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贺一郎用力的抽动马鞭,让胯下的宝马快一些,再快些。
突然,一辆钢铁巨兽的身影,从侧面开了出来,堵住了前面的出口。
多么熟悉的身影啊!
佐贺一郎目眦欲裂,惊得大呼:“天要亡我!”
随着一辆接着一辆的坦克出现在前面,他完全丧失了活下去的信心。
后有追兵前有虎狼,怎么逃?
没得逃了!
“大佐,放弃战马从山里撤退吧!”
旁边的军官提醒他。
两侧丘陵的坡度较高,战马是难以跑得起来的。
而且目标太大,还没有跑掉,就会成为敌人机枪的靶子。
放弃战马,靠两条腿跑,他们人数众多,兴许就能成为漏网之鱼。
好死不如赖活着。
万一能活着逃出去呢?
佐贺一郎四下张望了一圈,无奈的摇摇头:“不了,你带着人逃命去吧,把发生的情况告诉将军。”
“联队长,那您呢?”军官问他。
佐贺一郎最后一次拔出了腰间的马刀:“我是一个军人,更是一个武士。
我绝不能窝囊的死去,给武士的名声蒙羞。”
军官知道联队长是武士家族出身,对于荣誉看得极其重要。
他顿时为自己的提议感到惭愧不已。
只有自己是卑鄙的小人,贪生怕死懦夫。
望着弃掉战马向着西南侧山坡跑去的军官,佐贺一郎对着不知所措的士兵们讲道:
“虽然我们注定无法打过坦克,但是我们可以选择自己的死法。
你们是选择在逃跑的路上,被敌人的子弹从后面窝囊的打死?
还是跟我一起,像一个真正的武士一样,倒在冲向敌人的路上?”
此时此刻。
有的人迟疑了,怎么死不是死,逃的话万一能活着出去呢?
边缘的士兵默默的行动,放弃了战马,向着山丘攀爬。
也有的人深受武士道精神洗脑,被长官一忽悠,顿时热血上头了。
他们大声的鼓噪:
“像武士一样,像武士一样英勇的赴死!”
一个十个百个,声音汇聚在一起,成为了主流意见。
那些怯懦的犹豫的墙头草,就像没有脑子的乌合之众,被主流的意见所裹挟,以为自己也是这样想的,跟着高声呐喊。
一坦当先的孙德胜,纳闷儿的望着远处停下来的鬼子:“这帮小鬼子被咱们吓傻了吗?他们在喊什么?”
车里没有人懂日语,更无法给他回答。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还见到了难得一遇的奇景。
佐贺一郎高举着马刀,嗓子都喊破音了:“骑兵联队,进攻!”
乌泱乌泱的骑兵,手里紧紧攥着马刀,向着迎面开来的钢铁巨兽发起了冲锋。
这是注定不会有结果的冲锋。
是送死的冲锋。
在日军骑兵联队后方,陈浩他们才追上来。
倒不是说坦克的性能被战马比下去,关键是干掉了一批鬼子,他们留下了东洋大马挡在前路上。
要是不想要这些战马,倒是可以痛快直接撞过去。
想要,就得承受被阻挡道路的弊端。
知道前面有另外一半的坦克挡路,他们追的就不是那么急,给予日军足够的压力便可。
陈浩望着挥舞着马刀狂热冲锋的日军骑兵,看的都呆了。
小鬼子是疯了吗?
真的指望用马刀砍坦克?
只会是白白的送死。
对面堵住道路的坦克,开火了。
哒哒哒喷射子弹的重机枪,像农民割麦子一样,将一茬一茬正面冲上来的骑兵收割。
徒留下还在奔跑的战马:嗯,背上怎么轻了,喂草的仆人呢?
“卧槽!”
陈浩赶紧缩回了身子,四处乱飞的流弹,就有在车顶飞过的。
“妈了个巴子,差点要老子命!”
没让鬼子打死,却被自己人打死,那可就冤枉死了。
陈浩打起仗来,红了眼睛是不要命,可又不是真的活腻歪。
他跟坦克里的机枪手交换了位置,坐在有厚重装甲保护的坦克里,继续用重机枪收割着鬼子的生命。
一边收割他还一边替人祈祷:
“阿弥陀佛,上帝保佑,小鬼子通通下地狱吧!”
前后十几辆坦克几十挺重机枪围住扫射,日军骑兵联队的冲锋就像一个笑话。
血肉之躯难挡钢铁制作的子弹。
大约几分钟,针对日军骑兵联队的屠杀基本已宣告结束。
几百米的路上铺满了日军的尸体,徒留下还在迷茫的战马,成为八路的战利品。
日军第六骑兵联队。
这个曾经制造了血腥屠杀,臭名昭著的部队,整个联队被抹去。
注定是会载入史册的战斗。
对了,还要添上一笔,骑兵居然对着坦克冲锋,多么可笑啊!
他们难道想用马刀,试试坦克的装甲坚不坚固嘛?
第199章 ,骑东洋大马
战争结束了,可又没有完全结束。
“一排长,朝敌人来的方向搜索,他们可能会留下人监视山谷出口,发现了就通通干掉。”
孙德胜放下了枪管烧红的重机枪,立即给出了下一步的指令。
战场情形瞬息万变。
有漏网之鱼逃走不奇怪,万一走漏了消息,逃掉的可都是手到擒来的战果。
过了一把机枪手瘾的二排长,试探性的问道:“我看有不少漏网之鱼逃了,要不我们排去追?”
开着坦克去追逃跑的散兵败兵,不折不扣的欺负人。
孙德胜没好气的说:“得了,你还是省点油料吧。再说了,总得让骑兵团的人出口恶气,不能全都咱们包圆了。”
干了十几年骑兵,他骨子里对于骑兵这个行当是很有感情的。
骑兵团为了给他们创造伏击的机会,被鬼子骑兵一路追杀,有多么憋屈孙德胜是能感同身受的。
换了他被追杀一路,心态早就炸了。
肯定抄起马刀跟鬼子搏命。
骑兵团能够不折不扣的执行命令,他孙德胜必须得竖起大拇指,说声佩服。
正是因为自己做不到,才佩服能做到的人。
“哎,孙德胜,快快快过来。”
孙德胜刚爬出坦克准备透透气,就听到远处有人招呼他。
哪个瘪犊子敢对他吆五喝六的?
孙德胜看过去,哎哟,是陈大顾问,他赶紧颠儿颠儿的跑了过去。
陈浩踩在被鲜血染红的大地,手里牵着一匹马。
这匹马不一般,通体黑亮,毛发没有任何一丝杂色,看上去就赏心悦目。
牵战马检点战利品的时候,陈浩一眼就看中了它。
陈浩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宝马的毛发,对孙德胜说:“你当过十几年的骑兵,对马应该很有研究吧。这匹宝马怎么样?”
孙德胜当初能当上坦克连长,除了李云龙的推荐,离不开陈浩的提携。
他围着战马环绕了一圈,仔细的打量过后,恭敬的解释说:
“陈顾问,毫无疑问这是一匹难得的宝马。
通体黑缎子一样,油光放亮,背长腰短而平直,四肢关节筋腱发育壮实。
绝对是一匹难得的千里马,放在古时候,是战将的最爱,千金不换。”
陈浩点了点头,他对相马完全一窍不通。
一见钟情,就是因为这匹马漂亮,黑的透亮,太吸睛了。
再则判断这是一匹宝马的缘故,还是因为马鞍十分华丽,一看是高级军官才会用的。
骑兵高级军官会挑一匹劣马吗?
肯定是挑一匹宝马了。
孙德胜用对马还是很有研究的,要说比较著名的黑色宝马,最鼎鼎有名的是乌骓。
战神项羽,燕人张三爷,大将常遇春,作战时的坐骑就是乌骓马。
这三位古来顶顶有名的战将代言,这马还能差得了?
乌骓是一匹黑马,唯有四个马蹄子部位白得赛雪,这样的马有个讲头,名唤“踏云乌骓”。
另外一个黑的有名的战马,唤做绝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