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你绝对想象不到。那女人四十多岁,无论从哪方面看,都……都很一般。所以我们都很……很……很奇怪!”
“四十多岁……!”华飞差点双眼全黑,一头栽倒,这……这也太出人意料了吧。
207 色中饿鬼
听伍涛的介绍,边走向那家华飞无比好奇的茶楼。朱若音他们的八卦兴致显然比华飞还要高上无数倍。虽然他们对特斯拉还不是非常了解,但看见华飞那样巨大的反应,飞快地猜到这里面一定有所玄机。对街边的商铺不再关注,紧跟华飞等人的步伐,向着传说中的那家茶楼走去。
路上,通过伍涛的介绍,华飞才对这个状况有了初步的了解。茶楼老板是个寡妇,四十多岁,丈夫在辛亥年外出进茶被土匪杀害,家中遗有二个未成年的孩子。寡妇一力撑起那家茶楼,抚养起孩子来,在街坊口中有口皆碑。寡妇姿色平庸,年纪也大了。加上这个年头战乱不断,死于战场上的男人绝对要多过女人,所以性别比例女性严重过错。也有别有企图的人上门说亲,但刘寡妇非常明白这一点,一概拒绝。
这个年头,自治区民风初开,但民间固有的思想和传统并不会短期内消除。虽然寡妇改嫁的事情并不是没有,但刘寡妇拒嫁这件事情,却为她意外博得贞节烈妇的美名,也使得她男人的族亲对于她的茶楼,没有霸占索分。
但不巧的事情是,特斯拉不知何时碰见了这位刘寡妇,从而一发不可收拾。不仅常常去茶楼喝茶,还玩起西洋人送花那套把戏。这下好了,此事不仅让刘寡妇极为尴尬你,还闹得街坊皆知。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和一名洋人闹起是非来,那麻烦就更多了。许多惦记着茶楼本家出现了,族内更是一致决议要收回茶楼,把这个妖妇赶离合肥。
华飞如何想到,本该是场浪漫的邂逅,温暖地黄昏恋,最终却演变成如此乱七八糟的事情。更糟糕的是,那名刘寡妇明明已经开始躲着特斯拉,特斯拉那可怜的情商,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依旧热情似火。
看着伍涛愤愤不平地表情,明显站在特斯拉一边。华飞实在忍不住猜想,今天的这幕,是不是伍涛早就计划好了?他就这么肯定自己会帮助特斯拉。但如果伍涛真的具有这样的心机,华飞说不定还要对他重点培养了。
特斯拉可是华飞极为看重地大科学家,如果他真的可以结婚,对于留他在中国,可是非常有利的事情。如果他真的追求那名寡妇发话,那么说不得使用任何办法,也要撮合他们。
茶楼位于合肥老城区~河边,隔路不远处就是铁血军校,而科学研究院分院就在铁血军校对面,乃是为特斯拉专门而改建。这里地段属于城市中心,住宅群集中,商业繁荣,人流量极大,怪不得一间小小的茶楼,也会引起这么多人的注意。
可能是华飞他们来地时间不对,还未走进茶楼,就发现茶楼里似乎空荡荡几无多少茶客。两名家丁服饰的壮汉双臂抱胸,拦在茶楼入口处。站在楼外,似乎还能听见里面的吵闹和哭泣声,街道上,更是充满了指指点点的街坊。
华飞微微呆了下,随即猜到大概是个怎么一回事了。当他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向茶楼走去时,那两名家丁顿时就要上前阻拦。但是他们地反应速度如何是华飞周围那些警卫们身手来的敏捷。他们只觉眼前一花,就被另外两名眼神无比冷漠的大汉擒住,双手更是被反制在后背,如果用力挣扎,则疼痛万分。
“啊……来人啊。有人闹事啦!”
家丁这一声大喊。不仅让茶楼内地众人全部停下动作看过来。附近地路人也纷纷驻足。围聚过来似要看一场好戏。
华飞挥了挥手。说声别为难他们。就昂首走进茶楼。一进茶楼。果见一老者带着一大帮人。似乎正在和一女人对质。那女人一脸悲愤。眼睛通红。但却没有看见她半滴地泪水。她地怀中搂着一名七八岁地女孩。身旁一名十二三岁地男孩正扶着他母亲地衣角。虎目圆瞪。胸膛急剧起伏。狠狠地盯着眼前地一大帮人。连华飞他们进来。都没能吸引他地注意力。
华飞眼睛一扫现场。很快就大致猜到是个怎么一回事了。那么看上去顶多四十岁地女人怕就是伍涛说地刘寡妇。她身边地两个少年。应该就是她地孩子。而与刘寡妇对峙地那些人。不用说就是刘寡妇丈夫地本家。定是特斯拉地事件后。原本还没借口地家族其他人趁机而动。要把刘寡妇赶出家族。好分占这个茶楼地资产。
这家茶楼原本并不是位于市区繁闹地段。但自从铁血学院在附近设立。其他不少商业机构相继在附近设立。才使得这家茶楼地价值得到迅速飙升。引起了他们家族内部地眼红。
华飞对这些乱七八糟地事情。并没有多少兴趣。他地目光焦点。还是在那刘寡妇身上。诚如伍涛所说。刘寡妇地长相十分普通。洗尽铅华。素颜薄面。一身干净地布衣。令她整个人都充满了这个时代传统妇女地气息。只是在这平淡无奇地装束下。华飞感觉到这女人虽然情绪非常激动。但却没有哭泣。眼睛在看向华飞微愕后。又迅速恢复平静。那一瞬间。在被她眼神扫过地那一瞬间。华飞心中竟然升起一股平静地感觉。
似乎察觉到华飞一进门就盯着自己猛看,刘寡妇似乎无比尴尬起来。但是在这些人注视下,她又不认识华飞,既不能离去,又不知道来人意欲何为。但见族长他们似乎也认识华飞,才敢肯定华飞不是他们的阵营。
微微调整情绪,刘寡妇把女儿拉至一旁,理了理耳边的鬓发,走过来笑着道,“客官,小店今日有事,不迎客。让客官白跑一趟,千娘给客官赔礼了。”
好,果然不错,特斯拉看上地女人,当然不会是普通一众。单看从进门后这个刘寡妇的几分钟表现,华飞就知道这个女人很不简单啊。在刚一刻还受尽族人漫辱,这一刻就可笑脸送客赔礼道歉。且不提她地情商素质,单这服务态度,不仅在这个时代,即使在后世,也是异常优秀的。难怪她区区一名寡妇身份,依然能把一座茶楼打理好。搁后世,这就是一女强人啊。
“哈哈……”华飞大笑绕过去,选择一个取景不错的位置和随行几人坐下来,大声道,“开门笑迎八方客,这打开门,哪有把客人往外松的道理。走地累了,店家就给我
几壶好茶吧,银钱一分不会少你!”
千娘心中一叹,这个客人倒也奇怪,难道看不出我们这里的情形吗?不论你的目的是什么选择地时间倒是不妥。不过千娘见华飞他们毫无离去的打算,于是只好转身亲自去沏茶。
而这时,那群人中一名年约六十多的老者在众人的簇拥下,向华飞走来。老者早在华飞进门后就看出此人气质与众不同,绝非寻常茶客。而且此人早不来迟不来,却正是他们逼迫阿根婆娘交出茶楼的时候强行闯进来,这就非常可了。
难道他们是那个洋人寻来的帮手,可是为何不见那个洋鬼子现身?再说现在在华司令地做主下,洋人再也没有以前那般作威作福的地位了,所以他们这才无所顾忌地找上门。而且也没见那个洋鬼子有啥来头,应该不会和他有关系吧。
刘家族长刘元长杵着拐杖,弯着腰走上来,轻轻咳嗽几声道,“老叟请了,我乃刘家郢的村长,现正在本店处理家族中的一些事物。不知先生可否行个方便,待这里事了,明日飘香楼的好茶当免费奉上,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这时,千娘端上一桌茶杯,在每个人地面前熟练地摆上。提起一个长嘴壶,一滴不漏地给每个茶碗沏上整整七分茶。
一股淡淡的茶香随着热气开始四溢,华飞情不自禁地吸了吸,继而深深地赞叹道,“好,好香的茶啊。单为这一杯茶,今天就不虚此行!”
老者身后地一青年见族长的话竟被华飞忽视,当下跳出来大怒道,“喂,你们如此霸道。众目睽睽之下,打伤我家地家丁不说,还故意坏人好事。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但这里是合肥,是华司令的家,是有法律地!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等巡警来了,可就不像我们这般好说话了。”
正在喝茶的沈凉月噗嗤一声,差点就把口中的茶水喷溅到华飞的身上。朱若音等人也是强忍的不行,如果不是华飞悄悄地打了颜色,恐怕他们早就忍不出出声斥责了。
那名青年话一出口,见竟引起如此效果,也忍不住一愕。仔细想想,自己的话真的有这么好笑吗?
“好啊,还真不知道这里的巡警,如今是个什么装扮呢!”
青年还在迷惑不解,老者却轻轻一顿拐杖,哼了一声转身蹒跚地走到远处的一张桌子前坐下。在一名家丁耳边低语几声,那名家丁迅速离去。
一名警卫军看到这个情形,在华飞耳边低言几声,见华飞点了点头,迅速走出茶楼。虽然知道刚才那个家丁出去定是要为难他们,但是朱若音她们似乎毫不担心。与国防军司令在一起都会有危险的话,那么这个天下,就再没有安全的地方了。而且一脸兴奋的她们,似乎也预感到一场好戏即将上演,激动的直搓手,一副急不可耐的神情。在一个多月照顾华飞的时间内,华飞的亲和早就驱散了她们初始的担心和畏惧,更多的时候,华飞在她们的眼中,就似一位令人尊敬的哥哥那般。
很快,就听见一阵整齐的脚步声,随即,就看见一队十几名身着蓝色警服的巡警背枪跑进来,这队巡警一进门,原本还一副微笑的华飞,脸上顿时就僵硬无比。朱若音迅速就感觉到华飞的变化,转身一看,却见来的这队巡警,领头的确是一名光头,帽子夹在胳膊间。虽然是初春,天气依然非常寒冷,但这巡警却敞着警服,露出他那毛茸茸地胸毛。
走进茶馆,那名似乎是队长的巡警把腰间地配枪连枪套和腰带一起丢到桌上,大声嚷道,“他***,冻死老子了。老板娘,先给兄弟们来壶热茶!”
那千娘似乎对这巡警也颇为畏惧,急忙给他们摆好茶碗,斟上热水。在给那名队长斟水时,那个家伙眼睛不禁色迷迷地在千娘的胸前肆无忌惮地瞄来瞄去,还用那十分恶心的腔调道,“阿根嫂,听说你最近勾搭上了个洋鬼子?也是,你说阿根去了这么久,留下你这个虎狼之年地寡妇,如何能忍的了寂寞。只是别怪我说你啊,你勾搭谁不好,偏偏去勾搭洋鬼子,真是……我都懒得说你了。”
“即使你看不上老子,老子看在阿根那兄弟和我一起长大的份上,也从不对你用强。但老子的这些手下,可全是未成亲地小伙子,精力旺盛着呢,你也可以考虑考虑吧?对不对,兄弟们?”
“哦!”其他几桌的巡警全部兴奋地吼起来,其中一人更是大嚷着吼道,“老大,被洋鬼子日过的女人,我不要!”
这句话,顿时引起一阵哄堂大笑,有人随口接腔道,“老大,那洋鬼子的眼珠和长相,都和我们不一样。你说他裤裆那个鸟玩意,是不是也和我们不一样?”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洋鬼子为什么叫鬼?那就是因为我们只有一根鸟,而洋鬼子长两根鸟!”
“不是吧,老大,是不是真的啊?”“老大,你怎么知道的,亲眼见过啊?”“老大,两根鸟玩意,他做那事时,怎么弄啊?”
顿时,整个茶楼内全是他们在那旁若无人地荤段子。千娘咬着嘴唇,挡在女儿的身前,而她的两个孩子都把耳朵捂住,似乎这样的事情,他们已不是第一次碰见了。
朱若音和沈凉月她们早就秀的脸色通红,看见华飞没有反应,她们也不好离开。说到最后实在忍不了了,朱若音小声地哼了句,这到底是巡警,还是土匪啊?
朱若音地这句话引发了华飞最后的忍耐,只见他把茶杯猛地拍在桌子上,无比气愤地哼了一声。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华飞绝对不会相信,这是他治下的自治区,这是自治区地新警。单看刚才的一番表演,这些混蛋简直比前清时期地巡警犹要恶劣,犹要肆无忌惮。
华飞的动静,立即就激起那些巡警地反应。在那些巡警动作的同时,华飞身后一桌警卫也迅速站了起来,来到华飞身后。
那名队长微愕地看着华飞身后私人,冷冷一笑,对身后的人挥挥手,昂首装腔作势地大声道,“刚才是谁报的警啊?”
刘元长迅速在家丁的搀扶下,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来到那名队长的面前,谄媚道,“陈队长,一点小破事
想惊动了你老。小老汉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早队长当值,我是如何也不会烦扰陈队长您的!”
这句话倒是刘元长的真心话,而那陈队长却把此话完全当成奉承,摆了摆手,似有不耐地道,“原来是刘家郢的村长啊,想必又是为了这座破茶楼吧。我说你们刘家郢也真是穷酸,一座茶楼而已,至于逼迫人家孤儿寡母吗?算了,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本队长也管不着,说吧,为何报警?”
刘元长心中暗骂一句,咱这叫逼迫孤儿寡母?那你做的那些事情,才叫吃人不吐骨头。不过表情上,刘元长却连连点头,“陈队长教训的是,陈队长教训的是。情况是这样的,家族内的人一致认为阿根他这个婆娘败坏妇德,有辱我刘家的门风,决定把他赶出家门。但为了念及阿根留下的二个孩子,所以想要和这个寡妇商量,给他点钱,让他照顾这两个孩子,怎么苦,也要把孩子拉扯大不是?”
老村长说了这样一大番话,似乎有些累了,喘了口气,接着道,“正在和阿根婆娘商量,突然闯进来这些外乡人。不仅打伤了我的两名家丁,还扬言说什么,想要见识见识我们这里的巡警,看看是不是三头六臂呢?”