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瑞中天生就是一块混官场的料,因此,官场上的跌宕起伏,对他而言,其实都没什么影响,过五关斩六将走到内阁首辅的位置,也显得轻轻松松,这一切都无不彰显着他非凡的能力,超常的智慧,可是,就这么个男人,也同样有致命的弱点,因为自信,所以自负,自以为无往不利,这一点在女人身上也如此,所以他的继室妻子对他百依百顺,内宅打理得妥妥当当,对待原配的孩子也视如己出,对庶出子女也一位大度的嫡母,在他看来都应该的,那女人做得好,他也就给出了全部的信任,对内宅从不干预过问,从来不用心去看,自然就不知道他家后宅那井井有条的表象下,到底是怎样的一番景象。说到底,他不是信任他妻子,而是相信自己的魅力。
可是,他不想想,他凭什么?儿媳的年龄都比人家大,进门不仅当了后娘,还当了后祖母,你给人当爹都嫌老,十几岁的姑娘,会没半句怨言?坐拥天下的皇帝都没这份自信吧?再看现在,他媳妇儿就跟少妇一般,两人站在一起,别说是父女,说是祖孙也会有人信,别的不说,你还硬得起来满足你媳妇吗?虽说女人三十以后就独守空房是很正常的事情,那女人真要是个贤妻良母,倒也罢,不过知道她本性的李鸿渊,有时候甚至恶意的想,咱们权势滔天的首辅大人,你知道自己戴了多少顶绿帽子了吗?
做了几十年人生赢家的阮瑞中,却在暮年之时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先是爆出他继妻跟他儿子通奸,貌似还不是一个儿子,再爆出嫡幼女不是亲生,不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的,然后,再在他书房翻出了通敌叛国的信件……
当然,这些事儿发生的时候,李鸿渊也已经被逼离了京城,启元处于边境战乱,内里乱斗的时刻,他回来的时候阮家的事情已经落下帷幕,具体的事情无从知晓,只是在偶然间得知阮芳菲外嫁,不知道哪儿去了,加上不是阮瑞中的亲生女,就没再追查她的下落。
而今生,因为通敌叛国不会是短时间能完成的事情,加上阮芳菲对他远比前世的执着,李鸿渊从一开始就细细的查过,得到的结果,还真是出乎意料。
精明一世的阮瑞中栽在女人手里,被人戴绿帽子,给人背黑锅,只怕是到死的时候都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在得知真相的时候,李鸿渊怀疑,前世的时候,阮瑞中他继妻很可能没有死,二十多年都隐瞒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把所有的事情给爆出来?这些事情或许只是为了转移其他人的注意力,以便掩藏她真正的身份,把水搅混了,反而容易金蝉脱壳。
阮瑞中如此的自负,阮芳菲在这一点上跟他还挺像,所以,说阮芳菲不是他女儿,李鸿渊反倒有点意外。不过,是与不是,都给他没关系。也好在,在政务上,阮瑞中并非如此,不然大概也早就栽了跟头。
看在他能力毋庸置疑这一点上,李鸿渊绝对多留他几年,他不是就想为启元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吗,不榨干他所有的价值,岂不是对不起他?不过,总得让他尝尝落入尘埃的滋味——让他一点一点的知道真相,看看他捧在手心的那对母女都是什么货色,那时候,这位内阁首辅的表情应该很精彩。
李鸿渊慵懒的斜靠着,他现在是心情好,好整以暇的再给首辅大人补补刀。
“阮瑞中,你看不上本王,难不成本王就看得上你,看得上阮芳菲?也就你自以为自己女儿天香国色,奇货可居,你把她当成宝,在本王眼里,她连根草都算不上。其实你该庆幸没有早一两年就妥协向父皇求赐婚,不然,那时候你们父女两的颜面就要丢尽了。知道吗,你那好女儿,若入皇室,不能为正妻,了尘大师批的命。她一心想要嫁给本王,可不就一副一辈子屈居人下的小妾命。”
阮瑞中一副晴天霹雳震惊得无法言语的表情。
李鸿渊告诉他,压根就不担心他会说出去,不可能去跟他父皇求证,更不可能拿回去告诉他的好妻子好女儿。不过,就算是说出去也无所谓,这事儿他早就知道又能如何?
留下久久不能回神的阮大人,李鸿渊回了府。
只是等韵娘知道李鸿渊送了他小心肝回家之后,也压根没想去找她,不知道会不会气得暴跳如雷。不过,乐成帝都拿她没办法,她这个隐匿起来的姑祖母就更不用说了。
要说靖婉回到骆家,完完全全的换了一声装束,可是一路上见到她的人似乎都没有任何的异样,甚至都每人奇怪她为何会落后其他人那么久才回来。
想当初骆靖颖偷偷出门再回来,还换回了原本的装束,一路躲躲藏藏,最后却闹成那样,靖婉现在如此的光明正大,也没人疑心疑鬼。
这就是受内宅大家长待见与不待见的最大区别。
靖婉回到海棠雅居,孙宜嘉久候多时了,看到靖婉从头到脚都焕然一新,注意的永远不会是她身上的东西有多昂贵,而是这件事背后代表的问题。试想,一个姑娘家,单独跟未婚夫出去一趟,前后加起来超过两个时辰,而且彻底换了装,但凡是知晓点事儿的,都会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孙宜嘉不是好修养,就不仅仅只是有点气急跟暴躁了。
看到有人比自己这个当事人还紧张,靖婉心里那点疙瘩反倒是渐渐散了,身上那种仿佛还残存着的抚触感也淡了许多,反而觉得挺可乐,笑道,“嫂子你这是做什么?”
“笑什么笑,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孙宜嘉忍不住去掐她。
靖婉笑着躲开,顺带着抓住她的手,“说得这么严重,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
孙宜嘉见她这反应,一度以为自己想多了,然后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拉靖婉的领口,之拉开了一点点,脸色就黑成了锅底,“我就说那混蛋怎么可能是正人君子?”
靖婉忙拉开她的手,都想喊她祖宗了,知道你是好意,但你好歹悠着点啊,这也就是她,换一个人,背当众揭开这种尴尬事儿,那不是让人羞愤欲死么?
孙宜嘉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不妥,可是她心里就忍不住担忧,“婉妹妹,除了这些,还有没有,那个,那个,那儿有没有疼?”凑近了,压低声音支支吾吾的问道。
靖婉无语,不过这个时候也只能装傻,一脸不解,“哪儿疼?没哪儿疼啊。”
孙宜嘉松了一口气,“没哪儿,什么都没有。”却嘀咕道:算那混蛋还有点人性。
虽然说,这身体年龄比孙宜嘉小,但实际上却是将她当成妹妹一样,不过,这个嫂子也是值得的,在她认同你之后,也是掏心掏肺的对你好,别的不说,当初她自己被赐婚晋亲王,可是却一个字都没说过,可是到自己头上,她却一直都紧张兮兮。就算她实际上做不了什么,这份情还是要承。“嘉姐姐别三担心,真的没事的。”
孙宜嘉转瞬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自从嫁给靖博之后,婉妹妹都没再叫过她嘉姐姐,这是真在安抚她了,她有些懊恼,“我或许就不该跟你说这些,说得越多,那不是让你早早的就担忧日后么,如果不知道,在出嫁前还能无忧无虑的过日子,现在却……”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不是嫂子告诉我,也会是别人,事实上,从你口中知道,好过别人,毕竟,如果没点心理准备,某个时候突然被人嘲讽,说不定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其实还该感谢嘉姐姐的。”
孙宜嘉白她一眼,“你就可劲儿的安慰我吧。”
靖婉将她拉到一边坐下,“嫂子,我觉得你这几日情绪好像有点不稳,不若叫府医瞧瞧。”
“有吗?我没觉得啊,是你这样丫头觉得我烦吧。”
靖婉无奈,也就不提这茬。倒是孙宜嘉的奶娘,脸色有些异样,她们二人没有瞧见,倒是让龚嬷嬷瞧个正着。“三少奶奶,奴婢懂一点医术,一些常见的脉象还是把得准的,不若让奴婢给你瞧一瞧,就当请个平安脉?”
“也好,有了结果,也省得这丫头编排我。”说着,抬起手,露出手腕。
龚嬷嬷的手指一放在她脉门上,就感觉到了不对,可是这种事是万不能马虎的,过了片刻,又让她换了一只手,她这严肃的态度,让旁人都紧张起来。
“龚姐姐,可是有什么不妥?少奶奶这几日胃口不好,老是犯恶心,担心她是吃坏肚子,可是少奶奶又不肯请府医瞧瞧。”孙宜嘉的奶娘这会儿顾不得那么多。
本来嘛,嫁入骆家也不算久,就兴师动众的请大夫,担心让人觉得她多事儿。
“嫂子这就不对了,这种事怎么能瞒着呢?”
“就是胃口不太好而已,丁点大的事儿,兴许是天儿热了,我本身就有点苦夏。”
“三少奶奶这回可是想差了,你不是丁点大的事儿,是天大的事儿。”看到一个个都紧张起来,尤其是自家姑娘忙问怎么了,龚嬷嬷也不卖关子了,“三少奶奶这不是吃坏了肚子,是怀上了,一个多月了,想是大婚那几日就怀上了,大喜事儿。”
“这不可能!”孙宜嘉怔愣之后立马就否认了,“上次的小日子来了的。”
龚嬷嬷露出一副难怪的表情,就算三少奶奶人年轻,不知事儿,她身边的奶娘嬷嬷总该知道的,问题原来出在这里,“这种情况也是有的,有部分人在孩子上身的头一个月会有这种情况,只是比之正常的时候少很多,时间也没那么长。”
“龚姐姐,你这么一说,这事儿怕是*不离十了。”孙宜嘉的奶娘显得很是激动,又带着几分懊恼,“这种情况的确是听说过,你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好姐姐,少奶奶这情况有没有什么不妥?”
“从三少奶奶的脉象来看,并无问题,不过,最好还是请府医再瞧瞧。”
“对对,你说的没错,我这就是请府医去。”
孙宜嘉的手放在小腹上,依旧不可思议,不过见她奶娘兴冲冲的就要离开,忙伸手拉她,“奶娘……”
因为拉她,孙宜嘉的身子猛地往前蹭了一下,倒是将她唬得不轻,“我的好姑娘,你且慢着些。”
因为她太紧张,孙宜嘉反而没那么紧张了。“奶娘莫急,这事儿还是禀了娘,让她做主,你这会儿兴冲冲的去请人,岂不是闹得全府都人尽皆知。”
时下的人,那都是胎坐稳了才报喜,那之前,除了少数的人知情,那都是藏着掖着。
“直接找祖母吧,娘是个不管事儿的,真的第一时间告诉她,没个让她缓神的过程,她大概什么都瞒不住,她不会计较的,反而会庆幸。”靖婉说道,“青竹,你去祖母那里一趟吧,把府医请到我这里,就说我有点不舒服,给我把脉。”
“是,奴婢这就去。”
孙宜嘉的奶娘连连与靖婉道谢。
“这可是我亲嫂子呢,肚子里的可是我亲侄子亲侄女,何须言谢。”靖婉笑意盈盈的看着孙宜嘉,调侃道:“大婚那几日就怀上了,是嫂子你厉害呢,还是我哥厉害呢?”
“你这张嘴,真真是气死人了。”孙宜嘉羞恼。
“我错了我错了,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了,悠着点,悠着点。”靖婉抓住她的手,“不过嫂子,你不舒服,你身边的人听你的不请大夫,我哥呢,他也依着你?”
“你别怪你哥,他最近有些忙了,我没让他发现。”
“忙什么,有什么好忙的,完不成就延后,怎么能连媳妇儿都忽视了。”靖婉不满。
孙宜嘉哭笑不得,这到底怪谁,还不是她自己整日整日的忙个不停,就是想让她少忙点,她倒好,“倒打一耙”,不过,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在婉妹妹眼里,她三哥就跟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有这么夸张吗?
“青梅,赶紧去请三少爷过来,让他把那些东西都搁一边,现在他媳妇儿跟孩子最重要。”
见靖婉强硬的架势,孙宜嘉也说不出阻止的话来。
因为他们夫妻的小院就在隔壁,骆靖博倒是来得很快,看着明显是直接跑过来的。
骆靖博出现,那眼里可就只有孙宜嘉,其他的似乎什么都看不见了。小心翼翼的问孙宜嘉是真的吗,整一副蠢样,不过,成了准爹这种事,也没人会笑话他。
骆老夫人来得很快,不过到底是大风大浪都经历过的人,虽然欣喜,却绝对不至于失态。免了孙宜嘉的礼,习惯性的直接拉起靖婉的手,看了看,直看得靖婉止不住的有些脸红,才收回目光,坐下来,才看向孙宜嘉,“青竹已经与我说清楚了。宜嘉你既然嫁入骆家,就没必要那么生分,自个的身体最重要,不管是大问题小问题,都应该第一时间请大夫,这次也是婉婉突然提议,不然依着你自己,你跟靖博又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万一不小心伤到孩子,该如何是好?还有靖博你,再如何,也不能忽视了自己媳妇。”
夫妻二人被骆老夫人说得很是尴尬,止不住脸红,连连保证再不会有下次了。
也万幸,府医这时候赶来了,才微微的松口气。
府医把了脉,龚嬷嬷诊断的结果没有错,母子均安。
骆老夫人也止不住的露出了喜色,这是骆家的第四代,靖德媳妇那个之前老是出问题,这个瞧瞧很好,自然是值得高兴的,而且那么快就有了,可是好兆头。
可是这儿才高兴了没多久,就有人闯进来,喊,“老夫人,出,出大事了……”
骆老夫人沉了脸,“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这是姑娘家的院子,你一个男子,也敢随随便便乱闯?”
那小厮白了脸,“老夫人赎罪,老夫人赎罪。”
“出了什么事儿?”
“三爷,三爷坠了马,摔断了腿,还,还被马踩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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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活着没价值
别说是其他人,便是骆老夫人都出现了惊容,这完全就是不死也瘫的征兆。
骆老夫人定了定神,“你们三爷人呢?”
“回老夫人,这会儿大概快进门了,小的先回来一步报信的。才见了三夫人,然后就去主院给您报信,得知您来了三姑娘的院子,小的一是着急,追了过来……”
骆老夫人立马有了决断,“老大夫,劳烦你去三房走一趟了,老身将事情了解清楚了,便即刻过去,至于这里的事,还请老大夫多担待。”想必刘氏也派了人去请他,只是同样错过了,这会儿,那下人估计也在来海棠雅居的路上。
“老夫人客气了。”既然做了供奉的府医,尽心为骆家做事之外,嘴巴也必须严实。只是,这才刚刚查出了身孕,那边却出了这等祸事,终究不是好兆头。“老夫人,老夫对于这种伤病并不是特别的在行,老夫建议去请太医院的圣手,更妥当一些。”嗯,自知之明这一点还是要有的。
“多谢老大夫提醒。”转头就让自己身边的妈妈回去主院拿骆沛山的帖子。
老大夫拱了拱手,先行一步。
等人走了,骆老夫人开始盘问事情的始末,“你且将事情一一说清楚,老三是在什么地方坠的马,又为何会坠马。老三出了事儿,你们这些伺候的人也难辞其咎。”
那小厮抖抖索索的开始叙述,“三爷今儿与人相邀,出城跑马,临到了康亲王庄子上,他们又来兴致,说是要打猎,于是就进了林子,三爷他们跑得快,等到小的追过去的时候,已经出了事。”
骆老夫人皱起眉,“你们三爷本就不怎么喜欢骑马,更别说打猎了,好端端的他怎会参与其中?是谁牵的头?而且,今儿没轮到他沐休。”
“老夫人,是康亲王的连襟牵的头,还有另外几家的爷,总共七八个人,都是与康亲王或多或少有关系的人,三爷说,不好拒绝,就与衙门的人换了沐休时日。”
这是上赶着“祸事”呢!不过,骆老夫人惊觉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是谁做的,看上去似乎一目了然,而且,康亲王也有对老三下手的动机,老三原先是投靠他的,现在他嫡女却进了睿亲王府,而且他那个人本身脾气就不好,敢背叛他,自然会想要找补回来,甚至是杀鸡儆猴,可是,骆老夫人直觉这事儿没这么简单,康亲王的脑子是比不上睿亲王,可也不会这么明显,不过,不排除故意这么安排,反叫人认为是有人陷害他。具体如何,只怕还得靠老爷去查。“为何将你们三爷送回来,而不是进城之后就直接找医馆?”
小厮咽咽口水,“老夫人,他们,他们不肯接手。”
明白了,这是伤得太重,害怕就死在他们医馆里,通常情况下,亲属都会迁怒,这是担心给医馆惹来祸端。不过,“一起去的人,就没有一个出来作担保的?”
“他们进了城就各自回去了。”
骆老夫人冷笑一声,一群孬货,不过,以为这样就可以撇清干系了?但凡像个男人站出来主事,骆家或许还不会如何,可是既然当了缩头乌龟,那就别怪骆家不客气了。“你直接去吏部衙门,将此事禀告给老爷。”
“是。”赶忙告退。
骆老夫人侧头看向摸着肚子白着脸的孙宜嘉,以及紧抿着蠢站在她身边的骆靖博。“别胡思乱想,这跟你们孩子没关系。只是宜嘉,你亲娘那里,暂时都不能报喜了,得缓过这一阵,还有吃食上,你们院里没有小厨房,就用婉婉的,相隔近,也没不方便的,同样等过了这阵儿再给你们搭建,晚些时候,我让人给你送些银子来,派人到外面去买。”各房都有自己私下买东西的惯例,倒也不打眼。
骆老夫人的安排,孙宜嘉自然感激,就怕自己的孩子落得一个克星的名头,只是,“祖母,银子就不用了,孙媳……”
骆老夫人挥手打断她,“家里该给你的,自然不能少,每个骆家媳都是一样的,你自个的嫁妆,那是另外一回事,想怎么用也是你自己的事,岂能与你应得的份例混为一谈?这一点你尤其该注意,该拿出来的时候才拿,而该收的时候也一定要收下,如果你只出不进,时间久了,就会让人觉得理所当然,也会养大一些人的胃口,等你不拿出来了,反而倒成了你的错。”
“多谢祖母教诲。”不是真心为她好的长辈,是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的。
“行了,赶紧去将脸上的妆容洗了。靖博好生照顾你媳妇儿,我去三房瞧瞧。”有靖德媳妇例子在前,骆老夫人现在可是见不得怀孕的人上妆,况且孙宜嘉的妆容用的还不是妆粉,谁知道里面是不是也是有害的东西。虽然她知道婉婉敢用在脸上的东西,应该是早就考虑过的,寻常不会有什么问题,但现在,母子都“娇弱”,不得不防。
小王氏的事儿,整个骆家谁不知道,只怕是包括不少亲戚都知道,夫妻二人这才恍悟,赶紧叫人打水洗脸,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上妆了。原本在每次出门回来,孙宜嘉都会第一时间把脸洗了,只是今儿担心靖婉,心中焦躁,才给忘了。
“祖母,我也去。”靖婉跟上去。
骆老夫人看了她一眼,“你换身衣裳再来吧。”
虽然这话很寻常,但靖婉还是止不住红了红脸,一切都被看得透透的不自在,而且,三叔伤得那么重,还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自己这一身衣服确实娇艳了些,“那祖母先过去,我换了衣裳就来。”
骆老夫人点点头,带着人走了。
“靖博,我们也去瞧瞧吧?”等到孙宜嘉洗完脸,悄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