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路上,不管是在前面开路的,还是跟在后面的,都装聋作哑,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听到,更不会往外透露一个字,任何人都不会,哪怕是至亲。不过,一众男同胞都在心里暗暗的表示,想要讨好王妃,获得更好的前途,至少绝对不能花心滥情。
只是,于仲擎跟史大人看活阎王的眼神就稍微有点微妙了,在京城,说起好美色,晋亲王绝对首当其冲,其他人再如何,都可以靠边站了,豢养的一别院的美人,那可都是货真价实的,难不成都是做做样子,全是摆设?或者其实是晋亲王妃的魅力实在太大,使得晋亲王从此完全的收了心,视天下红颜皆为库枯骨,眼中只余一人?
这样的情况,被世人知道了,十有**得扣晋亲王妃一个红颜祸水的帽子。
不过,这与他们无关。
只是这一路上,遇到的人越来越多,尤其是年轻的学子。
李鸿渊倒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面无表情,看上去格外的冷淡,基本上都会主动让开,不会再上前讨不自在。
只是对于发生在望仙台上的事情,众人心中还是异常的好奇。
靖婉他们转战他处,是开明府城的藏书楼,实际上,这藏书楼其实是属于开明书院,甚至就是开明书院的一部分,不过后来的一位院长对外开放这藏书楼,而又不想打扰到书院里的学子日常学习,就单独的隔了出来。
这开明藏书楼里自然不止有开明府最详细的历史,里面的藏书其实非常的丰富,连同一些**都有,当然是收藏在特殊的区域,一般根本就接触不到。
开明藏书楼的藏书,有九成是对开明书院的学子免费开放,有三成是对外免费开放,这些书放置在不同的楼中,而众多的楼又分布在偌大的园子中,因为所有的书,除了开明书院的学子,其他的人都不外借,但是可以在里面抄录,因此,这园子里的人非常的多,不管是看书还是抄书,而且几乎日日如此。
靖婉他们的人有点多,就这么“一窝蜂”的进去,似乎有些不太合适,于是在外面就分散开。
既然是对外开放,那么,除了那些满身脏污的人,基本上都可以入内,但即便如此,来这里的依旧基本都是读书人,年龄的跨度巨大,只有少数的女子夹杂其中。放眼望去,基本上都是安安静静的,即便是相互之间的交流,也是轻声细语的。
氛围看上去就非常的好,讲真,靖婉对这里挺喜欢。
靖婉的目标是开明府的历史,其他的书,只要她想,自然是什么都能找得。
不过看到这景象,靖婉倒是不着急了,准备四处转转看。
一路上倒是遇到一些“熟人”,虽然靖婉说过不想被打扰,但是正面碰上了,他们见礼,靖婉都笑着点头回应,倒是李鸿渊,站在靖婉身边,一言不发,显得格外的高冷,虽然长得好,但是看那气场就吓人,自然是没几个靠近。
靖婉兀自的笑笑。
在转了半圈之后,靖婉发现一个小问题,在这里大部分的人都穿着形形色色的衣服,而有那么一群人,穿着一样的衣服,人数不算多,却占据着整个园子里位置最佳最好的地方,与其他人泾渭分明。随口问了问其他人,原来是开明书院的学子。
这毕竟是开明书院的地盘,那么身为开明府的学子,特殊一点似乎也很正常,而且,也仅仅是占据了好一点的地方而已。
不过这些人看上去似乎隐隐的有一种高人一等的姿态,细究起来,似乎也无可厚非,毕竟这些人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优秀学子,而且在年龄上普遍偏低,年龄最大的也不会超过三十,心理上存在优越感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靖婉正要拉着李鸿渊离开,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同属于开明书院的学子服饰,不是当日在开明酥酒楼的穷书生是谁,后来才知道,他姓汪,名振兴,可见是寄托着家人的期盼的。正所谓人靠衣装,多数时候是不假的,就好比此人,看上去整个人都精神不少,也或许是因为得到了曾经不敢想的东西,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因此显得格外的不同。
不过,随后靖婉发现,汪振兴似乎是被人给排挤了,虽然处在开明书院的圈子里,但是,却是孤零零一个人窝在最角落的地方,一般而言,遇到这样的事情,心态上可能会出问题,仔细的瞧了瞧,很好,没问题。
靖婉的眼睛突然被蒙住,想也知道是谁,对于他的那点占有欲,靖婉也不想去纠正了,不看就不看呗。
有另外三位学子突然上前,后面两人明显以领前一步的人为首,那人一看,便知是在开明书院也是高人一等的存在。
“听说你运气好,碰到晋亲王妃意不平,帮了你一把,还将你送进了开明书院?”
该有的理解,汪振兴显然也是有的,虽然从他细微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其实有着被人打扰了的不耐。起身,先礼,“的确。”
“开明书院不是没有因为特殊情况进来的学子,但是,无不是博士们或者名家大儒引荐,才学上或许稍微逊色,品行上却是一等一的,你的品性不论,却是凭借骆老先生一份名帖进来的,谁知道这帖子是怎么来的?”
“你这是质疑王妃娘娘?”汪振兴眉头紧蹙,显得很不悦,便是方才被打扰都未曾如此。
“我没质疑谁,只是,皇室中人,想要一张名帖多容易,有人却凭此破坏书院的规矩。”
很好,靖婉也听懂了,这些人排挤汪振兴的原因,不是他本身,而是引荐人,引荐人强权破坏了规矩。话说,她的帖子是强权取来的吗?算是破坏规矩吗?而且,“阿渊,我怎么觉得这个人似乎对皇家有很大的意见。”靖婉轻声说道。
“对皇家有意见的人多了去了,尤其是在南边。”李鸿渊甚是淡漠的说道。
而且李鸿渊这话可没控制音量,该听见的人都听见了,包括原本在看戏的人,都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别人或许不认识他们,汪振兴却忙过来见礼,“见过王爷王妃。”
“免礼。”靖婉虚抬了一下手。
说正主儿的“坏话”,还被正主儿听了个正着,这气氛自然是有些尴尬,不过,那人脸上的不自在一闪而逝,或许是为了彰显自己的理直气壮,甚至挺了挺胸,以至于忘了应该过来见礼。
其他人面面相觑之后,赶紧上前见礼,他们清高有风骨,不代表他们就能藐视皇权,毕竟,他们这些人,多数的目标都是“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谁都不会傻傻的去得罪一位亲王。
于是,场面有点诡异的沉默。
倒是李鸿渊在他脸上逡巡了片刻,“裴家人?呵……”
一声轻笑,却是再明显不过的嘲讽。
对方的脸色立即变得很难看,或许不仅仅是因为李鸿渊的嘲讽,更因为某些发现。
而靖婉也从李鸿渊道出对方的身份而发现了一些端倪,对方似乎跟自家夫君长得有那么几分相似,如果是裴家人的话,似乎就不奇怪了,活阎王能从对方的那张脸看出对方的身份,而那人的表情,似乎也说明他看出来李鸿渊的“身份”,如此,说不得,他还是现任裴氏一族主家的人,与李鸿渊是嫡亲的表兄弟都不无可能。
“裴家人清高,不入朝堂,名人倒是不少,名家大儒桃李满天下,家族子弟还出门求学,广交友人,其心思路人皆知,倒是清高到底,让人瞧瞧啊。本王脾气向来不好,有时候总会做那么些出格的事情。”
靖婉感觉得出,他现在的心情,似乎的确有些遭,好像是对裴家心存怨恨,又好像什么都不是。
对方的脸色乍青乍白,事实上,这算的上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裴家人打着“自保”的旗号,实际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世人无不猜测,一个公认的秘密,裴家人早晚会“出世”,重返朝堂,现在需要大概就是一个合适的契机。
裴氏一族身为江南的第一豪族,这么多年一直不衰,想也知道,绝对不会甘心永远的“沉寂”。
裴卓晴知道,自家将那个入了皇室的姑母留下的孩子作为契机之一,没错,之一,很显然,家里还另有打算,只是他不知道而已,家里人对姑母留下的那个皇子一直都很关注,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一直都没有联系,他对这件事其实挺没兴趣,所以没有过问过,不然不会人都到眼皮子底下了还无知无觉。
不注意还好,仔细注意之下,发现,他跟祖母长得如此的像,尤其是那双眼睛,据说,那位姑姑长得也最像祖母,而对方又是皇子,想要否认他是那位姑姑的儿子都不行。
他来了江南,家里人肯定知道,之前居然都没只会他一声,不然也不会弄得这么尴尬。
论起来,将穷书生送入开明书院的,应该还是表嫂,这算什么?
就在靖婉想要劝说两句,打破僵局的时候,又一位年轻人出现,穿着儒衫,长得也斯文俊秀,上前就对李鸿渊与靖婉二人一揖,“见过王爷王妃,家师骆老先生请二位一叙。”
靖婉眼神微亮,“叔祖他老人家在开明府?”这位叔祖虽然常年云游在外,行踪不定,但是不代表他从来就没回去过,靖婉曾经还是见过他两三次,单论长相,叔祖跟祖父其实长得很像,如果不是在年龄上有将近五年的差距,说他们是双生子,都有人相信。居然在开明府能遇到,当真是出人意料。
“是,老师前日抵达开明府,听闻有人用他的名帖送了人入开明书院,就详细的问了问,得知是王妃你,老师说久不见家人,甚是想念,只是如今王妃娘娘身份贵重,原本准备再等一日,整顿好,再送上拜帖,方才却听闻在此处见到王妃娘娘,便命学生想请。”
“我也许久未见叔祖了,如今得遇,甚好。”靖婉的喜悦言语表。“王爷……”
“既然是王妃你叔祖,自然当见一见,走吧。”李鸿渊点头道。
这正主儿走了,只是尴尬局面却没能打破,那什么,感情人家王妃就是出自骆家,谁都知道,骆老先生无妻无子,最亲的就是一兄长,这位兄长先任礼部尚书,现任吏部尚书,想也知道,能成为王妃的,定然是他的直系后人,在某种程度上,可不就等同于骆老先生的直系后人嘛,王妃之尊,用“祖父”的名帖送个人进书院,似乎完全没问题,他们排斥汪振兴,简直没道理。
而且,根据汪振兴当日的情况来看,晋亲王妃显然是个心怀大义的。
因为那位骆大人升任吏部尚书,骆老先生这位大儒更是水涨船高,还是那句话,读书人十个有九个志在朝堂,先有大儒恩师,再有恩师兄长掌吏部,这条件简直不要太好,无数学子对这位骆老先生更是趋之若鹜,可惜,这位老先生早两年就已经不收弟子了,最多不过是在某家书院讲讲学,可他行踪实在飘忽,今儿听说他在这里,明儿就可能在另外一个地方,著名书院有他的踪迹,家学私塾也可能有他的踪迹。不过,这样的人有那么点怪癖,实属正常不过。
小心的觑了觑裴卓晴的奇差的脸色,那什么,当成什么都没看到。
而不小心丢了脸的裴卓晴,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身后的某个“小跟班”,他前些日子回了家一趟,更是今早才回到开明书院,被人吹了“耳边风”,他对破坏规矩的人一向很不齿,才会有刚才的一出,结果却是被人“利用”,让人如此看笑话。这时候脸色有点青,直接拂袖而去。
要如何行事,他还得好好想想,如果家里人当真将机会压在他身上,而自己与他的关系闹僵……
还有,他似乎对裴家人很有意见,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得还要再回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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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宝宝太缠人,相对少了点,亲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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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最安全的地方
靖婉的叔祖,骆沛松,虽然不是开明书院的博士,停留在开明书院的时间也不多,但在开明书院却有属于他的一个小小的院落,真的很小,就是三间房舍,余下的位置,也跟房舍的大小差不多。``
三间房舍,一间书房,一间用于待客,一间寝房,当然,寝房分为里外间,外面是给照顾他的人用的,通常都是某个弟子,或者弟子们派来的小辈或小厮,总之不用担心他身边会缺了人,就好比现在为靖婉他们引路的人,就是骆沛松收的最后一个弟子,三年前所收,跟在骆沛松身边也是三年了,也出自有着几百年历史的家族,家中虽然没有骆沛山那样的高官,但总体而言却比骆家强上许多,毕竟,骆家,也仅仅算是骆沛山这一支一枝独秀。
因为是家中幼子,出门在外,也不用担心父母膝下无人尽孝,另则,也没有传宗接代的急迫感,家里人要求,他自己同意,便一直跟在骆沛松身边。说起来,靖婉并不知道,这人李鸿渊其实认识,是他前世执政期间,朝堂的中流砥柱之一,李鸿渊因为本身的缘故,偏爱使用青年才俊,所以朝堂上趋于年轻化,而不像现在趋于老龄化。
李鸿渊暴君归暴君,但是在执政方面无可挑剔,而且不拘一格降人才,只要被他看中了才能,别说三级连跳,让你一步登天都有可能,前一日还为生活窘迫所困顿,后一日或许就位极人臣手握生杀大权,当然,这种情况还是个例,即便是如此,那依然是年轻人的机遇,多少人怀揣着野心与远大志向。
此人现在是举子,少年成名,不过后面却沉寂下来,直到两年后,与骆家的几兄弟一同参与会试,不仅是会试的会元,还是最后殿试的状元,一时间风头无量,更因为没有娶妻,甚至没有未婚妻,被无数高官士族竞相追逐,欲将其榜下捉婿。——姓江,名万里,这名字也是取得相当的简单粗暴。
靖婉玩笑一般,问他家中兄长是不是还有百里千里,结果绝说是还不止,一二三十那都是占全了。靖婉想说,你父母是不是跟前面几个孩子有仇,好歹也算是大家族,诗书礼仪之家。取名要不要用心一点。而且,后面都是千里万里,前面是一二三里,因为出生早,就合该“倒霉”?
靖婉询问了关于叔祖的情况,毕竟,平日里,知道他情况的,大概也就只有骆家的两位大家长,而且,估计都是寥寥数语。
他也不年轻人了,常年在外,岂能不叫人担心。
再有一点,靖婉见他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那时候跟他的关系,其实比亲祖父骆沛山还好上不少,谁让那个时候骆沛山的心思都扑在别处不说,看上去还不怎么好亲近,这位叔祖就不同了,或许是没有自己的后人,对兄长的后人都不错,对靖婉,又因为骆老夫人的关系,爱屋及乌。
而骆老夫人初嫁的时候,骆沛松正处于“叛逆期”,或许是有兄长顶着,他是属于比较晚熟的那种,让父母很头疼,直接将他丢给很有担当的长子,而那时骆沛山刚刚上任,哪有功夫管他,所以,这叛逆子能成为今日的天下名儒,其长嫂功不可没,骆沛松对长嫂带着畏惧,也带着孺慕,靖婉跟在骆老夫人身边的时候比较多,他回来的时候,不就每次都能见到。
或许看在靖婉只是关心长辈的份上,李鸿渊倒是没有“发癫”。
靖婉见到骆沛松的时候,他正与书院的一位博士对弈。
数年不见,却没变多少,精神很是不错,双目不见浑浊,或许也是常年在外的关系,也是比寻常的老爷子黑。
院儿虽小,但是布置得当,看得出,平日里也是被精心打理的,并没有因为主人不在就疏于管理。
正所谓观棋不语,棋局没结束,谁都没有开口。
靖婉对棋不算精通,但也看得出,自家叔祖处于颓势,不过看老爷子脸上悠哉的模样,倒是八点没在意。
骆沛山摸着胡须,抬头看了眼靖婉,“小丫头而今都长这么大了,当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我瞧着叔祖倒是数年如一日,身体倍儿棒呢。”靖婉笑言。
“你这小丫头啊,嘴巴还是这么甜。”骆沛山虚点了点,带着几分宠溺,又似有点莫可奈何。
不止江万里,连同对面的博士,都有些讶异,他们所了解的骆沛松,虽不算难相处,但是,却也不是多容易亲近的人,还有一些小怪癖,寻常整日都难见一个笑容,跟骆沛山混迹官场表现出的老狐狸样是截然不同的。却不想还有这样的一面。
“都已经嫁人了,不是小丫头了。”靖婉依旧笑意盈盈。
“别说是嫁了人,就算生了娃,在我这老头子眼里,那也是小丫头。——来来来,帮叔祖看看,这棋局还救不救的回来。”
“叔祖,你可是为难我了,我的棋艺绝对一般般,不过……”靖婉将李鸿渊推出来,“找你侄孙女婿。”
骆沛松似乎这才看见还有这么个大活人,在李鸿渊的脸上转悠了一圈,这才施施然的起身,而对面的老博士也跟着起身。
“草民见过晋亲王爷。”
李鸿渊岂能不明白,这是摆明了不待见他,这挺正常的,对于知道他恶名而不知道其他的,但凡是真心对靖婉好的,大概就没有两个会待见他,真若待见,他才真该不高兴了,因此脸上不见喜怒,淡然的回了礼,“老先生客气了。”
骆沛松心中闪过诧异,这似乎跟预料中不太一样,靖婉是他喜欢的小辈,她嫁人,虽然没能赶回去,但是,想要了解一下这个侄孙女婿还是挺容易的,毕竟他徒子徒孙这么多,想要打听一下还是挺容易的,而得到的结果简直就是糟透了,因为这个,还给自己兄长去信,将那个一向敬重的兄长大骂了一顿,不过,兄长的回信却模棱两可,言语不详,他从中察觉到些异样,再想到长嫂对这丫头的宝贝程度,或许事情并非那么坏,只是,毕竟是圣上下的圣旨,就算不同意也不可能,于是,他暂时保留了态度。现在看来,前者的可能性大一点。
骆沛松摸摸胡须,“这丫头一向不说大话,既然推荐你,想来肯定是有两把刷子,这局赢了,后面的都好说,这一局要是输了……”要是输了会如何,可就不好说了。
李鸿渊看了靖婉一眼,靖婉笑盈盈的回看他,加油!李鸿渊微不可查的挑了一下眉,媳妇儿这意思是不用客气啦?既然是媳妇儿的授意,那不好意思,别怪他手下不留情了。李鸿渊也没坐在骆沛松的位置上,只是捻了棋子,放在棋盘上。
对面的博士倒也没有意见,紧接着落子也很很快,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样。
其他人变成了旁观者,一开始,依旧是白子处于下风,可是当李鸿渊某一颗棋子落下之后,棋局顿时逆转,几乎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李鸿渊,这人居然在落第一子的时候,就开始在设局,不仅如此,还牵着对方一步一步的进入陷阱却不自知,这何止是走一步看三步,根本就是走一步看十步,如此的精妙绝伦。
再看李鸿渊,都有点像是在看怪物。
老博士似乎还不肯放弃,继续,李鸿渊也委实不客气,完全不懂什么叫尊老爱幼,将老博士杀了个片甲不留。
垂死挣扎的后果好像变得更惨了点。
老博士盯着棋盘看了片刻,才缓缓的开口,“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得了。如此,我就先走一步了。”
不知道是生气了,还是被打击得有点狠,也不待骆沛松等人回应,就起身走了。
靖婉悄悄的掐了李鸿渊一把,谦逊,谦逊,知不知道什么叫谦逊。
李鸿渊不动声色,像是压根就没感觉到疼,只是在别人没注意的时候,给了靖婉一个颇为无辜的眼神。
靖婉莫名的读懂了他的意思,气得牙痒,想要狠狠的咬他。
骆沛松的注意力,这才从棋盘上收回来,正色打量李鸿渊,“不得不说,草民对王爷当刮目相看,只是,这人啊,凡是还留一线比较好,不仅仅是给别人留一线,也是给自己留一线,毕竟,这一线,是别人的退路,也可能是自己的退路。”
“刚才那是得益于老先生的教导,你有言在先,本王不敢不赢,所以,全力以赴。”李鸿渊“谦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