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荣平沉默了片刻,如果真的将女儿扶上康王妃的位置,她什么事儿都不懂,肯定是不行的,就算是做解语花,至少要听得明白自己的男人说的是什么,如果仅仅是做个花瓶,就算是再漂亮,也有红颜衰老的一天,而且对皇家的那群男人来说,阅女无数,就没有几个会不是美貌女子,如此一来,受宠的时间会更短,甚至可能一开始就得不到宠爱,一个完全不被丈夫放在眼里的嫡妻,还不如一个受宠的小妾。出去了一趟,让人将门看紧了,再折回来。“你想说什么?”
“爹,与其选择康亲王,为何不选择睿亲王……”
“孽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骆荣平恨不得上前扇她两巴掌,站队这种事儿,岂是儿戏,那些掌权者最忌讳的就是墙头草,哪怕他现在还没有与康亲王真正的搭上边,可是也快了,正是关键的时候,说不得再过几日,他就能直接面见看亲王了,这时候另投他主,之前的一切都白费不说,还可能遭到康亲王一系的报复。
“爹,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先听我说完,你到时候在发火不迟。”
“好,我倒听听,你还能说出一朵花来?”
“爹,别的且不说,就单论康亲王与睿亲王两个人,谁的能力更强,谁更得圣上赞赏,谁更得圣心,就连我们这些深宅女子都一清二楚,虽然储君之位,也不是圣上凭借个人喜爱就可以决定,可是睿亲王更有优势是有目共睹的,帝位之争,从来都是看重结果,而不是过程,睿亲王比康亲王最明显的一点优势就是,有一个手掌兵权的右都督,说句不好听的,即便是康亲王登基,若是睿亲王心有不甘,在康亲王坐稳皇位之前就……”骆靖颖顿了顿,但是骆荣平知道她的意思。
“说下去。”
“爹的智慧无双,我相信当初在选择的时候,您真正的目标应该不是康亲王吧?”
自然不是康亲王,只是当时投效睿亲王无门,反而因缘际会与康亲王一系的人搭上了关系。“就算如此又如何?要知道如果弃了康亲王而选择睿亲王,别说王妃的位置,能不能做个侧妃都很难说,你就如此的自感下贱?”
“那么爹能让女儿成为康亲王妃的把握又有多大?不是女儿小瞧爹,就凭我们家,即便是大姐姐还未出嫁,想要做康亲王的继室王妃怕是希望也不大吧?我又凭什么?”一向心比天高的骆靖颖,为了达成目的,还是第一次这般贬低自己,自认为口是心非,可这才是她不愿面对不愿承认的最真事实,“但是睿亲王就不一样了,谋求一个侧妃的位置难度要小很多吧,就算这个都做不到,可如果女儿能给睿亲王生下一个儿子呢?别忘了,睿亲王府那个被寄予厚望的侍妾,同样没生下儿子,这事儿可是被有心人放出来,闹得几乎人尽皆知,睿亲王这两日没少受到嘲讽吧。如果睿亲王的长子乃是女儿所出,将来未必不能让他成为嫡子,世事无常,谁又能说得准呢?在康亲王那里,这些优势都不会有,即便女儿是王妃,生下嫡子,比起元配的嫡子还是矮一头。爹,你说是不是?”
骆荣平拧着眉,静静的沉思,他不得不承认,女儿说得有道理,可他不想付出的一切都打水漂,还要承担风险,更何况要如何搭上睿亲王?骆荣平将问题抛了出来,倒要看看,这个让他有些刮目相看的女儿能不能给他惊喜。
“富贵险中求,就看爹敢不敢做了。”
“怎么说?”
“给睿亲王做一颗安插在康亲王一系的钉子。”
“你还真敢说,一个不好,那可是要人命的。”骆荣平冷眼以对。
“所以才是富贵险中求,这是获得睿亲王信任与重用的最快途径,比起在康亲王一系慢慢的往上爬,甚至可能一辈子都碌碌无为要强太多。如此一来,再提女儿入睿亲王府的事情,岂不是顺理成章,那侧妃的位置,说不定就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至于如何搭上晋亲王,女儿前两日在街上……”骆靖颖将睿亲王帮自己解围的事情轻描淡写的说了,“虽然睿亲王不在乎一盏琉璃灯,但是我们却不能不在意,爹以此为由,总能想办法搭上的吧。”
刘氏微微的眯着眼睛看着自家女儿,还真是让她有些意外啊。
骆荣平陷入沉思,很显然,他真的心动了,之前与刘氏提起让自己闺女嫁与康亲王的事儿,的确有那个想法,说得那么信誓旦旦,还不是仗着刘氏对外面不了解,其实他很清楚,要达成所愿,白日做梦的可能性比较高,他主要还是为了浣娘,希望以此为条件,糊弄住刘氏,让她收敛一点,只是不想误打误撞,得到了意外的收获。“这事儿爹会好好考虑一下。”看着骆靖颖,破天荒的变得很和蔼,“你今日表现很好,这才是我骆荣平的女儿该有的样子,要继续保持,爹不想再看到你像以前一样,总是做些蠢事。”
“女儿以前小,不懂事,让爹操心了,日后定然再不会如此了。”
“嗯。”骆荣平起身,“我就先走了。”
刘氏散漫的起身,与骆靖颖一起送骆荣平离开,然后在坐回去,用打量的目光看着骆靖颖。
骆靖颖被她看得很不自在,这些日子,她对刘氏的畏惧真的是与日俱增,忍不住的又有些瑟缩。“娘,怎么啦?”
“我还以为你当真是长进了,原来是个花架子,挺不了多久。”刘氏淡淡的开口。
“娘……”被她这种似嘲似讽的话弄得很难堪。
“你刚才的态度就很好,为什么就不能装下去?因为目的达到了,没有必须达成的目的支撑着,你就端不住了?”
骆靖颖的嘴唇蠕动了两下,神色有些闪避,“娘,您说什么呢?”
“颖儿,你是娘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你那点小心思,瞒得了别人,还能瞒得了我?看上睿亲王了?”
“娘,不是,我……”
“看上就看上了,”刘氏挥手打断她的话,“这次的眼光倒还不错。——把要腰背给我挺直了,你有胆气跟你爹说出那些话,还能做到不卑不亢,磊落大方,现在我没把你怎么着呢,就缩起来了?我告诉过你,面对任何人,都要拿出刚才的气度,包括我也一样。颖儿,你既然有那个野心,就要有相应的能力,涵养气度。”
骆靖颖下意识的挺直了腰背,除了眼神还有些飘忽,“娘,您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睿亲王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比起陈正敏那样的阿猫阿狗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这事儿若是成了,骆靖婉那些人又算得什么,你轻而易举就能将他们踩在脚下。不过,此事切不可得意忘形,除了你爹跟我们娘两,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半分,不然,到时候我们全家人都吃不了兜着走,明白吗?”
“娘,我知道轻重,绝对不会乱说一个字的。”
“嗯。你回屋去吧,我想现在让你跟教养嬷嬷好好的学规矩礼仪,为人处事,以及其他的一些东西,你应该不会再敷衍了事,心绪不平了吧。”
骆靖颖面皮有些烧,“娘,以前是女儿不懂事,不知道你的良苦用心,日后我一定好好学。”
“知道就好,去吧。”
“女儿告退。”
他们一家三口自认为做得隐秘,岂知这世上还有一种“有心人”,这不,这些话没多久就悉数的落入了龚嬷嬷的耳中。
龚嬷嬷面上依旧无波无澜,这事儿不会告姑娘,主要是因为这不像之前三房闹得那么凶,整个骆家几乎人尽皆知,这事儿算得上是那一家子密谋了,都还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任谁都会起疑心,更遑论是姑娘这般玲珑心思的人。
靖婉专心的打理着自己的那些宝贝花花草草,暂时将外界的事情放于一边,毕竟袁巧巧跟周应霜的身体只能慢慢养着,她不是大夫,所以完全帮不上忙,而至于孙宜嘉的婚事,那是这个启元王朝的最高掌权人亲自下的旨,无人能置喙,她现在倒是希望胆大妄为号称活阎王的晋亲王能将这门婚事给搅合了,虽然被皇家退婚,对一个女子的影响非常大,但是,孙宜嘉不一样,反正已经毁容了,留在定国公府总还有那么几个人护着。
众人都以为李鸿渊会在回京之后第一时间进宫去,就算不是去搞砸婚事,也该去跟他父皇母妃请安不是,可是出乎意料,他直接回了晋亲王府,大门一关,别说是兄弟们派人上门看看他的情况,便是乐成帝身边的人上门来,也碰了一鼻子灰。
乐成帝又被气得掀桌子砸折子,怒吼狂骂,可是,谁都听得出来,他再如何生气,那也中气十足,可见,晋亲王回来了,他那精气神也跟着回来了,骂了小半个时辰的“孽障,不孝子,白眼狼”都不带停歇的。
本来这个时候还在御书房里与朝臣还有两三个儿子议事,结果遇到这事儿,一干人就只能耷拉着脑袋,等着他骂,可是,李鸿渊他根本就不在啊,那么不好意思,谁在跟前谁倒霉,迁怒这种事儿,很多人都做得出来,更何况是皇帝,做起来更是理所当然,理直气壮,谁都不能反驳抗议一句,你敢跟他哼一声试试,立马削死你,他没有一人之下,只有万万人之上,就那么任性不讲理。
内阁首辅阮瑞中阮大人,政事上从未出过差错,这时候也被乐成帝骂成狗。
要说心里边是否怨恨过罪魁祸首晋亲王,起初的时候可能还有,一次又一次,早就习惯了,你再生气再怨恨,也于事无补,还伤身,最好的办法就是听着,等乐成帝的火气没了,或者等到晋亲王进宫让乐成帝转移怒火就完了。
不过,听着乐成帝的怒骂,下面的人反而多多少少打消了“乐成帝早就找到了李鸿渊”的想法,一个人是真的怒火中烧,还是装样子,尤其是这种情绪激动的状况,时间长了,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也不知道乐成帝已经喝了多少杯茶水,终于慢慢的停歇了怒骂,骂完了,政事还要继续。
勉强的处理完政事,乐成帝让臣子儿子们滚了,然后余怒未消的直奔玉粹宫,还不等苏贵妃行礼,“那个孽障不孝子,气死朕了,失踪了那么久,难道不知道他老子会担心吗,回来了也不进宫来请安,换一个人试试,朕早就摘了他脑袋。”
对于这种情况,苏贵妃也早就习以为常,亲自给乐成帝倒了一杯茶,“皇上,消消气,要臣妾说啊。渊儿之所以敢如此的肆意妄为,那也是您给纵的。”
“朕给纵的?难道不是爱妃你给纵的?”乐成帝怒目。
苏贵妃却半点不怕,笑盈盈的望着他,抚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是是,是臣妾给纵的,可是皇上不纵着臣妾,臣妾也不敢纵着渊儿啊,说到底还是皇上您给纵的。”
乐成帝气哼哼的瞪她,死不承认那孽障有现在这德性,有一大半原因是他自己。
你道李鸿渊为什么不直接进宫,说道这个沐公公最有发言权,可是也非常的让人难以启齿。
李鸿渊回到晋亲王府,直接沐浴更衣,然后躺回床上不肯动弹了。
他这死样子,你还指望他进宫,指望他见客?等他什么时候愿意缓过来再说吧,没错,就是他自己愿意。
李鸿渊这一缓,就是三天,让乐成帝的耐心也差不多到了极限,如果他再不进宫去,铁定派人围了晋亲王府,将他抓进皇宫。
李鸿渊穿好亲王冕服,从头到脚,一丝不错,整个人气宇轩昂,俊美非凡,排除其他,单论这气度与长相,还真没几个姑娘会不为他折服。
沐公公为他整理着衣角,心中感叹不已,要是让外人知道了真实的主子,只怕整个京城的姑娘都会对他死心塌地。
不过,李鸿渊便是偶尔一次上朝,一般都不会穿上冕服,今儿这是怎么啦?如此的郑重。
亲王冕服,亲王仪仗,晋亲王府正门大开,浩浩荡荡的出了门。
这一片的亲王府可不在少数,一个接一个的很快都知道这位回京后终于出门了,还如此的声势的准备进宫。要说他们同是亲王,冕服仪仗都是一样的,他们出行穿戴冕服,使用仪仗的时间还少吗?可是,只是偶尔用用,有时候一两年都见不到李鸿渊用一次,可是一旦他使用,给人的感觉偏与众不同,然而,你要说到底哪里不同又说不清楚。
乐成帝得知李鸿渊终于进宫了,喜形于色,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不过立马想到什么,有气冲冲的坐了回去,“那个孽障还知道进宫来,等他来了,让他在外面跪一个时辰再说。”
然后,没多久,下面的人告诉他,“皇上,晋亲王去玉粹宫了。”
乐成帝又险些砸了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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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一家和乐?
李鸿渊不急不徐的步入玉粹宫的大门,这一路上,不知道惹了多少人的眼,又让多少小宫女脸红心跳,对于这个活阎王,只要不靠近,而只是远远的观望,那还真不是一般的赏心悦目。“儿臣给母妃请安。”
看着这个俊美得不像话的儿子,苏贵妃都忍不住晃了晃神,可惜啊,大概就因为长得太好,其他方面就惨不忍睹,如果其他方面能有一处稍微见长点,或是不那么坏脾气,或是不那么贪花好美色,或者能做点正事而不是那么不务正业,如此一来,就算是克妻,也不至于现在都没个贴心的人照顾,说起来都是伤心事儿。“快免礼。渊儿身上的伤势如何?”
“累母妃担忧了,儿臣已经无碍。”苏贵妃精神尚可,可是消瘦了些,应该是前几天没他的消息,吃睡不好造成的,得知他安全回京,这才放心了些,这才将精气神才养回来了些。这不过十来天的时间,伤势自然不可能已经痊愈,但是不到十个时辰就行动自如的主儿,关心担忧纯属多余。
“怎么可能无碍,母妃都听太医说了。你说说你这孩子,要是伤势没好,你直接与你父皇说一声,自个安心在府里养伤便是,偏偏一句话都不说,害你父皇整天火急火燎的,朝臣们遭罪,不敢怨你父皇,却是在你头上记了一笔。”
“他们记在儿臣头上的账还少吗?不差这一笔。”李鸿渊无所谓的说道。
苏贵妃对他这散漫不在意的心态也是万分的无奈,“到底是哪儿出了偏差,怎么偏就把你养成了这性子。”
“与母妃无干,是儿臣自己的原因。”李鸿渊相比时不时的跟乐成帝对着干,偶尔顶顶嘴,在苏贵妃面前绝对堪称乖顺。
“你知道自己的原因,就不能改改?”
“早就养成了,改不了了,还是母妃也不心疼我了?开始嫌弃我了?”李鸿渊神色幽幽的看着苏贵妃。
苏贵妃莫名的从他眼中看到了“委屈”,心软得不行,一下子就没脾气了。“行啦行啦,你别这么看着本宫,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你父皇都不管你,你都二十多岁的人了,本宫也懒得管你。”还是要怪她这儿子长得太好,眼神稍微放软一点就让人受不了,也难怪那些女子被他宠几日就要死要活的,她这个做母妃的都能着了他得道。“你又直接到本宫这儿来了?怎么不先去你父皇那儿,他又该醋了。”苏贵妃嗔道。
李鸿渊勾唇一笑,“父皇是醋儿臣呢,还是醋母妃呢?”
苏贵妃又被他突然的笑容弄得怔了怔,一下子怒了,抓起手边的茶盏就扔过去,“你父皇说得果然没错,你就是个孽障,连母妃都敢戏耍了?本宫是太久没收拾你,你皮痒了是吧?你信不信本宫今儿就再抽你一顿?”
李鸿渊假意的避了一下,他知道那茶盏离他还远着呢,苏贵妃怎么可能真的想伤了他。“母妃莫恼,儿臣知错了。”
苏贵妃冷笑一声,“知错知错,你哪次不知错,又哪次改了?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知错不改呢?”
“这次一定改,再没下次了,母妃别气坏了身子。”李鸿渊忙开口道。
苏贵妃怔了怔,第一反应是这次怎么这么乖?随后又莫名的伤感起来,渊儿再怎么混账,但是犯的错但凡是跟她有关的,他总会第一时间改,真的如他所言,不会再犯第二次。她知道他是心疼她,可是当娘的,哪又会真的在意自己儿子那点小错呢?可是这孩子每次都一本正经,真的点明了,只怕他又该不知道怎么做了。“记得日后先去与你父皇请安。”撇开这茬不提。
“先去了那边,今儿大概就过不来了。”李鸿渊很体贴的也不再提起,“日后?等日后再说。”
“你又准备干什么?”苏贵妃整个人都像是泄了气儿,很是无力。
“母妃放心,儿臣没准备做什么。”
苏贵妃一副信你才怪的表情。
“这次是父皇没有知会儿臣一声就擅作主张赐婚在先,如果是个美人也就算了,可偏偏是个毁了容的老女人,还不准儿臣不满了?”摆明了,就是对婚事不满了,找乐成帝扯皮来了。不过,他这嘴毒起来,也让人恨不得将他的嘴封起来。
“说什么混话呢?人家孙姑娘正值二八年华,怎么在你口中就成了老女人了?”
李鸿渊冷笑,“十六,赐婚前没出嫁就算了,连婚约都没有,不是嫁不出去的老女人是什么。”
“赐婚前嫁出去了,有婚约了,还能赐婚给你?”
“她要早点把婚姻大事搞定了,父皇也就不用拉儿臣出来顶缸了。”李鸿渊在这个问题上半点不让。
“这话越说越混账了啊,什么叫用你顶缸,有你这么说你父皇的吗?”
“难道不是?别以外儿臣这些时间不在京城,就什么都不知道,定国公从来不嫌事儿大,恨不得将她女儿毁容的事闹得整个启元王朝都人尽皆知,父皇嫌他烦,就用儿臣来堵他嘴,当儿臣说什么?他真那么好心,那么仁慈,怎么不直接将人纳入后宫,正好与皇后娘娘做个伴,姑侄侍奉一夫,也能传出一段佳话了。”
“渊儿……”
“孽障——”
不等苏贵妃说话,外面就传了乐成帝的怒吼声,那嗓门大得能将房顶的瓦给震下来。
随之而来的某物直直的奔着李鸿渊飞过去,李鸿渊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移开一步,啪的一声,那东西就摔在了地上,粉碎,半个巴掌大的一块一等一的古玉就这么没了,看得苏贵妃都忍不住心疼。
“孽障,你刚在说什么,有种给老子再说一次?”
李鸿渊当即就用手指掏掏被震的发疼的耳心,张嘴就想重复刚才的话,结果被快速从主位上走下来的苏贵妃给一把拉住了,挡在了他前面,挡在了李鸿渊跟乐成帝之间,李鸿渊挑了一下眉,不着痕迹的将手臂收回来,不过同时也选择闭嘴。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怎么这会儿来臣妾这儿了?”苏贵妃笑言。
“如果这会儿不来,岂不是错过了这孽障信口开河?”
“渊儿那是有口无心,皇上您别生气。”苏贵妃劝慰道。
“爱妃你让开,今天朕不狠狠的收拾他一顿,朕就难消心头之恨。”
“皇上,渊儿身上的伤还没好呢,万一这伤口又裂了怎么办?都说伤在儿身,疼在娘心,臣妾就不相信皇上不心疼,臣妾这日盼夜盼的好容易把他盼回来了,要再有个好歹,岂不是叫臣妾心疼死?”苏贵妃之前还能忍着,这会儿却止不住的哭起来,“
渊儿这回可是死里逃生啊,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赐了一个不中意的王妃,他是心里有气,才口不择言的,皇上,您别生渊儿是的气,好不好?”
“好好好,朕不生气不生气,爱妃快别哭了。”乐成帝见她哭得伤心,一下子没了脾气,忙哄她,转头看向身体似乎有些僵的李鸿渊,“孽障,没见你母妃哭得伤心,这都是因为谁,还不快哄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