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很多人。”陆南说。
通讯器传来耿继辉的声音:“你确定?”
“我从小在山里长大,跟着大人一起在林子里巡逻防止有人偷树,很多人刚刚从这里路过。我们被人发现了,或许是陷阱。”
卫生员也说:“空气中有燃烧鸦*的味道,量很大,吸嗨了?”
“嗨了是这样?”陆南反问。
“先自报家门吧?”
小庄:“我们俩会被当成靶子的。”
陆南环视四周:“现在身旁我们什么障碍物都没有,跟靶子有什么两样,还是半身人形靶。”
“服了。”
站起身,小庄准备举起自己的武器,结果被陆南踹了一脚。
陆南黑起脸:“叫我们俩自报家门,又没叫咱们俩进去当俘虏,举什么手?”
“这跟进狼窝有区别吗?”
“也是哈。”
两人最后也没有举手,只是走进寨子。
陆南:“里面的人听着,你~~~不是!呸!我们是中国军人,不要误会。”
‘砰!’
一发子弹打在小庄身前一米外,吓的他举起步枪对准枪声响起的地方。
陆南:“像什么样子,没听见是八一杠的枪声,军用制式步枪。”
眨巴眼,小庄回忆回忆,确定这是八一杠的枪声。
陆南吐槽道:“上次打八一杠是多久,新兵连?老子抱着八一杠在步战车睡了半年多,夜间训练枪口就顶在脑门上,那破枪是真的长。”
“我是侦察连,老连队。”小庄极为骄傲的说。
“夜老虎了不起,我们装甲连只配给你们吸引火力。”
正当两人斗嘴时,从寨子里走出一位身形靓丽的女子,肩上背着八一杠步枪。
定睛一看,嘿!又是老熟人,夏参谋。
通过通讯器让其他出来,陆南和小庄两人立正敬礼。
夏参谋莞尔一笑道:“吓傻了?”
“没呢。”
陆南看向远处从林子里飞奔的伞兵:“不过有人傻了,被缘分撞昏自己毫无脑容量的鸵鸟脑袋。”
“郊狼,我看你的嘴是真的讨人厌。”夏参谋脸颊升起绯红。
“郊狼讨厌,鸵鸟就不讨厌了?”
很快,躲藏在木屋中的山民们纷纷走出来,来观赏这支奇葩的部队。耿继辉走来向夏参谋敬礼,而其他人也走进寨子,见不是敌人后,大家紧绷着的心弦也落下。
没有危险,陆南找了个草墩子坐下,抱着自己的步枪享受来之不易的休息时间。
眯起眼睛没躺半小时,忽然觉得鼻子蛮痒的,睁开眼一看。
一个瘦小的女孩正用她那天真的眼睛观察陆南,手里拿着狗尾巴草在挠自己,见陆南醒来,小女孩将狗尾巴草藏在身后。
“啊呜!啊呜!”陆南扮起鬼脸吓唬她。
吓的小女孩哈哈大笑,然后说着听不懂的方言,向着空地跑去。
空地上,其他几个人正在和小孩们玩游戏。小女孩跑到小庄身前,将狗尾巴草交给小庄,陆南微微一笑。
“别教坏小朋友。”
“睡你的大觉。”
正当陆南准备继续埋头休息时,耿继辉走来召集众人。
七人走到林中一处草窝,耿继辉开始介绍起关于这座寨子的基本情况,还有将要面临的危险情况。基本情况介绍完毕,耿继辉想知道该如何选择。
“郊狼,休息好了,那就说些什么。”
陆南拄着步枪盘坐在地:“打没问题。问题在于村寨里的老百姓该怎么办,我只是粗略观察几眼,这座寨子有一部分都是老人和孩子。”
耿继辉为难道:“这个我会跟族长商量,尽量转移。”
“尽量?必须!”
卫生员举起手:“我有一个问题,怎么打,如何打?”
耿继辉说道:“打只是目前形势上采取的被迫行动,眼光要放长远些。我们能在这里驻守一辈子,还是能保护他们一辈子?”
“不如我们组织民兵?”小庄提议道。
陆南哼哧一笑:“这个提议不错,但是必须要注意一点,我可不想想看见寨子里的男人拿枪和敌人拼光,或者想看被诱惑的民兵参与其中。
巡边四十年的熊老爷子,他所在的寨子里外串通。我们不能是江湖高手教完武功后就走,留下徒弟们守着山门过日子。脑袋一拍想一出是一出,真要这样做必须向狼穴汇报,请求三方联合建设。”
“我觉得可以一试。”老炮赞同道。
“让当地武装单位和地区政府联合组织,记住我们没有组织武装的权力。”耿继辉认真的向众人说。
这是不容染指的,是绝对的!
小庄生气的说:“这里的老百姓与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是不可能发生大家所认为的恶性事件。”
陆南看向耿继辉:“森林狼,你问过寨子里有人吸那玩意儿吗?我以一位深入敌人内部,以一位对边*地区进行过长期侦察的侦查员身份告诉大家,有些事情是无法杜绝的。
并且应该不止朗德一个寨子,附件的村寨或多或少也会。还是让当地部门协调建设,我们只负责临时训练,他们情况比我们熟悉。”
思索片刻,耿继辉同意汇报帮助建设民兵组织的事情。还需确认一件事,该如何打这场仗,阵地战不可能,孤狼突击队的人员配置打不了阵地战,只能打丛林运动战。
第104章 准备战斗
“强烈建议狼穴给我空投一些战略食品,野战干粮我都快吃反胃了,最好来一只活鸡什么的。”
面对伞兵的无理要求,耿继辉摇着摇摇头。
卫生员嘲笑道:“要不然给你空投一头牛下来?”
“这样最好了。”
“哎!”
陆南随意说道:“我还想狼穴给我空投一辆装甲步战车下来,可能吗?别说步战车了,能空投一挺重机枪放在朗德寨门口的山坡上,别说贩*武装,就算是外面的割据势力进来,我也不怕。”
然后众人面面相觑,活鸡活牛和装甲步战车不太可能,但是一挺重机枪还真能空投下来。
见众人开始发笑,陆南后知后觉。
对啊!八九式重机枪全重不到三十公斤,加上子弹和维修保养工具,完全可以进行战术空投。
老炮点点头说:“这还真能空投。”
小庄扯起嘴角质疑道:“敌人报复能有多少,顶天四五十来个。要重机枪做什么,来打飞过来的苍蝇蚊子吗?”
“投投投!”
陆南捂住小庄的嘴大声叫喊:“向狼穴申请提供,重型武器在,敌人会以为我们大部队在这里,也能更好迷惑他们。本来我们人就少,不耍点小花招怎么行?”
很快众人决定汇报狼穴留在这里,在这里进行一次保卫战。
等到晚上的时候,天空飞过一架运输直升机,陆南往河边空地上丢上一枚烟雾弹指引位置进行空投。随着巨大的白色伞盖展开,武器和弹药,顺带还有一阵鸡毛风。
陆南急不可耐跑去寻找自己的重机枪,而伞兵还在望着漫天飞舞的鸡毛,在直升机盘旋准备离开时,一个伞盖打开,伞兵如愿得到他的战略空降鸡。
接连一个星期,孤狼B组几人对朗德的民兵组织进行突击训练。
不要求他们太高水平,只要能学会使用制式武器,还有遇敌之后的战术动作。如果遇到敌人,他们至少能明白该怎样与其进行战斗,能保护好自己。
空地上,陆南看着民兵队的猎人们有气无力进行拼刺训练,渐渐的眉头紧锁。
碍于地区生活水平质量原因,还有长期遭受非法武装的压迫,这些人大多营养不良。伞兵的鸡没吃着,就连一口汤都没喝上,因为这里的老百姓长期生活困苦,难道让当兵的人吃肉喝汤,老百姓干看?
“怎么样?”小庄肩膀上坐着一个小男孩。
陆南微微摇头:“尽量不要让他们参与战斗,我怕这些人会全军覆没,这种责任我们承担不起,也没有能力承担。饭都吃不饱,还练个啥?”
诧异的看向小庄肩头的男孩,陆南疑惑道:“你干儿子?”
“放屁呢?”
小庄没好气道:“他叫小宝,是一个孤儿。家里的母亲被父亲卖掉换钱,父亲又拿着钱去抽那玩意儿,或许你说的对,关于民兵的组建要慎重处理。
小宝,叫郊狼叔叔。”
“郊狼叔叔~~~”
“哎!”
小男孩怯生生的叫了一声,陆南立刻笑的张开双臂,而小宝也投入陆南的怀抱中。
“你叫小宝是吗?”陆南问。
小宝点点头,用他蹩脚的普通话说:“我长大以后也要当兵。”
闻言,陆南思虑片刻。想当兵很好,只不过就怕审核过不去,家里父亲是污点
将小宝还给小庄,陆南继续坐在草垛子上擦枪,不是擦自己的枪,而是擦一堆56半。这群民兵压根儿不知道怎么保养枪支,面对这些比自己爹年龄还大的老枪,陆南手都快擦破皮了。
陆南也想教一些技术,可是语言不同,只能鸡同鸭讲,手脚并用解释。光一个射击后转移位置,陆南就反反复复演示好几次,并且叫来夏参谋进行翻译。
可这群山民猎人主打一个淳朴尊重,认为只要出发前拜祭祖先就能得到庇佑,子弹就不会找上门。
这简直是淳朴过头了,好吧?
陆南扭头看见带着一群孩子玩耍的小庄,深吸一口气无奈摇摇头,现在真成保姆突击队了。
环视四周,陆南下意识的警惕心又出现,这是自从在远山镇进行侦察任务过后养成的习惯。而在视线中,陆南看见耿继辉和夏参谋急急忙忙走进寨子,往族长家的方向走去,然后又急匆匆前往寨子外的临时驻地。
孤狼B组的人没有住在寨子里,而是住在外面野地,一部分是为了不打扰乡民们的生活,更大程度上是担任外围警戒任务,以防不测。
一股不好的预感出现,陆南继续低头擦枪。
耳边通讯器传来耿继辉的声音:“全体注意,暂时停止教学和帮扶,十分钟后到营地集合。”
陆南和小庄两人互视一眼,急忙放下手中的工作,拿起武器开始往营地方向跑去。
片刻后,两人双双归队。
营地里的人已经到齐,耿继辉点头示意两人归队坐下,然后开始介绍起情况。
“两百三十多人,今夜抵达。他们将会对朗德寨进行报复进攻,一场大家能想到的任何报复行为。现在的困难是村民不肯走,我们也不能威胁他们走,大家做好心理准备和战前准备。”
陆南一拍小庄的大腿,疼的后者张大嘴嗷嗷叫。
“重机枪是申请对了!”
伞兵目光不断瞟向夏参谋:“装甲兵你兴奋个什么,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