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到底不可能因为这点,当真跟靖婉如何,“行了,平日里没见你这么讨巧卖乖的。”
“那能一样吗,平时没啥目的,现在是有目的的。”靖婉相当的理直气壮。
李鸿渊被她给气笑了,“来人,将太子抱走。”
小家伙虽然还没有正式的册封,但是,圣旨既然已经下了,那么,他就是太子,没人能威胁到他的地位,至少在短时间里是这样——当然,这只是某些人的想法,总之,依旧不能相信李鸿渊会守着靖婉一辈子,或者说,李鸿渊坐上了皇位,就没人认为他身边不会出现别的女人,等到二皇子出生的时候,小太子的地位才有可能动摇。
而那些心思活络的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下注,等个几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到时候情况会更加的明朗,届时再做出决定也不迟,至于现在,不过是提前准备,有了准备,到时候如果出手,也不愁没有底牌。
宫人的动作相当的迅速,瞧着那模样,好像生怕慢一步,李鸿渊就会对亲儿子如何似的,她们作为近前伺候的人,对李鸿渊的态度可是清清楚楚,才不像外人那般会被表面上的东西给迷惑。
李鸿渊的脸色又有点黑,他媳妇儿对他那态度是一回事,但是其他人,尤其还只是宫人,是找死呢,还是找死呢,还是找死呢?那是他儿子,他想怎么样,都轮不到外人来评说,更何况还只是区区下人。
靖婉偷笑了一下,不过,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万一惹恼了他,真弄出流血事件,那些伺候的人,就真是无辜了。
靖婉赶紧将话题带走,缓和父子关系什么的,这事儿还真不能急,得慢慢来。
李鸿渊瞧了她一眼,倒也跟着她的想法走了,没多说什么。
只是聊到后来,李鸿渊觉得,就算是为着自己,还是应该自己这个“犯傻”的媳妇儿。
“婉婉认为,照你现在这么个养法,到最后养出来的是一条龙还是一条虫?”
这问题来得太快,靖婉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脸上的笑模样没了,微微的蹙眉,事实上,她也知道,自己对儿子的照顾,或者说保护太过了一点。明明……“阿渊想说什么。”
“你三个的那个闺女就养得还不错,那个时候你貌似还给了意见,怎么在你自己身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靖婉眉头皱得更紧一些,“我们的儿子毕竟是不一样的,涉及到太多的东西,他身边的人,注定简单不了。而且他现在还这么小。”
“婉婉,小不是理由,如果你一开始就将他护得密不透风,形成了习惯,日后就很难改变。只要他不是蠢材,那他注定要当皇帝的,那么,他身边的人,就不能全然的无害,如果都是一个样,他在成长的过程中,如何分辨忠奸,有些东西,你便是给他讲再多,也无济于事,亲身经历了,才会刻骨,而且,他如果连身边的人都搞不定,日后如何面临那些老奸巨猾的朝臣,如果面对天下人?他不会有其他兄弟跟他争皇位,夺嫡之争,虽然血腥,未尝不是一个锻炼成长的过程,他不会有这个过程,如果再让他顺风顺水,什么波折都没有,他会长成什么样子,你有想过吗?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富家公子就算是,但他是储君,注定了不能像普通孩子一样的教养。你也说了,他身边的人简单不了,你认为你这般把控,就能控制人心?控制那些野心?相反,你把控越紧密,只会让那些人藏得越深,意味着存在的隐患就越发不能察觉,等到发现的时候,恐怕已经酿成了某些后果,能挽回倒还好,如果不能挽回呢?”
靖婉悚然而惊,没错,储君,绝对不能是温室里的花朵,不然他日后只会是别人手中的傀儡,事实上,傀儡还算好的,如果遇到野心勃勃的某些人,江山性命都得搭进去。而且,不管他身边的人是什么样的心思,有一点却是肯定的,那就是百分百不敢伤害他分毫,如此,只要注意着,适当的时间将那些实在不能用的东西清除掉就行了,而且,只有存在竞争,他们才会彪表现得更好,如果不管做多做少,都是一样的,谁还会全心全意?“我知道了。”
尽管李鸿渊也不想自己后继无人,但是,何尝不是依旧觉得靖婉关注太过,让他不爽了,顺便再给他日后制造点麻烦,过得太顺心了,让他这个为了皇位各种费心的老子如何心里平衡?现在,目的达成了。
靖婉瞧着他淡然的神情,突然眯起眼眸,“这么瞧着,阿渊其实还是很关心我们儿子的,对吧?口是心非要不得。”
“你这么认为?”李鸿渊神情依旧淡淡。
“那就是你果然是又醋了?”靖婉挑眉。
“你这么认为?”表情不变,说的话也一个字没变。
靖婉啧了一声,自己果然还是太嫩了,跟这人相比,差得太远,有些愤愤不平的去捏他的脸,“总之,不管是因为什么,你的动机肯定不单纯。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不过呢,现在谈这些还早得很,他才十来天呢,慢慢来吧。”
被戳破了一点,李鸿渊也无所谓,不过就觉得媳妇儿没那么好糊弄了。
不过,靖婉确实也没抓那么紧了,时间久了,甚至有那么一点点放养的架势在里面,大有从一个极端往另一个极端发展的趋势,该见风的时候吹吹风,该晒太阳的时候晒太阳,偶尔哭嚎起来也让他嚎,就当锻炼声带了。
如此这般,靖婉身上完全干净了,如同牢狱一般的月子也结束了,尽管在坐月子期间,那也天天擦身,这时候也狠狠的洗了一遍又一遍,清清爽爽的跨出了大门,见到了太阳。
今日同样是小太子满月,同时又是他的册封大典。
在李鸿渊看来,他所有的荣耀其实都他亲娘给的,所以,就算是册封,也该是他亲娘带着册封,他亲娘该占据大半的荣光。
册封太子的过程,其实跟册封皇后差不了太多,不过是因为靖婉带着走了全程,因此,所有的跪礼都被是免除了。
借此,在昭告天下的时候,又是一番赦免,然而,对于死囚这一项,赦免倒是赦免了,不过,在靖婉提了一句“劳动改造”,于是,这些死囚,就成了免费的劳役,当然,死囚只是一个开始,日后那些凡是被监禁的犯人都会逐渐的走上这一条路。
大典之后,又是大型的宫宴,好不热闹,靖婉与李鸿渊一出,高坐御座之上,盈盈浅笑,雍容华贵,十八岁的年纪,已然有了母仪天下的气度,元启帝身边的位置,好像没有人能比她更为合适。
明明,在皇上登基,她册封皇后的时候,是一样的位置,两次的感觉好像还是不太一样。
尽管,早已经接受了事实,但是,很多人心里依然非常的复杂,尤其是靖婉的那么妯娌们,曾经是怎么想靖婉的?见不得她好是,总是心理阴暗的咒她,现在呢,她高高在上,她们望尘莫及,因为没参与到逼宫谋反中去,身份倒是没有变,但是,这地位跟待遇却是一落千丈,如果想要过得好,就需要讨好她,奉承她,她只要笑一笑,点点头,手指缝松一松,她们就又能过得滋滋润润。而她们只需要舍掉那张脸皮。
明明她们曾经都是一样的,现在如何能轻易的放下那份自尊?心里还在苦苦的挣扎。
只是他们还没站出来,倒是十一王爷先站了出来,从他之下,可是还没成婚就“封王开府”了,这对于在宫中就是小透明,甚至不受待见被欺负的人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过,如果性情是软包,被仆从给拿捏住,那就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了。
“皇上,弟弟今年也十七了,你看,是不是请皇后娘娘给弟弟相看个媳妇儿?等成了家,也好为皇上尽绵薄之力不是。”这位王爷,瞧着死皮笑脸没个正经,但是,眼底却隐藏着一丝丝的忐忑不安,他这话,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试探。
现在他们这些王爷,因为李鸿渊的颁布的新举措,也就值剩下一个壳子了,如果自己不争气,李鸿渊又不管他们的话,能不能成家都要打个打问号,更别说娶朝中重臣的女儿孙女之类的,只有被嫌弃到死的份儿,就算是成了家的,如果养不起家,也别想跟以前一样高高在上,对岳家颐指气使了,脾气好点的,敬重皇室,或许还叫你一声王爷,这势力一点的,在你登门的时候,就算是不将你打出来,也绝对没有好脸色。
瞧着前面几位王爷的脸色,或许,这种事情已经经历过了,可是,除了兀自的愤怒不敢,他们什么也做不到。
那种落差,如果走不出来,消极对待,日后也就跟那游手好闲的混子没什么两样了。
李鸿渊正欲开口,靖婉在御桌后面压了压他的手,笑道;“本宫记得,十一弟身边伺候的人不在少数,现在亲王俸禄又不多,这若是娶了妻子,不能糊口,害了人家姑娘不算,岂不是也丢尽了皇家的颜面?”
十一王爷一个激灵,后背有些冒冷汗,面上依旧嬉笑道:“皇后嫂子您可是错怪弟弟我了,以前弟弟那是不懂事,得过且过混日子,身边的人,早就给打发干净了,现在这不是知道厉害了么,正欲勤奋上进,这不是求皇上给个机会么。”
“这样么?你也才十七,娶妻也不着急,先看你表现,如果表现好,届时本宫给你相看一个知书达理贤惠体贴的姑娘,如果表现不好,你可就要做好大光棍的准备了。”靖婉笑容依旧不变。
听着仿似开玩笑,但是,都当不敢真的当成是玩笑,尤其是十一王爷,以及他后面的弟弟们。
不过,十一王爷也是个机灵的,听出了弦外之音,殷切的看向李鸿渊,“皇上,娘娘这是要考校弟弟,您是不是得先给机会?”
“自己去吏部接受考核,听从吏部的安排,多大的脑袋,扣多大的帽子,好高骛远,不安分做事,到时候,亲王爵一并给撸了,其他人也是一样。兄弟一场,朕也不是不近人情,朕给你们考虑的时间,多久都无所谓,考虑好了再做决定,只是做了决定,就没有退路,机会只有一次。”
李鸿渊将话说到这份上,也就等于完全的堵死了这些兄弟的退路,即便是靖婉的那些妯娌,想通了拉下面子去讨好她,也没用了,靖婉不可能拆李鸿渊的台,而且,在她看来,自家夫君这么处置,也在合适不过了。
只是,没成婚的王爷们,自己的亲事也是跟这个挂钩的?可以选择不去吗?那婚事怎么办?真的让他们自己去取一个身份低下的?好歹是皇帝的儿子啊,混到这份上,还不丢死人了?
不过,也还来得及,现在发奋图强,就不相信真的会一事无成。
靖婉将他们的神情收入眼底,缓缓的笑了,只要肯上进,也不会真的不管。
第003章:皇后监国1
李鸿渊二月初二登基,到四月初九太子满月,足足两个多月,这是从昭告天下的时间来算的,而实际上,他最初“篡位”,地方官员与周边列国,都不可能一无所知,区别只在于知道多少的真相,不过,不管真相是什么,朝廷内已定,启元的地方官员只要不是脑子犯抽,就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新皇登基,就赶紧上表,往京城送贺仪。
这且不提,问题在于周边列国,一些小国,包括截杀过李鸿渊的章国,那都是尽快的送来了国书礼物,表示祝贺。
章国的东西还格外的多,比之该有的朝贡更胜一筹,对于曾经截杀的对象现在登上了皇位,对章国肯定怀恨在心,而又没完成南齐的任务,如果启元发兵,南齐很可能置之不理,因此,惶惶不可终日,在国书上倒是极力的撇清自己,说是他们的一个将军被南齐收买,其家人依旧悉数被捉拿,启元一句话,就能立即将人送来,听凭启元皇帝发落。
值得玩味的是剩下的三个国家,西匈奴就不说了,差点就跟几十年前的北匈奴一样被彻底的打残了,很有骨气的没有表示倒也正常,前魏的国书跟贺仪都是差不多的时间点到了,看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是,依照前魏跟启元的恶劣关系,东西来得早了一点,怎么看都像是心虚了。而南齐的话,就是姗姗来迟,好像并没有将启元更换君主当一回事,好像之前设局想要掌控李鸿渊不成就弄死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靖婉被李鸿渊带到御书房,靖婉在稍稍的沉思了一下之后,倒是没有拒绝。
大部分人都以为李鸿渊带着靖婉是为了红袖添香,或者,是皇后娘娘并不安于后宫。
靖婉别的东西还没看,首先就看到了南齐刚刚送到的国书。
从头到尾的瞧了一遍,然后就随意的扔到一边,就是一份普通的国书,什么特殊意义都没有。“关于南齐,阿渊你打算怎么处理?”靖婉从来就不认为自家夫君是个不记仇的,对南齐的事情就此罢手。
不过,称呼上习惯了,在这御书房也没改,所以,没注意到在御书房伺候的人眼中的讶色,当然,这些人那都是训练有素,情绪轻易不会显露在脸上,御前失仪可不是闹着玩的。李鸿渊有没有注意,不知道,但是,就算是注意了,也不会提醒就是了。
李鸿渊侧头看了靖婉一眼,“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显然是没准备这个时候给她明确答案。
这种事情,靖婉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所以没有追问。最严重的也左不过就是两国交战,一个把另外一个给吞了,当然,靖婉从来不认为启元会是被吞的那个,要知道,自家夫君在前世的时候都打赢了,那时候还远没有现在的优势,别的不说,西北没有被坑掉二三十万,东北军同样没太大的折损,那都是真正上过战场,见过血杀过人的,尤其是东北军,七成都是老兵,加之东北以外的真女山诸部已经彻底的打残了,没个几十年恢复不过来,所以完全可以放心大胆的调出来。
这事儿先放在一边,靖婉又翻了翻别的国书,看到了来自章国的那一份,轻轻的笑了一下,不过,眼神却是冷冰冰的,笑声中也说不出的嘲讽。“作为章国的将军,没完成任务,预料到不对的时候就跑路,而作为章国的上位者,出了事就推卸责任,随便推点小鱼小虾的出来顶罪,这章国的人,从上到下都挺有意思的。”
“有没有意思,何须去想,弹丸之地,灭了就是了。”李鸿渊轻描淡写的说道。
那么轻易的就决定了一个国家的生死存亡,靖婉也半点过激的反应也没有,“昨儿回宫之后,我听说贺识海在席宴后面无聊得没事找事了?不若将他放出去转转,省得他哪天无聊透顶,在京城都开始称王称霸了。”
现在,贺振威可是颇得圣宠,谁让他是最早那批“投靠”元启帝的人呢,整个京城,能跟他掰腕子的人都不多,贺识海是他的幼子,而偏生他还不怎么管得住,照这情形下去,曾经在东北边城的事情很可能要在京城上演。
“婉婉的意思是,把章国交给他出处理?”
“精力过剩嘛,发泄一下就好了。”靖婉淡淡的说道。
李鸿渊侧头看着她,章国貌似是把自己媳妇儿给惹毛了。自家媳妇儿当真发起狠来,连捅他刀子都是毫不犹豫,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不过,这事儿虽然已经过去了,但是最好还是不要提起为妙,不然倒霉的就只有他自己了。
“怎么?”靖婉微疑惑的反问道。
“没,既如此,就这么决定了吧。”攻打章国,借口都不需要找,反正,李鸿渊被截杀的事情,铁证如山,章国的那位将军可都还在启元这边呢,把你踏平了,也是理所当然的。
臣子们有事找上门的时候,就见到靖婉就坐在李鸿渊旁边,安静的翻着奏折。
其他人或许很吃惊,但是,阮瑞中跟骆沛山对视了一眼,眼中就差明晃晃的写着:来了。
的确来了,而且比预期中还要快。
讲真,相比面上颇为不耐烦的李鸿渊,靖婉反而看得很认真,忽略了性别,或许靖婉还更有一个尽职尽责的皇帝模样。
“一个个是到朕的御书房来当哑巴来了?”啪的一声,李鸿渊将手上的折子扔到御案上。
“皇上,祖训有言,后宫不得干政,皇后娘娘在此,是不是不妥?”内阁某位耿直的大人如此说道。
其他人都低眉敛目,眼观鼻鼻观心,好像是作壁上观,又像是在以这样的方式表示支持。
李鸿渊这回倒是没有发火,指尖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御案,声音很轻微,却让一干人心脏狂跳,尤其是那位勇士,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感觉心中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爱卿说得有道理。”李鸿渊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听上去好像分外的赞同,然而,与李鸿渊共事两三个月,还能不知道他是什么德性?后宫不得干政这事情,他自己会想不到,但是,既然让皇后来了御书房,还让她看了折子,那么,就表示他根本就不讲这事儿看在眼里,他会这么容易就妥协了?他既然退了一步,那么就意味着,他后面的大招能让他们退十步甚至百步。
“朕微感头疼,瞧不得折子,这才叫皇后帮忙瞧瞧,既然众卿认为皇后这是在干政,那么,这些折子就交给你们处理了,在朕头疼痊愈之前,任何事情都不用呈上来了,就这样吧。”李鸿渊径直的起身,拉着靖婉走人。
“皇上,皇上……”
倒是想追上去,然而,直接被御林军给拦住。
朝臣们面面相觑,看皇上龙行虎步的模样,像是龙体有恙吗?睁着眼睛说瞎话,说谎都不屑掩饰的。
可是,就算是这样,又能将他如何?他的肆意妄为,在他还是亲王的时候,就已经好好的领教过了,现在当了皇帝,更是不用说了,他说要丢下国事,那就绝对能彻底的当个甩手掌柜,但是,就算他甩手了,他们这些臣子敢全盘接受吗?李鸿渊不是没亲政的稚子,更不是傀儡,很多事情,他不用印,就得搁置,而很多事情,那就搁置不得,一旦搁置,引发的后果难以想象。
这是他元启帝的江山,他自己不着急,别人着什么急?呵呵,他真不会着急,着急的只会是他们这些人。
“阮大人,骆大人,现在怎么办?”
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嘛,为啥就弄出皇上罢政的事情来?
“怎么办?回吧,该干嘛干嘛去。”阮瑞中挥挥手,揣着袖子准备走人。
“可是,还有事情需要皇上亲自……”
骆沛山轻轻的看他一眼,“要不然您去将皇上给叫回来?”只要你有那个能耐。
那人被狠狠的噎了一下,瞧着皇上那态度,是能轻易叫回来的?
——所有啦,赶紧走啦,将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了再说。骆沛山这话就差写在脸上了,紧跟着阮瑞中离开。
遇到一个乾坤独断又任性妄为的皇帝,那么,就注定他们这些臣子只能当“怂包”,能在历史上留一笔就不错,就不要指望名留千古了,不现实。
这会儿就算是严重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痛哭流涕的请求皇上回来,那都是不可能的,皇上不借机狠狠的发作一回,这事儿肯定就没完。有些事情,最好还是早早的看透了比较的好,执拗下去,他们也不会是最后的赢家,便是填上了性命,也改变不了什么的。
靖婉跟在李鸿渊身边,“其实,那些事情阿渊你处理起来完全游刃有余,不需要我做什么。”
“所以,婉婉的意思,为夫坐在龙椅上累死累活,你就优哉游哉的在后宫逍遥快活?”李鸿渊凉飕飕的说道。
靖婉的表情差点就裂了,“祖训……”
“婉婉要不要为夫去奉先殿放把火?让天下人都看看朕是怎么不敬祖宗的?”
靖婉顿时无力,扯祖训什么的,果然她也是在胡扯,然而,当真烧了奉先殿,那么臣子们为他遮掩的那些事情都白费的不说,不管是她前世还是晋升,祖宗,始终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尽管在她前世,这一点的影响力似乎变弱了,但它始终存在,因为它是根,因为民主,所以掌权人个人的某些行为,对百姓的影响力并不是那么大,但是现在不同,皇权至上,皇帝就是至高无上,在某种程度上,还是信仰,一言一行,将会影响着太多太多的人,靖婉相信,如果他带头不敬祖宗,不讲孝道,那么,很可能让启元的基础就崩塌,没有了那一层约束,将变得一片混乱,不用其他国家的人做什么,自己就毁了。
这些,靖婉不认为是危言耸听。
“那么,那些折子,我也可以在私底下看,不一定需要拿到明面上来。”
“婉婉这是要做事不留名?只在背后默默的付出,得不到应有的回报?我还真不知道你这么大度呢。”
靖婉笑得有点无奈,她确实是想做些事情,但是,名不名的她还真不在意,这跟大度与否其实没啥关系。而且,当前的大背景,女人是男人的附庸,一个女人做得再多,也不可能得到全面的认可,你做十件大事,说不定还不如一个男人一件小事的影响力,而且,明明是正面向上的东西,女人得到的评价也未必就会是好的,说不定还会被各种诋毁。
就好比,男人花心,或许就被传成是风流韵事,但是换成女人,就绝对是水性杨花。
这一点,并不是他是她的丈夫,他完全站在她这一边,他完全能接受她的想法,就能改变她的处境的。他再怎么阎王,也掌控不了天下人的心。还有大部分读书人的“气节”“固执”“迂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