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这个样子,已经是回不了。
可是她死的时候,还在关心着他,其实在夕颜死之前,雁无痕也想给出夕颜一个承诺,让她走的安心。
可是……
有些话到了嘴边,还是说不出来。
雁无痕的心,如何不沉重呢?
“我会的,夕颜,你一路走好……”
雁无痕的喉咙梗痛着,他唯一能说出来的,就只有这个。
而夕颜却缓缓的牵起了笑容:“好,你一定要记住,不要再为她做事情了,此后也不要把她给牵扯出来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只有活着……活着……才……是……最……好……”
第3216章:放了她
夕颜的手,忽然垂落了下去,然而她所要叮嘱雁无痕的那些话,却终究都没有说完,她的眼睛,阖上了。
永远都不会睁开了。
雁无痕抱住她,心越来的越沉重,而在一旁看着的若梦,她的心,也是十分的难受起来。
她把雁无痕和夕颜从监狱里面带出来的,一路都想着逃跑,虽然夕颜因为雁无痕的事情在讨厌着她。
可是到底一路走来多日,若梦并非在看到夕颜的时候,就真的是半点感情都没有,不可能对夕颜做到,漠然处之。
“怎么,你倒是挺关心她的?”宁国候呵呵的一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很讨厌她的。”
按照夕颜照顾若梦的那段时间里,只要是夕颜的出现,若梦一直都不是很配合,而从若梦的态度中却是可以发现,若梦是真的讨厌着夕颜。
所以……
宁国候此刻对于若梦的情绪突变,倒是有些好奇起来。
若梦恼恼的瞪了宁国候一眼:“也就只有你,才会如此的狠心”
可不是吗?
雁无痕都跟在宁国候身边这么多年,可是宁国候是怎样对雁无痕的呢?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宁国候念过雁无痕什么呢?
如果真的念及雁无痕的话,怎么可能把雁无痕给逼迫到这个地步呢?
“看来,你在为他们抱不平。”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宁国候的脸色却是忽然一下冷沉了起来。
然而,前方雁无痕却是提着长剑站了起来,一双眼睛,却是冷厉的看着宁国候,脸色寡淡。
“把她给我放了。”
雁无痕淡淡的出声。
可是,宁国候却是忽然一下笑了起来:“你让我把若梦给放了?若梦现在是我的娘子,你算是什么呢?为何我要把她给放了,而不是你放手呢?”
真好笑。
他和若梦,那是拜堂成亲,光明正大。
而若梦这里……
即便是若梦深深的爱着雁无痕又能怎样?若梦,她现在是他的女人,事实都已经无法更改,所以。
宁国候可不管那些。
杀了夕颜那是必然,因为夕颜潜伏在他身边多年,宁国候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过夕颜呢?而至于雁无痕的话。
雁无痕都已经起了那个背叛之心,这样的人若是还留在身边的话,那是没有丝毫作用的,即便是现在愿意归顺着他,可是有那个机会的话,他就很有可能立马的转变过来,翻转对他下手。
试问,宁国候怎么可能会留着这样一个危害在身边呢?
不,绝不。
不用宁国候下令吩咐,宁国候的那些手下,就已经把雁无痕给团团的包围住,长剑所向,而雁无痕此刻就只有一个人。
只要雁无痕一动手,那么雁无痕就会血溅当场。
而宁国候,没有丝毫打算,要给雁无痕留下一个机会来。
“我把你当成我最信任的人,可是你呢?却要勾结夕颜,来算计我,还要把我身边的女人也给带走?”
宁国候淡薄一笑,对于雁无痕,此刻也是厌烦到了极点。
恨不得杀了雁无痕。
只有把雁无痕彻底的给解决了,若梦才不会再心心念念着雁无痕了。
杀了雁无痕,那是最好的选择。
“最信任的人吗?可是最开始的时候,是我……”
“最开始的时候,是你爱上若梦的?”
宁国候冷笑一声,打断了雁无痕的话。
而尤其是,宁国候的语气尤其的戏谑。
爱上若梦又能怎样呢?
最后的结果,是他和若梦在一起,
而若梦和他拜堂成亲,是他宁国候的娘子,已经成为事实,哪怕是雁无痕心中还有意见,那也是无济于事。
宁国候是绝对不会轻易的放弃着若梦的,如若不然的话,最后的结果也不会选择若梦,千辛万苦的找到若梦,为她而来。
在宁国候这句话道出声来的时候,那一种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杀气,却是直接的从雁无痕的身上散发而出,雁无痕的脸色,冷沉到了极点:“可是她从来都不欢喜,喜欢的人,也从来都不是你”
宁国候说爱若梦,人人都有那个爱的权利,可是宁国候用的方式对吗?他没有询问若梦一丝一毫的意见,就强占了若梦。
尤其,还要故意的把他给支开,对于这样的状况,雁无痕是最为恼火的那个,谁能体会他当时的心情呢?
原本想着,和最心爱的姑娘道别,期许着一个日子,哪怕是若梦并不欢喜着他,甚至避开他,可是对于雁无痕来说,那也是一种期待,那也是一种久别重逢的温暖。然而宁国候,却做出来了一件怎样的事情呢?
他毁灭了所有,把若梦的意志彻底的给击溃,而此刻若梦听到宁国候说那些,她是想笑的,内心却也是无比的讥嘲。
即便是宁国候朝着雁无痕警告的事情是,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成为了事实,那又能怎样呢?她是被迫的。
她根本就不爱宁国候,她若梦,没有哪一天是不想要避开宁国候,是不想要自己好好生活的。
然而,在听到雁无痕说那些话的时候,若梦的心中,却是有些苦涩起来,雁无痕这里是在为她抱不平。
从小,她生活在若家庄,父亲若庭云从来就没有亏欠过她,她是千金小姐,所有的人都让着她,任由着她来。
甚至是维护着她,站在她这边,为她说话。
她从不缺维护,可是雁无痕今日的维护,站在她这边,却让若梦莫名的心疼。
忽然,又想到了夕颜的那些话,如果没有她的话,或许雁无痕还是跟在宁国候身边,最得力的手下。
即便宁国候吩咐雁无痕去做的那些事情,无比的狠厉,残忍,可是那却是雁无痕执行任务的事情。
那是雁无痕不能选择的事情。
可是此刻,雁无痕却和宁国候反目成仇,这一切,的的确确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话,最后也不可能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把他放了吧。”
若梦抿着唇,拉住了宁国候的衣袖,朝着宁国候缓缓的出声。
第3217章:你这是疯了吗
本来所有的事情就是因为她而起,既然都逃不掉的话,那不如就由着她来结束,把雁无痕给放了吧。
只有放了,她帮着雁无痕说话了,而她此后,也不再去想那么多了,因为若梦却是察觉出来一个事实。
那便是,这次宁国候找到她,而她再想要逃跑的话,那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为什么呢?只是因为,宁国候不会再给她这样一个机会了。
宁国候会杜绝所有她能逃走的机会,而像举办婚宴那样的事情却是再也不可能,宁国候是绝对不会掉以轻心了。
既然不能逃走的话,那若梦就不逃走了吧,眼下,只有等时间慢慢的走过,宁国候自然是会把那个警惕之心给放下来。
然而,对于宁国候来说,他是这样想的,他现在好不容易才找到若梦,自然是不能让若梦再次的离开他的身边,哪怕是困住若梦,他都不能。
虽然这样的做法,的确是让若梦不太好受,可是他先困住若梦一段时间,只有等若梦把心给收回来了,那么他自然就会放开她,让她彻底的自由,而最开始的时候,也只能是先为难若梦了。
可是,他把所有的事情都给设想好了,却终究没有低过若梦给雁无痕求情。
若梦不爱着雁无痕吗?
大婚那天,她都想着去地牢把雁无痕给带走,在国候府的时候,也是和雁无痕走的最为亲近,笑容也的确是多。
此刻,又是在帮着雁无痕求情,而他呢?
他之前对她的确是不好,可是在后来,也的确是想过弥补了,可是若梦给出的是什么呢?依旧还是冷漠。
几乎,若梦把她所有的柔情都给了雁无痕,对于这样的状况,宁国候那是十分的气愤,内力在掌心上面快速的翻转着,然后迅速的朝着雁无痕而去,雁无痕也提剑,迅速的而起,周边宁国候带来的那些人,也纷纷朝着雁无痕出手。
虽然宁国候和雁无痕刚才的那番对话,的确是让他们十分的诧异,也的确是让他们更加的看透了宁国候,雁无痕,若梦三个人之间的关系。
之前,那是听说,而如今亲眼所见,的确是让他们看了一出好戏,可是该出手的时候,还是要出手。
而这句话,用在若梦的身上也的确是很适合,若梦在看到他们打斗在一起的时候,却也是不敢有丝毫的缓慢,也是提剑,朝着宁国候迅速的出手,剑气朝着宁国候而来的时候,宁国候的脸色却是直接的阴沉了下去。
刚才都还朝着他求情的人,此刻却正拿着长剑对准着他,要杀他,只是因为,他要杀雁无痕。
若梦还不爱雁无痕吗?
不,宁国候不相信了。
怒火在胸腔里面不停的上升起来,内力在掌心上面越加的冷沉,而长剑,最终在宁国候的手上,划出了凌厉的招式。
招招狠毒的对准着雁无痕,没有丝毫的迟疑,而那些侍卫,却是负责拦住若梦,由于之前宁国候也说过,哪怕是伤到他们自己,也不能伤害到若梦。
若梦也很快就察觉出了这一点,利用他们不敢伤害着自己,却也是杀了宁国候不少的侍卫,最终,若梦把宁国候的侍卫全部都给杀完。
而雁无痕的身上,早就已经挨住了宁国候无数的长剑,他的身上,满满的都是窟窿,鲜血密布在上方。
若梦看的,也是无比的心惊。
但是,就在出剑的那一刻,若梦却犹豫了下来。
片刻后,若梦转身就要跑,但是宁国候却抓住了雁无痕的领子,快速的出现在了若梦的面前,唇角冷厉的一勾:“你不是很在乎他的吗?我倒是让你看看,他最后会是用怎样的方式离开你的视线。”
“够了,你要杀人和我没有丝毫的关系,但是你不要牵扯进来我,我和雁无痕没有丝毫的关系,我为他求情,只是不想看到他的所有都毁灭在我的手上,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若梦抿着唇,声音淡薄。
但同时,也透露着愤怒。
她原本意思就是这个样子的,可是宁国候却在用她的意思,小题大做,若梦很不喜欢宁国候这样的做事方法。
而宁国候这样,却是让她有一种错觉:我不杀伯乐,可伯乐却因我而死。
她不是个好人,可是她也不是个坏人,她不想有这样的感觉,所以才会朝着宁国候说出那样的一番话来。
刚才,看到雁无痕伤势那么严重的时候,若梦犹豫的时候,就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出手,可是她出手了又能怎样呢?
她没有办法打败宁国候。而且,就算是从宁国候的手中把雁无痕给救了下来,那日后他们的赶路怎么办呢?
难不成,她要一直一路照顾雁无痕吗?
不,若梦可是不想看到这样的状况出现在她的身上,所以,她是要趁着那个时间逃跑的。
但是,宁国候却抓住雁无痕出现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也就算了,更主要的一点是雁无痕身上的那些伤口。
好似下一刻,雁无痕就能在她的面前立刻的死去,若梦抿着唇,即便是她不想看到那样的状况发生,可是那样的状况却还是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