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下来,因为启元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如果要下杀手的话,大贤王他们其实早就已经走上了绝路,然则,却是被逼到了启元与西匈奴的边界,就跟被猫戏耍的老鼠一般,明知道如此,还是坚持的在逃,不过是怀着一点点的侥幸,希望在某个时候,就碰到了王上派来的援兵,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推移,那一点点的希望渐渐的破灭,现在,不想在跑了,匈奴男儿,就算是死,也要悍勇,无畏。
因此,即便是没什么力气了,这时候那一双双眼睛,也跟草原狼一般。
他们,是属于大贤王的亲兵,是大贤王的绝对拥护者,所以,与大贤王一起赴死,也绝对没有皱一下眉头。
傅云庭勒住马,面上,透着一丝丝的凝重。
困兽,在知道自己的命运时,总能表现出最强悍的战斗力。
所以说,启元虽然占尽优势,但是,折损怕是会很严重。
大贤王骑在马上,与傅云庭遥遥相对,“傅将军,本王知道今儿是必死的结局,不过,在临死前,有一件事想要弄个明白,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谁的手笔?”事到如今,某些事情,大贤王如果都还没有看清,那么,就真的是太蠢了。
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被算计得这么惨,如果不弄明白对手是谁,那会死不瞑目。
傅云庭一脸刚毅,眼中无丝毫情绪,“死了就一了百了,知道了又能如何?”
大贤王面上一冷,眼中的恨意机会凝为实质,那就是一头濒死的凶兽,欲择人而噬,随后,大贤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不说?为什么不说,是因为不能说?是李鸿渊,是你们晋亲王李鸿渊,对不对?哈哈哈,最开始的时候就有所怀疑,只是后面又打消了疑虑,却不想,他居然藏得这么深,你们皇帝知道吗?你们那些为皇位争得头破血流的皇子们知道吗?哈哈哈……”
傅云庭面上的表情阴了下来,长枪一挥,“杀!”
不管启元这边的某些人是怎么想的,一声令下,就冲杀出去,两方的人马就直接额碰撞在一起,一场残酷艰辛的战斗打响,喊杀声,兵刃对撞,以及那刺入血肉中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血腥弥漫,叫人窒息,而偏偏,那些声音,似乎又异常的清晰。
这时候,也没什么阵型不阵型的,只有最原始的冲击。
有贺识海这个杀神在,本来一开始就准备直取大贤王,不过,他手下的人,明知道结果,还是拼死的想要保护他,前仆后继的往贺识海面前送。
第515章:凯旋,以血祭天
人到底是有点多,贺识海没办法达成目的,不过,送上门来的,也甭管什么大鱼还是小虾,只要是敌人,贺识海都不客气的照单全收。
启元跟西匈奴的人数比,差不多就是三比一,虽然贺识海这样的能一个挑无数个,其他某些将领不如他,“一挑三”还是没问题的,如此这般,这比例就稍微的拉得再大一点,西匈奴的单体战力强悍,但若是对上几个人,还是体力不支的情况下,能一换一就不错了。
虽然对于贺识海在战场上的强悍,曾经就有所耳闻,但是真正见识到的时候,不少人还是狠狠的吓了一跳,这简直就已经超出了人的范围。
贺识海抖了抖长枪上的血珠子,碍事的人已经清扫得差不多了,瞧准了西匈奴大贤王的位置,直接就冲杀过去,因为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他,因此,这距离倒是不算远。
就算是想要保护大贤王,可是都死了,还怎么保护?如果一开始选择逃跑,或许还有那么一点可能,既然选择留下,那么肯定是已经有了将命留下来的觉悟。
大贤王将手中的大刀砍向启元的一名士兵时,突然被侧面而来的长枪挑开,那力道之大,险些就让他手中的大刀飞了出去。
大贤王目前都还不知道贺识海这么一号人,震得发麻的虎口,心中骇然,唯一一次与启元晋亲王照面,都不算是正面交锋,不过那时候却感受到晋亲王的强悍,稍有不慎,自己或许就会殒命当场,而现在,居然又碰到一个怪物,对于这样一号人物,他却完全没有影响,从这一点来说,他落得今日这般下场,似乎也不仅仅是匈奴内部的原因。容不得走神,急忙回身作战。
——一个还算不错的对手。这是一击之后,贺识海给对方下的定义。因为还不错,所以贺识海的血都跟着沸腾起来,手上的长枪大开大合,虎虎生风。
转瞬之间,就杀了无数个来回,贺识海越发的兴奋,大贤王却渐渐的体力不支,他也是看出来了,对方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不然自己现在怕是早就没命,然则,只要有一线希望,身体就本能的作战,不愿意放弃。
对方渐弱,贺识海却没啥兴趣了,大贤王这么一条大鱼,就这么杀了,肯定可惜。如此,贺识海的攻击力度也随之减弱,正准备……
苏不负突然杀了过来,抢在贺识海前面将西匈奴大贤王挑下马。
贺识海挑了挑眉,瞥见人影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听了手,瞥了一眼苏不负以及他后面的人,到底是谁出的手,岂能瞒得过他,这种拙劣又卑劣的方式抢夺战功。
呵呵,果然是苏家的人——对于苏不负的真实身份,他也是知道的,要对付苏不负此事,贺识海心中也有数,一个弱唧唧的文人,就算是有好几个月不一样的经历,难不成一下子就变得厉害了?厉害到能从他手里抢人,尽管他在放水。
说起来,贺识海并不是将战功看得多重要的人,他享受的是这个过程,结果如何都是其次。对苏不负露出略微诡异的笑,转身寻找其他目标,显得不以为意。
苏不负眉心跳了跳,生擒敌方主帅的战功何其大,凭此,就可能一步登天,不然他也不会贸贸然的出手。眼见与匈奴的战事就要结束,他的战功看上去很不错,晋升的速度相当快,多少人终其一生都达不到,可是对于他而言,这还远远的不够,眼见西匈奴大贤王近在咫尺,还因为贺识海的原因完全处于下风,行动快于理智的出手,却不想这么容易就到手。
近来,因为军营严密封锁,苏不负至今对很对事情都一无所知。
从一开始就有不好的预感,现在这种预感越发的强烈,尤其是方才西匈奴大贤王所说的那些话,虽然可能是对方的离间之计,苏不负依然觉得心惊肉跳,如果事情是真,那么晋亲王的这一盘棋未免下得太大,隐藏得也实在太深太深,从晋亲王平日的行事作风就能看得出来,绝对不是善茬,如果手中还握有权势,那么其可怕程度简直将呈直线上升,如此这般,可还有其他人的活命之路。
另外,明知道皇上对傅云庭的态度,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立下越来越多的汗马功劳,在不能动手脚的前提下,只能全力以赴的为自己争取战功,至于皇上那里,显然只能当做不知道了,正所谓“不知者不怪”,战功是明显的摆着的,皇上也不能如何。他势必要为自己铺平一条道路。
然尔,战场瞬息万变,稍不留神就有命丧黄泉的危险,现在自然容不得苏不负去思考那么多,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反正,他早已经没有退路,只能进不能退,所以面对贺识海别有深意的眼神,他也当作没有看见,扭头,对身后的人说:“抓起来!”
如此这般,这一场战斗,虽然惨烈,也如同傅云庭预料的那样,启元折损率相对之前提升了不少,却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最后的结果却也是喜人的,西匈奴大贤王被生擒,其余的人同样不是成为俘虏,就是当场被斩杀。
西匈奴大贤王被两名启元士兵压跪在地上,因为已经被折了手脚,倒也不用担心两个普通士兵会治不住他。
傅云庭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大贤王,面无表情。
另一位将领上前来说:“大将军,俘虏匈奴士兵一千六百五十三,斩杀数目暂且位置,没有漏网之鱼,俘虏要怎么处理?”
傅云庭面上情绪丝毫不露,处处彰显着身为主帅的威仪,“传令,着人打扫战场,其余人押解俘虏立即返回营地。”
启元营地离边境也不过五十多里,有俘虏在不能全速前进,不过现在的情况也不用着急,时间很充足。
主营帐之中,李鸿渊端坐上首,慢条斯理的翻着桌上的公文,傅云庭以及手下一众将领掀帘子进来,原本还在说话,见到他之后,立马顿住,面上的表情都僵在脸上,看上去有几分滑稽。傅云庭到还好,作为他的亲兵,守在营帐外面,刚才已经无声的给了他提示,心理有所准备。
李鸿渊掀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回来了。”
回过神的众人急忙行礼,“见过王爷。”
“事情如何了?”李鸿渊淡声道。
“回王爷,一切顺利。之后要如何行事,还请王爷示下。”傅云庭说道。
“你是主帅,让本王示下?要你作何?”对待傅云庭的态度,晋亲王从来就没好过。
傅云庭虽然早已习以为常,但是在这么多下属面前,多少还是有些尴尬,不自在。不过他现在也算是铜皮铁骨了,面上不动声色,晋亲王既然不参与,他心中已然有数,“王爷,西匈奴主帅大贤王被生擒,王爷是否要见一见?”
“哦?谁的功劳?”李鸿渊看上去好似有那么点兴趣。
傅云庭侧身,示意苏不负上前,“王爷,此人姓苏名不负,原本是一名普通士兵,只是才智过人,与匈奴对战中,立下汗马功劳,此次生擒大贤王,乃是他的功劳。”
李鸿渊微眯着眼眸,打量着苏不负,片刻,倏然一笑,“都是启元好儿郎,别忘了向父皇如数的冰雹,如此功劳,想必父皇绝对不会亏待,其他人亦如这般。”
“王爷且放心,末将定会处理好此事。”
而苏不负被晋京王看着,只觉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总有一种被扒光看透的感觉,虽然晋亲王其实跟在场的其他将领差不多,对他都不熟,然而,面对晋亲王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滋生不安,要竭尽全力才能控制身体不颤抖,那感觉比之被天敌盯上的某些动物还要恐怖无数倍。
李鸿渊合上手上的公文,对他们挥挥手,“你们且下去吧,将大贤王带进来。”
“末将等告退。”一个个如蒙大赦,实在不想面对这尊活阎王,鱼贯而出。
大贤王被两人架着进来,随意的扔到地上,看上去分外的狼狈。
“这是作何,好歹是匈奴的贤王,地位仅次于匈奴王,最起码的尊重还是要有的,看座。”话虽如此,神态上却绝非如此。
活阎王发话,只是不敢怠慢,连忙将大贤王给扶起来。
西匈奴大贤王,手脚具是被废,使不上力,便是坐着也失了威仪,眼神却一错不错的,盯着晋亲王。“果然是你,启元六皇子晋天王李鸿渊!”带着笃定。
大贤王虽然很很自信甚至自负的一个人,但是也并不认为自己就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更清楚成王败寇,被俘被杀,其实都早就有觉悟,然而,真的到了这一刻,还是非常的不甘,异常的怨恨,尤其是败得不明不白,窝囊又憋屈。
李鸿渊依旧风轻云淡,明白对方的意思,对他也造成不了半点威慑力,然而,越是这般,给人造成的心理压力就越大。毕竟,未知的东西往往比浮于表面的更让人恐惧。
“落到今日这一步,本王也无话可说,现在只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傅将军大概是碍于王爷你的威严,未曾给与本王答案,还请晋亲王不吝告知,本王死也瞑目。”
“你瞑目与否,与本王何干?”
李鸿渊眉目间依旧淡然,这话落在大贤王耳中却觉得无尽的讽刺,更是从中听出了对方对自己的轻视,便是已经成了阶下囚,这般态度,也让大贤王睚眦欲裂。
越是高傲的人,越是不能容忍其他人轻视自己。
然而,活阎王又是什么人?会在乎其他人的态度?前世给他造成不小麻烦的敌人,现在瞧着也不过如此。
大贤王被带出去的时候,歇斯底里,就想要重李鸿渊口中得到答案,然而,已经不再被活阎王放在眼中的大贤王,与其他无关紧要的人有何区别,如此,大贤王便是喊破嗓子,也不可能得偿所愿,所以,他注定要死不瞑目。
要说大贤王也算彻底的废了,启元不可能对他招安,自然也不可能与西匈奴和谈,让西匈奴花钱财将人赎回去,大贤王这样的人,死了,比用来从西匈奴换区东西,更有价值,放虎归山留后患这种事,脑子进水了才会这么干。
李鸿渊此行西北一半原因就是因为大贤王,现在既然已经达成,另一半目的,好吧,也算是达成了,可以准备回京,回京去处理另外一些人。
西北与京城的封锁全面解除,傅云庭洋洋洒洒的写着折子,先一步送回京城。
这边的动作却也没有停下,别忘了当初李鸿渊的目的是要直接杀入西匈奴腹地深处,彻底打残了,所以,仅仅是将他们赶出去还远远的不够。
傅云庭整顿西北兵马,向西匈奴深入,秦天鸣从天门关赶过来,带人清剿启元内西匈奴的残余军队,没错,就是清剿,不理活口,现在的俘虏已经够了。
匈奴虽然可谓是全民皆兵,但是真正的强兵悍将依旧只有那么多,大贤王带领出来的西匈奴将士已经超过了半数,因此面对启元的大军,就算是积极的抵抗,最后的结果依然是收效甚微,毕竟不可能将剩余的全部兵力悉数集中起来,就好比启元不可能调集所有军队进攻新匈奴是一个道理,它的周边也同样存在着敌国。
傅云庭以摧枯拉朽之势,迫使西匈奴的王庭一再的往外迁徙。
这回,轮到启元开启以战养战模式,西匈奴侵入启元,劫掠百姓,杀人无数,现在就是全部讨回来的时候——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被逼迫得那么凄惨,要说西匈奴王这时候是否后悔,那是肯定的,就算不能从自己的渠道知道大贤王现在的具体情况,启元这边也肯定愿意告知他,就明晃晃的让你知道,你被耍了,被算计了,让你后悔,让你愧疚,让你心生恐惧。
扰乱民心,动摇军心,这是再平常不过的手段。
北匈奴也没有闲着,几十年前,被启元打得落花流水,西匈奴不也同样落井下石,占据了北匈奴大片的领地,这时候自然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至于之前的联盟,那是什么?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在西匈奴背后下黑手劫掠北匈奴的时候就已经如此,虽然可能已经意识到这里面或许是被人所利用,但是那又能如何,启元已经势不可挡,自己对上,无疑是以卵击石,自然要趁机为自己劫掠一些好处才是,至于之后会不会成为启元的下一个目标,那是后话,现在不想考虑,掩耳盗铃也好,自欺欺人也罢。
在傅云庭带领大军深入西匈奴上千里,朝堂上也终于得到了西北的具体消息——呈上的折子,被傅云庭故意的压慢了速度。
除了乐成帝,其余的人无不是欢欣鼓舞。
傅云庭折子上只说西匈奴使计谋离间西北军与朝廷的关系,傅云庭灵光一闪,决定干脆将计就计,封锁西北,再用反间计,让西匈奴内部失和,与北匈奴的联盟彻底的站斩断。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还请圣上见谅云云。
如今启元的军队已经将匈奴的军队全部的赶出去,夺回了启元失去的大片领土不算,反而还是侵占了西匈奴的领土,扩大了启元的版图。
这等功劳,乐成帝想要在不损坏自己的名声前提下,灭了傅云庭,抄了他满门?
不管乐成帝对傅云庭的感官如何,但是一个皇帝,就算是没有野心,在自己治下,国土扩张,那都是功绩,流芳百世的功绩,因为,除了怒不可遏之外,还有与其他人一样的欣喜,如此处于两个极端的情绪,在他身上产生矛盾,在大臣面前都还好,在内侍面前,那就是一会儿开怀,一会儿暴怒,让人怀疑,乐成帝哪里有问题。
对于西北的战事,只知道获得了全面大胜,西匈奴如同当年的北匈奴一样溃败,然,具体的情况还不得而知,只能等待他们班师回朝之后,才能进一步了解。
乐成帝一直以为自己的安排还算不错,就算不是天衣无缝,然而,因为其他人不知道,不太可能会出纰漏,现在却给了他完全相反的结果,到底是哪一环出了问题。从来没考虑过,李素言也会背叛,自己的儿子是那幕后黑手。
其他的且不管,有一点,武安侯府的一种人,需得早些放出来。乐成帝现在也“很识时务”,还专程让秦淑妃将女眷召进宫中,进行了安抚。
秦淑妃现在的情况还不错,足见皇贵妃也没出什么差错。秦淑妃实际上是在为李鸿渊做事,对于安抚一事,自然是尽了十二分的心思。
在将启元境内的匈奴将士清除得差不多之后,靖婉还是跟着李鸿渊出去走了走,看了看现在西北的境况,怎么说呢,十室九空。虽然是预料中的情况,但是亲眼见到还是会止不住的伤怀。西匈奴灭绝人性,烧杀劫掠,鸡犬不留,着实畜生不如。
虽然现在启元的大军深入使匈奴腹地,但是依旧做不到他们一样的血腥残忍,普通的平民百姓且不说,基本上不会动他们,便是遇到匈奴的那些贵族,“打家劫舍”的事情会做,人也照杀不误,但是老弱妇孺基本不动,并且还给他们留了一定的食物,至于以后会如何?是顽强地生存下去,还是在没有食物之后又被饿死,那都与他们无关了,只问当下,至少要保持人性。
“心里不舒不要看了。”李鸿渊如此的劝慰靖婉。
今晚摇摇头,“没什么,一些空荡荡的房舍而已。还能承受。”
只是西北现在的状况,想要恢复往昔,只怕是要从其他地方迁徙人员。这又将是一个大工程。想也知道一般情况很难让那些人主动过来,毕竟这里是刚刚战后,普通人都存在着畏惧心理。而且世人都讲究落叶归根,不是万不得已,谁都不想背井离乡。
虽然迁徙到西北可能会得到一定的补助,但是就当下的人而言,他们都希望安定,喜欢安宁,那一点点补助,还不足以让他们动心,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会让他们滋生某些负面情绪——当前的环境造就了大多数人不是那么喜欢刺激,缺乏冒险精神,不是熟悉的地方就会显得焦躁不安。
“这事你无需担心,到时候总会处理。如果朝廷大发慈悲,左不过就是多一些钱财的问题。或者,什么都没有,强制执行,时间长一些,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
“我没想管,也没操心,不过是迁个地方而已,多大点事儿。”靖婉摇头。
不过,说起来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但有时候你又不能否定它的强大之处。
这时候乐成帝也不再顾及什么,直接下的圣旨,让晋亲王火速回京。
而此时已然是二月底。按照李鸿渊的德性,便是有圣旨,他肯定不会急匆匆的往回赶,这一路上花费的时间只怕是来时的数倍,毕竟错过了西北的大好风光,自然就不能放过回去的路途风景。
靖婉现在晕马车虽然不是那么严重,但是相比较而言,她还是更喜欢骑马,马车里不管布置得多舒服,终归还是道路决定了一切,摇摇晃晃的,马车中那逼仄的空间实在不怎么舒服。
虽然前方是战火连天,但是对靖婉而言其实没有太大的影响,毕竟没有亲眼见的那血腥残酷的场面,李鸿渊就算是为了“追忆”,好好的,也不会让靖婉去见识一下。这么算来,虽然不如江南行,但就靖婉自己的经历而言,却是比那一次显得更为安宁,所以这也算是一次不错的旅行。
因为压慢速度,在即将到达京城的时候,居然跟傅云庭等班师回朝的人碰在了一起。要知道傅云庭他们处理尾巴上的事情,花费的时间可不在少数。
西北大军,傅云庭可以调动的三十万,三分之一是边境军,余下的乃是西北各府的府军,大战下来,折损了将近十万,这个数字也让人触目惊心,不过,相比较而言,匈奴的伤亡更大,可谓是全军覆没,这么一算,多少有些安慰。
跟着傅云庭回京的,只是小半的将领,他们基本上都是此次表现非常优异的人,余下的还有将近两万人,那是傅云庭当初从京城带着离开的。
经过了血的洗礼,生死的考研,威风凌凌,气宇轩昂,同是也煞气冲天。
只是在军队中间还夹杂着囚车。显然在回京的时候,将还有一场盛大的献俘仪式。
傅云庭这么做,固然有为自己造势的成分在里面,但是战胜了一个国家,俘虏了他们重要的人员,进行献俘仪式,也是彰显国威,安定民心的一大手段,因此谁也不会轻易的说什么,便是乐成帝知道这是在为傅云庭增加筹码,他也只能闭嘴,就算他是皇帝,也不能改变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