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秀眉紧皱,“简语!”
女医生,诱导,“哦?那最近传出和凌少宸订婚传言的人,是他钟爱的简语吗?”
简宁,“不是。”
女医生,“嗯……不是简语,而是别人,那么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凌少宸三心二意,见异思迁了?”
简宁,“……我不清楚。”
女医生,“好,那我们换个问题,凌少宸看向他未婚妻的眼神也是温柔多情的?”
简宁沉吟一会儿,“……是吧?”她不确定。
女医生,“那他还是你心目中的那个只为简语一人钟情,只看着简语一人的凌少宸吗?”
简宁沉默。
女医生重复,“是吗?”
简宁费了半天劲儿,“不……是。”
很好,可以结束了。
简宁睁开眼睛时,女医生正对着杯子吹气,“醒啦?身体没什么异样吧?”
“没事……”简宁撑着头坐起身来,踌躇着问,“医生……我有没有说些奇怪的话?”
女医生微笑,“奇不奇怪,这得由你判断。”
“那我……”咽了口唾沫,简宁坦白问,“我到底是怎么了?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一会变成只猫一会又是只狗的,还常常梦到有人拿着棍棒追在身后撵我,我跑啊跑啊的,惊醒后又觉得全身无力。”
“你这是精神不济的表现,有一部分是你之前服用的药造成的,但更多的,是你受到了精神层面的创伤。”女医生看着简宁,不知为何眸光变得怜悯起来。
简宁一副“你继续”的眼神。
“在你内心深处,住着这么一个男人,他在对待感情方面是你说的一往情深,让人忍不住泥足深陷……”女医生徐徐道出简宁催眠时不自觉说出的心理话,眼睛一眨不眨的等待简宁的反应。
简宁面上浮动出悲哀,“确实有这么一个男人,他对我特别好,后来,他死了。”
点了点头,女医生感兴趣的发出疑问,“哦?凌氏的总裁居然死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媒体记者没有争相报道?”
怔了下,简宁随后放声大笑,笑容怎么看怎么怪异,“我说医生,你的耳朵真的没问题吗?我什么时候跟你提起凌少宸了!”
女医生并不计较简宁的放肆,“唔,我数数啊,在你没醒之前,大概喊了‘凌少宸’这个名字十几次。”
因过度的震惊猛地抬头,对上女医生宽容又理解的眸光,简宁笑着笑着,就笑不动了。
“我爱的人,是路单。”她坚持,不知道是在说服谁。
女医生有些残酷地戳破简宁的自欺欺人,“路单,那是谁?你刚才根本提都没提到他。”
“这不可能!”简宁“噌”地一下从躺椅上蹿起来,左顾右盼似乎想要寻找逃生的路口。
“想逃就尽情的逃吧!”女医生的调侃自后扯动着简宁那根脆弱的神经,“我倒想看看,没有我的帮助,病人能不能自愈。”
于是,简宁真跑了。
她没想到自己兴冲冲的来,结果却丢盔弃甲的离开。
颓废地蹲坐在地上,简宁还没想明白女医生的话,突然只觉后颈一疼。
简宁软绵绵的向后仰倒,一双温暖的掌迅速包裹住她的腰肢,带着晕过去的简宁消失在原地。
……
她又被绑了?
这是醒过来的简宁,冒出来的第一个疑问。
他妈的她居然又被绑了!
这是紧接着对疑问的肯定。
在陌生环境中被人用力摇醒的简宁,黑色的眼珠盛载的满是郁闷,你能想象吗……
她都被绑出惯性来了!
简宁甚至自嘲的想着,要是没人绑她那都不叫日常了!
掀了掀眼皮,从下至上入目的是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熨帖得平平整整的西装外套,纤尘不染的白衬衫衣领,还有那张简宁见过数次的酷脸。
“邵峥堇,这次请我过来,不会又是奉了你家小姐的指令吧?”简宁翻身坐起,瞅着对方问。
邵峥堇,“简小姐聪明人。”
呵呵,她要是真聪明,又怎么会跟老鼠一样随便换个人就被耍得团团转?
自嘲地扯起一抹笑,简宁说,“你家小姐呢,客人都来了,主人不现身似乎没什么诚意?”
听着简宁出奇冷静的言语,邵峥堇不禁垂眸多看了她两眼,忽然,他发现她的眼睛似乎怪怪的。
至于哪里怪,观察力向来敏锐的邵峥堇不久便发现了。
简宁的双眼好像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雾,让人无从探查她的灵魂,这么一双比黑夜还要黯上三分的眼,四目相交的时候,会错觉简宁已经死了。
在这个女人身上,肯定发生过些可怕的事。
否则短短几周未见,她怎么会和初识那个果勇的敢于使计摆脱他的简宁形象相差甚远?
此时,邵峥堇唯一能从简宁眼中读出来的情绪,唯剩死寂。
象征死亡和悲哀的东西不吉利,因此任简宁这双眼睛生得在漂亮,都不再具有收藏价值了……曾经手持军刀想挖下简宁双目的邵峥堇,无不遗憾的想。
回过神,见简宁还仰着脖子等他回答,邵峥堇说,“我家小姐吩咐,你只要安心待在我们给你提供的住所就行,时间一到,她自然会放你走。”
“我不明白。”简宁并不认为自己需要姜晚的庇护,事实上,她和姜晚之间的关系微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