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王嗜妻如命 第260节

  少年人情窦初开,本是美好,却被生生的折了,原本或许还没到分对方不可的地步,然而,这逆反心思一起,反而成了心尖上的朱砂,怎么都舍不掉了,原本快成的婚事,结果被他自己给搅黄了,过了两三年,人开始稳重了,这事儿似乎就那么过去了,然后给娶了一个门户相对较低的女子,之后都按部就班的过着日子,谁知道……

  “娘怎么知道那妓子跟当年那个长一样?”

  “名章之前一直都养着她,不愿意强迫她,谁知道她竟敢另外接客,名章盛怒之下就将人带了回去。名章自己在那里可劲的折腾,可是却不准我们靠近,虽然动了手,却也半点没有要处置那女子的意,从事发到现在,名章都是寸步不离,杀了人不考虑,家人着急他也半点不理,就跟疯魔一样质问那妓子为什么背叛他。若不是我们确定人的确是名章,都要以为是换了一个人,实在太陌生了。”

  苏贵妃揉着眉心,这些事,还真是一堆一堆的挤到一块儿,还以为皇后倒了,他们能借此机会胜出一筹,果然,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只是,这事儿发生的时候,应该在皇后病倒之前,就有些不确定到底是谁的手笔。

  苏贵妃无法,还是只能让李鸿铭去处置这件事情。

  李鸿铭倒是没想到,这还没过午膳时间,就被苏贵妃叫去。李鸿铭知道,没有急事,苏贵妃不会找他,于是放下手中的事情,匆匆的从吏部衙门进宫。也是以为他是皇子,在吏部只是挂名,换一个人试试,敢这么随意,分分钟被捋干净,然后麻溜的回去抱孩子。

  李鸿铭抵达玉粹宫,他的外祖母还没离开。而听闻了事情的始末,他的心情可谓是比苏贵妃更糟,只是因为他外祖母在,所以没怎么表现出来,只是眼底的阴郁仿佛要凝为实质。

  “铭儿,这件事情,你当知道其中的严重性。”

  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就是因为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才会差成这样。

  户部乃是钱袋子,其重要性仅次于吏部,在户部,他自然不止苏名章这个表兄一个人,但是苏名章是他最信任的人,因为他们的利益是绝对一致的,如果苏名章倒了,那么,他说不定会失去户部的话语权,这将是何等的打击,所以,这会儿其实恨不得苏名章立刻去死,还是必须去帮他将事情摆平。“母妃放心,儿臣知道。”

  “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是有人在背后算计,你一动,幕后人说不定立马就会将你拉下水,所以,一定要谨慎,最好是能先撬开那妓子的嘴巴,然后,将她的话都核实了,再进一步动作,听到没有?”要说对这个儿子的了解,她数第二,没人敢数第一,知道他在气头上,担心他会被情绪左右。

  李鸿铭心中一凛,呼出一口气,刚才确实有些不理智了。“母妃放心,儿臣会小心的。”

  “如此自是最好。你当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要一件一件的解决,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乱,因为出一点点纰漏,就可能被人钻空子,现在的局势越发的不明朗,错一步,就可能万劫不复,而有些事,只能赢,不能输,输了,输的就是命。你最近情绪不稳,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反省反省,不要步了李鸿熠的后尘。如果,实在不行,我会让你父皇暂时停了你的差事,回府安静一段时间。”

  “母妃,你不能……”李鸿铭对上苏贵妃的视线,那里面有些失望,李鸿铭立马意识到,母妃刚刚点出的问题,自己转瞬间又犯了。“还请母妃再给儿臣一段时间,如果调整不过来,儿臣会自请父皇裁撤。”

  “你能想清楚最好。好了,你外祖母腿脚不利索,替本宫送她出宫,也多替母妃尽尽孝道。其他的事情,本宫会想办法。”

  “儿臣知道。”李鸿铭转向苏老夫人的时候,负面情绪已经看不见,察觉不到,不知道是完美的掩饰了起来,还是已经消失不见,带着温和的笑,“外祖母,我现在送你回去。你放心,表兄的事情,我会处理好。”

  苏老夫人终于露出点笑,“有劳王爷了。”至于刚才听到的那些话,疑惑一瞬,便抛到一边。

  “瞧外祖母说的,我们是一家人,表兄的事情,我这个做表弟的义不容辞。”

  “好好好,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等到二人离去,苏贵妃先是舒一口气,随后又蹙眉,苏家这条路走不通,那就只能走沈家,这种事,一个不好,也会闹出大问题,所以,不能说绝对信任的人,最好是不要开口。而她绝对信任的,也就只有沈苏两家,只是,她心里很清楚,沈家的当家夫人,她表嫂,心里其实不怎待见她,只因为表兄沈书韩对她尽心尽力。

  她与沈书韩其实有一段朦胧的暧昧之情,只是后来她彻底的斩断了,不过始终吊着沈书韩,让他对自己死心塌地,以便更好的为儿子铺路。到了一定的年纪,早就没了曾经的冲动,表兄的感情也已经完全的内敛,然而,多少年的关怀已经刻在骨子里,而且,利益的绑定,让沈家不会背叛。

  这种事情别人不知道,作为枕边人如何会不知晓,也是因此,那位表嫂会不待见自己也实属正常。有别的选择,她也不想面对那个表嫂,尤其有求于人,可是现在没有选择,她相信,她开口,对方一定会给,不过是脸面的问题。

  李鸿铭抵达苏府,苏家人对他可谓是毕恭毕敬,毕竟,现在他们就指望李鸿铭了。

  李鸿铭和煦的与苏家人说话,话里话外都相当的漂亮,说得苏家人心中熨帖极了。

  李鸿铭面子功夫做好了,让似苏家对他更尽心竭力,可谓是将里子也给再刷一层。

  而这些,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可见,这嘴皮子,有时候起到的作用也是相当的大。

  李鸿铭去见了单苏名章,果不其然,整个人就跟疯子似的,完全不像以往的那个老成持重,沉稳有度的人。

  李鸿铭很难想象,一个成熟理智的男人,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弄不成这个鬼样子。他现在倒是有点好奇,到底是何等国色天香的女子。

  李鸿铭要见人,自然没人拦得住,苏名章都不行。苏家人或许会对苏名章有所顾忌,李鸿铭不过是挥挥手,侍卫就直接上去,将人给摁住了,到底是文弱书生,如何是身强体壮还是练家子的侍卫的对手。

  很快,李鸿铭见到他想见的人,然而,并没有达成目的,因为那女子看不出正常的容貌了,整张脸都是一片绯红,不少的地方已经破了皮,包括颈部,双手,凡事露在外面的皮肤几乎都是这模样,别说是美貌了,这模样怎么看怎么瘆人。“她怎么是这模样?”

  丫鬟战战兢兢的,“是,是大爷给洗的,一遍一遍的洗,后面的水很烫。”

  李鸿铭明白了,因为喜欢得不得了,所以舍不得杀,却又嫌弃人太脏,这么个折腾法,这女人也活不了多久。

  李鸿铭让人搬了椅子,坐到女人的对面,“本王见你不言不语,一个表情都没有,不痛吗?”

  女人依旧木然的坐着,眼睛珠子都没动一下。

  李鸿铭倒也没有生气,“这样吧,你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本王给你一个痛快,怎么样?”

  女人的眼珠终于动了动。她这个样子,的确不像是有什么求生欲望的人。

  只是旁边被侍卫摁住的苏名章反应更大,眼睛赤红,像是怒极的野兽。

  李鸿铭对他的表情却是不以为意,“表兄,我知道你现在是清醒的,也别跟我装傻充愣,你且好好想想,你已经败了苏家大半的银钱,或许会使得苏家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处于窘境,收人嘲讽,被人折辱,失了尊严就算了,表兄还想连名声性命全部都搭进去?白发人送黑发人?表兄在整个京城,可算得上是孝子典范的,现在你就是这尽孝的?然后,在你死之后,脏水污水就全落到苏家人头上,名声受损,苏家男儿没有前程可言,苏家女子没有好的婆家,他们该是何等的憎恨于你,你简直就是整个苏家的罪人,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这个根本就不将你放在眼里的女人,你确定值得?”

  苏名章渐渐的停止了挣扎,面上一片颓然,看上去更像是丧家之犬。

  李鸿铭又转向那女人,“想好了吗,说不说?你要知道,等到让人给你用刑的时候,你怕是会更加的生不如死。”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人先是冷笑,随后就疯狂的大笑起来,甚至眼泪四溢。

  不少人只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配上那尊荣,无端的多了几分恐惧。

  李鸿铭倒是不着急,优哉游哉的坐着,甚至还有心情喝口茶,吃点差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笑声戛然而止,“我所知道的?王爷这是以为我是别人派来的?不得不说,王爷你真是想太多了,我不过就是一个想要报仇的下贱人而已,”她指指自己的脸,“我出生,就长得想我娘,越长越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可是王爷知道我自幼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吗?因为我娘出嫁前就破了身,落了孩子,身上都还没干净,她就被人凌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生下我,而我的出生,简直就是一玩物,知道几岁就被人施暴没了清白是什么感觉吗?或许就因为太小了,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才没有疯,这该是幸运呢,还是不幸?

  知道我娘有多恨吗?知道我有多恨吗?我娘的一切都是苏家人带给她的,而我不过是我娘不幸的延续,我跟那些地痞混子睡了,让他们帮忙,将那家人全都弄死了,然后呢,我给他们中一个年长的的做女儿,用这身子将他们给伺候舒服了,再让他们将我卖了换银子话,我知道我的大仇人在京城呢,我娘跟我说得可详细可详细了。

  知道我多辛苦才到京城的吗?不过想想,其实比起以前,那日子还是不错的。

  不过到底是小了点,除非是特殊癖好人,否则没人会喜欢那种豆芽菜,可是呢,运气就那么好,那些人居然有一种秘药,能让人快速的生长,十三岁就有现在的模样,是不是很不错?”一边说着,一边还挺挺胸。

  顶着一张诡异脸笑嘻嘻的,那场面……

  苏家人的表情都不怎好,尤其是当初参与这件事的人。

  而反应最大的自然还是苏名章,“骗人,你第一晚上与我在一起,明明有落红。”

  “啧,我娘那么惨,你最在意的居然是这个,你这男人果然是一样的。关于落红的是事情,我都没用心,居然都能把你糊弄不住了,我这身子,睡过的人多了去了,包括那又丑又脏的乞丐哦。”

  她现在说这些,都知道是为了恶心人,然而,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待考究。

  “原想着,要报仇应该挺难的,没想到这么容易,随便设个局,你比那十几岁的毛丫头小子都还冲动呢。不过,苏家是有权有势的皇子外家,想要弄死你,让你去陪我娘,怕是不太可能呢。”女子一圈一圈的绕着自己头发。“说完了,接下来就看王爷的本事了,不知道王爷能不能彻底抹干净了,如果抹不干净……呵呵呵,拖王爷下水呢,我可是赚大了。”

  李鸿铭平静的点头,让人将女子带走。

  里面到底有没有另外一个人,他自然回去查证。

  

第387章:憋屈,贺家男人宿命

  

  李鸿铭挥挥手,示意扣住苏名章的人松开,“表兄还有什么想说的?”

  苏名章抱头蹲在地上,呜呜的快来,他原本就是为了个那妓子洗涮,整个过程,想要知道不可能是温情脉脉,那简直就像是一个小型战场,那女人倒是穿上了干净的衣服,只是他自己,一身衣服几乎是湿了大半,头发也是乱糟糟的,现在整个人异常的狼狈,而哭得那么惨,看上去更是可怜的几分。

  然而,李鸿铭冷眼旁观,苏家人倒是想上前,结果被苏名章怒吼,“滚,若不死你们跟我说她死了,若不是你们……”苏名章有恨意,然而,这些与他最亲近的家人,他知道,他们是为了他,与其说恨他们,不如说是恨自己。

  “表兄若是发泄够了,就赶紧去收拾收拾,还有正事没处理呢,还是说,表兄其实真的想死。”

  苏名章想死吗?自然不会,他一生虽然可谓是顺风顺水,但也不是没有经历过波折,不过是因为一张脸,就勾起了他最深沉的那段感情,似乎回到了曾经的美好,然而,事实上并不美好。

  不过,“如果知道她没死,我去将她找回来,就算是不留在身边,也能给她找个好归宿,如何都不会是今日这般的局面。”到底是良知还没有完全的泯灭。

  李鸿铭却是不以为意的一笑,“那不过是一面之词,谁知道是真是假,现在的局势众所周知,相互使绊子设局,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巧合多了,那就不是巧合了。”

  苏名章挣了挣,“王爷说的对。”

  “表兄清醒了就好,现在得把尸体妥善的处理了,不能留下痕迹。还有,那什么楼里边的,你们可曾百分百的确定知道这事儿的已经给控制起来?毕竟沾了人命,还不是随随便便的奴仆,良籍出身,父亲好歹也是个官员,如果抖露风声,后果会相当的严重的,就算不偿命,至少都是流放三千里。”

  苏名章这会儿理智回来了,也知道自己干了一件相当蠢的蠢事,万幸,跟着他的小厮是精明能干的,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做进一步的确认。然后,需要制造另一场命案,至于这“杀人凶手”,查一查死者有没有与人结怨,若果有自然是最好,如果没有,就要稍微的麻烦一些,然而,却也不是做不到。

  苏名章去好生的梳洗了一番,又变的人模狗样。

  李鸿铭去想办法求证那妓子说得话的真假,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那女人原本在京城,要查清楚,需要不少的时间,不过,就算是困难,那也得去做,不然,当真是有问题,麻烦或许就不知这一点的了。

  苏名章自己负责处理尸体,还有让知道这事儿的人闭嘴,什么人最能保守秘密,自然是死人。与自己的性命前程比起来,其他无关紧要的人也算得什么。所以说,这苏名章狠起来,也同样是个冷血至极的主儿。

  而苏家人,也没有一个觉得有什么问题。

  于是,苏名章就用好几条的人命,为自己曾经的过错买单,而他自己,也就损失了一点钱财,这笔钱财看起来多,但时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家来说,找补回来,不是难事。

  这件事很隐秘,一直到次日,都没露出什么风声,一直到有人在城外发现了尸体,只是看那场景,到最后怕是又要不了了之。而青楼,在京城中又不算多出名,里面不过是少了一个“姑娘”而已,又不是头牌花魁,谁会去计较,只要老鸨子一句话,说是从良了,也就完了,至于老鸨子出了意外,也不过是让人唏嘘两句。

  这暗中如何,没人会去管,就算要管,也有专门人事。

  李鸿铭现在的心态稍微放得平和一些,所以,依旧没事人一样,每日都上晋亲王府报道,同时,苏贵妃最后缺的一笔银票交给他,至于,苏贵妃在弄钱的过程中有没有受气,李鸿铭才没想过这些问题,毕竟,他不知道某些事陈年往事的纠葛,在他的认知里,他娘是高高在上的苏贵妃娘娘,游说能给她气受。

  又是三四天的时间,李鸿铭再次登门,只是这一次,遇到了贺小霸王。

  贺小霸王本身就恢复得快,加上那药,现在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这不又坐不住了。

  因为得了“圣旨”,他也不用一次一次的拦李鸿渊的马车了,直接上门。

  李鸿铭是谁?不好意思,他压根就不认识,谁让李鸿铭身上既没有亲王冕服,使用的马车又那么低调,而且,老老实实的站在大门之外,不认识他的人,水会想到他的身份啊。应该在皇宫里的那场切磋中见过睿亲王?那什么,贺小霸王眼里就只有晋亲王,便是乐成帝,换身衣服,他照样不知道那是皇帝。至于睿亲王几乎日日登门,对八卦完全没兴趣的人,表示一个字都不知道,所以,被无视了一个彻底的睿亲王爷,还真是对不住了。

  贺小霸王等在门外,整个人都很亢奋,等到侍卫传了话进去,沐公公出来迎接,然后看到了因为被忽视而又变得阴郁的李鸿铭,似乎这才知道外面还有这么一位主儿,连忙小跑过来请安。“……不知王爷驾临,还请王爷恕罪。”

  李鸿铭扯起一个笑,“现在知道也不晚,本王也是刚到。”他压根就不相信,这该死的贱奴真的会不知道他在,为了面子,他也粉饰太平。“你们主子这会儿在干什么呢,本王今儿想与他喝一杯。”

  沐公公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王爷,那什么,我们王爷你是知道的,要不等奴婢先去与你通报一声?”

  虽然听到沐安刚才开口的时候,就知道他不是为自己出来的,李鸿铭这会儿还是怒火升腾,即便会因为苏贵妃的提醒,他竭力都压制自己,现在一个贱奴也敢如此待他,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不是来迎接本王的啊,那你这是有事情要办?”贺识海是什么东西!也敢无视他!如果不是他老子,非得狠狠的教训他一顿不可。

  “那倒不是,这不,贺小公子登门么,主子让奴婢来引人进去。”沐公公半点没隐瞒,特真诚。

  李鸿铭在李鸿渊面前一直被踩,抬不起头来,但是,不代表在一个贱奴面前,他同样也得受着,如果只这样,他也不会混了,不用想着什么大业,直接回家窝着好了。“倒是不知道,本王现在竟是这般没地位?”

  没更眼见李鸿铭沉下脸,脸上也露出惶恐,但心里边其实不以为意,他真不觉得这睿亲王会将他如何,正所谓打狗还看主人面,现在是睿亲王“求着”他们家主子,如果敢对他如何,可不就给了主子继续发作的理由,再者,就算当真动手,也最多不过是踹他两脚,发泄一下,到时候在主子面前都还得找借口粉饰,他不过一个下贱人,让堂堂亲王“煞费苦心”的找借口,他也算是值得了。

  再有,沐公公更是清除,别看现在这些王爷们蹦跶得那么凶,实际上,完全就不是自家主子的对手,在沐公公眼里,甚至称不上对手,毕竟吧,他们现在对主子都还一无所知,主子却将他们手里的情况摸得透透的,还能在明里暗里的将他们玩得团团转,让他们之间越发的混乱,相互攻讦,那乐子可不要太多。

  他虽然是个下贱人,但是,等主子日后登上皇位,只要他不犯错,怎么也能混一个大总管当当,而作为皇位竞争的失败者,能留下小命就不错了,到了他面前同样要敬着三分。

  “瞧王爷您说的,您要是没地位,那这整个天下都没几个有地位的人了。只是,刚才真不知道您来了,而且,我们王爷的脾气,您也清楚得很,他之前发了话,这下面的人,那根本就不敢……”

  李鸿铭努力的压制怒气,他的耐心,差不多宣告破灭了,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就算是知道跟李鸿渊彻底的对立起来,麻烦会成倍的增加,更会得到来自父皇跟母妃的压力,可是,忍忍忍,他一直这么忍下去?日后清算?就算他知道自己的机会很大,却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今日仇,今日不报,来日是有可能报不了的。

  他觉得自己也该学一回李鸿渊才是。

  李鸿铭思绪翻涌,久久不言,边上的贺小霸王却是已经不耐烦了,本来还多少有点顾忌李鸿铭的身份,可是他本来就属于霸王款,耐心也极差,反正,他老子也没跟他重点的点过其他不能招惹的人,再说,他又没做什么,这会儿看他们叽叽歪歪,耽误他时间,“们继续说,我就先进去了。”径直的就冲进了晋亲王府的大门。

  于是,毫无意外的,沐公公看到尊贵的睿亲王脸上又黑了一层,心里有点幸灾乐祸,暗道贺家小公子干得好,至于,贺家小公子会不会因此这个被睿亲王找麻烦,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烦请王爷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禀报主子。”然后,同样麻溜的滚了。

  沐公公进了大门,没看到贺识海,“这小子还跑的真够快的。”不过,他估计对方是让人带路,领他去演武场了,那什么,主子可不在演武场,本来还想晾晾他,不过为了下睿亲王的面子,如此,“便宜”了贺识海。

  贺识海果然直奔演武场,在他看来,晋亲王爷既然放他进来,那就是应了战,那就是没什么好说的,结果,一脸萧瑟的站在空空如也的演武场,而引他进来的人,也已经走了,除了他,当真是一个鬼影都没有。

  真的没有王府的人在吗?当然不是,有,还不止一个,只是身为暗卫,善于隐藏,所处的位置有相对较远,原本,贺识海的五感也很强,只是因为没见到想见的人,心情变得有点急躁,因为才没有发现,如果能够静下来,是绝对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所以说,贺识海需要调。教的地方果然非常的多。

  沐公公回去复命,规规矩矩的站着,低头垂眸,视线中只有脚下的方寸之地。

  只因为靖婉这会儿半靠在美人榻上,轻声细语的念着书,李鸿渊趟她腿上,闭着眼睛,要多享受有多享受。

  这滋润的,要是让外人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打死他。

  李鸿渊不给指示,沐公公就放空思绪站着。

  靖婉念完一段,就将书给合上,手落在李鸿渊的脸上,用指尖轻轻的蹭了蹭,“今儿就将事情给解决了吧,这整天整天的登门,也确实够烦人的。不过,睿亲王的忍耐力,倒也叫人刮目相看了。”一个有权有势的亲王,被无权无势的兄弟一而再再而三折辱下面子,居然忍着不变脸,也确实是厉害。不过,就因为顾虑重重,甚至不敢随性一回,日后也多半没有报仇的机会,活得这么憋屈,还会一直憋屈下去,有什么意思呢,果然还是自家夫君这样,有仇当时报,有气当时出,才够痛快。

  不过想想,李鸿渊随性,想干嘛干嘛,那还因为有足够的底牌在手,占尽了优势,而这优势完全是他自己经营出来的,所以说,一切还是都得靠自己,别人的路,便是相同的条件,那也是难以复制的。

  靖婉低头,看着李鸿渊,带着柔和跌的笑,这个男人还真是得天独厚,受尽老天的宠爱,就是亲缘稍微的薄了点,不过没关系,他有她,他们会是最亲密的爱人,也会最亲密的亲人,他们以后还会有孩子,还会有第三代,第四代,儿孙满堂,在之前短缺的亲缘都能补回来。

  李鸿渊睁开眼睛,与靖婉四目相对少,他们眼里心里都只有彼此,仿佛会这般地老天荒。

  虽然早就习惯了他们相处的模式,身边伺候的人偶尔依旧觉得面红耳赤,有一种眼瞎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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