掩都掩不住。
李鸿渊似乎还嫌弃给骆沛山的刺激不够,看着他,神色幽幽,“本王至今都还没抱过女人呢,骆大人你说,本王容易么?”
骆沛山这一下直接懵了,他这是幻听了,还是幻听了,还是幻听了?
说好的风流薄情阅女无数呢?突然转变成二十二岁都还没碰过女人这么纯情?
“本王费心费力的算计这么多,不就是想把你那宝贝孙女娶回去暖被窝么。”
骆沛山嗓子像是被卡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其实,自己早就睡下了,只是一直在做梦吧,可是这梦怎么就这么诡异呢?快醒醒,这种事,即便是做梦,也大逆不道!
“骆大人就不想说点什么?本王这么自说自话,也怪没意思的。”
骆沛山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嘶,好痛!
“骆大人你好歹是掐轻点,本王看着你都疼呢。”
娘的,不是梦!“王爷,你这是,为老臣那孙女守身如玉?”
“不然还会是因为别的?”
“王爷,就算你想娶老臣那孙女,似乎也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你贵为亲王,圣上之子,深受宠爱,别说是整个京城,便是整个启元的闺秀,你铁了心想娶谁,就没有娶不到的,这么做,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本王不是说了吗,早知道婉婉是醋缸,本王想要得到她的人,更想得到她的心,于她而言,做不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就不要谈什么心了吧?”
骆沛山嘴唇蠕动,片刻,“王爷还有一位国色天香的准侧妃呢。”
“前面七个准王妃都解决了,一个准侧妃算什么。”李鸿渊很是不以为意。
骆沛山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以为,至少在克妻这一点,应该是真的,还想着,若是乖孙跟他扯上了关系,也被他克着了,该如何说好,结果呢,这也是他算计好的,那时候他还没见到三丫头,就已经做到了这般地步,要知道,那些闺秀,个个身份贵重,若是让她们家人发现,一切都晋亲王在弄鬼,圣上再宠他,都会将他剥掉一层皮。“王爷,你这么做,将老臣孙女置于何地?”
“晋王妃的位置,只能是婉婉的,骆大人你明白吗?”李鸿渊的眼神,带出了几分阴森。“任何阻碍,本王势必都要拔掉,就算造下罪业,也落在本上头上。”
骆沛山不知道晋亲王到底都梦见了些什么,何以让三丫头对他的影响这么大?不过,有一点也可以肯定,自家乖孙,最后只怕是只能嫁给他了。“王爷何不早说,婉婉的婚事也不用那么折腾。定了亲,你又费心去搅散,何必?”
“本王名声不好,她名声好了,能嫁给本王?”
你名声不好,都是自己设计的,赖谁?
“婉婉与本王身份相差甚大,本王名声好了,她能嫁给本王?”
前面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不需要再总结陈述一句。骆沛山彻底的无言以对,他也知道乐成帝对身份的看重。“即便现在与孙秉笔退了亲,想娶她的人也很多,王爷是准备再让她定几次亲?不,不对,如果王爷真这么打算,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来收拢他为他做事,仅仅只是顺带吧!
“窥视的人太多。”
所以你这是醋了?还是担心横生枝节?“王爷,没到选无可选的地步,你何意让皇上同意你娶老臣孙女为妻?”
“本王坐上皇位,自然就不用在意他同不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