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人无语的是,这些人,有一小半,李鸿渊根本就不知道怎么称呼,是哪个辈分的也不清楚,一脸高冷的站在靖婉旁边。
靖婉到没觉得尴尬,只是做人做到他这份上,也是能耐了。
还是那句话,心态好的,都笑眯眯的告诉靖婉“我是鸿渊他什么什么人”,心态不好的,那就绷着面皮,明明很生气,又敢怒不敢言。在旁人的提醒下,靖婉也叫了人,后面的小辈,因为要先向靖婉见礼,这头一个倒也聪明,直接先来了“自我介绍”,后面的有样学样,倒是顺畅很多。
直到完全完事儿,又是一个多时辰,还真有点累人,这就是疯狂的开枝散叶的结果。
让靖婉比较意外的是,有那么几个人,脸色还有点青,瞧着就像是酒色过度,只是这些人昨日多数都在晋亲王府,这是吃了酒回去后都还疯狂了一把?某人昨晚也很疯,喝的酒比任何人都多,却是神采奕奕的,这差别,是不是太大了点?
岂知,这些个都是给李鸿渊灌酒的,反倒被李鸿渊狠狠的坑了一把,那酒后劲很大,当时没喝醉还好一点,若是当时就醉了,少说也要难受三天,普通的解酒汤解酒药根本就没啥作用,今日能撑着出门,已经算是他们能耐了。
其实,见到李鸿渊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被坑了,酒量再好,也达不到这般地步,可是又能如何呢,是你自己凑上去的,又不是他逼迫的,再难受,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倒是不知道老六你的酒量如此的了得,该日我们兄弟再好好的喝一场。”李鸿铭笑言。精神不好,这魅力值可都是大大的打了折扣。
“免了,你弟妹说了,酒喝多了伤身,日后少喝点,专门喝酒就不用找我了。”
不少人的目光下意识的看向靖婉,活阎王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靖婉抿唇笑而不语,那什么,自己甩锅给对方,自己帮对方背背无关紧要的锅也无不可。酒喝多了本就伤身,不管是有意拿出来堵人嘴的还是什么,有这个觉悟就不错。
“不喝酒自然也没问题,聚一聚还是可以的。”李鸿铭继而说道。
“一群大老爷们,不喝酒聚在一起干什么?没兴趣。”
李鸿铭想吐血,男人聚在一起,不喝酒能干什么,最没资格说这话的,就是你,现在居然在这里装纯情,装给谁看呢?简直是,简直是……
李鸿渊看着靖婉,靖婉有点小懵,什么意思,难不成这锅又要她来背?喂,不带这么玩人的!李鸿渊却没移开目光,靖婉只觉得头皮发麻,这是不说点什么就没完的节奏?或者不顺着他就更加的没完?而且,自家夫君的台也不能拆啊,那不是等于打自己的脸吗?“都是自家兄弟,单纯的联络联络感情还是可以的。”
李鸿渊点头,一副靖婉说什么是什么的表情。
别说是众人目瞪口呆,便是靖婉面上的从容都要保持不住,心里更是似悲似痛的呻吟一声,祖母救命,晋亲王这是要跟她“玩命”,自己扛不住啊。
“那就该日请你们,明儿还要去骆家,就先行一步了。”李鸿渊态度甚好,简直让人受宠若惊,拉着靖婉,现行离开。
而留在原处的人,无不是面面相觑,他这到底玩的哪一出?
靖婉也想知道,他想干什么。
李鸿渊眉一挑,“干什么?不是帮婉婉刷好感吗?”
这好感是这么刷的吗?这分明是要将她推到风口浪尖,然后,苏贵妃就该请她喝茶了。不知道为什么,靖婉总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就好像某种要被打破,或许还不仅仅如此。总之,心里有点毛毛的?
回到晋亲王府,明日要回门,确实有不少东西需要准备。
骆家的人说多不多,却也绝对不少,跟靖婉一辈儿的,但凡是嫁出去的,都会携自己的夫君回来,算算时间,她们二人的胎都坐稳了,不回来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
要准备的礼物就多了,可不能直接塞银票就完了。
不过,等靖婉知道这一点的时候,看向李鸿渊的眼神又多了点微妙,老兄,你才是穿的吧?大事小事儿,凡是送礼,就直接用钱解决,如此精髓,那可是她前世人民的“智慧结晶”,你都是打哪儿学的?
“方便省事儿,那些人也穷,钱最符合他们的心思。”
“你说的都对。”靖婉已经不想与他辩了,他总有礼。
就在靖婉琢磨着怎么送的时候,龚嬷嬷已经给她列好了一张清单。
靖婉正要接过来看,李鸿渊顺手就拿了过去,很自然的抱着靖婉一起看。
似乎从进了这个屋檐下,就没怎么脱离过他的怀抱,不抱着不行吗?
李鸿渊用行动告诉她:不行!
靖婉也不挣扎了,龚嬷嬷列的单子很符合她的心意,不过,具体的选择,还需要斟酌一下,什么东西都有优劣之分不是。
李鸿渊将东西递给龚嬷嬷,“叫沐安开了内库,尽管去取最好的。”
“王爷,这可不行。”想也知道,晋亲王府的内库,等同于李鸿渊的私库,里面的东西,肯定是样样极品,这实在是太贵重了一点,不是靖婉对娘家人吝啬,而是他们拿到手里反而会烫手,被外人知道了,少不得就会被人攻讦。
“安心,不能用的御赐之物都是单独封存的,不会违制。”
“不是……”
“好啦,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本王的东西,本王想送给谁就送给谁,别人无权置喙。骆家将你养大,最后却便宜了我,不过是些外物,还能跟你这活宝贝比不成?送再多的东西,都是骆家亏本。我可是知道你祖父每次见到本王都咬牙启齿,恨不得狠揍一顿,再不给他点补偿,说不定明日登门,他真的会动手。”
靖婉脸颊微红,“油嘴滑舌。”这甜言蜜语的技能,早就点满了吧,也不怪能玩出“盛宠”这种高水准的游戏。“别污蔑我祖父,他是斯文人,也有文人风骨,才不在乎你这点俗物。”
“既然是俗物,那就更加没关系了,还可以再多送点。”
靖婉哭笑不得,“够了你。”
“婉婉啊,你这个外嫁女做得不合格啊,人家出嫁的女儿都可劲儿的往娘家搬东西,恨不得将夫家给搬空了才好,哪像你,自己夫君给准备点东西,都推三阻四的。”
靖婉:“……”
让挑选最好的,龚嬷嬷自然是半点不客气,绝对不手软,面对李鸿渊的时候,她的字典里就没有“客气”两个字。
看到最后的东西,李鸿渊又一次“教育”靖婉,“这方面你的跟你嬷嬷好好学学,别那么小气知道吗?你夫君我别的没有,就钱多,就这些玩意儿多。”
她这是小气吗?是吗?靖婉已经懒得再看他一眼了。
晚上,李鸿渊虽然没做全套,但也没放过靖婉就是了。本来饿得眼睛都绿了的饿狼,彻底的开荤了,你还指望他能吃素。之所以放靖婉一马,纯粹是因为靖婉头晚上初次承欢,确实是伤着了。“所以,这男人太雄伟了也不太好?”
靖婉又糊了他一脸,这臭不要脸的。
次日,靖婉倒是没有晚起,照例花了不短的时间来晨练。
李鸿渊倒是第一次从头看到尾,也真真实实的见识了靖婉身体的柔韧性,圈成一圈都不是什么难事。摸着小巴,唔,当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靖婉起身,见他半眯着眼睛,一脸“沉醉”的模样,靖婉后背有些发凉,貌似自己做了一件蠢事。顺手就将手边的汗巾扔了过去,盖了他一脸,混蛋,你脑子里除了带色的料,就不能想点别的?
李鸿渊没有立即将汗巾拿下来,反而盖在脸上吸了两口,上面全是靖婉的味道。
靖婉:“……”
骆靖博登门,准备接靖婉回门。
晋亲王府给准备了丰盛的早膳,而早膳之前,骆靖博先后受了三道茶点。
而早膳的时候,李鸿渊将主位让给了他,大舅子坐首席,那也就是在一般的人家,皇家可没这样的规矩,因此,骆靖博可谓是如坐针毡,这不是荣耀,是遭罪。
靖婉啥都没说,也不想说,李鸿渊肯定有理由反驳她,只是为自家老哥默哀一把。
早膳之后,一切准备妥当,两人虽然没穿冕服与大装,却也动用了亲王仪仗。这并非是炫耀或者其他的什么,相反,这是表示对骆家的看重。
除了骆沛山,骆家的其他人都出门迎接,包括已经先一步带着家人回来的两姐妹。
在看到仪仗逐渐逼近的时候,原本还比较闲散的一大家子都男女分开纷纷站好。
李鸿渊先一步从马车上下来,站在原处,很自然的伸手将靖婉扶下来。
好与不好,细微之处见真章。
骆老夫人很欣慰,心里边却又有点酸楚,这可是她养了十多年的宝贝啊。
都说这婆母因为儿媳抢了儿子,心里不痛快,那女方的娘家人呢,人家辛辛苦苦养的闺女,嫁人之后,见都难得见几回,岂不是更不痛快?所以,将人家闺女娶回来,就盖好好对待才是。
“见过王爷王妃,王爷王妃金安。”
“免礼。”
见到亲人们对自己行礼,靖婉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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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无理取闹
进了骆家大门,靖婉与李鸿渊便分开来。
李鸿渊或许不耐烦应付骆家的其他人,但是总得给靖婉与家人叙话的时间,这点时间都不给,大概就真的要招媳妇儿恨了。他的经历不同,与同龄人所处的层次不同,对于别人而言难解的问题,在他眼里或许就是小儿科,如此,不管是靖婉的兄弟,还是他的连襟,甚至靖婉的父辈,聊一聊风花雪月还可以,如果聊大事聊正事聊当前局势,别人说得热火朝天争执不休,他大概就无聊得想要睡觉。在这些事情上,骆家的老少爷们能跟上他节奏的,大概也就只有骆沛山一个人了,可惜他不在。
而除此之外,大概靖婉的外祖父多少能插上两句,不过,那位老人家自知也没啥资格以长辈的姿态与李鸿渊说话,而这里都是小辈,也就没去凑趣儿。
于是,众人就慢慢的住了嘴,他们不会以为李鸿渊觉得太浅显也不想搭话,只会认为是他不懂,于是,心里难免就越发看低了他,尤其是骆荣彦,心中很是愤愤不平,自己的女儿怎么就嫁了这么个人,他却没想想自己,他又上进到哪里去。
而靖婉的舅舅等人,因为不知道情况,只当是李鸿渊天潢贵胄,不屑与他们些人多言,反倒更显拘谨放不开,秉承着多用耳朵少用嘴。
不过再如何对李鸿渊有意见,他们都不敢有丝毫的表露。
可李鸿渊是什么人,如此明显的情绪,不看不猜,都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骆沛山是个老狐狸,能力也很显著,可是调教的儿子就不行了,为了给自己媳妇儿一个强大的娘家,还得让他好好的调教调教这些大小舅子们,再等几年恰好能用。
所以,骆家孙辈,本来就逐渐的遭受了自家祖父的高压政策,在不知道的地方,还有更加惨绝人寰的“课业”在等着他们。
转移了话题,这边还算和乐融融,靖婉那边自然更加不必说,骆老夫人倒没有直接问靖婉好不好,晋亲王对她好不好之类的话。好与不好,很多时候用眼睛就能看得出来,在靖婉身上就更明显了,本来就粉黛未施,什么都一目了然。
再有,新婚就不好的,还真不多见。基本都属于那种新婚夫君心里或者身边早就有人了,成亲不是出于本心,会下意识的甚至故意的怠慢冷落妻子,才会让回门的姑奶奶一脸的悲苦,骆家家长们把关严格,出嫁的姑娘们出这种事的概率很低。
不管是靖婉还是骆老夫人,都不想营造一种已经“不是一家人”的氛围,靖婉回骆家,依旧是作为骆家的一份子,而不是一位娇客。
在二人刻意而为之下,靖婉因为身份的改变带来的隔阂逐渐的消失,依旧当她是自家的三丫头,依旧当她是好妹妹好姐姐,即便是成了王妃,这一点也不曾改变。
一众小豆丁都开开心心的“拆”礼物,除了给他们各自专门准备的礼物,还有大堆的各种玩具,小到几个月大仅仅能拿稳东西,大到十岁出头,都能从中找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丰富多彩,形形色色,不少都是没见过的,可见这些东西的来源很广泛。
“王爷有心了。”
靖婉笑而不语,她能说,这些其实跟某位活阎王半点关系都没有吗?是那位尽忠尽职的沐公公积攒的,为了王府未来的小世子小郡主,好几年前就开始了,可谓是做着近侍加总管的活儿,操着老妈子的心。靖婉原本是觉得给小孩子的东西,还是应该以玩具为主,然后沐公公就很狗腿的献宝来了。
倒是王氏她们几个,觉得东西太贵重了,有点不敢收。更别说靖婉的外祖母,得的东西,与骆老夫人的齐平,更加的觉得烫手了。
骆老夫人大手一挥,“送你们的就收着。——亲家母也是,就当是靖婉这个当外孙女的孝敬你的。”这觉悟可是比靖婉高多了。
靖婉啥都不说了,既然祖母都觉得没问题,她又何必瞎操心。
都说拿人的手短,尤其是骆家女眷,大大小小的从靖婉手里得的好东西都不在少数,对待她的时候,自然都会下意识的更加的殷切小意。
骆老夫人将她们都给打发了,包括张氏母女在内。
祖孙两闲聊,在以往都是日常。
虽说对靖婉放心,目前看来晋亲王对靖婉也没有热情消退的迹象,可是,心中的担忧,不会因为这个就消失。最关键的一点,“婉婉你现在还小,可能的话,多两年再生孩子。这夫妻之间,有什么话最好是掰开了直说,别藏着掖着,很多事情就是因为不说,造成了一些不可调和的误会。”
“孩子的事情,王爷也说我身子骨没长开,多等两年再说,其他的,祖母放心,我心里有数。”实际上也没啥数,有些东西不是人为能控制的。
“那就好。还有,晋亲王这个人,并没有传言中那么糟糕,凡事呢,不要人云亦云,尤其是跟自己相关的人,更应该自己去感触去体会,而不是别人说什么。”
靖婉挽住骆老夫人的胳膊,“祖母放心,我都知道,你别操心我,你要好好保重,长命百岁才是,不仅要看着我生子,还要看着我的孩子长大,成家立业。”
“那我不就成老妖婆了?”骆老夫人失笑。
“老妖婆有什么不好,多少人都想呢。”
“你呀。我也不说了,你日后的路,总归要自己走。——海棠雅居的那些花花草草,你今儿回去的时候,就一并带回王府吧,放在骆家糟蹋了。”
“这样也行,”倒不是她不愿意留下,主要是花奴总是小心翼翼,养得实在太精心,总没有在她手里的长得好,那些可是她的宝贝,“只是祖父该伤心了。”
“你管他作甚,自己没那个能耐侍弄,还偏偏装相。”
靖婉轻笑,保持缄默,这是老两口的情趣。
靖婉从骆老夫人这里离开,还是去看了看亲娘,而外祖母也在落梅居。
张氏见到靖婉,就有洪水决堤的趋势,要说,自从知道了自己这个当娘的其实很不称职之后,没见她想着如何改善改善关系,倒是那眼泪越发的多了,似乎只要哭一哭,这啥都能补救回来了,结果就是越发的多愁善感,多了几分伤春悲秋,进而增加了诗情画意,除了夫妻二人越发的情投意合,差不多彻底没救了。
靖婉见到张氏这样,就有转头就走的冲动。
而靖婉外祖母也气不打一处来,这女儿出嫁前,虽然有那么点悲悲戚戚的趋势,但是也就一点,嫁了人肯定就好了,毕竟这深闺姑娘跟已婚人妇完全是两回事,可现在瞧瞧,越长越回去了!别说是之前分别了几年的女儿,便是就在身边的儿子,跟他老子娘也显得生疏客套,这猪脑子难不成就没发现吗?
要靖婉知道她外祖母想的啥,大概会告诉她,她娘的脑子也就装着她爹了,只要有她爹,大概就能风花雪月一辈子,现在她爹在女人这事儿上似乎收了心,可不就变本加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